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
天上一陣轟鳴,幾條長蛇般的雷電接連掠過云層,霎時,地上也開始陰風(fēng)四起,冥海不安地掀起著波浪。
“定!”余九伸出雙指(食指和中指)并使其成水平狀叫道。
頓時幾根發(fā)著光的金線從他的兩指隙間飛出,在空中浮住后,便自動從中散開,形成若干張金紋符紙,并飛向四方。
“并!”余九大叫一聲——那幾團(tuán)稀疏不定的烏云便迅速匯為一團(tuán),開始聚集閃電,幾息后,那團(tuán)烏云下便聚成一個像紫菜團(tuán)狀的球形橙色閃電。
“余九,你瘋了嗎?!你居然想讓你兒子渡副劫!”祁曜驚呼道——這副劫可是僅次于化仙的天劫,凡人的軀體可是一觸即碎的。
“呵,祁曜啊,我是身不由己——雖然現(xiàn)在都一晃幾十年了,,但說不定哪群老家伙還在暗處四處找我,可我現(xiàn)在卻自己都保護(hù)不了,只能躲在這空間里,但我…我不能讓我的孩子由于我的錯誤而受苦——他遲早要出去面對這個險惡的江湖,倘若他沒有屬于自己的實力,沒有屬于自己的后臺,那他該拿什么保護(hù)自己…保護(hù)那原屬于自己的東西?!庇嗑旁秸f越平靜。
“我懂,老弟,害唉,如果當(dāng)年我們有現(xiàn)在的實力,說不定就不會有那等分離。”
“龍主還沒醒,新月未滿,曦星已至,希望這些曦星可以像我們當(dāng)年一樣叱咤風(fēng)云,縱橫天下。”話盡,那團(tuán)橙色的球形閃電突然抽動了起來,無數(shù)條鋼絲狀的閃電像是有生命般的蠕動起來。
“命!凝形!”余九雙手合十大喊道。剎那間,那形態(tài)不一的球形閃電便變?yōu)榱艘恢圾P,那只鳳全身閃動著橙色閃電,接著那只鳳便沖向余九。
“束!眾符化籠,收其雷陽!”霎然間,四周分散的符帖迅速向那鳳歸來,并形成一個黑色的空間將那鳳困住,但下一刻,那黑色的空間卻忽地碎掉,并從其中沖出兩只鳳——一只為全身纏繞著黑色閃電的黑鳳,另一只則是只全身裹著橙紅色火焰的凰,但它們并沒有沖向余九,而是沖向余昊他們所在的卦塔。
“看!祁曜,這才是鳳凰!”余九停下結(jié)印,并隨之癱坐在舟上笑著對祁曜叫著。
“啊,真的是雷陽,一羽萬里雷光,一羽六道真陽,南方之象,火陽精物,主管日出,積陽為光!”祁曜驚呼道。
此時,身于卦塔之中的余昊也在冥冥間感受到了雙鳳的力量波動——是兩種不同的氣,一方鋒若寶劍,一方熾若九烏;二氣應(yīng)該會順承著卦塔上的符印,從上至下,力量逐一被打散,使得這最后剩下的僅余其最純凈的核氣。
“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吧,卦塔應(yīng)該還可以將這雙鳳再削弱一點(diǎn),但最終能否接住這雙鳳,還待看他能力?!?p> 待到雙鳳快要撞到卦塔時,卦塔中忽然傳出一陣龍吼,緊接著,一條法藍(lán)色的龍在卦塔上浮現(xiàn)出來,且盤繞著卦塔螺旋上升著,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個回龍轉(zhuǎn)將那雙鳳吞掉:一陰一陽,陰中為余昊——吸納核氣,為紋曜;陽中為祁星辰——吸納殘氣,為洗魂。
“這么…草率?”祁曜愣著問道。
“還能怎么樣?吞是目前最有利于能量轉(zhuǎn)化的方法,要不是龍主目前靈氣不足,要不是這是在私人空間內(nèi),你可能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祁曜,做人不要貪心,知足就好?!?p> “難道…你是說…”
“說什么呢?龍主醒了,但…你信嗎?”余九笑了下說。
“那下一次呢?”
