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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冤家路窄

第一百零三章

幽冥:冤家路窄 酉三 3255 2021-10-30 14:16:49

  次日一早,她跟沒事人一樣出門吃飯,上馬回程。

  書白也跟沒事人一樣,照做隊內(nèi)管事,至于封岑幾個也被告誡過,再沒提起什么,昨晚的變故,就像是從沒發(fā)生過一樣。

  回程多了匹馬,多了個人。

  夏承靈的身體素質(zhì)跟不上,就只能走走停停,還不能露宿野外,吃的若是太隨便,他身體也受不住,因此就得去有人的地方,宿在小村子里還好說,但沿途是必定要經(jīng)過一些大城的,這樣其實加大了走貨的危險性。

  進城出城是需要在城門口錄入名簽的,夏承靈的名簽還好說,是落在錘子山外的小村子里,要命的是莫相忘的名簽,風(fēng)頭太盛。

  又因隊伍人少,在沒出嶺南地界前,就總會被打擾。

  一路殺過嶺南,穿過廣南和曹子州進入湍西地界,也幸而是騎馬不是駕車。

  總算趕在驚蟄的前一天回到棲梧寨。

  莫相忘畢竟是走商貨的,進到寨子里,第一件事就確認坊金,七十三萬兩也都湊齊了。

  至于那個寨主的女兒,瘦的皮包骨,似乎只剩下一口氣吊著,可周圍無鬼無靈,沒有任何東西干預(yù)她的靈魂。

  “這你能解?”莫相忘小聲問夏承靈,這單貨雖說送到了,但若是不解其病,她這坊金拿著也有愧,過不去心理的坎。

  “氣血淤結(jié)而已,順順氣就好了?!毕某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從包里拿出銀針,對著女孩的前胸和喉嚨附近扎了幾下。

  起初還沒什么變化,但在下到第九針的時候,女孩發(fā)出了掙扎聲,竟落下一滴眼淚。

  夏承靈趕忙用瓷瓶接住,隨后又往瓶中放了些液體,掰開女孩的嘴灌進去。

  一番折騰過后,那女孩竟眨了眨眼睛,眼中恢復(fù)了生氣。

  這一系列做法,莫相忘是看不懂的,她不是大夫,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女孩究竟是什么病癥,只能驚詫的跟自家坊員對視。

  那寨主和夫人見女孩恢復(fù)生氣,立馬給夏承靈跪下,一邊哭一邊叩拜神醫(yī)。

  “她可曾去過有水的地方?”夏承靈翻看女孩的眼瞼,用銀針在里挑撥,最后竟挑出一根細細的發(fā)絲。

  莫相忘一見那長長的發(fā)絲當(dāng)即明白過來,“怎么撞見的?巫蠱師竟沒發(fā)現(xiàn)這個?”

  “在寨子北側(cè)有一水潭,挺清亮的,也不深?!闭髡f罷疑惑地看著他倆,“這水潭怎么了?”

  “怕是有人死在里面了,還是冤死的?!毕某徐`又翻看女孩的另一只眼睛,“還好,就只一只,若是兩只,神仙都救不回來了?!?p>  莫相忘這邊拽住書白,“巫蠱師竟沒發(fā)現(xiàn)這其中有鬼?不行,我回去得問問,要是他們學(xué)藝不精,我可不敢?guī)еM月亂走的,要是她也不精,反而危險?!?p>  “坊隊不至于,蠱月雖說師承瀾多坊師,但更多的是方青大巫帶的,應(yīng)該不會差,另外,瀾多坊師的弟子兩坊都有,寨子里請的巫蠱師,未必就是咱們的人?!睍渍f話很輕。

  “不是天,那是?”莫相忘指著地面,“他們也真是散漫,事都辦不好。”

  由寨主引著去北側(cè)的水潭,水潭不大,也正如寨主說的,很清亮,最深也不過一米五左右,連大魚都沒有。

  但沒尸體,卻有鬼。

  整個棲梧寨就只有梁翁會看氣,但此氣并非觀鬼靈,就只是看一個人的靈氣,并不能見鬼。

  而那漆黑一團的鬼就杵在水潭對面,陰惻惻地看著來人。

  麻九因為害怕,一手抓著莫相忘的后衣襟,一手抓著書白的后衣襟,拿兩人擋在身前。

  而莫相忘借著隕磁鏡的影響,看的還算真切。

  至于夏承靈,在見到鬼的時候就從包里拿出一個段二指粗巴掌大的銀制錘子和釘子,最后朝著那鬼走去。

  “唉你行不行啊,我可答應(yīng)你爺爺把你送回去的,十萬兩呢?!蹦嗤鼟觊_麻九的束縛,可剛走兩步,只聽一聲嘁哩喀喳的碎裂聲從腰間傳來,是隕磁鏡。

  “靠!”

  她心疼著撿起地上的碎片,并接過書白遞來的手帕,“哎呀,這——”

  可當(dāng)她再次抬頭之際,遠處的鬼身形開始模糊,最后消失在水潭盡頭。

  “看不到了?!彼奶壑阉槠春?,可天石還在,就只是碎成幾瓣而已,“為什么看不見了呢?就只是碎了呀,又沒丟,這就失效了?”

