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德本想教訓(xùn)對方一頓也就算了,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還是個練家子。
吳天德氣勢洶洶的來到挑釁之人的面前,舉刀準備嚇唬嚇唬他,道:“小子,你可是活夠了不成?搞事情之前你也不看看我們是什么人?”
李安雙手抱胸,遠遠的站在吳天德的身后,正準備看一出好戲,卻不想陡生變故,吳天德正在一邊用刀柄戳著對方的胸口,一邊頤指氣使的說著什么,結(jié)果對方卻突然出手襲擊了他。
嗯...準確的說是出腳襲擊了他。
李安被眼前一幕驚得張大了嘴巴,經(jīng)過片刻的失神之后,他連忙抽刀沖到了吳天德的身前。
那人見李安沖到了近前,于是又沖李安做了一個挑釁的鬼臉,道:“小子,來抓我啊?!闭f著,竟然向青衣巷里急速飛奔而去。
李安蹲下身子,幫吳天德查看傷情,出言關(guān)心道:“阿德,怎么樣?”
“放心,我還死不了?!眳翘斓乱荒樛纯嗟臄[了擺手,道:“怎么又是窩心腳,不想咱們兄弟竟跟這窩心腳這般有緣?!?p> 李安無奈一笑,道:“終于知道窩心腳的滋味了吧?好在那人并沒有對你下死手,你的傷大約養(yǎng)上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俊眳翘斓乱荒樣魫灥恼f道。
“因為你無德啊?!崩畎残呛堑恼{(diào)侃了吳天德一句。
“哼哼。”吳天德故意板起臉來,冷笑一聲,道:“小安,你還是快點回家看看吧,那人可是逃往了你家的方向。”
李安以為吳天德在故意逗自己,于是撇了撇嘴,道:“你少跟我來這套。”
吳天德忽然呼吸急促的坐了起來,他伸手指向李安家的方向,一臉驚恐的說道:“小安,快,快追,那個混賬真去你家了。”
李安悚然一驚,回身看去,卻見那人已經(jīng)踹開了自家的大門,于是他連忙扔下受了輕傷的吳天德,大吼著向家中狂奔而去。
另一邊。
李安家中。
一名身穿黑袍的男人正坐在李安院子里的石凳上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沈氏就坐在了他的對面。
春桃三人整齊的躺在了沈氏的身后,此刻早已昏迷不醒。
沈氏面無表情的沉聲說道:“她們雖是安兒的婢女,但安兒卻待她門如親人一般,若是你害了她們的性命,安兒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p> “三只小貓兒罷了,留下她們的性命,就讓她們給梟兒做個伴兒吧。”男人淡淡的說道。
之所以將三女喚作三只小貓兒,是因為在男人看來,她們身上的那點武藝不過就是三腳貓罷了。
“安兒。”沈氏冷冷的糾正了一句。
“名字不過只是一個代號罷了?!蹦腥宋⑽⒁恍Γ溃骸袄畎策@個名字倒也不錯,就依你吧?!?p> 二人正說話間,那名給了吳天德一記窩心腳的人突然推門而入,旋即來到黑袍男人的面前,躬身行禮道:“大人,他們就要追來了?!?p> “走吧?!蹦腥苏玖似饋恚瑢ι蚴险f道:“孩子大了,也該學(xué)會獨自面對生活了,你總不能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吧?”