“那就不知道了,待看他老人家心情。醒了的話,就可以找到主樓了?!?p> “誒,你小子好歹也是和龍君有契約的,你…就不能問問嗎?”祁曜嘿嘿一笑問道。
“謫官正是君恩厚,這已足夠,談一點(diǎn)別的事吧,祁曜?!?p> 什么時候好?”祁曜看著法藍(lán)色的龍消失后問道。
“已經(jīng)行了,走吧,我們進(jìn)卦塔。”余九邊說邊將舟停住,隨之便起身向岸上走去。
“誒,老余你走那么快干嘛?這二人該如何辦?”祁曜指了指安鵬和黑子疑惑地問道。
“何辦?放下即可。一會兒又不是不回來了,放心,我的空間內(nèi)神魔禁行。龍主,才是上界的王,他朝來犯,唯有死路?!?p> “老余,果真,就算再過二十年,你一定還是那般風(fēng)騷?!逼铌宗s上來說道。
“哈哈哈,風(fēng)騷?也罷,就當(dāng)是祁哥在給我講笑話吧——古人曰:鮮衣怒馬少年時。少年時、少年游,男人至死是少年,別具一格的性格不是面具,是千磨萬擊還堅硬,是時受歲侵仍不棄,且我問問你,你當(dāng)年和我出游時說的什么,若是現(xiàn)在再想,又能想起幾分?”
“呼,我當(dāng)年說的是,自行挾劍斬昆侖,乘云一展?jié)M乾坤,子唯(祁曜小名)在此起誓:路見不平,定然拔刀相助,不登門逐利,不與官有染,若未能修得圓德,則必歸家繼業(yè),終而不悔。”余九聽完會心一笑,不語。
“東海揚(yáng)塵,世間大變,后來被她們族長,利用能力傳過來的有點(diǎn)晚…說起來,老挺難為情,當(dāng)年因為這事沒能去參加你的婚禮,沒能看到那位大家閨秀?!边^會兒,余九不知怎么地忽然提起。
“什么跟什么???過兩天,我?guī)Ю掀胚^來感謝你,你再看。”
正說著,便已經(jīng)進(jìn)了卦塔。
“符,散?!闭f罷,那三十二張符便從八環(huán)上面自然地一張一張逐漸飄起來,最后集合在一起,由余九一并收入囊中。
“父親,我認(rèn)為我可以了。”說這話的正是祁星辰,此時他的靈魂在吞噬了部分余昊所吸收的外釋靈魂后(其實還雜了一些龍主的靈魂)便修復(fù)完整,甚至修出了第三只足。
且看那另一位少年,如果此時白澤醒著,絕對能看到那少年左肩上的黑鳳,和右肩上的橙凰;黑鳳的周身夾雜著閃電,橙凰則灼動著烈焰。
“父親,我…這是完整的吸收了嗎?”余昊睜開雙眼望著父親輕聲問道。
“雖是全副吸收,但…是否能全副發(fā)揮,就只能看你造化了,塔中有相關(guān)書籍,你可自行查詢。”余九不是狠心,害,只是這外借精血的“血者”,他們的修煉方式…只能…也被迫如此。
“雨停了嗎?”祁星辰忽地問起,眼神則四處彌漫,望著那外面…望著空虛的前方…
“上船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停了。”
“長風(fēng),你說…我們還能回去嗎?我感覺…這個時代的科技不足讓我重塑1號?!蔽夷弥O(shè)計稿有些失望地詢問著長風(fēng)。
“這個時代有克里克嗎?輯年帝國的新聞我也通過那個自稱「系統(tǒng)」的小家伙查了,不知是保密還是真的沒有,一點(diǎn)風(fēng)聲鶴唳都找不到?!遍L風(fēng)在虛無空間壓著那個小家伙無奈地作答。
“嗯…記得苗蕊夕院士嗎?在我們還是新編四軍時,青湖的那間木屋,那間——匯集那個時代最強(qiáng)裝置的「人類之瞳」?!?p> “你是想說…白墻文案?之前不是查過了嗎?不也是沒有嗎?”長風(fēng)面對我突然擲出的問題表示特別疑惑。
“但我們可沒查苗蕊夕院士和「人類之瞳」啊,而且之前的那個時代的白墻文案公布的較晚——內(nèi)部說是甲午年初,也就是在「驚蟄」六年前宣布的,我想…”
“你是想說,如果這個時代也有屬于它的驚蟄的話,那白墻文案也定在驚蟄之前發(fā)布過,畢竟——驚蟄是受應(yīng)于它而生的!依計算結(jié)果而言,這個時代可能會不存在驚蟄,但一定會存在白墻文案!只有可能是白墻文案的宣發(fā)并不是明面的——而是內(nèi)部的,且有可能被封鎖在某個歷史片段之后!”長風(fēng)搶答道。
“是的,如果真如我們所想一般,那我們的破案點(diǎn)便是苗蕊夕院士和人類之瞳了?!?p> 時不可待,說著我便拿出平板搜索了起來,隨著指尖的躍動,“人類之瞳”出現(xiàn)了,但…結(jié)果卻大相徑庭,不是在青湖,而是在川渝地區(qū),不叫“人類之瞳,而被稱為“天眼”,時間也對不上,樣式也對不上,就連創(chuàng)造者也對不上——難不成這里:真的是一個沒有“探索”的時代嗎?
