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月后,白幼薇還在小院中,在精神力的控制下,一把銀色小刀飛旋于身旁,時不時的的飛遠了,割下一些樹枝。
經(jīng)過這幾個月的聯(lián)系,白幼薇對于精神力的掌控明顯熟悉了很多,還在小幽寶庫里找到一本專門修習精神力的書籍,是以,論精神力,恐怕連武師境的高手都提防不住這手。
十丈開外立著一塊木靶子,用紅線畫出靶心和外面八環(huán),白幼薇上前一步,調(diào)整了一下方向,對準靶心,手上的袖箭飛射出去,釘在靶心位置。
“不錯不錯?!卑子邹迸牧伺氖?,擼起袖子,將環(huán)繞手腕一圈的袖箭裝置藏好,十枚小巧的箭矢都仔細藏好。
坐到一旁涼亭下,桌上有著茶點和糕點。
不知道東區(qū)那邊人發(fā)什么瘋?居然會想著給在西區(qū)的自己送上好些東西,往年不曾有的好東西,這會一股腦的送過來。
白幼薇時不時就去東區(qū)走動,故意和那些丫環(huán)婆子走得很近,必要時候那些銀兩賄賂,再把自己畫得皮膚黝黑,再加上常年營養(yǎng)不良,這具身體本身就很瘦弱,到不用改變。
對方見他是個黑黑瘦瘦的小伙子,想為自己謀點生路,便將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白府所有信息都扯了出來。
兩人聊得暢快時,那婆子就會低聲勸告白幼薇:“別看咱白夫人看著挺大方的,其實就是個善妒的婆娘,往些年,凡是多看老爺一眼的女子,最后都沒落得好下場,淹死的淹死,殘廢的殘廢···哎,我覺得,八成咱三小姐的娘親就是讓她給那啥的,可憐我們的三小姐,一出生便沒了娘···”
如果不是突然來人,老婆子不說話了。
白幼薇真還不介意繼續(xù)聽下去。
不過,按照這些,一向謹慎的白幼薇并沒有很快就認定白夫人就是害自己娘親的人,即便可能性很大,但也需要去找證據(jù)。
接下來幾天,白幼薇就去東區(qū)找曾經(jīng)接生自己的產(chǎn)婆,沒想到,產(chǎn)婆已經(jīng)回家了,說是年紀大了,家里還有孫女等著她照顧,
這條線索斷了,白幼薇又去廚房,查看當年有誰經(jīng)手了這件事,又悄悄的在自己娘親的安胎藥中下了毒。
這種毒是種烈性毒藥,但發(fā)作之前會有相當久的一段潛伏期,里面含有麝香成分,雖然可能會延緩發(fā)作,但一定會導致滑胎。
很有可能,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
可惜,依舊沒找到人。
白幼薇甚至用精神力去探測對方的意識,居然還是沒找到。
一籌莫展之際,白幼薇剛好經(jīng)過白夫人的閨房,進門的是她的貼身侍女林秀。
林秀不必白嬌嬌那個草包,是個警惕心很強的一個人,她身上那股黑暗的氣質(zhì),讓白幼薇知道對方是和自己一路人。
偷聽了兩人的對話,白幼薇大概知道了,產(chǎn)婆接完生就跑回老家,不是因為她下毒,恐怕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連夜就跑了。
當時就連家主白惜夜的心思都只在身體冰涼的玉娘身上,根本不會有人在意這個。
除了產(chǎn)婆,就是奶娘!