男人見沈氏坐在那里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于是只好來到她的身邊,攬著她的腰身,腳尖輕輕一點,跳上了院墻。
正當此時。
李安大吼著沖了進來,他側(cè)身望向站在院墻上的黑袍男人和沈氏,旋即一臉警惕的提刀直指黑泡男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家與你有何冤仇?為何要挾持我的母親?”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柔情,道:“李忠殺我教眾,你的手上亦沾滿了神教教眾的血,今日便是血債血償?shù)臅r候,今日先將你的母親抓回去做教主夫人,若你愿意喊我一聲爹的話,我便認下你這個兒子,若你不愿意的話,那你就好好習武,待你學(xué)成之后,來賞善罰惡城救你母親吧。”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閣下的聲音有些耳熟,你的眼神我好像在哪里見過?!崩畎补室馀c對方套了一句近乎。
李安意在拖延時間,青衣巷坐落于內(nèi)城之中,這里發(fā)生任何事情,都會迅速被傳播開來。
黑泡男人在聞言之后,卻明顯會錯了意,他一臉尷尬的笑了笑,道:“咱們的緣分還在后頭呢,小子,我在賞善罰惡城里等著你?!?p> 男人說罷,帶著沈氏與那名踢了吳天德一記窩心腳的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母親?!崩畎矝_著沈氏離開的方向,聲嘶力竭的大吼了一聲。
良久之后。
吳天德強撐著受傷的身體,慢慢的跟了上來。
推門走進來之后,吳天德見李安背靠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怔怔的望著昏迷不醒的三女。
吳天德在李安的身邊坐了下來,出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fù)生,小安,節(jié)哀啊。”
“她們沒有死。”李安搖了搖頭,道:“但是魔教的人卻抓走了我的母親?!?p> “啊?”吳天德一臉吃驚的望著李安,道:“伯母被人抓走了?”
“嗯?!崩畎矊㈩^深深的埋在膝蓋里,道:“對方武功深不可測,我實在不是他們的對手。”
李安將對方抓走沈氏的原因與過程一五一十的說與了吳天德聽。
吳天德聞言,不禁露出一臉鄙夷的表情,恨聲道:“男人之間的事情,不過是拔刀相向罷了,大不了一死而已,為何要牽扯到女人的身上?”
“我的腦子有些亂,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安的聲音里略帶著一絲哽咽:“最近發(fā)生了許多讓我感到十分奇怪的事情,我需要些時間來好好的想一想?!?p> 二人正說這話的功夫,門外忽然傳來了陣陣的馬蹄聲。
李壽一馬當先的沖了進來,瞥了眼躺在地上的三女,又環(huán)顧了一周完好無損的院子,旋即皺眉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一點打斗的痕跡都沒有?”
春桃三人是李壽刻意從東宮里精挑細選出來送給李安的人,他對三人十分的了解,別看這三個姑娘年紀都不大,但她們卻并非不通武藝的白身。
三女都有著九品筑基初期的實力,其中以聰明伶俐的夏竹武功最高,她已經(jīng)隱隱的觸摸到了九品中期的門檻。
她們的修煉方法與常人有著明顯的不同,因為她們是被千挑萬選出來的藥罐子。
所謂的藥罐子說白了就是,她們是被雍靖命人用丹藥喂出來的九品筑基境。
老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而被用各種丹藥強行澆灌出來的九品筑基境,其中的兇險程度,已經(jīng)不是九死一生四個字就能夠概括得了的。
九死一生并不適用于說明其中的兇險程度,而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之類的詞語才是對其兇險程度的最佳詮釋。
對于這種十一二歲的小丫頭來說,僅僅一顆赤練金丹根本無法助其踏入九品筑基期,想要在這個年紀踏九品入筑基境,唯有通過不斷的服用丹藥,強行提煉體內(nèi)的潛力,方能脫離白身,達到九品筑基期。
而這種通過服用丹藥強行修煉的方法,并不適用于每一個人,因為這種修煉方式有著十分明顯的弊端,其一,致死率奇高,其二,根基不穩(wěn)。
也就是說,即便通過服用丹藥達到了九品筑基境,她們的實力也要比通過正常途徑修煉到九品筑基境人要差上不少。
再多的藥物也彌補不了天賦上的差距。
在李壽的東宮里,像春桃、夏竹、秋云這樣的人,至少還有七八個。
這是雍靖為了以防萬一而做出的無奈選擇,自從李壽向雍靖展現(xiàn)出自身的武學(xué)天賦之后,雍靖自然也就取消了這樣殘忍的訓(xùn)練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