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通體圓潤,下大上小,就像水滴一般斜立在地面,泛著幽光。
“撒旦的眼淚?”克雷瑟聽得她的話不解道。
蓋朵走上前去,蹲在幽石旁,伸出了纖手輕輕觸摸石頭表面;溫暖舒適,毫無冰冷之感,表面隨著手指的移挪竟同棉花一般微微變形。
克雷瑟伸出手指,同樣觸碰起來,臉上的驚訝同樣不少,“這石頭~好像是格琳導師在一次課堂上講過的~?”
“是的,許多古書上都有記載這種石頭的來歷?!彼男呐K撲撲跳動著,不過那不是激動,而是害怕~
黑暗之石——撒旦的眼淚。
“這是源于黑暗衍生孕育出的一種石頭,集結(jié)了暗氣屬性,我想,那瘴氣也是由它之內(nèi)揮發(fā)出的?!?p> 幽石下方一側(cè)有一口泉眼,正好將泛出的幽光吸收了一部分,而后順著凹道流向遠處。
看著蜿蜒伸展的水流,克雷瑟分析道:“難道~泉流之中摻雜的幽光便是引發(fā)瘴氣的根本原因?”
蓋朵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猜想。
“瘴狼、斑眼蟾蜍、颲鬽花,本屬性皆為暗?!彼Z氣悠長道。
“看來,它們都是受了這塊石頭的影響才產(chǎn)生了變異~”
說完克雷瑟單手成刃,金光涌現(xiàn),向下?lián)]去。
“鐺!”凝聚了魔能的手掌砍在幽石上,任憑力量之大其表面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甚至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到,倒是克雷瑟的手掌變得發(fā)麻起來。
“哦天吶~這石頭怎么忽然又變得這么硬了?”捂著手掌,克雷瑟吹著氣道。
蓋朵笑了笑,說:“這石頭遇強則強遇弱則弱,單憑蠻力是無法將之分裂的。”
“那怎么辦?難道一直讓這塊石頭影響這處地方的生物?”他語氣有些不甘。
“嘩~”
掏出一支藥瓶,看了看里面的金色液體,蓋朵說:“那可未必?!?p> “噗!”封口打開,藥液順著壁管滴落到幽石上。
克雷瑟滿懷期待的探出腦袋,看著那石頭的變化,可等待了十幾秒也見不到任何反應,不由得吐露道:“難道搞錯了?”
“咻!”
下一秒,嗖音刺入耳膜,嘯聲猶若九幽谷底傳來,空洞且寒冷,讓得他湊近的腦袋一涼,迅速向后退了退。
蓋朵罕見一笑,宛若秋季霞光,靜美動人。
“好了,現(xiàn)在動手吧?!彼w手一抬,手指搭在幽石之上,等待回應。
克雷瑟看著她的眼睛,雙方好似在這一刻交流到了一起。
同樣伸出手指落到幽石之上,眸意一動,藍金光涌。
魔光交匯相融,于幽石表面盤旋成了一面旋渦,隨著流速遞增,流淌在表面的金色藥液在其影響下開始震動起來。
“咻~”
金液升騰,化為耀光摻入旋渦,在這一刻兩人都能感覺得到雙方胸脯跳動的心臟聲。
“嗡~~!”
