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鶯兒原以為即將要接待的貴客是久在幽州戍邊的少年英雄許英麒,心中不免還有些期待。
許英麒二十歲的年紀(jì),已隨其父鎮(zhèn)守邊關(guān)達五年之久,曾數(shù)次擊退欲興兵南下寇邊的胡騎,倒也不失為一名少年英豪。
置身于武道昌隆的大周世界,來鶯兒自然聽過不少的江湖軼事,她正處于少女懷春的年紀(jì),自然對少年英雄倍加傾慕,因此在被老鴇告知即將與許英麒相見一敘時,她非但絲毫不感到抵觸,心中反倒還增添了幾分期待,若是能與之發(fā)生一段少年英雄與傾城美人的動人故事,那便再好不過了。
然而,在經(jīng)過了一番精心的梳妝打扮之后,老鴇卻來傳話說,樓里忽然來了三名錦衣衛(wèi),不僅嚇退了許英麒,如今更是要尋自己問案,初聞此事時,來鶯兒的心里感到十分的不快。
少年英雄沒見著,還惹了一身官司,你說這叫什么事兒啊。
換做誰遇到這種事情,恐怕都高興不起來,因此,在客房門開之后,映入李安三人眼中的便是來鶯兒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即便如此,三人仍然不吝贊美之詞,將來鶯兒夸得是天上少有地上難尋。
來鶯兒心中本就帶著一絲的不滿,如今又見對方是三個舔狗,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令其本就陰沉不定的臉又隨之暗淡了三分。
李安三人的表現(xiàn)對比來鶯兒的回應(yīng)而言,正應(yīng)了后世那句至理名言: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老鴇見客房內(nèi)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于是連忙陪著笑臉,打圓場道:“三位大人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卻是令奴家好生欽佩呢?!?p> “哼!”來鶯兒一臉的不屑,這等贊美之詞,來鶯兒每天至少聽到幾十遍,她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老鴇見來鶯兒一臉不情愿的樣子,于是輕輕地扯了扯她的衣角,以近乎于哀求的語氣說道:“這三人絕非善類,就連許公子見了他們也要退避三舍,可見其背景深厚,絕非常人可比,若是得罪了他們,咱們百花樓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p> 來鶯兒無奈輕嘆一聲,旋即一臉不情愿的點點頭,道:“您既收養(yǎng)了我,又請先生教我琴棋書畫與學(xué)問,我自然將您當(dāng)做親人來看待,可是話說回來,這幾年我也幫您賺了不少錢,也算是報答了您的恩情,今日,媽媽既要我逢迎他們,我自不好違逆媽媽的意思,但我有言在先,我接客的規(guī)矩,您是知道的...”
老鴇與萊茵兒說話時,并沒有刻意避著李安等人。
“接客竟然還要講規(guī)矩?”李壽不等來鶯兒把話說完,便插了一句話,道:“有性格,我喜歡,來大家不妨說說看,在下愿洗耳恭聽?!?p> 李安見來鶯兒始終擺著一張臭臉,心中難免有些不快,于是不等來鶯兒開口回話,便沉聲說道:“來大家這般冷著一張臉,未免有失待客之道,恕我直言,我等既不曾輕薄于你,來大家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初見來鶯兒時,李安的確認(rèn)為她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在現(xiàn)代社會生活了三十年的李安,什么樣的美女沒見過?
后世無論是整容技術(shù),亦或是穿著打扮,都已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生活在那樣的花花世界里,李安見過的美女如過江之鯽,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經(jīng)過最初的驚艷之后,再看來鶯兒時,李安只覺得她確有傾城之貌,但若以傾國而論,卻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李安三人大費周章一番,既花了錢,又得罪了許英麒,結(jié)果卻換來了這樣的結(jié)果,因此,李安感到十分的不滿。
“咱們有什么事情,都擺在明面來說,你總擺著一張臭臉給誰看?合著我花錢還花出不是了?”李安如是想到。
來鶯兒蹙了蹙眉,卻并沒有要開口搭話的意思。
李安繼續(xù)說道:“我等與許英麒之間的恩怨,與閣下并無干系,你又何必替他強出頭呢?是非黑白本就不易分辨,姑娘又何必執(zhí)拗于此?常言道:江湖并非只有打打殺殺,人情世故同樣重要。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墻...”
