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文的心里有著一萬句mmp要說。
光是要拿這些個金針扎我也就算了,你還要招來鬼魂附體到我的身上。這是多大仇多大怨能干得出來的事情,我什么時候得罪了你你直說,我道歉還不行嗎?
溫嘉文此刻的心理大抵如此,可以說光是聽著曹瑋描述的這些手段,他的小腿肚都在打顫。
雖然說自認為自己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相信著科學在現(xiàn)實中的主導作用。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愿意招惹什么臟東西啊。這要是請來個什么東西不愿意走了,那他豈不是徹底完蛋了。
他把顧忌擺在臉上,曹瑋自然看得出來。而也是點起一盞酒精燈,把金針在上面微微一燎的,曹瑋當即也是寬慰了起來。
“放心。我既然敢提這么個計劃,自然是有相當?shù)陌盐毡D銢]事。一切都盡在我掌握之中,OK?”
“不OK!你就沒有什么別的更靠譜點的辦法嗎?”
“哪這么多廢話?”翻了個白眼的,曹瑋也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熬瓦@么一個辦法,沒有更多的了。你愛做不做!”
“做,當然做。”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候,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下定了決心。溫嘉文自然是不可能退縮。只是,到底是有些膽怯,他還是掙扎了那么一下下。
“不過就沒有個什么保險措施嗎?說真的,我的心里實在是有些害怕?!?p> “別怕,我也是第一次。”
張嘴就說了一句讓溫嘉文小腿肚子打顫打得更厲害的話,曹瑋彈掉了手里的煙頭,也是一點不隱瞞的說道。
“這個計劃是我昨天晚上剛想出來的。理論上來說,不管是金針刺穴這一部分還是請神附體這一部分都不會存在問題的才對。可問題是把這兩者給結(jié)合起來,并且在一個人身上做出嘗試,我還真是第一次試驗?!?p> “不過人嗎,總要有第一次的。我以我的職業(yè)道德來擔保的生命安全,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你越是這么說,我越是不放心。我能申請不當這個小白鼠嗎,最起碼也不是當這第一個小白鼠啊?!?p> 溫嘉文的話讓曹瑋忍不住的直翻白眼,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在場的第三人也就是陳靜儀,當著他倆的面就說道。
“現(xiàn)在這個屋子里一共就我們?nèi)齻€,我要負責主持儀式,所以你想要讓誰來當這個小白鼠,陳警官嗎?”
陳靜儀只是想聽個八卦,順帶確保一下某些人的人身安全。她可不想被卷入到這么危險古怪的事情里。所以一聽曹瑋這話,饒是她平素里是個不茍言笑的冰山美人,這個時候也是忍不住退后了幾步,然后繃著臉的警告道。
“喂,別亂來啊。我警告你們,襲警可是犯法的啊?!?p> “聽到?jīng)]有,犯法的。我可不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應和了一聲,曹瑋只把目光放在溫嘉文的身上。而這個溫老師此刻還是很猶豫,為此他甚至提議道。
“要不我們抓條狗來試試?如果這條狗沒事的話?”
“你連狗都不放過嗎,溫老師?還有,先不說狗和人的穴道一不一樣,就算是一樣,你讓我去請什么神附到一條狗身上,哮天犬嗎?”
“那換個和人關(guān)系近點的行不行?我記得黑猩猩好像就...”
“羅里吧嗦,過來吧你!”
實在是懶得和溫嘉文這么掰扯下去,曹瑋出其不意一捏他的后頸,當場就把他給提的雙腳離地了起來。
溫嘉文下意識的想要反抗,但曹瑋當頭一針直插百匯,隨后左右開弓,四五根頭發(fā)絲粗細,手指長短的金針已經(jīng)是接連的扎在了其腦殼上。而這一套動作下來,溫嘉文當場一愣,整個身體就好像是沒有了反應一般,直接就定在了那里。
“我怎么動不了?道長,曹道長!我是不是出問題了?”
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讓溫嘉文忍不住的就開始咋呼。而對此,曹瑋只是掏了掏耳朵,就滿不在乎的說道。
“淡定。這只是我封住了你的神經(jīng)中樞,定住了你的肌肉運動而已。別這么大驚小怪的。”
說完,他抬手一推一拉,直接就把溫嘉文擺成了一個盤膝趺坐的模樣。隨后,他就正色警告了起來。
“等一下我就開始請神附體。這個時候你最好老實一點,千萬不要有什么不該有的雜念。不然請不到真神請到了惡鬼,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一聽這話,溫嘉文當場就“啊”了一聲,然后立馬就閉上了嘴。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他到底還是對鬼神之說表現(xiàn)出了該有的敬畏。
只是這個時候,陳靜儀卻是有些遲疑了起來。
作為一個警察,她理當對這種可能造成人身傷害的迷信行為進行制止。可作為一個標準的香江人,她本能的也是對這種鬼神之事敬而遠之。
眼下這時候,她其實已經(jīng)是陷入了兩難之中。而也是猶豫了再三的,她還是張開了嘴對著曹瑋旁敲側(cè)擊了起來。
“你打算怎么幫他請神附身?”