“別灰心,再查查苗蕊夕院士!”長風(fēng)提醒道。
隨著搜索鍵的確認(rèn),一張年輕女士的黑白照片呈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不自覺全身一震。
“黑白…不會吧…難道真的…”我的手不由得停下來,但只是微縱遲疑,就被我那更強(qiáng)烈的好奇心壓了下去——管不了那么多了,至少要獲得一些相關(guān)材料!
迅速點(diǎn)開,在將基本信息快速瀏覽過后——這就是那個時代的苗蕊夕院士!但末尾的“1984年(甲子年)失蹤”卻使我又一次陷入沉思,那所謂觸手可及的希望之火就那樣被突如其來的冷水澆滅…
“等一下!有轉(zhuǎn)機(jī)!線索斷了,但又沒完全斷,雖然苗蕊夕院士的大多數(shù)信息都沒有什么用,但除了一條——苗院士畢業(yè)于北院!晨現(xiàn)在就在北院,佫教授也是北院的,現(xiàn)在寒假的話,晨和佫教授應(yīng)該有時間吧?
想到這里,我立馬打開手環(huán)給晨打過去電話,之所以不先打給佫教授,是我擔(dān)心佫教授會趁假期研究什么課題,這個時間…教授應(yīng)該在工作吧?我還是先不打擾了,應(yīng)該等下午時再打(佫教授之前給我說過,他最喜歡上午和晚上工作)。
但實際上…佫教授這幾天正閑的發(fā)慌,自從放了寒假就是如此——近幾年需打理的課題又都放心地交給了徒弟們了,于是罷,佫教授閑的只能跟著孫女去游玩祖國的大好河山。
電話“嘟”了兩下便通了,那頭頓了許久才傳來一個語調(diào)顯然有些不太準(zhǔn)確的聲音:“帆哥?”
“是我,近日可還好?大學(xué)生活是不是非常豐富?晨?!?p> “是…算是吧,也就早八偶爾會遲到和一些還算有意思的事情…勉強(qiáng)算是豐富吧,呼…帆哥近日可安好?找我有什么事嗎?”晨的聲音一頓一頓地傳過來。
“沒什么太大的事,也只是單純地覺得許日不見,一起出來聚聚,順便我也想了解一些大學(xué)的注意事項,你也久未與兄弟們見面了吧?畢竟都徒于學(xué)業(yè)奔波。”
“額…確實有段時間沒與大家聯(lián)系了…”
“這樣吧,我打電話給安鵬,你負(fù)責(zé)給余昊、祁星辰打,咱們一起聚一下,具體地點(diǎn)嗎,就定在華爾頓2號街的雅芨,我請客,誰也不許給我AA!不許像高一的時候給我亂搞了!”罷了,其實在我聽到晨的第一句時,就和長風(fēng)篤定——晨非常不對勁,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且極有可能是與我失去的記憶有關(guān)!
因此,這次外出請客,我不僅要去詢問有關(guān)苗院士的事情,還要去盡量“知道”一些有關(guān)我的事情。
晨曦(晨的全名)在掛完電話后長呼一口氣,然后莫名其妙地對著空氣說道:“怎么,你們…可滿意?”
