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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皆夢話

失水

浮生皆夢話 長風有夢 4982 2022-03-05 22:18:15

  辛丑年要結束了。

  這一年,前半年還好,后半年的日夜夜卻都如不在凡間一樣,自從七月離開皇州后,我的世界仿佛回溯了,回到了那個自認為兵荒馬亂的世界,雖然那時候到離開都沒弄懂原因,但這并不阻礙我那早已刻進DNA里的記憶。

  回憶是一種夢,一場可以不斷順接的夢……

  雖然不能回到記憶里,但現(xiàn)在所有都不經意遇到的那些巧合,都足以讓我想到之前的那個熟悉的星球,不知道他們在那個新社會里過的怎樣——一定比我好吧!唉,一回憶,全是痛。

  夜是沉的,那溫度卻和晝時一樣,我坐在椅子上,映入眼簾的幾口冰冷的水晶棺,我痛哭流涕,他在旁邊坐著喝悶酒,舍弟咋還是沒醒。

  恐懼和高興同時出現(xiàn),又同時消失,我害怕與他們的消失,同時也為自己的命運感到擔憂,高興于還有一人和我存活了下來,但同時又哀嘆,為什么當初不早歸一點……不然的話,也不至于進行這場“降維打擊”。

  “你應該高興,要不是他們,我們的文明也許早就坍為平地了。”

  “不!那為什么不能是我去!我明明比他們其中任一個都要強大!為什么?!”

  “那你倒說說看,你比他們強大多少?嗯?你在它面前宣戰(zhàn)時,頂多和你弟一樣!懦夫!你不能再哭了!你是個男人,男人生來就要面對更多的悲劇!呵?我知道你會覺得我無情,但你知道我為什么這么無情嗎?因為我失去了東西,得到了痛苦,知道的事情遠遠超過了你所認知的范圍!你還太無知了!”

  我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著他,他要繼續(xù)說:“額,你知道嗎?其實在我真正認識你之前,我一直把你當工具來使,啊對對對,我…就是為了自己開心!額,但等我真正看清你時,我才發(fā)現(xiàn),你的身世其實不低,至少不低于四維——雖然你好像是個三維,但這卻并不影響觀察者的透視?!?p>  我聽的一臉懵,心想:雖然我沒有搞懂,但我大受震撼!

  然后我努力吞下心里的這句話,說:“所以,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這你完全就不必知道——我只是一個告密者。對了,它們都叫我——最不遵守規(guī)則的人”

  說完,他又狂笑了起來,消了好長時間后才停下來說:“其實你本不必哭泣,他們根本就沒有死,相反他們還活的好好的?!?p>  聽完他的話,我大為震驚,不解的說:“什么意思?你在說什么?他們明明都已經……”

  “呵,你那得多拜你所賜呀,因為你他們回去了,不應該是‘你’和‘他們’一并回去的?!?p>  “那那個‘我’呢?我可以頂替他們?”

  他聽完我的話后愣了一下,說道:“嗯,按理論和推演來看——他已經死了,你確實可以那樣做,可那樣的話,嗯…我想可能不太行,畢竟如果現(xiàn)在的你去了,恐怕只能任其宰割,‘君為刀,我為肉’,還是不要太莽!”

  “所以說你的建議是什么?”我思索了半刻后問道。

  他沒有馬上說話,只是拿起酒瓶直接喝下兩大口,隨后才說:“哼,你覺得呢?你好像什么都做不了,我們現(xiàn)在只需要等等,我們的線人回來,然后…你就可以滾了?!?p>  猛地一驚醒,打了個噴嚏,再抬起頭來,邊看到那紛紛而下的雪花,他們在空中翩躚著,像從天上飛下的天使所無意灑落的羽毛。

  我伸出手,接住了一片雪花,然后慢慢地看它在手心中融化,融為水,然后從手縫流出,又迅速結為冰花落下。

  我就那樣玩了好久,直到同寢的起床并盯著光著膀子的我問,你不冷嗎時,方才結束。

  今天是元旦,我仔細想了想——不如今天玩一天吧!這樣也好,不然他們整天就都說我卷。

  我換了一身新衣服,然后飛快的跑下樓,出門時,我愣住了——又是她,她怎么又來了?這是這星期第三次吧!