“什么怎么幫他,就這么幫嘍?”
“我的意思是,你不用知道溫醫(yī)生的生辰八字,或者再來個開壇做法什么的?你不是道士嗎?怎么連這種基本功都不知道?”
“哎,你說的那些是齋醮符箓、祈福禳災,那是正一道的基本功。但我是北派全真旁支,雖然不像是全真正宗那樣要嚴守十方叢林制度,但也是以修內(nèi)丹法為主,不怎么管法事齋醮這一套的?!?p> “那你這...能靠譜嗎?”
聽著曹瑋的解釋,陳靜儀越來越覺得這有些亂來。她自然是不能理解,曹瑋搞了這么多花里花哨的,其實只是為了對自己的系統(tǒng)做一番掩飾。她只是單純從邏輯上判斷就覺得這里面可能存在著一些錯漏。
“你這一點防備措施都沒有,什么法事都不做的就要給他請神,請來了臟東西怎么辦?”
“那要不我現(xiàn)在問問?”稍微提了一句,但隨后自己都感覺麻煩。曹瑋也是立馬就搖頭否決道?!八懔耍闊┝?。而且哪有這么費事。我請神不用看這些,光看我的面子還有這家伙的面相也就足夠了?!?p> “不要了吧。要不你還是準備萬全了以后我們再...”
溫嘉文弱弱的開了一句口,但馬上就被曹瑋給喝止了下來。
“閉嘴,靜心凝神!我要開始啦!給我起!”
并指如劍一指溫嘉文的眉心,曹瑋動用了一點北斗悟圣注死劍訣的法門,直讓溫嘉文感覺自己好似被一把無形利劍貫穿了一般,整個人瞬間就心神失守,一片惶然。
而這個時候,曹瑋也是悄悄的在自己的系統(tǒng)里點了一個降臨。霎時之間,一百成就點直接告罄,屋子里一下子狂風大作,卷的紙張雜物漫天亂飛。而溫嘉文更是啊了一聲的,全身一陣氣流鼓蕩。就連他腦門上的幾根金針也一下子被逼迫的迸射了出來。
我擦,要不要這么兇猛?
沒想到這種限時性的人物降臨動靜居然會這么大,曹瑋臉色陡然變化之下,也是立馬一個后撤的,直接就把身后的陳靜儀給推搡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上。
陳靜儀也不是傻子,看到這屋子里突起的異象也能意識到是開始有了動靜。只是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曹瑋真的請來了神,還是請來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亦或者干脆就是他在裝神弄鬼。但保險使然的,她還是悄悄地握住了自己腰間的點三八。
曹瑋察覺到了她的動作,但是沒有理會。因為眼下他的全部注意都放在了溫嘉文的身上。
當然,此刻他恐怕已經(jīng)不是溫嘉文了。最直觀的一個感受,就是氣質(zhì)上的變化。
溫嘉文是個典型的書生性子,說話有板有眼,氣質(zhì)也更偏向于文弱。但眼前這個溫嘉文,雖然形象上沒有多大變化,但氣質(zhì)上已經(jīng)是陡然一變,有了一種淵渟岳峙的感覺。
其目光如電,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逼視。身姿挺拔,如松屹立。風度卓然之下一派的宗師氣度,讓人一看之下就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陳靜儀可能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是什么,但她下意識的就覺得,眼前的溫嘉文搖身一變之下,竟是比當今的港督還多了幾分氣派。
這是請神成功了?這么亂來的招數(shù)還真能成功?
心里面只感覺不可思議,她當下就忍不住驚奇的注視起了眼前的曹瑋。本來以為這是個神棍級別的人物,沒想到居然還真是一號大師?可這大師,未免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此刻可沒有功夫猜想陳靜儀的心理,曹瑋從眼前溫嘉文的動作上不難看出來,他是有所防范的。
第一次在人類的身上嘗試這種降臨,他心里其實也沒譜。所以連帶著陳靜儀再次退后兩步的,他就對著眼前的溫嘉文拱起了手來。
“閣下是否已經(jīng)清醒,可還記得自己姓甚名誰?”
一聽這話,溫嘉文眼神中尚且還存留三分的恍惚隨即散去。而他本人在環(huán)顧一周之后,臉上雖是止不住的露出了一點古怪狐疑的模樣,但還是像模像樣的對著曹瑋還禮了起來。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福州陳近南便是。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還有此處,究竟是何處,為何如此之怪異,而我又為何身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