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關于喬惠惠突然病倒這事
新書發(fā)行前一周,喬惠惠病倒了。
晚上十一點,喬一凡收拾完雜事準備睡覺,周末他還沒計劃好干嘛,寫完作業(yè)看看名著?反正無論怎樣都在家里蹲,倒是惠惠的事他挺在意的。
以前喬一凡是標準的十點犯困黨,惠惠卻總喜歡十點半之后出來找吃的,她敲門時喬一凡早睡著了,所以只能去啃個涼面包。
“哥,你騙我,說好了給我做吃的自己卻睡著了?!?p> 一回想惠惠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喬一凡就哭笑不得,他挺心疼的,便把自己的作息時間調(diào)到十一點,等妹妹吃飽喝足了再睡覺。
今天有些奇怪,難道這丫頭提前吃過飯了,才不來敲門的?
咚咚咚——,這時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得類,喬一凡趕忙穿上鞋去開門。
“哥,我想吃煮面條?!被莼萆ぷ佑行┥硢?,小聲咳嗽著說道。
“好呀,番茄雞蛋面嗎,走我給你做去?!眴桃环舱f著就要去廚房。
惠惠原本扶著門沿,她低頭跟著剛走幾步就搖搖晃晃的,直接就要摔倒。
喬一凡回過神一把扶住了她,“惠惠你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
摸摸她額頭,火辣辣的燙,看來是發(fā)燒了。
惠惠搖搖頭,突然又咳嗽了兩聲,聽著都扯嗓子一樣難受。
喬一凡忍不住皺眉,這個點診所已經(jīng)關門了,去醫(yī)院得一個多小時,夜里溫度不高來回她身體恐怕受不了,當務之急是找藥給她退燒。
“惠惠,你生病了先到床上躺會,我去給你找藥?!币娀莼莨怨渣c頭,喬一凡扶著她回屋,被子給裹得嚴嚴實實。
“別擔心,這樣就不冷了,我找藥很快回來?!彼p聲安慰惠惠。
記得客廳的醫(yī)藥箱有備這類常用藥品,喬一凡仔細翻看,也許是以前在醫(yī)院吃藥吃出經(jīng)驗了,很快就翻出了退燒藥和止咳藥。
但空腹吃藥副作用太大,于是他三下五除二做了雞蛋番茄面,面條不多,放了些醋,不知道妹妹高燒還有沒有胃口。
沒想到面條剛一端過去,惠惠就掙扎著坐了起來,接過碗一陣狼吞虎咽。
“慢點吃,晚上吃這么多也不怕長胖?!眴桃环灿行o語,俺妹吃起飯活蹦亂跳的,完全沒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等惠惠吃完藥躺下,喬一凡又給她掖掖被子,“好了,今天別熬夜了,安心睡一覺明早康復了再說?!?p> “哥,不行,還有最重要的部分要寫?!被莼轃o力地拽著他的衣角,一臉堅定。
“惠惠,別勉強自己,”喬一凡看著妹妹虛弱的模樣,心里多少有些憐惜,“你先躺著,我就在身邊,等燒退了馬上叫醒你,好嗎?”
惠惠輕輕點頭,她松開手,縮到被窩里,閉上眼睛入睡了。
關上燈,喬一凡說句晚安慢慢退出來,妹妹這么努力,都累病了,他作為哥哥不心疼才怪。所以今晚,喬一凡不打算再叫醒她,她必須好好休息緩一緩。
夜深了,月光從簾縫溜進來,只是一縷就把屋子照的亮堂。喬一凡躺著睡不著,他摸索著拉開窗簾,打開窗,有微風吹進來,和著月色,靜靜交織在春天里。
林巧她們周三排練時,喬一凡又去偷聽了,整體的旋律和氛圍好到爆,就像原唱一樣有味道。相信她們參加漫展伴奏一定沒問題。
而妹妹這邊,也在努力的趕稿,為漫展的新書展銷做最后的沖刺。那廢寢忘食的模樣,生病了還不肯休息,真讓人心疼。
至于喬一凡自己,一切都適應以后,生活變得日常。每天都在睡覺學習卻很在行的徐承貴、每周固定兩節(jié)亂哄哄的生物課、林巧她們四個每天的排練、每次回到家都在趕稿的惠惠,還有忙忙碌碌的父母……
等靜下心來,喬一凡不由有些無聊,周圍的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而他像一個旁觀者,站在原地觀望卻找不到自己的目標,學習進度在慢慢趕、廚藝也不斷進步,但思來想去這些并不能叫做青春,如果不留下一些印記跟虛度了又有什么區(qū)別。
現(xiàn)在惠惠病倒了,還不愿停稿休息,真是太過執(zhí)著。怎么說呢,一別三年,惠惠長大了,不再是以前膽小的黏人蟲,她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世界,即便那個世界與世隔絕,甚至成為了一堵隔閡的墻。
誠然,天才是與眾不同的,他們把所有精力投入興趣中,塵世紛繁不蕩起一絲漣漪,守得初心砥礪向前,即使在外人眼中是不茍言笑的瘋子,一旦聲名鵲起其余皆成笑談。
但喬一凡不愿看到妹妹變成那樣的‘瘋子’,父母說得對,學習和作息是根本,惠惠趕稿的初衷是好的,沒日沒夜悶在屋子里卻損害了她的健康。
同齡人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知道打扮的時期,做個小女生逐漸有些小心思,惠惠卻不在意這些。
回家后的一周時間,惠惠她一直悶在自己的房間,不開窗戶不活動,作息不規(guī)律吃飯也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可能是換了新環(huán)境不太適應,也可能春天季節(jié)性流行感冒,種種因素堆在一起,最終她病倒了。
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等月中旬惠惠新書發(fā)行以后,一定要好好糾正她的壞習慣。
這次發(fā)燒感冒流鼻涕明顯就是預兆,在成為天才之前病倒了,那未免太過遺憾了。
月色一陣朦朧,喬一凡睡著了,妹妹的事情他沒忘,也正因為如此,他更不想驚擾妹妹的夢鄉(xiāng)。
空白里的水墨鋪開,勾勒出一道道街景,色彩渲染地恰到好處。他站在中心,看著遠處模糊的世界,身后早已一片虛無。
要去的地方,要追尋的人,不就在自己心中嗎?腳下的路逐漸清晰,遠處搖曳著那株盛開的櫻花樹,他開始奔跑。
粉色的花瓣飄落,映照著閃爍的信號燈,候車室里播報著列車進站的消息,而他,一眼就發(fā)現(xiàn)了停駐在人群中的她。
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只有她的背影,隔著一條忽遠忽近的鐵軌,讓人無法企及。
“喂,你要去哪?”
注視著她,他突然感受到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憂傷。
遠方的汽鳴聲響起,人流從四處涌出,她仍舊站在哪兒,沒有絲毫的言語,只有背影越發(fā)的熟悉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