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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39、鶴鑒

我真是一株大仙草 前排刀盾兵 2828 2021-11-09 18:00:00

  “三萬年前,人、妖、魔并未分開。仙鶴悟得大道,化形成人,幾百年后修成金丹境,成為真正的仙人,史稱鶴祖?!?p>  “鶴祖在得道之地,創(chuàng)立金羽宗。再幾百年后,修為未能更進一步,又因與魔道爭斗,故而仙逝?!?p>  “然而金羽宗法脈不斷,綿延不絕,直至今日。曾經(jīng)還一躍成為天下第一大宗?!?p>  “《榮枯心法》是鶴祖所傳,然而鶴祖修為僅僅到金丹而已,所以,只能作為初級神功心法。對金羽宗的大多數(shù)弟子來講,終身不入金丹境,也無緣修習(xí)更高的心法。”

  鄧少鈞心潮澎湃,差點就淚奔。

  難怪我覺得修煉速度比較快,這是一只妖獸創(chuàng)立的心法啊。

  既然一個妖獸化形都能開創(chuàng)一大門派,我何首烏為什么不能?

  我必要找到解決姚意的辦法,決不給此生留遺憾。

  鄧少筠忍不住問:“大師姐師叔,既然有更好的,為什么不一步到位,直接修最好的呢?”

  靈玉聽他喊自己“大師姐師叔”,不禁愣住了:“你喊我什么?大師姐師叔?怎么突然這樣喊我?”

  按輩分來說,她是二代弟子,三代弟子該稱呼為師叔。然而,大師姐,是整個宗門的大師姐,并非輩分。

  如果要咬文嚼字的話,“大師姐師叔”也沒喊錯。

  靈玉仙子沒有生氣,但板著臉糾正他:“以后就喊我靈玉仙子?!?p>  徐阿年突然喊道:“為什么不喊靈玉仙姑呢?畢竟從年齡來說……”

  話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靈玉仙子都沒怎么動,徐阿年被一道閃電打中。

  啊呀——

  咚,被抽入了天池之中。

  徐阿年只是想抖個機靈,靈玉仙子素來以脾氣好見稱,宗門上下對她服服帖帖的,萬沒想到靈玉仙子也會突然暴怒。

  他以為自己獻了珍貴藥材,對金羽宗有大功,遲早是二代弟子,將與靈玉同輩,可以開個小玩笑。

  想不到靈玉一點面子都不給。

  大家也都嚇了一跳,看他在水里的狼狽樣,不禁偷笑。

  活該,這徐阿年整天“家父吳國工部侍郎”,凡事愛出風(fēng)頭,瞎搭茬,終于把脾氣極好的靈玉給惹惱了。

  徐阿年從天池里浮起來,泡在冰冷的水中,也明白了點什么。

  靈玉仙子是活了幾百年不假,但哪個女人內(nèi)心不是小女孩呢?

  自己是觸犯逆鱗了。

  放著小姐姐不喊,非要喊姑姑,這不是找別扭嗎?

  此時的徐阿年,也不敢擺什么譜。

  他輕手輕腳游回岸邊,靈玉仙子瞪他一眼,全身又縮了回去,浸在水里,哆哆嗦嗦,不敢上岸。

  靈玉畢竟是金羽宗的大師姐,自己兩年后才是丹房的正式弟子,還得被她壓一頭。

  鄧少鈞假惺惺地走上前,對靈玉仙子說:“仙子息怒,今天似乎有要緊事,還是先讓他上來吧?!?p>  靈玉仙子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鄧少鈞伸出同情的手。

  徐阿年見是鄧少鈞伸手過來,本不情愿,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拒絕,免得被人說不識好歹,只好伸手過去,上了岸。

  瞥見李菲似乎在與一個女弟子在偷笑,那女弟子毫不避諱地對他指指點點,李菲只管冷眼旁觀。

  他忽然想到,靈玉仙子突然發(fā)怒,未必是自己失言,不過是借題發(fā)揮而已,不禁萬分沮喪,忙擠進人堆里,老老實實站著。

  眾人自動離他三尺遠,免得被濺一身水。

  靈玉仙子氣消了,對大家說:“剛才,那個誰,你問為什么不直接修最高級的心法?我可以簡單告訴你,就五個字:你吃不消?!?p>  “假如現(xiàn)在就傳你們《長青神功》,你們很容易走火入魔的,幾年以后怕是會死一半。剩下一半嘛,可能也殘廢了。”

  眾弟子無不咋舌,這么猛的心法嗎?

  靈玉仙子不想再廢話,讓他們圍著天池邊排一排。

  接著擺好香燭,設(shè)了一個壇。

  接著,靈玉仙子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在壇前翩翩起舞,飄若驚鴻,袖帶飛動,婀娜多姿,別提有多攝人心魄。

  弟子們看得都快流口水了,仙子在弟子面前突然跳舞,這是何意?

