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風鈴聲彌漫了整座竹林,此時還依然聽得見竹林深處悠揚的琴聲,不緊不慢中透著絲絲冰冷的寒意。
林中的水車轉動的越來越快,急促的吱吱聲就像一位年邁的老者已經(jīng)不堪重負。肆意飛濺的水花映著皎潔的白月光,好似一道寒光直沖林舍。
霎那間,林舍就化為一片廢墟。道道寒光瞬間圍起了這片廢墟在林間錯落的影斑中才得以看清。
這是一批著夜行衣訓練有素的江湖殺手,于黑夜中叫人不寒而栗。
遲疑中只聽見一股強勁的風聲穿過林間,緊接著便是一陣七零八落的倒地聲,那人背對著水車沉默不語。
突然間,西南處隱蔽角落的竹梢一陣劇烈的晃動,一道寒光劃破寂靜,穿透黑暗徑直刺向那人后背,那人立于林間一動不動,眼看閃著寒光的劍影就要與那人的身體連接。
黑衣人心中竊喜萬分,暗自說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在這一瞬間,原本背對而立的那人已不見了身影,黑衣人忙叫不好只感后背發(fā)麻,吃了一記重掌飛了出去,口中鮮血不止?jié)裢噶藫跄樀拿娼盹@得十分狼藉不堪。
那人依然背對著黑衣人輕聲說道:“你我兄弟一場,我自認待你不薄,今夜為何拔刀相向”?
黑衣人冷笑一聲用力扯掉滿是鮮血的面巾,板著臉惡狠狠的說道:“要殺便殺,無須多言。”這架勢看著確有幾分壯士斷腕的英雄氣。
那人沉默不語依然背對他,似乎是在思索什么。黑衣人見狀喃喃自語道:“我知道你我二人早晚有這一天,你我......”。
一只手捂著劇痛的胸口,口中的鮮血伴著陣陣咳喘不停的往外流淌,他望著頭頂?shù)脑铝琳Z重心長地說:“那件東西,你當初就不該將他帶回來,多少年來,這江湖的恩恩怨怨哪件不是因為他!想當初兄弟們跟著你打拼的這點家業(yè),現(xiàn)在成什么樣了......”。
那人依舊沉默不語,從袖口中拿出了一封已經(jīng)泛黃到有斑點的信件,扔給了黑衣人。黑衣人撿起扔在地上的信件,瞥了一眼信中的內容,頓時那一本正經(jīng)的英雄氣已不知道消失在哪里,再不用多看心中已經(jīng)回想起當年密謀的舊事,歷歷在目又如此刻。
當年究竟有什么驚天大秘,恐怕也只有他二人知曉。
那人抱起倚靠在青竹邊上的木琴,徑直走向一片漆黑的竹林之中,忽然“嗖”的一聲,一把短刀飛到黑衣人身旁狠狠的扎進了竹身,他發(fā)瘋一般的大笑起來,隨即和那封已經(jīng)泛黃的信件倒在血泊之中。
這一切結束的就像和發(fā)生時那般悄無聲息,并沒有引起什么動蕩,似乎也沒有什么人知道,不過這并不代表一切歸于平靜,也許,這才只是個開始,唯有達到目的才會最終和平與穩(wěn)定!
第二日傍晚,那人又抱著木琴去了竹林,竹林又恢復往日的寧靜,那如老朽的水車依舊吱吱作響,簡陋的竹舍和悠揚的琴聲與那頭頂皎潔的圓月遙相呼應,那寧靜如酒一般沁人心脾。
過了些許時刻,一位須發(fā)蒼蒼的懷中別著一柄銀色拂塵的道長來到竹舍門前,他左手捋著胡須,悠然自得的環(huán)顧著周圍,嘴里念叨著:“好地方,這可真是個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