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風(fēng)中凌亂的柳萬昌
當(dāng)啷一聲,碎片四濺,眾人的驚呼聲響起。
眾人距離較遠(yuǎn),沒有受到波及。
賀隆興兄弟倆實力不弱,也不用擔(dān)心。
賀隆昌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的那把菜刀,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
手中的那把菜刀完好無損。
木制的刀把,帶著鐵銹的刀刃,一切都是如此的樸實無華。
刀口上的鐵銹沒有任何變化,和最初沒有什么差別。
賀隆興現(xiàn)在很難受,因為他手中的長興劍只剩下一個劍柄了。
大廳四周的柱子上,扎滿了長興劍的碎片。
畢竟是修仙人家,建筑材料非凡,再加上沒有使用武技,只是單純的碎片,所以大廳沒有倒塌。
賀隆興右手拿著長興劍的劍柄,左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茫然,疑惑,懵逼,不相信等等表情出現(xiàn)在賀隆興的臉上。
“這,許是做夢吧!”
過了好久,賀隆興才開口說話。
手中那沒有劍刃的劍柄此刻是如此的扎眼。
“我的長興劍......”
呆呆的念叨了一聲,緊接著,近乎絕望的喊聲響起。
“我的長興劍?。 ?p> 這聲音很大,以至于在場的所有人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正在洗澡的柳萬昌一臉茫然的聽著傳來的聲音,“長興劍?什么東西?”
不明所以,搖了搖頭,不再去想。
吹著口哨,接著洗澡。
“大大大哥,這這這下怎么辦?”賀隆昌拿著菜刀,呆呆的走到賀隆興的身邊,語氣有些低沉。
賀隆興將手中的長興劍豎在自己的眼前,一行清淚流落眼眶。
“當(dāng)年,我拜入登仙宗,歷經(jīng)千辛萬苦,這才從登仙宗中獲得這把長興劍。
這是我的青春,是我的當(dāng)年。
唉,今日竟然只剩下劍柄,我的青春,我的長興劍啊!”
賀隆興的目光從頭到尾都在長興劍上。
這把長興劍對賀隆興來說,意義非凡。
長興劍陪伴賀隆興多年,感情非同尋常。
現(xiàn)在只剩個劍柄,實在是讓賀隆興難受萬分。
“我好后悔,我好后悔,我為什么不相信他的師尊就是元嬰強(qiáng)者呢?
普通到過分,就是強(qiáng)者。
他長得那么清秀,一雙純真的眼睛中沒有任何雜質(zhì)。
他的師尊如果不是元嬰強(qiáng)者的話,天理不容!”
賀隆興哭喪著臉,嗚嗚咽咽。
眾人皆慌張的看著賀隆興,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那啥,大哥,這把菜刀該是怎么辦?還有其他的那些東西?”
賀隆昌指了指手中的菜刀,對著賀隆興說道。
賀隆興擦了擦眼角的眼淚,無奈的道:“趕緊還回去吧,估計他馬上就要洗完澡了!”
眼睛中滿是復(fù)雜的光芒。
賀隆昌沒說什么,只好如此。
賀隆興看向自己的兒子賀一江,后悔的道:“我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聽你的話,不應(yīng)該這么沖動!唉!”
賀一江也不知道說什么為好,只是一臉同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賀隆昌來到柳萬昌的那堆東西前,正準(zhǔn)備將手中的菜刀裝進(jìn)去,身子剛剛蹲下,就看到了令人驚駭?shù)囊荒弧?p> 只見扣在地上的鐵鍋上有幾道長興劍的碎片。
如果只是普通的鐵鍋,那半步玄階武器的碎片,瞬間就能將普通鐵鍋崩碎。
可是,現(xiàn)在這碎片“插在”鐵鍋外面,這不正常。
蹲在鐵鍋旁邊,將手中的菜刀放進(jìn)背簍。
一臉疑惑地摸了摸鐵鍋上的碎片,剛一觸碰,碎片再次崩碎,落在了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
賀隆昌瞪大了眼睛。
原來是長興劍的碎片在擊中鐵鍋的時候,因為力量過大,直接“粘連”在了鐵鍋上。
碎片內(nèi)部早已經(jīng)崩碎,如果沒有人觸動,那就會保持這個樣子。
現(xiàn)在被賀隆昌這么一碰,瞬間再次碎裂。
一臉驚駭?shù)目粗槠^后的鐵鍋表面。
完好無損,沒有任何缺陷。
就連鍋底的碳灰,此時都是如此的樸實無華。
“這......
這里連鍋底灰都沒有掉?
這是什么?”
看到這里,賀隆昌再也忍不了了,大聲驚叫。
聲音引起了外面眾人注意,眾人又急忙跑進(jìn)大廳。
“怎么了?怎么回事?”
第一個沖進(jìn)來的賀隆興急忙詢問。
他手中那把沒有劍刃的劍柄,此時卻是如此的顯眼。
眾人圍在賀隆昌周圍,不明就里的看著他。
賀隆昌沒有隱瞞,將自己剛才看到的那些,全都說了出來。
“這......”
聽著自己弟弟的話,賀隆興只覺得自己頭皮發(fā)麻。
這是什么?這到底是什么??!