嗡聲逐漸增大,到最后旋渦擴散,像是太陽爆裂了開,將一切都變得那么閃耀。
當克雷瑟睜開眼睛時,眼中的幽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幽液浮升于空中,散發(fā)出純粹的能量波動。
“呼~”蓋朵吐出一口長長白氣,嘆道:“總算是好了,我體內(nèi)的魔氣都消耗了大半了~”
克雷瑟這才回過神來,自己體內(nèi)一絲魔能都沒有了。
“這團幽液當中的能量好精純呀?!彼钢怯墓?,感應般道。
“是的,這是撒旦的眼淚當中的核心能源,絕對算是不可多得的珍惜寶物了。”
蓋朵伸出手臂,腕處紫鏈迸發(fā)紫光,將體內(nèi)魔氣指引到幽液上空,直至將其包裹,于空中移動到了手掌中懸升。
雙掌相扣,轉(zhuǎn)動之際幽液被分為兩份,遞到了克雷瑟面前,道:“拿著,將它煉化掉?!?p> 克雷瑟:“可我的魔能已經(jīng)消耗完了呀~”
“無需魔能,意念便可?!彼p聲回道。
“嘩~”接過幽液,克雷瑟只感覺一股無法言表的能量波動在手心流轉(zhuǎn)著。
他意念一動,幽液就像冰川消融般化為熱流緩緩透入肌膚,將他體內(nèi)每一處經(jīng)脈都輕輕撫過,直至融進骨髓,讓得大腦內(nèi)升起一陣芳香,就像漫步在春天桃園中沁人心脾,將一切都放松了下來。
蓋朵那邊同樣如此,幽液中所附帶的陶醉感就像一記麻藥般將一切壓力與負面情緒都盡數(shù)退散,將心身放松下來。
兩人閉上了眼睛,不由自主的盤坐在地上,開始沉心冥想,以煉化那幽液中的龐大能量。
時間不知被放慢了還是放快了,這種美妙的沉浸感只有自己知道。
幽光將二人籠罩在一起,猶似火焰一般升騰跳躍,每一次起伏都會使得二人呼吸頻率達到同步,到最后連心跳聲都一般無二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后,蓋朵緩緩睜開了雙眼;此刻她的黑色眸子當中閃過一絲幽光,而后便消失不見。
克雷瑟正盤坐在她對面,距離不到半米。
瞧得對方還未從那狀態(tài)當中退出,蓋朵開始仔細欣賞起了他的容顏。
閉目冥想的克雷瑟當然不知道,此刻就在他面前,喏貝學院學生眼中颯氣逼人的蓋朵·奧黛,正靜靜的觀賞著他的全身,到最后目光落到了下半身后卻是戛然止住,呆如雕塑。
就在這時克雷瑟也終于完成了煉化,從冥想狀態(tài)中退了出來。
意念清醒的瞬間,他便是感覺到自己下半身某處部位支棱了起來,最可怕的他感覺到一個人正呆若木雞般的凝望著那里。
“嘶~”嘴中氣流透過牙齒縫隙涌了出來,此刻就像泄氣的氣球一樣,連同克雷瑟的心境一般癱軟。
對方也終于從怔神中清醒了過來,不免尷尬的偏過頭去,以緩解臉上的紅燙感。
克雷瑟的臉頰熱得不像話,經(jīng)過許久沉寂之后終是率先發(fā)話說:“那個~呃~我們該走了?!?p> 常人不知道,撒旦的眼淚之中蘊含的精純能量除了能夠大幅度提升修為外,還附帶了能夠促進血液循環(huán),加快生理激素分泌的副作用。
蓋朵偷偷咽了咽口水,因為剛才那幅景象實在是太過震撼,讓得她這個處于青春末期的成熟女孩暗喃道:“流氓~”
……
一夜已過,曙光灑落大地,將萬物喚醒,恢復了盈盈生機。
德林·布萊璽和格琳·烏蘇站在一處大樹前,樹下有著許多傷員,其中不乏頭腦流血,四肢骨折的學員。
“今年的瘴狼好像比之前還要兇橫幾分了~傷了我們這么多學生。”格琳靜靜看著那十幾道橫在草地上的受傷學員,銀齒卻是逐漸咬緊起來。
德林伸手搭在她綿軟肩上,安撫道:“沒事,他們的傷勢沒多嚴重,最多修養(yǎng)半年就能痊愈了,不必擔心?!?p> 格琳嘆出一口氣,好似情緒緩解了幾分后舒聲道:“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樣了?”