“中規(guī)中矩罷了,去了之后,該說的多說,不該說的裝傻,懂?這是你任務(wù)的第一階段,之后會有代號「小魚」的成員與你前后呼應(yīng),記住Mr.Chen這不僅是為了白墻,更是為了世界?!币粋€無名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
“欸,知道了,有必要這樣瞞著帆兄嗎?這讓我很為難啊。”晨曦一邊劃動著通訊錄一邊說。
“呵,你又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多少未知的勢力都盯著這盤無名的肥牛,倘若秘密被人泄露出去,又將引起多少腥風(fēng)血雨…二十年前的「維現(xiàn)計劃」就是如此,如果不是計劃被人打亂,惹的謠言四起,我們也不會將寨子的人全部清除,陽謀和陰謀,哪個更有利于安于現(xiàn)狀,不是在明顯不過了嗎?不對嗎?晨先生?!蹦菬o名的聲音似笑非笑地說道。
“罷了,多大點(diǎn)事兒…電話要通了,回頭我們再聊吧?!背筷貨]好氣地說道。
電話隨之被接通。
“唉,是晨啊,久日未見,可還好?何事之有?”接電話的是余昊,可明明是打給祁星辰…
“枸杞哥不方便嗎?額…你們今天有空嗎?帆哥提議讓兄弟們聚一聚,帆哥去定房間了,他讓我喊一下你們。地點(diǎn)在華爾頓2號街的雅芨,我也思索著好久沒與兄弟們一起吃飯了…”
“額…非常感帆兄和晨兄,但…恕我直言,枸杞和我今天都有約了,過個幾日再聚也不急,對了,安鵬也在這邊,如果帆兄找的話,就麻煩轉(zhuǎn)告一下了!咱們兄弟以后有的是機(jī)會,實在不行了…等兩年后的高考結(jié)束再聚也不是不行?!庇嚓粚擂蔚匦χ卮?。
“那好吧,那就改時間再見吧,安鵬的事…我會轉(zhuǎn)告給帆兄的,拜拜?!背筷卣f完便掛斷了電話,隨之對著衣柜發(fā)呆。
“今日見他時不必太過正式,等時間到了,再見之時…所穿的西裝肯定都是定制的,現(xiàn)在就隨便一點(diǎn),且略微潮一點(diǎn)地前往便好——針孔攝像機(jī)還是那枚別針,手表就選智能款的吧,反正都與總部的衛(wèi)星相連著,那件ASK聯(lián)名的毛衣就很不錯,再來件橙色羽絨服,覺得冷的話可以再加件保暖背心或秋衣,OK,在戴定黑色金紋鴨嘴帽。”那陣無名的聲音指揮道。
“這頂?行吧,那我仍戴那副銀絲邊眼鏡吧。”晨曦很自然地去拿那副放在玻璃柜臺最前面的銀絲邊二龍戲珠像眼鏡。
“不行,今天戴這款不合適…戴里面那副可采集信息的金柳紋銀絲邊眼鏡,這是你第一次與標(biāo)定人物直接人物式接觸,必須采集到足夠量的第一手資料,這樣的話才有利于后繼計劃的進(jìn)行?!蹦莻€無名的聲音以一種莫名的停滯感使晨曦的動作被迫進(jìn)行改變。
“好好好,都依你的,真不明白組織為什么安排你這個碎嘴子給我當(dāng)指導(dǎo)員?!背筷夭磺樵傅厣焓秩ツ梅旁谧罾锩娴慕鹆y銀絲邊眼鏡。
“胚,老子原來還不想來呢!要知道,老子可是現(xiàn)任的白墻情報組織的總部長,特喵的要不是看在這次沒有合適人選的份兒上,老子還不來呢??!你個黃口小兒還如此囂張,真是氣煞我也,等這次任務(wù)結(jié)束后,老子就辭職不干了!”那個無名的聲音憤怒地吼道。
但這次晨曦聽時卻不做任何回應(yīng),只是心里暗暗嘆道:“不能再懟了,這家伙要是真辭職了,我一定會被悄悄做掉的…”
的確,倘若晨曦要再多說兩句,就可能會被位于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給無聲“咔嚓”。
但是,也有可能不會,畢竟我們現(xiàn)在的晨可是白墻內(nèi)部非??粗氐囊恢弧靶“资蟆蹦?!
掛掉晨曦電話后,祁星辰原本想讓余昊關(guān)閉手機(jī),但自己的眼睛卻不自覺地與通訊錄的一串電話號碼相撞,那是她的,那是她在祁星辰離開學(xué)校前交給他的。
祁星辰遲疑著要不要打通這串電話——他想詢問她是否…還記得自己的事…并且能否不要拒絕自己,難得有一位異性伯樂,欸,千里馬常有,而伯樂則不常有??!
