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指導教師嗎?”
星野雪侍有些詫異。
“當然了,就算是走后門,明面上的事情也依舊要遵守?!?p> 水野環(huán)奈說這話的時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是規(guī)矩。”
都走后門了還有規(guī)矩嗎?
一時之間,星野雪侍也不知道該吐槽什么。
“那個……我就看看,看看你們在干什么。星野君把你們的活動內(nèi)容告訴我一下就行了?!?p> 清水綾乃顯然是不太敢面對臉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有些冰冷的云雀丘琉月,只能用著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不想過來這里打擾,但沒辦法,這是上面交代下來的任務,也是她作為一個指導教師的責任。
而且,在來之前,她的前輩還和她再三吩咐過,不要得罪那位大小姐和她的仆人。
所以她只能從星野雪侍身上下手了。
“好吧?!?p> 星野雪侍嘆了口氣,卻不知道應該從什么地方說起來。
因為他們的社團似乎確實沒有什么活動內(nèi)容。
“說起來……”
星期五那個比賽,似乎就是了。
星野雪侍如實地說明了一切。
“哦,這不是很好的社團活動內(nèi)容嗎,通過比賽來鞏固學習的內(nèi)容?!?p> 清水綾乃如坐針氈般地不安。
“老師您想知道我們的社團活動的話,不妨在星期五那天來參觀吧?”
正在旁邊看書的云雀丘琉月忽然開口,不過由于她的語氣冰冷得沒有絲毫起伏,一時之間,清水綾乃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反話,應該不該答應。
“這個……方便嗎?”
“沒關系的,再怎么說,您也是我們社團的指導教師,如果實在過意不去的話,要不您來當這個裁判怎么樣?”
“可以嗎?”
“當然了?!?p> 云雀丘琉月合上書,微笑看向她,舉手投足之間,名門望族的優(yōu)雅風范展露無疑:“倒不如說,老師能來參觀的話,不勝榮幸?!?p> 只是連她那本應迷人的微笑,都顯得像是要殺人一樣冰冷。
星野雪侍暗中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傳說的冰山美少女的真實面貌,從剛剛的對話里,他已經(jīng)能夠感覺出那其中的冰山一角了。
就連在日本這種對上下級關系極為看重的社會里,面對老師這種上級,她的語氣也沒有半分絲毫柔軟的意思,反倒說,在她的氣場之下,清水綾乃更像是一個學生一樣。
當然,如果單論她本人的語意來說的話,她還是很尊重清水綾乃的,但當那些尊重的話被夾雜在她那幾乎沒有起伏的語氣中,卻幾乎很難令人相信。
讓人根本無法分辨出她對于清水綾乃的態(tài)度,或許正是這樣,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會被稱之為冰山。
任何人都只能看見驚鴻一角的冰山,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樣的冰山。
“云雀丘同學?”
星野雪侍忽然喊了她一聲。
“嗯?怎么了嘛星野君?”
本已將目光投回書本的云雀丘琉月側頭看向他。
盡管沒有笑,但此刻的她給人的感覺不知為何卻像是春風一樣令人覺得心曠神怡。
“不,沒事了?!?p> 星野雪侍沉默片刻。
錯覺嗎?
他抬手,抓住了偷偷掀起書頁的氣息。
不……
不是錯覺。
“說起來,云雀丘同學,你好像對星期五的比賽,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
星野雪侍看向她。
她的桌子上放著的已經(jīng)并非是原來的那本《三國演義》,而是新的書。
“當然了。”
云雀丘琉月笑得很享受。
“星野君,聽說過這么一句成語嗎?”
“嗯?”
“笨鳥先飛?!?p> “原來如此,在云雀丘同學眼中,我居然是一只笨鳥嗎?”
星野雪侍嘆了口氣。
“不,我才是笨鳥,所以我已經(jīng)先飛了哦。”
明明說著自己是笨鳥,卻笑得很得意。
“在我眼中,云雀丘同學可不是什么笨鳥,而是孔雀。”
云雀丘琉月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片刻后,她忽然笑了起來,眉眼如畫:“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星野君……”
“你明白什么了?”
原本心中還有些忐忑的星野雪侍聽見她這么說,也不由分說地愣了一下。
“孔雀只會滑翔,不會飛,就算再怎么用力翱翔,也只能到達一定的高度,星野君,你是這么想的,對嗎?”
云雀丘琉月笑吟吟地看著他。
“啊這……你說是就是吧?!?p> 星野雪侍有些啼笑皆非。
雖然她說孔雀不會飛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想到了孔雀東南飛,但那篇文章無論是內(nèi)容還是寓意,都并不適用在這里。
至于孔雀到底會不會飛?他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定義。
“怎么了嘛?難道有什么好笑的?”
看著他哭笑不得的表情,云雀丘琉月感覺自己似乎想歪了,但回想了一下,又發(fā)現(xiàn)好像沒有。
“沒什么,只是看著你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句話?!?p> “一句話?”
云雀丘琉月的手指微微捏緊了書頁。
“是的,大概就是說,同樣的感情,通過不同的話所展現(xiàn)出來的意思卻完全不同?!?p> “為什么會突然想到這句話?”
“大概是因為你剛剛說的笨鳥先飛,所以有感而發(fā)吧,總感覺像你這樣的人,并不適用這句成語?!?p> “你這是在取笑我嗎?星野君?我不是很能理解你想要表達的意思?!?p> 似乎是因為被說了不適用笨鳥先飛這種成語而生氣,云雀丘琉月側過頭。
“既然這樣,云雀丘同學,那我舉個例子說明一下把,假設,只是假設啊……如果我對你說,今晚月色真美的話,你大概會怎么想?”
星野雪侍時刻觀察著她的反應。
“欸?!”
云雀丘琉月的臉上布滿了驚喜與不解:“怎、怎么突然這么問?”
“現(xiàn)在也沒有太陽,所以只是假設。”
“那……那我大概會回你,風也溫柔吧?!?p> 心跳的很厲害。
臉上此刻也感覺燒得很厲害。
云雀丘琉月不明白,為什么……為什么他突然會這么問,她在書上看過,一些比較委婉的人都會通過這種方法來……
難道說……
不……不對,想想下午剛剛發(fā)生過的事情。
她暗中掐了一下自己那滑膩的大腿。
好疼。
險些叫了出來,不過,她也冷靜下來。
只是心依舊跳得很快。
恍惚中,星野雪侍的臉上也好像帶上了些古怪。
“那如果我再跟你說,云雀丘同學,你也不想自己在學校受人欺負吧的話,你會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