來鶯兒時值二八年華,正是叛逆的時候,聽聞李安話語中隱有教訓(xùn)之意,她當(dāng)即杏眼圓瞪,出言打斷了李安的話,道:“既是招我來問案,又何必多此一言?我為何人出頭,又與你有何干系?”
李壽懶得理會二人斗嘴的事情,反而將注意力放在了李安的身上,他下意識的揉了揉光禿禿的下巴,饒有深意的看了李安一眼,心道:“這小子嘴皮子功夫當(dāng)真了得,說起話來總是一套一套的,倒也不失為一個有趣的人?!?p> 吳天德見房內(nèi)的氣氛實在尷尬,于是來到李安面前,將他按在了李壽身旁的座位上,笑道:“來大家當(dāng)面,小安理應(yīng)保持風(fēng)度才是,我等俱是要做大事的人,豈可與小女子一般見識?此事若是傳將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大人所言極是,各位大人俱是少年英杰,怎好與小女子一般見識呢?”老鴇見狀連忙打圓場道:“我這女兒生的天生麗質(zhì),性子難免嬌慣了些,還望各位大人多多包涵?!?p> 李壽一臉不以為意的擺擺手,道:“與我等說一說來大家所說的規(guī)矩吧,我對此頗感興趣。”
老鴇一臉無奈的輕嘆一聲,道:“我這閨女本是個苦命之人,卻又偏是個心比天高的主兒,她曾與我有過約法三章,平生只愿接待三類客人,余者恕不接待?!?p> “哦?”李壽頓時來了興趣,道:“說說都有哪三類人?”
老鴇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為,名動武林的江湖巨擘!”
李壽默默地點點頭,示意老鴇繼續(xù)往下說。
老鴇繼續(xù)伸出第二根手指:“二為,戰(zhàn)功赫赫的沙場豪雄?!?p> “呵...”李壽豎起大拇指,道:“有追求,我喜歡?!?p> 老鴇繼續(xù)伸出第三根手指,道:“三為,文武雙全的少年豪杰?!?p> 李壽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訕笑一聲,道:“這個...九品筑基期當(dāng)?shù)蒙倌旰澜芊瘢俊?p> 說實話,就李壽的年紀(jì)與天賦而言,他絕對當(dāng)?shù)闷鹨痪渖倌旰澜艿姆Q贊,然而,來鶯兒在聞言之后,卻是給了他一個白眼,道:“聽說李忠在你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已是八品靈竅境了?!?p> 李壽一臉尷尬的笑了笑,旋即側(cè)頭看向李安,委屈道:“老話說得好: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不想來大家竟這般看得起我,拿我與你爹相比,我竟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自慚形穢了。”
單以天賦而言,李壽的天賦絕不比李忠差到哪里去,但是二人的成長環(huán)境卻截然不同,這就值得說一說了,好比一個養(yǎng)在籠子里供人觀賞的老虎,與一頭自幼便生長在山林中的野生老虎,二者之間孰強孰弱,根本一目了然。
李忠身處于家道中落的邊緣,他沒有退路,這也造就了他勇猛激進的性格,亦注定了他的悲劇人生。
反觀李壽,天生富貴,自打降生以來便沒吃過什么苦,在極度安逸的環(huán)境中成長的他,自是比不得一門心思力爭上游的李忠。
來鶯兒聞言,立時來了興趣,她目光灼灼的望向李安,杏眼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好奇與對李忠的敬仰之情,道:“你竟是李忠的兒子?”
李奉先字孔明
晚上還有一章,早晚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