  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色的羽絨服,還裹了一個白色的圍巾,圍巾是一個北極熊狀的,那個帽子就是北極熊的頭,而它的兩只手緊緊的綁在一起,圍在她的脖子上——可愛,但我不想開口。

  她今天是一身白,手里還拿著一個白色的杯子——她在等我——對,是的,是在等我,但我已經很煩了,我連看都不想再看一眼了。

  我和她擦肩而過,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即使她已經站了很久了,身上全都是雪,然后她盯著我,并拉著我的衣服,且把保溫杯塞進我的手里——叫著我的名字,笑嘻嘻的說:“喂,你不冷嗎?把水喝了吧?我陪你一起走吧!有我在,沒有人會欺負你的呀!”

  這時候,對面的寢室傳來一個男生的叫聲:“學姐,我喜歡你!我今天就給你表白!”

  她聽到后,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并拿出隨身必帶的小本本,翻開今天的那一頁,掏出筆,并邊記邊對那個寢室的男生喊:“303是吧?!分太多了對吧?我記得你們班主任很嚴??!學習任務不緊張嗎?沒事,我現(xiàn)在就讓你們解脫??!”

  今天的她沒戴眼鏡,但眼神依舊很好,她不僅寫下了那個男生寢室外掛的衣服,而且還附帶了那個男生的外貌。

  “真是恐怖如斯?!蔽倚÷曕止镜?。

  她好像聽見了,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鼓著嘴巴,讓人看起來有點可愛又有點可憐,如果是別的男生的話,可能會拍拍她的腦袋——但我,可不對這感興趣。

  她草草的寫完,然后緊跟上我,跟在我后面——好傻。

  我們就這樣走到了高二部與高三部的交叉口,我停了下來,扭頭說道:“齊海依,我們之前——見過嗎?”

  “見…見過,有過一面之緣。”她低著頭玩著手指,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告訴我,什么時候?”

  “三年前,市里開展歷史辯論大會,我參加的是殘史辯論,作為辯方,我所說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從殘余的史書中找到的,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是我的對手?!?p>  她接著又張了張口,但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看著我,像一只小貓一樣。

  “今天晚上有電影課,你會來我們班吧?”我再次張口后,不知為何說出了這句話。

  她緩緩地抬起頭,眼里閃著光說:“好,我一定去!”

  我沒有繼續(xù)說,而是扭頭就走,走了一會兒,我聽到她和她閨密的對話——

  “蘇梔,我成功啦!他主動邀請我來!”

  “那個太好了,我記得他同桌是余昊,長的很帥,別被迷住了呀?!?p>  “余昊?嘻嘻,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吧!就算是陪我好不好?求求你啦!”

  “嗯…那今天的我物理卷子你幫我寫一下,這對你來說也是小意思了吧?”

  “啊!這…行!”

  “好家伙,你也花癡了,真無語了,你們……”

  后面的話我就沒再聽到,到班級時,余昊已經比我早到一步,他趴在那里睡覺,我想:他昨天晚上應該沒回去吧?這家伙也不是那種會熬夜的人啊,奇怪。

  我拿起茶杯去灌茶,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杯子還在我手里,里面泡的是——中藥引子?我思索了一會,然后毫不猶豫的一口飲盡——苦死了,這家伙給我弄的什么呀?

  “應該是治感冒的,或者是指傷寒的,這兩種味道有點像。”長風忽然說道,當然他和我的對話只有我倆能聽見,畢竟是內心的獨白。

  “長風,我問你,你為什么會認識她?”

