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諸多猜測
岷上國北牢村外
“這里應該就是獸族突圍的主戰(zhàn)場！”就在大家沉默之際，齊毅突然開口道。
“突圍？”眾人聽后都將目光聚集到了齊毅身上，畢竟對于北牢關的情況，他最為了解。
“沒錯，北牢關阻擊戰(zhàn)，只是整個戰(zhàn)役的第一階段。在那種情況下，獸族大軍決不可能輕易放棄，想讓他們退兵，唯一的辦法就是將他們?nèi)繐魸ⅲ〉幢阄覀兺瓿闪撕蠂?，也不代表勝利最后就一定屬于我們?！饼R毅很肯定地說道。
在眾人的環(huán)視之下，齊毅緩緩講述道：
“當時雖然獸族銳氣受挫，還陷入人族大軍的包圍之中，但他們那強悍的戰(zhàn)斗力、視死如歸的氣魄，以及堅守待援的決心，都給人族軍隊帶來了極大的壓力?！?p> “而且作為包圍主力的中原諸國聯(lián)軍，一是在獸族長期打壓之下已經(jīng)對自己失去了信心，二是每支人族軍隊都想最大限度地保存自身實力，所以即便有數(shù)倍兵力的優(yōu)勢，卻還是沒法一鼓作氣，將這股獸族全殲……”
“不過好在，武皇以‘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大氣魄，孤身一人殺入敵陣，勢要與來援的人族聯(lián)軍會合……”
“哇……這才是武皇，這才是我們?nèi)f千少女心目中絕對的偶像，只可惜，我沒有機會能一睹他的絕代風采。”齊毅話音剛落，盧靜就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何止是你們，我們這些熱血兒郎又有誰不想回到當初的北牢關與武皇共進退，即便是戰(zhàn)死，也是為國為家，無怨無尤?！彼螡又f道。
“就是就是……”四處亂看的曹坤跟聲附和道。
而楚磊和張謹兩人相視一笑，不置可否，似乎還都微微搖了搖頭。
齊毅也不知這兩位老師是在笑話曹坤的大話，還是覺得身旁這些年輕人空有一腔熱血，卻不懂得生命的寶貴，戰(zhàn)爭的殘酷。
“齊毅，你愣著干什么，繼續(xù)往下講啊?！本驮邶R毅走神之際，盧靜出聲催促道。
“哦……那個，好……”齊毅這才收斂心神，接著剛才的往下講：
“眼見著武皇孤身一人殺出一條血路，不只是人族聯(lián)軍驚呆了，就連一向彪悍的獸族都停下了移動的腳步，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人族將領們面面相覷，想著武皇率領三千精銳都能堅守五天五夜，而且他還敢孤身一人殺入敵陣，可見這些獸族并不是不可戰(zhàn)勝的?！?p> “人族普通士兵同樣也受到了極大鼓舞，而且作為占據(jù)優(yōu)勢的一方，面對這么好的機會，如果不努力殲滅被圍之敵，必將是遺禍無窮，甚至整個中原都可能面臨滅頂之災……”
“那照你這么說，這地方進行的戰(zhàn)爭肯定是要比北牢關慘烈得多了……”一直沉默的吳征，突然冒出來一句。
齊毅默默點了點頭道：“嗯，那是自然。因為不光是人族聯(lián)軍趕到，獸族的先頭部隊，沒過多久也加入了戰(zhàn)局。當時雙方前后加起來投入了幾十萬軍隊，肯定殺得是昏天暗地?！?p> “我曾看到古羅布國一個副將事后寫的回憶錄，他說從軍三十多年，從來就沒見過戰(zhàn)斗力這么強悍的對手。那些獸族真就跟發(fā)了狂的野獸一般，箭雨擋不住，魔法擋不住，重重合圍也擋不住。戰(zhàn)爭殘酷，但那些獸族真是了不得，與其說是大捷，其實充其量只能算打了個平手，因為最后兩族等于是有意脫離了接觸，人族沒能阻擋住獸族的突圍，同時付出的代價也要大得多?！饼R毅說完自顧自走到一邊，表明自己的敘述至此告一段落。
“天哪，難道這傳說中的大捷……不是真打贏了，而是靠我們自己給吹出來的？”曹坤聽完齊毅的敘述后，覺得難以置信。
“歷史嘛，從來都只是歌頌強者，宣傳有利于統(tǒng)治者的正面消息，至于真是情況，并沒那么重要……而且大多數(shù)老百姓也不在意事實究竟是怎么樣的，他們只希望事情向好的方面發(fā)展，災禍離自己越遠越好……”
楚磊畢竟年長，對于這樣的事實見怪不怪，再說史官們大多是按照統(tǒng)治者的好惡記錄歷史，所謂的天下蒼生，在歷史的長河中又能占到多少篇幅呢？
“嗯，楚老師說的很對。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講，雖然從雙方傷亡來看，稱不上什么大捷，可北牢關這一仗的戰(zhàn)略意義卻非比尋常。因為自那以后，就正史所載和我所知，人獸雙方戰(zhàn)事便陷入了膠著中。直到獸族全面撤退以前，都無力再向中原腹地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進攻?？梢?，這次戰(zhàn)役雖然算不上漂亮，但我們還是實現(xiàn)了不讓獸族肆意拉長戰(zhàn)線的戰(zhàn)略目標。由此也可以看出，武皇確實是一位有遠見，有膽魄，英明神武、閃耀萬古的精絕之才?！眳钦髀犕挈c了點頭，對于北牢關大捷給予很高的評價。
“嗯，你這么理解倒也對。在我看來人族只要沒輸就是贏，當然雙方要是能純粹不打那就更好了。大家和和氣氣，就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坐在一起聊聊逛逛該有多好。”曹坤聽后暗自點了點頭道，就后續(xù)戰(zhàn)況來看，確實是人族占優(yōu)，而且大家都是人族，即便真的是打了個平手，或者略微處于下風，也權(quán)當算是人族贏了。
“行了，我看我們還是繼續(xù)往回走吧……”一直沒有開口的李謹適時結(jié)束掉這個話題，并帶頭往回走去。
首先，她對這些歷史戰(zhàn)爭之類的話題不感興趣；其次，眾人的安全第一，既然史村長出言警告，那就說明此處不可久留。
其實李謹早就想帶著大家往回走了，她可不像楚磊那么大大咧咧的，喜歡帶著學生們到處亂跑。
“就是，李老師說得對，我們還是快點往回走吧。這村子看起來近，但走回去恐怕還要不短的時間呢？”牛佩佩率先響應道。
“嗯，那個，走了這一路了，大家難道都不餓嗎？”齊毅接著說道，目光掃過眾人，最后停在了曹坤身上。
眾人聽后不置可否，但卻心領神會地一起看向曹坤。
“哎哎哎，我說你問大家餓不餓，眼睛為什么一個勁地往我身上瞅……”曹坤見狀皺著眉頭抱怨道。
“呵，你這就叫明知故問，還不是因為你既能吃，又餓得快?！北R靜笑了笑，快步跟上前面的李謹和牛佩佩。
“走吧走吧，不然等下大家又要聽你的肚子叫了……”齊毅拍了拍曹坤的肩膀，跟著大家一起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