德林好似想起了某一個名字,偏過頭望向白氣依舊濃厚的森林處,喃道:“不知道這次誰是最佳學員~”
森林中央,一處凸起的土丘微微顫抖,而后是一個人頭冒了出來,就像土里的螞蟻成了精,化成人形一般爬出。
克雷瑟和蓋朵從陰暗潮濕的地穴中重新回到了光照充沛的大地上,前者如若釋重道:“總算是離開那個鬼地方了~!”說罷伸展雙臂,打了個大大的哈切。
蓋朵還在清理著身上的泥土,不經(jīng)意間還幫對方拍了拍后背,只是下手有些重,讓得后者直直喊疼。
“不知道其他幾人跑到哪里去了?”克雷瑟揉著后背說。
“我可以試著尋找他們的蹤跡?!鄙w朵抬起手腕,看著那里的發(fā)光紫鏈道。
兩人找到那幾人時,他們都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臉色發(fā)黑,散落在樹上、坑里、石頭旁,如若死尸沒一點生機。
蓋朵來到列夫身旁,把了把他的脈搏,不詳?shù)溃骸安缓?,他們應該都中了紅斑蟾蜍的毒素?!?p> “那怎么辦?”
“趕快將他們帶回去,希望還來得及醫(yī)治?!?p> 喏貝學院,醫(yī)務室~
十幾名傷員臥躺在病床上,大部分都掛了彩,好在已經(jīng)醫(yī)治完,打上了麻藥,正呼呼大睡著。
但當中傷勢最重的并非那些頭破血流之人,而是另外三人~
克雷瑟和蓋朵站在那幾人床前,后者臉上有些許擔憂,喃道:“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應該讓他們進去?!?p> 克雷瑟話語溫柔安撫道:“別擔心,德林導師已經(jīng)在配制解藥了,我相信他老人家的能力的?!?p> “砰!”
“??!”剛說完,掌影落下,讓得克雷瑟腦門一疼,轉(zhuǎn)過身去想要看看是哪個混蛋干的。
但下一秒,克雷瑟尷尬的笑了笑,不敢吱聲。
德林臉龐平靜道:“臭小子,我有那么老嗎?”說完他心頭卻是嘻嘻一笑,將懷中幾支藥瓶掏了出來,示意他來上藥。
藥液在手掌中被均勻的涂抹在了肌膚上,讓得原本發(fā)黑的臉色漸漸變淺。
這邊正上著藥,后面兩道人影走了進來,正是朗納德和納。
“喂,哥,為什么咱倆要來這里呀?”他小聲問道。
納沒有回答他,只是遠遠的站在大門后側(cè)旁靜靜觀賞著那一道佇立的窈窕背影,眼中愛意流露,讓得他像座雕像般將外界隔絕開。
朗納德順著那道目光看去,明白了一切。
這半年蓋朵·奧黛都不曾出現(xiàn),讓得他也只是聽聞過其名號,卻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不禁有些動容。
“踏~”
一道人影閃過,推門的瞬間將處于沉浸狀態(tài)中的納給打亂了幾分,當他轉(zhuǎn)頭看去時,卻又沒有說些什么。
“克雷瑟~”卡莉小聲而激動的喊道,剎那間跑了過來,從后面一把將他抱住。
“喂,卡莉,干什么呢~”感受著后背傳來的柔軟觸感,克雷瑟語氣明顯斷斷續(xù)續(xù)。
德林內(nèi)心嘆道:“好小子,有為師當年的魅力~”而后識趣的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像情侶般舉動的兩人,蓋朵的臉色在此刻變得平靜起來,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朗納德兩人也跟了出去。
那雙紫眸上下游走,仔細確認了一番后才舒聲道:“看你的樣子應當沒有什么事,太好了?!彼凉M臉欣慰。
克雷瑟攤了攤手,意思是說:“我能有什么事~”
幾分鐘后,三支藥瓶都已變得空蕩蕩的,克雷瑟隨即開始與她訴說起她所關(guān)心的事兒,當然一些特殊事情不能說給她聽~
又過了幾分鐘,外面響起了德林的聲音:“克雷瑟,趕快出來給馬豪斯驅(qū)毒了~”
克雷瑟這才想起來還有事情沒辦,當下對卡莉說了幾句話將她安撫下來,而后小跑了出去。
旭日海風
春花、夏果、秋霞、冬雪。重點!都把小本本拿出來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