奶娘是在玉娘有了身孕后就請好的,當時白夫人親自去請的,為了方便后續(xù)喂奶照顧小孩,所以就提前請好。
屋內(nèi)的林秀有些擔憂:“主子,我們要不要斬草除根?奶娘留著早晚是禍害?!?p> 白夫人眉間有著揮之不去的憂愁,之前萬寶堂的那場拍賣會,拿出的四品丹藥,讓現(xiàn)在的她依然有些緩不過神來,她揮揮手,道:“不急,等過段時間穩(wěn)定了再說,現(xiàn)在我們和萬寶堂的形勢如同水火,不是我們家搶他的生意,就是他來搶我們的風頭,這時候,出人命,還是我們白家自己聘請的奶娘,實在不好動手?!?p> 白幼薇聽到這里,抬手將瓦片放回原位,靜悄悄的回到了蓮花小院。
“小姐,小姐?!眻A月的聲音由遠及近,打斷了白幼薇的思緒。
看著臉蛋紅撲撲的小胖丫頭,白幼薇伸手捏了捏對方的臉蛋,笑道:“出了什么事?跑那么快?”
小圓月被自家小姐的手摸著臉,本就因為跑得太快而漲紅的臉更加紅潤了,她輕輕拍下小姐的手,有些嗔怒:“小姐,”喝下一大口茶水后,總算是活下來了,一臉興奮對著白幼薇說:“小姐,你猜,我剛才出門聽到什么了?”
“什么?”白幼薇一臉不感興趣。
“小姐,你怎么一點都不好奇,是家主,家主回來了,今天晚上就會到,還開設(shè)了一場宴會,到時候白家的人都要參加,我們也要去?!眻A月說著,一臉的憧憬。
白幼薇挑了一下眉頭,難怪白夫人最近都收斂了許多。
還往蓮花小院送了那么多東西,這是怕被家主秋后算賬。
“你去吧,我沒興趣?!卑子邹睂σ粋€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又不要女兒的人實在不感興趣。
要不是原主某次偷溜出門,撿到了圓月,那時候圓月就對原主十分忠心,不知替原主擋了多少打,挨了多少揍。
不然原主能不能活到今天還是個問題。
白幼薇又想到:“小圓月,你最近有在練習我教你的瑜伽動作么?”
小圓月本來還有些失望,那樣的場合竟然不能參加,又聽到小姐的問話,頓時精神抖擻:“我有在練習,就是好像根本沒瘦?!?p> 圓月掐著腰間的兩圈肉,有些小小的沮喪。
她也不知道,明明頓頓吃不飽,可偏偏可以長一身膘。
難怪他們一見到自己,就叫自己肥豬。
圓月對于身材一直都很自卑。
白幼薇只看一眼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開口道:“每天練習二十組動作,不能偷懶,你是一旁體質(zhì),要控制飲食,少油少鹽,雞腿就更別想了。長此以往,會瘦的?!?p> 雖然知道結(jié)果,可聽到不能吃雞腿不能吃肉,圓月更加沮喪了,頭上仿佛兩只毛茸茸的小耳朵都垂了下去。
不過,那對耳朵再次楊了起來,圓月眼睛亮堂堂:“小姐,我們真的不去參加宴會么?小姐被欺負這么多年,該讓他們?nèi)歼€回來了?!?p> “不去,”白幼薇搖著茶杯,就好像拿在手里的不是瓷玉杯子,而是玻璃打造的高腳杯,一如前世坐在高樓大廈,俯瞰瓊樓玉宇,那般的冷漠疏離。
嘴角往上翹了翹,說了一句讓圓月摸不著頭腦的一句:“他們會來親自請我們?nèi)サ??!?p> “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事要做,圓月,走吧?!卑子邹甭氏绕鹕恚蚯霸捍箝T走去,小圓月一臉懵懵給跟著。
現(xiàn)在她們的待遇簡直不能和以前想比,走到哪里,都會有家仆恭敬的叫“三小姐,”圓月去廚房,或是取領(lǐng)月錢,竟然一次都沒被侮辱。
不是圓月有受虐傾向,只是變化太大,一時難以改變過來。
······
夜晚很快就降臨,相比其他家族的安靜祥和,白府這邊明顯熱鬧了許多,來往的賓客絡(luò)繹不絕,手上提著禮物,臉上帶著熱情的笑容。