  “她,那個執(zhí)著的小甜甜?其實她也挺可愛的,而且你也太高冷,不至于對每一個人都懷有警惕,她那么可愛?。∮謱δ隳敲春?,他怎么會傷害我們呢?”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嗯,這解起來有點麻煩,我好像告訴過你關于我的身份吧!我其實是…”

  “沒興趣,不想聽,先回答我的問題?!?p>  “你這人啊,你太高冷了,怪不得,好吧,好吧!那次比賽時,反方只有我一個人,而辯方就是a方,他們有十幾個人,好像是是18個,全都被我辯得啞口無言,那可謂是全程高能,哎,我告訴你——那次搞得對方氣的下比賽后,一個勁兒罵我,甚至后來還找人打過我——當然,他們沒打過?!?p>  “我問你的是你和她的事情,別給我扯別的。”

  “唉,行行行,當時討論的歷史就是我最了解的歷史——無限和未明,按照我親眼所看到歷史和他們所說的歷史來對比一下——他們說的話全是漏洞,他們的辯論就是在說廢話,他們看到的都是殘史,支離破碎的信息根本起不到辯證的作用!”

  “停!停!給我說重點,為什么他會記你記得這么清?”

  “額,也許是因為我當時搞的過火了,把她給整哭了,然后就聽到她對我說:‘有本事你來南余高中找我,否則我們這梁子就結下了,我見你一次,罵你一次!’然后她就哭著跑了,很無語啊,關鍵是后來南余高中直接分給了我一個保送名額,我就這樣過來了?!?p>  “不對,你來高中后根本沒見過她,那她為什么現(xiàn)在找的這么頻繁?”

  “那不怪我呀!那都是你的事呀!誰讓你回來時鬧得那么大?!校長,領導都來了,難道她作為校級紀律委員會會長就不會來了嗎?算了,我睡覺去了,你自個看著辦吧!”

  對話就這樣結束了,我給她的杯子也灌了水——也許他是故意把杯子丟在我這里的吧,也許吧。

  回到班級里,余昊還在睡覺,這家伙,看他臉上的傷痕,我瞬間懂了——不可能吧!他居然惹事去了!

  余昊,我當前時代的程序里記錄的第一個擁有較高戰(zhàn)斗力的人,他在進入高中前已經是跆拳道黑帶,我也曾親眼見到過他一腳把一個比他壯好多的人踢飛,他也通一點棍法,我倆切磋過,他很強,不弱,他家是在中陽省楓城市谷營村,他本性溫和,重江湖義氣有點高冷,而且非常帥。

  但不知怎么的,我總覺得他好像不是第一個,至少作為第一個有點奇怪,父親跟我說,我去參加完展會后就得了一種怪病,是最近才醒的,我是半信半疑的,畢竟,長風也有感觸——他覺得自己睡了好長時間。

  我還有一個同桌,他坐在我的右邊,這兩天,因為中陽省有籃球賽,所以就去打籃球去了——也對,他可是省級籃球隊主隊的主力隊員,我有幸見過他一球把學校的球籃筐碎,他叫祁星辰,家住在中央省炮城天臺區(qū),我若記得沒錯的話,他家是開醫(yī)館的,而且是當地有名的醫(yī)館。

  看著窗外的雪,我感覺好累,是沒睡好嗎,不然再睡會兒吧,就一會兒……

  閉眼,睜眼,隱隱聽到同學們的打鬧,和老師講題的聲音,我想起來卻怎么都起不來,心里想想——再趴一會兒吧,也許是這幾天卷的太狠了……

  再次迷迷糊糊的睜眼,聽到晨和安鵬的對話——

  “要不要給他買點飯?他都一天沒醒了?”

  “正好今天晚上是電影課,咱們去超市買零食,也順便給他們買點吃的吧?!?p>  “這樣也好?!?p>  我想起身,卻覺得眼睛被什么東西粘住了,被強制性的合上了。

  再次醒,我聽到了一個溫柔的聲音:“還要睡嗎?要喝點水嗎?我聽他們說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嗎?我給你的藥喝了嗎?需要我抱抱你嗎?”

