第二十七章 制度的悲哀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可以啊!”一個還算清醒的混混大聲地勸道,聲音中滿是痛苦與自責(zé)。
“不要再勸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边@時反倒是金發(fā)少女逐漸的平復(fù)了自己的情緒,聲音也由一開始的嗚咽變回了往日的清冷。
“與其讓我再經(jīng)歷一次那樣的痛苦,我寧愿一死百了?!?p> 少女的話語聲很堅決,看得出她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
但那名白西裝的CP0統(tǒng)領(lǐng)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突兀的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嗤笑,隨后大步向著少女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過來!你再向前我就開槍了!”
見白西裝仍舊是不管不顧,已經(jīng)快要來到她的身前,金發(fā)少女想到昨夜所遭受到的一切,心一橫,竟然真的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咔噠”
卻沒有想象中的子彈出膛的火光與轟鳴,清脆的扳動聲在落針可聞的世界里是那樣的清晰卻突兀。
“咔噠”“咔噠”
金發(fā)少女不信邪的又再度扣動了幾次扳機,但得到的結(jié)果都是同樣的,并無子彈射出。而這時白西裝也來到了她的身前,輕易便將她手中的火槍奪了下來。
而這次,白西裝的聲音也終于有了些波動,但卻飽含著滿滿的嘲諷。
“槍可不是你這么用的!”
說著,他的手指叩動了火槍的保險,槍口朝天,摁下了扳機。
“砰!”隨著一聲槍響,黑色的彈丸向著天空射了出去,正中天上一只飛過的鳥兒。
看著鳥兒落地,金發(fā)少女的瞳孔也徹底化成了灰白的顏色。
心若死灰,大概就是用來形容少女現(xiàn)在的模樣。
“不要掙扎了,你無法反抗自己的命運!”白西裝說道,伸手就要去拉少女的肩膀。
“夠了!”一聲忍無可忍的厲喝聲陡然響起。
白西裝下意識的就看向了一旁的海軍少將扎斯特,卻發(fā)現(xiàn)聲音并非是從他的口中發(fā)出。
他疑惑地再度轉(zhuǎn)身,卻見不遠處,正有三個小鬼頭怒氣沖沖的向著他走了過來。
“這是?”白西裝先是一愣,但很快便認出了來者的身份,立即彎腰行禮,用著極其卑微的語氣小心地說道:
“唐吉坷德·多弗朗明哥圣,唐吉坷德·羅西南迪圣!CP0統(tǒng)領(lǐng)白鶴在此恭迎兩位天龍人大人降臨,剛剛未曾注意到兩位大人親臨此地,是卑職的疏忽,還請兩位大人降罪!”
就見代號白鶴的男人單膝跪地,神色鄭重,對這眼前兩個加起來都不到十歲的孩子卻恭敬地可怕,不敢表現(xiàn)出絲毫忤逆的舉動。
“哥...哥哥...”羅西南迪下意識的躲到了多弗朗明哥的身后,他總感覺眼前的男人有些可怕。
然而多弗朗明哥卻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面不改色地對著白鶴說道。
“無妨,你起來吧!”
“謝大人!”白鶴這才恭恭敬敬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仍舊低著頭,十分恭敬的模樣。
“請問多弗朗明哥圣大人可有何吩咐?”
想起剛剛那聲‘夠了’就是從眼前的這名小天龍人的口中說出,白鶴有些疑惑,是自己什么地方冒犯到這位天龍人了嗎?
“我說放了這個女孩,你不要再繼續(xù)碰她了!”
“什...什么?”聽到多弗朗明哥的話語,白鶴有些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但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他竟然頂撞了一名天龍人!如果對方的性格足夠蠻橫,僅憑剛剛的一句話,他就已經(jīng)死了!
想到這,白鶴額頭的冷汗瞬間便流了下來,努力的想要為自己辯解。
“還請多弗朗明哥圣大人原諒卑職的冒犯之罪,卑職只是一時情急,才會口不擇言。”
“哦?”強壓下內(nèi)心莫名升起的躁動,多弗朗明哥看起來似乎是對白鶴的話語來了興趣,便問道:
“那是什么事讓你這么著急到膽敢頂撞于我?你來說說看!”
“這...”白鶴有些遲疑,但多年來經(jīng)受的洗腦教育,讓這名CP0的統(tǒng)領(lǐng)早已如同奴隸一般,哪敢對自己的‘主子’有何隱瞞,當(dāng)下便將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多弗這才將事件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了解了一番。
原來這名金發(fā)少女便是加利亞納王國的公主,但在昨晚的宴會上,卻被自己的父親西拉普王出賣給了天龍人查爾羅斯圣。
在經(jīng)歷了一夜的折磨后,這位公主被自己曾經(jīng)的護衛(wèi),也就是倒在一旁喬裝成混混模樣的家伙們,趁著查爾羅斯離開的空擋給救了出來,并且憑借著對王國的熟悉,成功逃到了平民區(qū)。
但誰曾想,剛剛獲得了一個新玩具,查爾羅斯圣并不想那么快的失去,返回房間卻見已是空空如也的他雷霆大怒,派遣身為CP0統(tǒng)領(lǐng)的白鶴親自來抓人。
這才有了后面發(fā)生的這場鬧劇。
“卑職也是奉了查爾羅斯圣大人的命令,還請多弗朗明哥圣大人不要為難卑職?!卑Q謙卑地說道,竟然是在請求多弗朗明哥,而非含任何威脅的意味。
“哼!”多弗朗明哥不滿意的撇了撇嘴,但卻又說不出什么反駁的話來。
因為他明白,按照白鶴的說法,在那位西拉普王同意天龍人將她女兒帶走時,眼前的這位金發(fā)公主就已經(jīng)是查爾羅斯圣的私有物品了。
而若是想從一名天龍人的手中搶奪他的私有物,除非是比他等級更高的天龍人。
很明顯,多弗朗明哥并不是。
多弗朗明哥對著澤塔微微地搖了搖頭,似乎是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感覺到了些許的愧疚。
而澤塔也是輕輕拍了拍多弗朗明哥的肩膀,示意他已經(jīng)做得夠好了。
這便是存在奴隸制的世界的悲哀,除非擁有與世界為敵的力量,否則哪怕你地位再高,終究只是制度下的玩物罷了。
“只不過終究還是有些不甘啊,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看清了世界的本質(zhì)又能怎么樣,還不是要迫于現(xiàn)實,強行壓下心中的火氣,只能將心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深埋于心底。
只是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不知不覺間,澤塔變強的理由又多出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