  也真在她不解的時候,夏承靈走到水潭對面,將銀釘子釘在半截枯木上。

  莫相忘趕忙拍拍麻九,“唉,快看快看看,那鬼去哪兒了?”可麻九怕的眼睛都不睜,“你再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挖下來,快點!我的貨要是有閃失,我就拿你填補這個空缺?!?p>  麻九沒睜眼,只哆哆嗦嗦抬手指向莫相忘左側(cè),“我沒睜眼,但能感覺到,這邊有點不對勁,就在剛剛,您鏡子碎掉的時候,是不是它——額——”

  話沒說完,麻九就像是被什么遏制了脖頸,翻著白眼,捂著脖子。

  莫相忘實在看不見,也沒能力跟鬼斗,只得在摘下血葫蘆懟到麻九脖子上,下一秒,束縛松懈。

  可緊接著,血葫蘆大放紅光,紅光最后成煙狀,似是在吸著什么。

  莫相忘因為實在看不見,又著急現(xiàn)如今的情況,這要是在自己當(dāng)鬼職的時候,別說伸手料理了,就是一個眼神,那鬼都不敢動地方,可現(xiàn)在,自己看不見,也摸不著。

  那方,夏承靈還在往樹上釘著釘子。

  “麻九,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兩向撕扯?!甭榫挪[著眼,抬手比劃一下,“這鬼跟塊布一樣,快被扯開了?!?p>  聽說被扯,莫相忘大致明白小鬼豆花在干什么,“你先別吃了,讓他釘回去吧,這個不干凈,以后找個干凈的讓你吃,坊貨倉下面那么多呢,回家再吃。”

  就在血葫蘆停止吞噬的剎那間,莫相忘似乎看見了一個猶如橡膠一樣人形輪廓被拽回水潭對面的枯樹里,在夏承靈最后一釘子釘下后,哀嚎聲從兩處傳來。

  一是水潭對面的枯樹。

  二是寨主女兒的屋子。

  當(dāng)他們趕回屋里時,地上出現(xiàn)了一大團血肉模糊的頭發(fā)和頭皮,而那女孩竟弓著身子,一副瀕死的狀態(tài)。

  夏承靈見狀,忙上前再施針法,可這次,卻沒那么奏效了。

  “神醫(yī),救救我女兒吧!”寨主夫人跪著爬到夏承靈腳邊,邊哭邊磕頭。

  “水鬼已驅(qū)除,但因與你女兒共生太久,所以,是必有一死的。”

  夏承靈自幼長在山中,說話也沒什么顧忌,“你放她走吧,這都是她的命,那日她若不好奇水中的倒影,便不會被水鬼勾到,水鬼是沿著地下河倒映過來的,水潭邊上就只有那一段枯木,說明本體剛轉(zhuǎn)來,所以巫蠱師沒發(fā)現(xiàn)也正常,興許是順著地下河逃到另一端了,但現(xiàn)如今已被驅(qū)散。”

  “你說我女兒必死無疑?”寨主一臉詫異帶憤怒地拽過夏承靈的衣領(lǐng),“你這什么狗屁神醫(yī),要是你不驅(qū)散那水鬼——”

  “不驅(qū)散,你們這寨子就都要遭殃,水鬼吞噬生靈后會比之前更強大,還會吞噬第二個人,到那時候,就難辦了,并且,它已經(jīng)有入寨的征兆。”夏承靈指著寨子里家家戶戶門口的木頭,“已經(jīng)有黑斑蔓延了?!?p>  寨主一聽,嚇得一松手,并連忙讓人出去觀察,也確如夏承靈說的,都有黑斑。

  “我的女兒??!”寨主夫人伏在將死女兒的身上,哭的那叫一個凄慘。

  莫相忘雖說不負責(zé)人司,但也被帶去過人間收魂,更凄慘的景象都是見過的,可現(xiàn)如今,不是擔(dān)任鬼職時期,再沒有那冷如磐石的心。

  也正是這份發(fā)自內(nèi)心的憐憫,才是重啟封印法力的鑰匙。

  由此,便重啟看見死靈的眼。

  在女孩魂靈飄出的瞬間,莫相忘快步上前,按住魂靈的額頭,將其推回體內(nèi)。

  “亡靈薄上沒有你的名字,今日也并非你的死期。”

  話音剛落,女孩的身體猛地抽搐,然后驚恐地瞪大眼睛,大口喘氣。

  這一幕,看愣了所有人。

  而最為震驚的還是莫相忘自己。

  屬于鬼職的能力,在那一瞬間重現(xiàn)。

  她能通過觸碰看見女孩真正的死期和死因,甚至能看見女孩的前世,這是屬于司判的能力,判定萬物何生何死,何來何去。

  可當(dāng)她再看向別人時,這能力,又悄悄隱去了。

  棲梧寨因寨主女兒痊愈,開了場篝火晚宴,也是答謝宴,宰羊宰豬的慶祝。

  莫相忘他們可算吃了頓好的,也好好洗漱干凈干凈。

  但夏承靈脾胃實在是不調(diào),無論是在路上吃清湯寡水的菜飯,還是大魚大肉,都不消化。

  以至于在寨子里愣是又修養(yǎng)了一天才離開。

  “你說送我回錘子山的,這可是又往北走了?”夏承靈面容比剛出來時還消瘦,一路顛簸,一點美少年的模樣都看不出來,干瘦的跟個叫花子一樣。

  “等回大宅可得給你找個好大夫看看,究竟是什么毛病,有病得治啊。”莫相忘慢騎在馬車右側(cè),從棲梧寨回平安都慢行也就兩三日就到了,他們倒也不急,更何況還有一車七十三萬兩的坊金。

  “你要帶我回你家?”

  “我還有事要辦,送你回去,就是順路,不會太久的,我這也快,捎上貨,要是順路就先送你,要是不順,你就先隨我去別的地方,總之不會丟下你的,你爺爺那兒還有十萬兩金子等著我的。”

  可越是往北走,夏承靈的狀態(tài)就越是差,等進入平安都內(nèi)城后,整個人都不能騎馬了。

  他們加緊腳步,都沒來得及把坊金送去坊貨部,就直奔西南閣,封岑連忙請來醫(yī)師查看,可根本看不出原由,叫請巫蠱師來看,這一看可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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