  鶴群似乎知道靈玉仙子在舞蹈,不時抬頭看她,發(fā)出聲聲鳴叫。

  靈玉一邊舞蹈,一邊念誦咒文,終于停下來,喊出一個名字。

  “李菲?!?p>  一念此名,天池中的仙鶴,嘩啦啦紛紛起舞,繞著天池上空盤旋,鶴鳴幾聲。

  眾人都看呆了,還真是挺好看的。

  “鶴舞七十一,盤旋五十五,鶴鳴九十八。小師妹,前途無量?!?p>  靈玉仙子哈哈笑道。

  大家面面相覷,這是什么情況?

  “仙鶴能識人,預(yù)測仙途,辨別忠奸。各位若對金羽宗無意,仙鶴必不會為你而舞?!?p>  原來,剛才她那一段舞蹈,實際上是一種祭祀儀軌,也是一種法術(shù)。

  人與仙鶴溝通的法術(shù)。

  鄧少鈞這才明白這觀鶴舞是什么意思了。

  金羽宗盡弄些這種道道,讓人忐忑不安。

  每當(dāng)鶴群安靜,靈玉仙子就喊一條名字,數(shù)量不等的鶴群就會起舞、盤旋、嘶鳴,靈玉根據(jù)這些來判斷此人的忠誠和仙途久長。

  靈玉仙子念了幾個人的名字后,突然念道:“鄧少鈞。”

  鄧少鈞忐忑地站出來,站到水邊上。

  嘩啦,水面上一大片仙鶴亂舞,排隊飛上天。

  一、二、三……十一……八十……一百……

  大家默默數(shù)著,越來越驚訝。

  不是吧,咱們藏了一位天縱奇才?

  鄧少鈞也很著急,別飛了,萬一超過了李菲,那就不好看了?

  “嗯?愚蠢穢物,敢窺吾身!”

  鄧少鈞腦子里突然一聲怒喝。

  天上群鶴好像被人抽了一鞭子,突然散開,遠遁,隱沒云中,許久不現(xiàn)身。

  靈玉仙子愣住了。

  “群鶴受到驚擾,竟然被嚇走了?!?p>  “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個情況?”

  “那他到底是好啊,還是不好?”

  眾人齊刷刷望著鄧少鈞,連氣都不敢喘。

  能把上千仙鶴給嚇走,這是什么人?

  妖物?魔頭?反骨仔?

  靈玉仙子愕然瞪著鄧少鈞,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師姐,這是什么意思?”李菲的語調(diào)帶著些惶恐。

  “大奸,大忠,大善,大惡,大兇,大吉……”靈玉仙子喃喃道,也是難以置信。

  “意思是,他要么是大奸,要么是大忠?”

  “也可能兩者兼有?!膘`玉仙子難掩激動。

  這是金羽宗的一個小傳統(tǒng),以鶴鑒人,因為儀式麻煩,好多年都沒搞過了。

  想不到再次重拾老禮,居然還出了這個狀況。

  這個鄧少鈞,到底是天生異象,還是暗藏奸邪?是人性的泯滅,還是道德的墮落?為什么能讓鶴群先聚后散,猶如棒打鴛鴦,一哄而散。

  人群里,兩個個聲音不大,但卻很有殺傷力。

  “這個鄧少鈞,拜師那天就顯得很奇怪。”

  “明明一個男人,戴個特大號的香囊,不,香袋,要不是銹得花花綠綠,還以為是錢袋呢?!?p>  “今日被鶴群測出了身心,此子對金羽宗必不利。”

  “對,此人很可疑?!?p>  說話的是徐阿年。

  他邊上一個弟子,不住附和,兩人一唱一和,說個不停。鄧少鈞依稀記得那人叫石犇。

  眾人漸漸的聲音大了起來,都充滿了疑慮。

  鶴鑒儀式被攪和了,進行不下去。

  今日這情況,靈玉也無法解釋??赡苓€得回去問宗主長老們。

  南宮無余的本意,是讓群鶴來給弟子們長長眼,誰知道竟然發(fā)現(xiàn)鄧少鈞有問題,這可讓她大跌眼鏡。

  “鄧少鈞,我問你本心,莫要隱瞞,你到金羽宗來,是何目的?”

  “求仙,問道。全性,保命?!编嚿兮x低聲回答。

  “你以前到底是跟誰,在哪里修到練氣境的?”

  鄧少鈞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懷疑我這點。

  帶藝投師的人,本來在入門之前是有人啟蒙的,黎欽能混入宗門,難保不出現(xiàn)第二個。

  謊言始終很難圓,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說:“實不相瞞,我以前跟了一個低階的修真之人學(xué)習(xí)。此人是某宗門的棄徒,不準(zhǔn)我提他的名字?!?p>  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當(dāng)時就以白丁的身份入門好了。

  為什么不掩藏氣息,非要跟著練氣境的人混呢?

  如今只能編一個新謊,一口咬死不能說師父的名字,只要自己不說,打死沒人查得出來。

  真逼急了,我就說是菩提老祖。

  “哦,棄徒?”

  靈玉仙子不置可否,走上前來,抓住他的手。

  “走,隨我去見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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