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腳步砸得樓梯鐺鐺作響,憤怒的嘶吼震得樓梯縫隙中的灰塵簌簌地飄落。
夾雜在人群中的司巍然和郁皓軒看清了這個怪物的模樣,上半身還是江玉燕的模樣,下半身的裙角下面,露出的是蛤蟆的腿腳。
“老板娘和癩蛤蟆合體了?”郁皓軒小聲地問道。
“不知道,躲好別動?!彼疚∪痪嬗麴┸?。
江玉燕找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便憤憤地回到四樓的房間去了。
司巍然和郁皓軒溜回了洗碗房,并把今天看到的事情同廖依涵和李毅昀說了一說。
第二天,太陽照舊升起,陽光依然明媚,幾人昨晚已經(jīng)商量好了,暫時不提昨天的事情,看江玉燕的表現(xiàn)再隨機應(yīng)變。
沒想到第二天的江玉燕竟然恢復(fù)了原狀,還是那個囂張跋扈妖妖道道的樣子。至于小廝的失蹤,她竟然說是那小廝做的不好被她辭退了。
每天早上是結(jié)工資的時候,廖依涵的5錢順利到手。司巍然撿柴失敗,一根柴火都沒有帶回來,工錢為0錢。而郁皓軒就比較慘了,白天打碎的碗盤一共需要賠償5錢,扣除掉工錢2錢,還需要賠償3錢。不過好在晚上刷的碗比較多,抵消掉1錢,現(xiàn)在只需賠償老板娘江玉燕2錢就可以了。
“唉,昨天苦干一天沒得到一分錢工錢,今天還得好好干不出錯,才能賠上著2錢。這要是稍微有點差池,我這就一天壓一天的,無法翻身了?!庇麴┸幨职脨馈?p> “我這2錢你先拿去吧,賠給老板娘?!绷我篮贸鲎约旱腻X。
“不行,不能要你的錢。”郁皓軒看了一眼廖依涵手上的錢,猶豫了一下,還是婉拒了。
“唉,就咱們現(xiàn)在這處境,還什么你的我的呀,趕緊拿著吧。這個時候了,就互幫互助吧,沒準(zhǔn)過兩天我還需要你的幫助呢?!绷我篮贿呎f著,一邊將錢塞進(jìn)了郁皓軒的手里。
這個小分隊昨天忙活了一天,一共才賺了3錢,僅夠買1個雞蛋。好在這客棧包吃包住,要不司巍然他們幾個就得餓死。
根據(jù)昨天的經(jīng)驗,幾個人趕緊奔向自己的工作崗位,早干完早利索。司巍然也不拿竹筐了,直接徒手去后山撿柴,因為破爛的竹筐不僅沒有幫助,反而是個累贅。
司巍然打算先去找了昨天的山洞,可是一連進(jìn)了幾個,都是非常普通的山洞,沒走幾步就走到頭了,跟昨天的那個一點都不一樣。
正午時分的太陽直射炙烤著大地,山里越燃越烈好似蒸籠,司巍然被熱得不行了,于是隨便撿了點柴火,顛了顛重量,感覺差不多能符合江玉燕的要求,就趕緊下山去了。
翡翠客棧里的郁皓軒也小心翼翼地做著自己的工作,生怕再打碎一個碗盤。
司巍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老板娘江玉燕非常滿意,于是給他們放了個小假,準(zhǔn)許他們下午在城中逛逛,不過需要在太陽下山之前回來。
司巍然當(dāng)然明白了江玉燕的意思,那當(dāng)然是要趁落下界鎖之前回來,不然這幾塊簽了賣身契的肥肉進(jìn)不來可就虧了。司巍然沒挑明,只是佯裝答應(yīng)了江玉燕的要求。
抓住了這個逃跑的機會,司巍然他們沒有絲毫猶豫,趕緊收拾好隨身的物品,趁機溜了出去。
順著筆直的大道,左邊是城門,右邊通向那座黑黢黢的宮殿,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向?qū)m殿的方向走去??墒牵咧咧?,幾人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那座宮殿按看起來不是很遠(yuǎn),望山跑死馬的道理司巍然他們也都懂,但是都走了一個小時了,那座宮殿還是不遠(yuǎn)不近的矗立在那里。
廖依涵有些走不動了,她蹲在地上歇歇腳,忽然感覺旁邊的臺階很是熟悉,抬頭一看,她驚訝極了,那家店鋪懸掛的牌匾竟然是:翡翠客棧。
“然哥,你看,咱們又回到翡翠客棧了!”廖依涵驚訝地叫到。
“不可能,咱們一直往前走,也沒走回頭路呀?”郁皓軒十分不屑地說道,但是等他抬頭看到牌匾,這打臉來的也太快了。
“然哥,怎么辦?”廖依涵有些驚慌。
“再往前走走看看?!彼疚∪怀林卣f道。
幾個人又往前走了走,這次他們開始仔細(xì)觀察街道的兩邊,這才注意到,每一間鋪子的門上都掛著一個香囊,有的香囊上面繪制的是兔子的圖案,而有的香囊上繪制的是雞的圖案,這還是細(xì)心的廖依涵看出來的,大大咧咧的郁皓軒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這小小的細(xì)節(jié)。
走了不一會,幾個人又看見了翡翠客棧,這下他們徹底懵了。
“然哥,怎么辦?咱們幾個明明是順著一個方向走的。”郁皓軒焦急地問道。
司巍然的眼睛緊緊地盯著翡翠客棧門上掛著的香囊,這上面繡的是一只雄雞。這雞和兔的圖案到底代表著什么呢?司巍然的腦子很亂,想不明白。而且現(xiàn)在最棘手的問題是,太陽已經(jīng)偏西了,看來今天逃跑的計劃失敗了。幾個人只好乖乖地回到客棧里面,繼續(xù)為江玉燕打工。
幾人進(jìn)門的時候,剛好碰見了江玉燕,她眼含笑意的盯著幾個人,仿佛是在說:你們幾個別在我眼皮子低下搞小動作,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視線范圍內(nèi)。
郁皓軒莫名地打了個寒戰(zhàn),趕緊匆匆地鉆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
司巍然則走的很從容,他甚至盯著江玉燕的臉,回給了她一個微笑。
房間里,眾人聚在一起,李毅昀也從司巍然的背包里面爬了出來。
“NPC,給我們指條明路吧!”郁皓軒雙手叉住李毅昀的腋下,將他高高地舉向天空。
“哎呦,我不是都跟你們說清楚了嘛,我不是NPC,之前我都是裝的,騙你們的。”李毅昀從郁皓軒的手中掙脫出來,平穩(wěn)地飛回到背包附近。顯然,這個背包已經(jīng)成了李毅昀的大本營。
“真的是毫無頭緒?!彼疚∪槐晨恐块T。
“我說,你這一背包的雞蛋太占地方了,我都沒地方睡覺了!”李毅昀用手拍了拍他身后的背包。
雞蛋?雄雞?司巍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對郁浩軒說道:“你記不記得,那天咱們買雞蛋,有個瘋老婆子?”
“記得啊,怎么了?”
“她的腰上就掛了一個香囊,繡得正是這雄雞的圖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