  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只聽聲音,我就能知道——是她,我迷迷糊糊的說:“齊海依,現(xiàn)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吧,如果你還想睡的話,就請繼續(xù)吧,我把杯子放你手邊了,又覺得你冷,所以就把圍巾放在你身上了?!?p>  我有了點力氣,便撐著起來,隨后,便把圍巾去下還給了她,然后又說:“暈死我了,感覺像是睡了一個世紀,哈…外面還在下雪嗎?不然,你帶我出去涼快一會兒,余昊好像挺忙的?!?p>  余昊旁邊坐著蘇梔,他倆吃著同一包薯片,笑得很開心,我四顧看了看——大家都在盯著我們倆,除了余昊和蘇梔外,其他人都在看關于我們兩個人的舞臺劇。

  我撐著站了起來,然后頭一懵,又倒了下來,倒了她的懷里,搞得她瞬間臉紅了,我也瞬間懵了,趕緊起身,并踉蹌著向外面走去,我聽到了一些人的笑聲,他們笑得很小,但很密集,至少我誤認為是所有人都在笑。

  剛出去,我就被外面的雪滑倒了,這瞬間把我摔清醒了,我慢慢的坐起來,她也不知何時站在我后面,不敢吱聲。

  她把杯子遞給了我,并附說道:“喝一點吧!我看你挺冷的!”

  我站起來,結過杯子,卻沒有喝,只是趴在欄桿上看雪,她也跟著過來,一并趴在那里,我們都沒有說話,都只是靜靜的看著雪。

  “Blueberry.”房間里傳來一個的聲音,那是電影主角在看到藍莓后說的。

  可就只是那一個單詞“Blueberry”又跟著這場雪,我的腦袋里忽然閃過一個畫面——一個個穿著白色短袖的白色短發(fā)女孩,站在雪中吃著雪糕并逞強的說:“How cool it is!”(多么涼快?。。?p>  在我想起這個場景的下一刻,四周突然陷入了黑暗,緊隨著的還有很多人的尖叫——停電了,不對,雪花怎么停止了?是魔術嗎?它怎么懸在了半空中?

  “有沒有感覺到,周圍的一切非生命物品都靜止了?”

  清晨,少年從病床上起來,雙眼無神地看向窗外,少年好像忘記了什么……久然回首,一老者站在身后,那老者不知已站了多久,臉頰上只留下了干了許久的痕,他好像還擦過——袖子上分明是濕的。

  接著,一名少校推門而入,神情很是慌張,但他還是極力地抑制住自己那不受控的慌張和激動。然后裝作鎮(zhèn)定地向老者敬了一個標準的禮,又轉身面向少年,但剛與少年的目光接觸,他全身的汗毛就都直立了起來,冷汗也不斷地從額頭冒出——那雙眼雖然無神,但卻隱隱釋放著一種難以抵擋的威壓——少將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舉不起來右手,但他現(xiàn)在可是站在將軍和少年前??!

  他羞的面紅耳赤,不知所措。

  “算了,你下去吧,果然,這對你來說還是太勉強了?!睂④娍闯隽松賹⒌木狡?,輕嘆了口氣,隨之又說:“若只是普通的失憶,你覺得…我會讓你來?”

  “那他失去了什么?”少將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

  將軍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頓了好長時間后才意味深長地說:“也許是本心吧?!?p>  陽光照在少年的臉上,少年卻沒有像之前那樣笑起來,只是嘗試性地抓握,然后呆呆地盯著像絲帶般拂在手中的陽光,喃喃道:“我怎么在這里?我不是在展會嗎?”

  

長風有夢

由于我們提前開學了,所以這一章更的有點晚,請大家多多見諒,并且這一章是由許多分段組起來的,有些地方是回憶,有些地方是我用第三者做的旁白,這一章的寫法就很像前面的“幻夢”,OK,我是長風有夢,我們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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