“想什么啊!快打呀!我都快急死了!”余昊在一旁嬉笑著督促祁星辰。
“皇上不急太監(jiān)急,你急個得,做這種事情要求的是循序漸進(jìn),你又沒對象,你懂什么?!”祁星辰?jīng)]好氣地對著一臉吃瓜表情的余昊說道。
“哦?你確定?”余昊輕蔑一笑,淡淡地回答道。
“那我急行不行啊,兒子?”遠(yuǎn)處正與余九下棋的祁曜冷不防地說道。
祁星辰見狀輕頓了一下,然后無聲地?fù)u了搖頭,仿佛是在說:我的母語是無語。
隨之又輕瞟了一眼正歪咧著嘴笑的父親,揉了揉太陽穴很無奈地表示說:“老爹,您能有點(diǎn)大人該有的氣質(zhì)嗎?您已經(jīng)不再是想我們這樣的小年輕了,你就不能學(xué)一學(xué)伯父嗎?瞧瞧人家,那冷若冰霜的氣場,光是看一眼便讓人不寒而栗,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祁曜聽后并未生氣,只是嘿嘿一笑并曉有所為地抬頭看向余九道:“老余牛逼啊,都成學(xué)習(xí)標(biāo)兵了啊!”
余九則一臉不屑,高冷地回應(yīng):“小孩氣罷了?!?p> 祁曜聽后轉(zhuǎn)頭對著祁星辰說:“打吧,打吧,再不打就遲嘍,青春就這一場,可容不得失?!?p> 祁星辰聽后呆愣了一刻,才深吸一口氣,隨之點(diǎn)開了那串號碼。
祁曜則一邊裝作認(rèn)真與余九博弈,一邊不時撇視祁星辰的一舉一動。
風(fēng)乍是如花般散放,少女裹著天藍(lán)色的絨面被坐在內(nèi)窗臺上,臉頰隨著脆弱的身心微沉,倒在涼涼的玻璃之上,倒在了不可抹去的大雨之中,與祁星辰的所識——打破了她對這個世界的認(rèn)知…還是連續(xù)的兩次…
一次是她第一次動心——之前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自己怎么可能是戀愛腦?!這簡直太離譜了…自己怎么像是“龍傲天后宮小說”中的傻白甜???不能變成那樣!自己要堅守原則:高考結(jié)束之前不能談戀愛!這事就先罷了,就算祁星辰來找自己,自己也要保持冷靜,要找別的東西做抵御。
第二次是她那堅定不移的唯物主義受到了超自然力量的打擊——祁星辰身上的那股力量,絕對不是科技的產(chǎn)物;那個勢如雷火的白虎,絕對不是像附近動物園里跑出來的;那么…祁星辰難道真的是小說中的修仙者?!那自己…能不能讓祁星辰教自己,不求多的…只要能飛就行了,這要就可以避免堵車了!??!
“啼諗琪,你真聰明!嘻嘻!”滿心的壓力忽然就煙消云散了,只剩下那因有的期盼——對未來的“期盼”。
啼諗琪抬起頭來,直視著窗外的高樓大廈,欣聽著浮塵里的喧鬧,心靜如水。
電話通了,啼諗琪早已等候多時,還沒等祁星辰開口,啼諗琪就先搶答:“祁星辰,你…會修仙嗎?!”
“額…你沒事吧?”祁星辰聽后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yīng)回來啼諗琪的問題。
“啥意思?你陰陽我?嗯哼哼哼…”啼諗琪半靠在窗邊微微一笑言道。
“額…不是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被我嚇住了,我這是…擔(dān)心你?!?p> “可我是在問你會不會修仙,再說了,你覺得…像我這種見多識廣的,怎么會被這種…小…小事情…嚇到?!再說了,我們是朋友,我怎么會被自己的朋友嚇到呢?對了,你到底是不是修仙的呀?!”啼諗琪說著說著就結(jié)巴了起來,但是在她看來,自己的敘述——清晰流暢!
