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學校里都有些小團體吧,不管叫什么名字,什么性質(zhì)的,每個學??偸怯行┑?,一群人走在一起,威風的很。
我們小學也有,以老飛為首,是一個七八個正規(guī)隊員的車隊,我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在學校里面大搖大擺。
大家都是常年騎車的,各種車技也確實玩的不錯,特別是在同齡人中,什么雙手放碼,站著騎車,甩尾拎車,反正玩的還挺歡的。提醒大家一句,騎車還是要注意安全,不能快騎和只顧著耍車技啊。
我小時候騎的特別快,就是那種一般鄉(xiāng)村小馬路上,三十多嗎的電動車是騎不過我的,初中時候小豪他爸騎摩托帶小豪,任著小豪叫喚,他爸也給我甩了一會兒。
就因為這樣,我六年級的時候,騎車追趕一個騎電動車的老頭,結(jié)果老頭加速我也加速,到最后,小自行車受不了,后輪飄了起來,籠頭一直在顫抖,直到最后籠頭變形,整個車子在馬路上旋轉(zhuǎn)起來,前后輪完全變形,斷了的籠頭在我胸前劃了一個大大的十字,隔著衣服給我留了近十年年的疤痕。
還有一個,也是六年級,秀車技從車輪胎寬的木板橋上雙手放碼,結(jié)果摔了下去,把嘴摔裂了,摔成了輕微腦震蕩,失去了那天下午的記憶。
后來縫好嘴去學校準備進門的時候,隔著門又聽到里面正在講我這個話題,老師義正言辭地告誡同學們不要模仿,同學們在下面笑成一片,
我剛推開門,嘴又笑自己笑裂了,當即就跑出去叫了還未走遠的母親,又去縫了一次,導(dǎo)致到現(xiàn)在嘴都有點歪,沒錯,我的網(wǎng)名就是歪嘴龍王。
咳咳,言歸正傳,有些偏題了啊。
我們那時候經(jīng)常在一起練一些組合技,比如老飛大喝一聲,一字長蛇陣,我們就騎成一列,至于其他陣型,好像就沒了,不過還有一些招式。
比如什么神龍擺尾,就是甩尾剎車,什么金雞獨立,就是雙手放碼后站起來騎車。
最好玩的是老飛自創(chuàng)的一招大馬奔騰,就是站起來,大喝一聲招式后,將車子拎起來一下,然后是倆馬奔騰,就是倆下,最逗比的是他放萬馬奔騰的時候,就和抽風一樣站起來,不停地抬車。
當時的我們怎么會感覺到羞恥,每次都興奮地喊出來再瘋狂抬車子,誰抬的多就會得到大家的羨慕。
我們會在中午人特別多的時候再騎進學校,擺上一字長蛇陣,然后一個人一個人進去秀一下再停下來,身為老大的老飛深知裝13之道,總是最后一個進去,然后不停的萬馬奔騰。
我們六年級車隊遇上了四年級車隊,于是卷起來一陣腥風血雨。
那次我們在小路上相遇,雙方都不肯妥協(xié),我們仗著自己老,下車把人都收拾了一頓后,揚長而去,臨走之時,老飛還把人車子撞了一下,這一撞,就出了事情。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那個男生是我們村的,他一回家就告訴了家長,我給他留個名吧,大家叫他阿偉。
我覺得這個人是很有必要記住了,他有一次跟小胡上樹玩的時候,從樹枝上掉了下來,下面被樹枝劃開了,掉了一顆丸子,沒有被搶救回來,從此臉色便變得越發(fā)蒼白,好幾年都沒長出胡子。
這承包了我小學,初中,高中同學的笑點。
阿偉告訴家長后,家長便帶著阿偉和他的自行車開始找車隊小孩的家長理論。
我得到了風聲,在家里沒敢出來,而老飛家還是被找到了。
老飛他媽是遠近聞名的不講道理,經(jīng)常和別人叫罵,連她親生兒子都受不了,有一次她和別人勸架,我們同學的家長勸架,被她把臉都劃傷了。
這還得了?倆個大媽一直從下午對罵到晚上,我下午得到了消息,到晚上還聽說那邊還在吵……
第二天到了學校,老飛是越想越不得勁,決定組織一場復(fù)仇。
那天,我們車隊晚上放學后,騎車到阿偉家門口,瘋狂地撒著白紙片,我還順便給他家斜對門的傻子家撒了點。
第二天早上五六點的時候,天還沒亮,我依稀記得是個接近滿月的樣子。
我們一行七八個人帶著手電筒就聚集在村口別墅后面,將車一停,用紅領(lǐng)巾圍住臉,準備趁著阿偉過來,上去把他攔下打一頓,然后溜之大吉。
計劃完美無缺,阿豪負責偵查,他跑到阿偉家門口等著,一看到人,就回來通知我們。
在等待阿偉到來的時候,我突然想,我們還沒演練,假如人來了出了什么問題怎么辦。
我趕緊提議:
“現(xiàn)在還早,我們不如先演練一下,防止手生如何?”我望了望大家,老飛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先試一下,我就當阿偉!”
我們討論了一下,就開始了。
“阿偉”騎著車子正常過來,我和小胡幾個人一下子就沖了上去,幾個人拉著車子,我直接從后面抱住“阿偉”的頭,一扭,往膝蓋上就是一磕。
“??!”老飛叫了起來,
“我的頭!我好暈!啊……”
我一下子清醒起來,松開了手,老飛抱著歪著的頭,倚著車子輕哼了起來。
我們幾個人一下子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干什么。
“我們先下去吧,不然阿偉來了,給看見就不好搞了?!毙『嶙h到。
“老飛你沒事吧,”我焦急道,沒有理小胡。
“你講可有事?你怎么這么用力??!這是演習啊!”老飛還是抱著頭,瞥了一眼我接著做痛苦狀。
我有些尷尬,劃著手,
“那……我們還搞不搞了???”
“搞?”老飛望向我,
“搞個屁!”
于是一場本該進行的復(fù)仇胎死腹中,以好幾個人,包括我丟了手電筒為結(jié)局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