白家家主要回來了。
這是一個大喜訊。
自從十三年前,白惜夜自動請旨到邊境殺妖,要知道,大武王朝邊境屢屢有大妖進犯,王朝就在邊境上設(shè)置了一道防線,每年都會有青壯年去服兵役,在邊境挨過三年,大難不死的,就可以回到家鄉(xiāng)封官進爵。
白夜城這座小城,本就離著邊境很近。
若是妖族突破防線,那么第一個遭殃的就是白夜城。
當時人心惶惶,好在白惜夜居然自動請旨,去駐守邊關(guān),年僅二十歲的武師境,年輕戰(zhàn)力又高。
不知現(xiàn)在的白將軍是何種模樣。
眾人懷著期待的心情走進白府,白府門前的管家十分熱情的接過禮物,并道:“林大人里面請?!?p> 很快就有侍從領(lǐng)著客人進門入座。
管家在熱情招攬。
而此時的后院并不是那么的和諧,接風宴就要開始了,可西區(qū)那個三小姐卻不見了。
白夫人鐵青著一張臉,她以前是恨不得那賤蹄子去死,可現(xiàn)在這么的場面,若是她忽然不在,別人會怎么看待她,怎么看待白府。
白嬌嬌一臉無所謂,甚至希望白幼薇就死在外邊了最好,她對著白夫人說道:“母親,別管她了,您答應(yīng)給嬌嬌的鳳凰發(fā)冠呢,快拿出來,給女兒戴戴,還不好嘛~”
白嬌嬌依舊是那一身熟悉的粉色,太過粉了,還讓人覺得有些艷俗。
扯著白夫人的袖子撒嬌。
白夫人一個沒控制好,還未掩飾的眼神一下就射過去。
嚇得二小姐手都不自覺的松開了。
一旁的梅姨娘趕緊出來打圓場:“夫人別生氣,嬌嬌還小,不知道輕重?!?p> 白府的子女都可叫正妻一聲母親,可到底不是親生的,再說,那頂鳳冠可是白夫人為自己的女兒定制的,她白嬌嬌也敢搶女兒的東西。
心里這么想著,白夫人卻是瞬間就恢復了慈母的笑容:“嬌嬌啊,那是給你姐姐定制的,已經(jīng)改不了了,嬌嬌要是喜歡,下次母親再給你定制一個?!?p> 白嬌嬌沒反應(yīng)過來,只聽見沒有鳳冠,臉上難掩失落,梅姨娘卻是個會看顏色的,拉著白嬌嬌的手一起道謝。
里屋走出一人,三人連同自己的貼身丫環(huán)都看了過去,梅姨娘眼里是滿滿的驚艷之感,白嬌嬌完全看得癡呆了,白夫人則是驕傲,看,自己的女兒一出場必定就是全場焦點。
更可況還是這么年輕的武靈境高手。
武氣境到武靈境從來都不是簡單的差了一個境界。
自己的女兒豈是白嬌嬌那等廢物草包比的起的。
出來的人正是白夫人唯一的女兒,白清池。
一襲白色長袍,拖曳在地,行走間,步步生蓮,是清純的圣女,也是那難以攀登的高嶺之花。
望而卻步。
頭上帶著一定華麗的鳳冠,流蘇散在腦后,一只鳳凰振翅高飛,是無法言說的尊貴,以及高貴。
她開口說話,嗓音柔美,聽得不禁讓人醉了過去:“母親,剛才聽你們說三妹?三妹又怎么了?”
白夫人皺眉,明顯對自己女兒開口就提那個人很不喜:“沒事,她要是不想來,就別來了,就當白家沒這個女兒?!?p> 白清池走過去,撫平了母親的眉頭,柔聲道:“母親,別生氣,生氣容易變老的?!?p> 白夫人聞言,再大的氣也不敢生了。
白嬌嬌此時的聲音很是突兀:“清池姐姐,三妹好得很,我經(jīng)常去找她玩?!?p> 白清池眸中劃過一道莫名的光,她當然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她不方便,就只能借別人的手了。
“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們都先去前廳吧?!?p> 白夫人這句話,眾人都沒反對,一路浩浩蕩蕩的向前廳走去,其中,白清池尤為眾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