這就是元嬰強(qiáng)者的徒弟嗎?
隨手一把菜刀,一口鐵鍋,就有如此實力?
賀隆興再次看了看手中的長興劍的劍柄,身上氣勢再次萎靡下去。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但凡事都有一個度,不能這么離譜啊。
賀隆興抬頭望天,房頂遮住了目光。
眼眶中再次有清淚涌出!
此時的柳萬昌已經(jīng)洗完澡,喊叫了幾聲,可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剛才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回來的下人添油加醋的一番吹噓,都跑出去看熱鬧了,一時之間將柳萬昌忘在了這里。
“奇怪,怎么突然之間就沒人了呢?”
柳萬昌搖搖頭,一臉疑惑地走出了水桶。
掀起簾子一看,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全沒了,就連自己那滿是補(bǔ)丁的衣服,也不知去向。
柳萬昌有些懵,按理說,賀家家大業(yè)大,應(yīng)該看不上自己的那些破爛,為啥就不見了呢?
在柳萬昌的眼中,自己的那些東西就是破爛。
“有人嗎?真的沒人嗎?”
柳萬昌又大喊了幾聲,可依舊沒有人過來。
“這該咋辦?誰知道這些人什么時候回來,要是不回來,難道我就這么一直光著?”
柳萬昌到處亂看,眼睛放在了木桶周圍的簾子上。
......
柳萬昌用簾子將自己包裹著,赤著腳走出了浴室。
沒錯,那些人連柳萬昌那雙帶著臭味的布鞋都帶走了。
后院沒有人,柳萬昌是沒有見到一個。
柳萬昌漫無目的亂轉(zhuǎn),一邊嘀咕著:“這些人干嘛去了?一瞬間怎么就沒人了呢?”
正疑惑間,來到了后廳外面。
后廳以及后廳門口擠滿了人!
“我就說人怎么不見了,原來都在這?!?p> 看了看身上的簾子,柳萬昌邁起步子,朝著后廳走去。
柳萬昌知道自己的這個樣子不太好,可是現(xiàn)在自己的那些東西全都沒了,不這樣也沒辦法。
而且,后廳中的這些人好像都在看著什么,過去看看他們都是怎么一回事。
帶著這樣的想法,柳萬昌來到了后廳門口。
門口外面還圍著大量的下人,柳萬昌站在最后面,突然大喊一聲:“下雨了,回家收衣服了,你們都在干嘛呢?!”
宛如平地起驚雷,驚得眾人心神慌張。
最外面的那幾個下人被這喊聲嚇了一跳,往后一看,看到了圍著簾子的柳萬昌。
剛才的場景他們也都知道一些,此時在看到柳萬昌的時候,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一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
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就要給柳萬昌磕頭。
“這是干嘛呢?好端端的就給我磕頭?”
柳萬昌也被這些人嚇了一跳,忍不住就往后退。
賀隆昌賀隆興等人也聽到了柳萬昌的聲音,急忙開始疏散人群。
頃刻間,一條道路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我靠,這什么架勢?這是干啥?”
站在道路盡頭,柳萬昌越發(fā)的覺得場面詭異。
“咳咳,這是要干啥?”柳萬昌問道。
拿著長興劍劍柄的賀隆興看著道路盡頭的柳萬昌,深吸幾口氣,神色愈發(fā)恭敬,朝著柳萬昌走去。
甚至都將腰弓起來了,那個樣子,別提有多恭敬了。
賀隆昌也是這樣,走在賀隆興的身后。
“這是干啥?我怎么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柳萬昌見此模樣,還以為自己說的那些謊話敗露,心里不由的開始擔(dān)心。
讓柳萬昌沒有想到的是,賀隆興和賀隆昌來到柳萬昌的面前時,竟然九十度大鞠躬。
“后輩賀隆興,賀隆昌給大人賠罪了,還望大人能大人不計小人過!”
這兩人九十度大鞠躬,語氣那叫一個誠懇,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恭敬。
他們后面的賀家人,也和他們一樣,朝著柳萬昌九十度大鞠躬,說著同樣的話。
柳萬昌身上裹著簾子,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陣微風(fēng)吹來,吹起了簾子的一角。
柳萬昌在風(fēng)中凌亂,不知所措。
老天爺,我柳萬昌自認(rèn)為從來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老天爺,能否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就洗了一個澡,啥也沒干,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誰能告訴我?。?p> 柳萬昌咽了一口唾沫,呆呆的說道:“那啥,這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現(xiàn)在有些懵!”
賀隆興和賀隆昌抬起頭來,再次鞠躬,“還請大人原諒我等!”
“原諒?原諒?!原諒啥啊!”柳萬昌呆呆的看著他們兩人,臉上的茫然幾乎化成了實質(zhì)。
我柳萬昌自認(rèn)為沒有做過什么壞事,為什么總要讓我遇見這種沒頭沒腦的事?
他們?yōu)槭裁匆狼??誰能給我解釋一下?
難道是我剛才的那些東西嗎?
難道他們拿了我的東西,覺得心里過意不去,然后道歉?
可是,這也太扯淡了吧?
那些東西不值錢,就尋常凡人玩意,這些修仙之人,看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