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大事!
距離期末考試還有……
整整二十天。
任小狗輕描淡寫地說,快寒假了。
我立馬慌了,回想這段時間,水學習水得自己都愧疚。
不行,不能眼巴巴看著期末考就這么糊弄我。
得大干一場!
……主要還是為了期末那個高額的獎學金。
上學期太混了,啥也沒撈到。
反倒任小狗考了上去,撈了好多獎學金,饞的我不行。
還記得那個自信又不屑的表情,讓人嫉妒極了。
給小爺?shù)戎?p> 2、
周天晚自習,月假剛回來。
我正在狂補作業(yè)呢,突然耳朵吹來一股熱氣,突然聽到有人悄悄地說,
瑞士糖回來啦!
我瞳孔驟然縮緊,心下猛地一沉。
我果斷回頭,往瑞士糖常年沒人的座位看過去。
果然,黑色的外衣,正低著頭收拾桌洞。
還是記憶里那個模樣。
我心里頓時涌上許多情感。
旁邊告訴我這個好消息的姐妹笑得豪爽,怎么樣,驚喜吧?
我沖她笑笑。
好久不見了,瑞士糖。
3、
好像有句話叫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對吧?
還有句話叫,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對吧?
我正要高興的迎接第二周的周一呢。
結果,瑞士糖沒了。
不是人消失了,是又不來了!
確實,還不如消失。
我賭氣地攥著筆,難以忘懷自己昨天晚自習激動的心情。
在紙上寫下,再也不要因為瑞士糖高興了!
他不值得我期待。
沒有任何回應的期待。
……又回到了這個殘酷的問題啊。
對啊,他是,別人家的男孩。
我突然覺得渾身的細胞都縮了水。
每一處毛囊都忘記了生命。
我張了張嘴,再說不出話。
好厭惡這樣的我自己。
4、
之后的許多許多時間瑞士糖都沒再來過。
讓我誤以為他是不是,再也不來了。
我問任小狗,任小狗眼神閃過一點不知名的東西。
他干脆直接地問,你想他了?
我愣掉,眨了眨眼,突然有點猛女嬌羞之感,連忙擺手。
不知道臉頰有沒有一點泛紅。
我鎮(zhèn)定地握著下巴,手磕在任小狗的桌子邊上。
我開口,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任小狗不吭聲,收拾著他的桌面。
我認真地想了想,說,我現(xiàn)在是專心搞學習,別的什么也不會想。
任小狗的動作頓住,哦了一聲。
隨后他開口說,瑞士糖這學期應該是不會來了。
我正在思考的大腦被打斷,好奇地問,為什么?
任小狗低下頭看著他的桌面,桌子上什么也沒有,而我看著他。
明明是兩個人在聊天,這貨干嘛不看我的眼睛?
是我長得兇?嚇人?
不是吧,我記得我是一個大美女。
這種事應該不會記錯的吧。
我正思緒連篇,聽到他開口,因為瑞士糖家里的人回來管他了。畢竟瑞士糖都滿18歲了。
我扶住下巴,若有所思地問,有什么不一樣嗎?
任小狗輕笑,還有可能會租在你現(xiàn)在住的那個小區(qū)里呢。
我還是疑惑,有什么不一樣嗎?
任小狗突然正經,說,對啊,有什么不一樣呢?
我還在反應中,任小狗補上一句,他不會喜歡你還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我表情立刻變化。
他慢條斯理地欣賞我微妙變化的表情,毒舌地補上一句,確實沒什么不一樣。
……
好,你行,你贏了。
任小狗看我焉焉的表情,噗嗤笑了。
然后用哄人的語氣說,好啦,騙你的。
我還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抬眼看他。
任小狗很想笑的樣子,說,真開玩笑,你別當真啊。
5、
最近很奇妙。
可能是某種特殊的原因吧。
就是特別,想摸任小狗的頭發(fā)。
我問他,你平常用的什么洗發(fā)水?
任小狗挑眉,就正常的洗發(fā)水啊。
我盯著他的頭,好奇發(fā)問,那為什么看著頭發(fā)這么多?
任小狗無語臉,那是因為我本來就多。
我一臉不可置否,說,不可能!
任小狗表示,滾你的!
6、
我又問,如果一個人想摸你頭發(fā),你會不會同意?
任小狗矜持,那得看是誰了。
我滿懷期待地指了指我自己。
任小狗沉默了。
7、
摸人頭發(fā)這事就這么先算了。
課間我從廁所回來,巧了,路過任小狗。
這貨本來正趴在陽臺看風景。
不知道是不是災神的心靈感應,任小狗好像知道我正走過來一樣。
路過他時,他戒備似的轉過身掃了我一眼。
我也回了他一個眼神。
任小狗成功被我搞放心了。
我也挺放心的。
剛沒走幾步,突然想到任小狗今天穿的是帶帽子的衛(wèi)衣。
我腳步不由自主地停下。
回到任小狗身后,嗖一下,再嗖一下。
于是這貨就被我用他的連衣帽裹住了他的腦袋,再拉緊了他的收縮繩。
整個一個悶頭人。
我撒腿就跑,不過這位一動不動,似乎并不打算追究。
這不對,我任哥這么大度?!
8、
得了上次的幸,我總覺得可以在高冷的任哥頭發(fā)上造作了。
從沒摸過男孩子的頭發(fā),一直都不敢。
這次有一點兒敢。
就是說,缺那么一個良機。
我觀察四周,想著,任小狗比我高了大概半個頭。
整個班級看下來,就只有借講臺可以提高我的海拔了。
我推敲琢磨,嗯,有了!
大概后天,就能輪到任小狗他們組打掃室內衛(wèi)生了。
到時候……
我哼哼兩聲,滿腹的詭計陰謀。
9、
自習開始前五分鐘,打掃衛(wèi)生的同學開始動了手。
趁著還沒開始上課,我先悄咪咪占據(jù)高高的講臺,等待良機的到來。
提前幫任小狗濕好了毛巾,就怕他想去掃地或者倒垃圾。
好在任小狗毫不懷疑地接過,還說了一句謝謝。
突然有一種罪惡感。
不管了。
我盤算著,等到任小狗擦講桌的時候,我偷偷站到他旁邊,找個機會……
任小狗從我身后來來回回地走過,我就這么看著,不一會,黑板干干凈凈。
然后他無甚表情地在塑料盆里洗毛巾。
愣是沒給我機會。
也愣是沒多看我一眼。
之前那一點戒備都沒有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味道都出來了。
我都成了自己人了?
此刻的這家伙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對我的虎視眈眈不起反應。
終于,他走下講臺了。
路過了我。
好機會!
我伸出手,想裝作從任小狗的頭頂掠過。
一剎那,我卻突然心軟。
……
我愣在原地,任小狗的身影從我面前晃過。
機會溜走了。
想不清楚剛剛為什么有那么奇怪的心情。
明明已經煞費苦心,做好了準備。
為什么?
我心情復雜,突然覺得自己萬分罪惡,一灘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