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現(xiàn),你們都挺自信的?!痹巾樍隧槡庀⒌?。
“哦?”拓跋意不屑道,“我和他可不一樣,我是真正的上品資質(zhì)?!?p> “曉得了,又不是沒見過。”原平?jīng)]好氣打斷他道。
拓跋意好奇道,“你多大?”
原平道,“得有個十九歲了吧?”
“得有?”拓跋意皺眉道,“你連自己年齡都記不住嗎?”
“忘了好多了。”原平微笑著,歪頭靜靜地看著拓跋意。
戰(zhàn)意在胸中滾燙地燃燒,這是他真正意義的第一戰(zhàn),也是他難得的機會。
天光透過葉片,灑落一地的潔白,卻涼不掉少年熊熊燃燒的心胸。
拓跋意終于從思索中回過神來,他直起身子道,“你究竟是哪家的人?”
原平眉眼彎彎輕笑道,“嚴格來說,我說了你也不會知道?!?p> 拓跋意聽出了原平話中的狂妄,語氣不喜道,“哦?是拓跋與服那個廢物給你的自信嗎,燕平?!?p> 原平道,“就連對付一個拓跋意你都能讓我來,我拿什么相信你的實力,上品資質(zhì)?”
拓跋意也不惱,冷冷道,“這是我們拓跋家的私事,用不著你理解?!?p> “好好好?!痹脚合乱呀?jīng)躍躍欲試的念頭,盡可能冷靜回答道,“其實我抓住他了,只是……”
“只是,你還想抓我。”拓跋意見原平含笑地直直看著他,補出了后半句,他還看出,原平已經(jīng)要等不急動手了。
“不?!痹降溃纳裆坪跤幸稽c點無奈,“我只是不想牽連老大他們,為了填一個謊,我得再說個謊?!?p> 拓跋意沉默了一會,他看向原平的眼睛,卻見原平也毫不退縮地看著他,裝逼小崽子,不太對勁,拓跋意心里已經(jīng)對原平有了一個定義。
他沉默地思考了一會,他終于道,“我這次可以放你走,但以后你要記得,你欠我一次?!?p> 原平干脆拒絕道,“不?!彼恼Z氣甚至有些急迫。
拓跋意微瞇雙眸,他輕蔑道,“怎么,就憑你,你還真想把我也抓???”
原平咧嘴笑道,“萬一呢?”
他的眼眸中仿佛已經(jīng)要燃起火焰,戰(zhàn)、戰(zhàn)、戰(zhàn)!這三個字仿佛已經(jīng)要占據(jù)他的大腦。
“沒有萬一?!蓖匕弦忪o靜道。
“哈哈哈哈哈!”
話音落下的瞬間,隨著一陣源氣的劇烈變化,兩人同時都動了,還伴隨著原平的狂笑!
在剛才的接觸間,他們都認為已經(jīng)大致探出了對方的實力,所以一上來就是最激烈的身體對抗。
二人在半空中迅猛對拳,閃躲變幻的步伐在一顆顆大樹上重重踏出深深的烙印,早已積蓄在樹冠上的積雪一蓬蓬落下,剛開始還能落下觸地,可慢慢地,還未越過二人,就已經(jīng)被融化!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二人拳腳相碰撞的聲音仿佛堅硬的鐵棍在互相擊打,聲音迅速
“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二人再一次對撞,互相架住,他們眼神狠厲地對視著,面龐猙獰,怒吼著盡情地最大釋放自己體內(nèi)的能量!
源氣的爆發(fā)產(chǎn)生了巨大的能量,和熱量,在二人激烈的身體對抗中燃燒出一圈無形的氣浪,這一片的葉片都在這種炙烤下變得越來越卷曲,積雪在不斷融化!
……
“旋風斬!”
“咔嚓——咚!”
一記手刀,一顆大樹緩緩倒下,它的前方,原平大口喘著氣,時間仿佛緩慢,眼睛因為這一擊的傷害有些發(fā)紅,血絲浮現(xiàn)。
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好痛,腦袋好混亂。
“斬!”
原平在后撤的時候,不得不再次防御,他雙臂支在頭邊,再次堪堪擋住了拓跋意又旋身帶動的一擊強力手刀。
只是離的太勁,以掌刀與手臂為中心,源氣的
拓跋意的戰(zhàn)斗水平明顯要高于原平數(shù)籌,在這數(shù)十交手間,他已經(jīng)重擊原平數(shù)次了。
拓跋意邪魅一笑,仿佛已經(jīng)穩(wěn)操勝券,趁著原平再次被這記手刀打亂了體息,他欺身向前,一個旋轉(zhuǎn)又是一記手刀直逼原平面門!
原平卻已經(jīng)以掌替拳,一掌接住拓跋意來勢兇猛的一“刀”,而后合掌,順勢將其向后拉去卸掉勁力。
緊接著,原平一個膝頂就迎了上去,而拓跋意在連續(xù)兩次猛攻之后竟是沒有了余氣提勁,猛造重創(chuàng)!
本是一直猛攻的他,居然首先被原平抓住了機會重創(chuàng)。
拓跋意連連后撤,還沒有緩過勁來,原平已經(jīng)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臂,又猛然將他拽向自己,接著一拳迎上!
“砰!”
“?。 ?p> 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拓跋意被這一拳擊飛出數(shù)十米,直直撞到一棵樹上。
“哈,哈哈,哈哈哈?!?p> 原平的雙眼猩紅,他獰笑著一步步走向拓跋意,不知何時,他仿佛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癲狂。
“靠,咳咳?!蓖匕弦饨K于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體面,他有些痛苦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腥,盯著一步步靠近的原平,他終于忍不住后退了幾步。
猩紅的雙眼,凌亂的步伐,和很明顯已經(jīng)不正常的神志,這是入魔了!
操!拓跋意在心底怒罵,這些個魔道家伙,為了追求不正統(tǒng)的力量,不惜以自己的壽命氣運和神志為代價。
何止是混蛋,簡直就是混蛋!
可是,這家伙的入魔狀態(tài)卻又和金河不一樣,而且不同于金河平日都要以刀飲血來平撫自己的殺意,他甚至沒有在燕平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殺戮的氣息。
拓跋意一邊后退,一邊極速運轉(zhuǎn)他的大腦,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魔宗!
這燕平怕不是魏國流亡過來的?
拓跋意欲哭無淚,因入魔后的人都會喪失掉清醒的神志,而只保留下大部分原始的獸性,原平向拓跋意靠近的速度并不快,一直在慢慢地追著他,觀察著他。
可拓跋意卻也不敢放開腳步跑,他深知,面對這些暴虐的野獸,逃跑永遠是下下策,他在思考對策,并面對著燕平,緩緩退出這片森林。
來時不覺,直到日落西山,拓跋意卻還沒有走出這片森林,而身后,入魔的燕平正在數(shù)十步外的
大樹上冷冷看著他。
一股寒意直沖他的后脊。
他從沒感受到自己離死亡這么近,而太陽,已經(jīng)快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