看來她的注意力只是在修仙啊,但這么來講,看來精神是沒有太大問題的。祁星辰心想。
“不是,我是修道的,講究的是道法自然,實力是比修仙的弱一點(diǎn),但是…對付平常人還是輕輕松松的?!逼钚浅娇癜恋貙κ謾C(jī)那頭的姑娘吹道。
余昊在一旁捂著臉憋笑(祁星辰開的免提),滿臉通紅的見證著祁星辰的裝逼時刻——祁星辰的鼻子如果可以伸長,那一定直穿云巔,哈哈。
“你兒子很有你的威風(fēng)啊,祁曜?!庇嗑乓贿呉破澹贿呡p笑著對祁曜言。
“不是…跟我下棋,你還敢分心?!”祁曜似笑非笑地大喊著。
“哼,五步殺你,只要我想?!庇嗑爬浜咭宦?,又是輕蔑一笑。
“祁星辰,請問…你可以教我修道嗎?!”啼諗琪稍許想了想便急問道。(啼諗琪心想:雖不是修仙,但修道也差不多是會很酷的吧?。?p> “當(dāng)然可以!我保證能將你的道法教的像我的籃球技術(shù)那般無敵!”
“唉?!不需要所謂小說上的測靈根嗎?!”啼諗琪非常吃驚地詢問。
“小說可不完全等于現(xiàn)實,我們在現(xiàn)實常講的無非是先天的自身素質(zhì)和后天的努力,當(dāng)然還有緣分,修煉者要看靈根,聞所未聞。”祁星辰沉思了一下回答道。
“那就這么說定啦!不許反悔!當(dāng)然反悔的話我也不認(rèn)!那你什么時候教我,師傅?”
“長假吧…等等欸,我怎么…是你師傅?!這不行,我不敢當(dāng),我們這只算的上是…是…”祁星辰發(fā)動著所有腦細(xì)胞奮力搜索著合適的詞匯。
“嘿嘿,那我們這算什么呢?祁星辰~”啼諗琪打趣地講道。
“額…這…同學(xué)?不對,不是一個學(xué)校,朋友?不對,感覺氣氛不對,要不…當(dāng)兄弟?行不…琪琪?”祁星辰這七尺男兒居然漲紅了臉(他一般不會臉紅——絕對不是“不知廉恥”),余昊則在一旁偷樂的合不上嘴。
電話另一頭的啼諗琪在聽到“兄弟”“琪琪”這兩個幾乎沒有絲毫關(guān)系的詞匯后,先是莫名一懵,心理暗罵祁星辰“木頭”,隨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所依貼的玻璃在悄然間由冰涼過渡淺溫,若從上帝視角來看——啼諗琪的臉頰若是被紅細(xì)胞潤了色,暈了半邊,實知羞澀。
“嗯…那就暫時當(dāng)兄弟吧,看你詞乏,等以后有什么適當(dāng)?shù)姆Q呼時,咱們再改吧,兄弟…”,啼諗琪的面部表情再也撐不住了,無聲的“嘿嘿嘿”了起來(實則心想:兄弟是什么鬼???!祁星辰我勸你最好在下次見面前能想好新的互稱!不然我真的可能會扒了你的皮!!倒霉啊,我之前是為什么會突然對這個直男感興趣的?。??我有點(diǎn)不明白…淦?。?p> “你會…”
“我懂,我會保密的,這種好事一定要留給自己呀!但星辰兄弟一定要盡心教我哦!我想…五年內(nèi)飛起來!這個要求應(yīng)該不過分吧!”啼諗琪想著雖然修道比修仙弱一點(diǎn),但由于二者本質(zhì)上都屬于超自然的存在,那屬于騰空起飛的這種超自然操作,應(yīng)該對于此二者來講是基本功才對,那自己一介凡人想學(xué)這種弟子版的入門功法應(yīng)該要比他人多幾年吧,但以自己的聰明才智,五年應(yīng)該就夠了吧?。ㄔ捦庖簦汉俸伲迥暧媱澃Γ。?p> “額,這個…可能有點(diǎn)難,畢竟只有道法大成者才能無忌飛行,馭六氣為無拘無束,但是嘛,教你一些借助外力的飛行方式還是可以的?!逼钚浅接悬c(diǎn)無奈地表示——因為這樣的話,自己之前一直看不上的基本知識就要成為“必修課程”了(不管自己用不用,啼諗琪一定是要用的)。
“OK,那就這么說定了,一會兒加一下微信!咱們細(xì)聊!先不說了!拜拜!”
電話應(yīng)有地掛斷,祁星辰的嘴弧都快要180度了,大笑聲暢弛四方。
“將軍啊,你贏了,老余!”祁曜心不在焉地說道。
“嗯,不,是你贏了,二十年了,你又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