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今的那個少年,曾今讓我滿心歡喜的少年,你可曾還記得我?
慶生結束后,所有人都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了。
臨近夜晚,這個琳瑯滿目的城市,外面燈火通明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這個城市已經開始寂靜下來了,嘈雜的聲音,也只剩下唰唰的雨聲和汽車的鳴笛。馬路上人們的腳步都開始加速前進,路上的行人都撐起了雨傘。
紀薇在飯店外陪著付時打車,可能是城南這邊不好打車,等了十來分鐘也沒有車來。段佳明和漆嘉衍也收拾出來了,看見兩人還在等車,段佳明走過去,忍不住問了幾句:“兩位美女,等車呢?”
付時點了點頭:“你們也在等車?”
段佳明:“我家就在這附近,等會兒衍哥送我。”過了一會段佳明又問道:“你們住哪?要不我們送你們,留兩個女生在這里,太不紳士了?!?p> 現在還下著雨,車也一直打不到,貌似只有上漆嘉衍的車才是最明智的選擇,紀薇倒是沒有半點猶豫:“哦,我家也在城南這邊,時時住城西那邊,我陪她在等車,就是一直等不到?!奔o微賣慘。
漆嘉衍眼神不自覺的瞟了過去,犀利中又帶著點關心,朝著付時問道:“你住城西?”
還沒有等付時回答,段佳明倒是插了一句:“巧?。∥覀冄芨缢湍惆。∷彩浅俏鞯?。”
不知道是老天捉弄,還是時機未到,明明兩人都住城西,卻偏偏都不曾遇見。
“會不會太麻煩他了?”
付時口中那個‘他’頓了頓,這是付時第一次這么稱呼漆嘉衍。
那個‘他’回了一句:“順路?!?p> 他表現得太明顯了,付時只說了自己住城西都沒有說住城西哪里,城西那么大,順路的幾率又有多大?
漆嘉衍說完就去取車了,只剩三人在那里等著。
就這樣付時就坐上了漆嘉衍的車,段佳明倒是很自覺的坐到了后面去,還把紀薇拉上了后座。
段佳明和紀薇家離飯店很近沒到十來分鐘就到,他們下車后,瞬間車上就只剩兩人,車內很安靜都還能聽見雨刷的聲音。
也是安靜了十來分鐘,漆嘉衍先開口了:“那個,你用我手機導航一下?!闭f完漆嘉衍就把手機遞了過去。
手機沒有密碼,付時接過手機打開導航后問道:“導哪里去?”
漆嘉衍輕聲笑了笑,感覺還帶點嘲諷的意思,但語調不重還夾雜著一絲溫柔:“我送你回去,肯定導你家啊!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兒!”
付時帶著點傲氣“哦”鼓著個臉,還帶著點委屈模樣,像是一只被欺負的小貓咪一樣。
不知道為什么,這次見漆嘉衍付時反而沒有特別拘謹。
漆嘉衍聽著這話,有點想笑,最后還是沒惹住笑了出來。
付時扭頭看向眼前這個少年,總覺得他一直在嘲笑自己,嘴巴里忍不住蹦出幾個字“:不是,有什么好笑的嗎?”
“有點?!?p> 付時覺得眼前這個人變了,以前的漆嘉衍絕對不是這么一個心直口快的人,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成熟長大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嗎?
付時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男人,然后在手機上輸入好地址:“給,地址?!?p> 漆嘉衍接過手機,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
片刻后車內又陷入了安靜,也沒有一點音樂來緩和這種尷尬,都還能聽到轉彎燈“噠噠噠”的聲音。
付時有點后悔了,只知道就不上這輛車了,尷尬的要死。
說實話她寧愿在雨中慢慢的等出租車。
畢竟兩人這么久沒有見了,實在是找不出什么話題可以聊。
漆嘉衍偶而會用余光瞟向付時,但也只有短短數秒。
值到遇到一個紅綠燈路口,剛好亮起了紅燈。
“你很怕我?”漆嘉衍發(fā)出疑問。
此時的付時正在專心致志的玩手機,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嗯?你剛剛說什么?”
漆嘉衍妖孽般的笑了笑:“算了沒什么?!?p> 付時放下手機,聚精會神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你剛剛在罵我?”語氣中帶著點疑惑。
“那就當是在罵你吧!”
“哦!”付時一臉不高興,把他的話當真了,但是她大氣不和他計較。
“生氣了?”他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在溫柔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疑問。
付時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馬上在臉上勾勒出一絲笑容:“沒有??!”
只能說她的騙人技術還不過關,漆嘉衍很明顯的看出了端倪:“沒罵你?!?p> 其實他也不必解釋,反正以后又遇不到了,也不會有什么關系和交集,今天一過明天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解釋后反而會讓某個人多想。
綠燈亮起,汽車繼續(xù)向前行駛。
車內又恢復了原本的安靜。
......
城西銀泰苑門口,一輛黑色大眾停在門口,付時從副駕駛上下來,對車內的人說道:“謝謝你?!?p> “嗯?!?p> 話題至此終結。
就是如此簡單的道謝,完畢后付時就回家了。
漆嘉衍也掉頭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付時剛準備開始卸妝,就被吳瀟瀟的一條消息打斷。
WU-xiaoxiao:現在有時間嗎?
Moon:有,怎么了?
因為付時很喜歡月亮,所以她有很多APP上的昵稱都是“Moon”
她很喜歡一句話。
We could see the moon through a break in the clouds.
我們能從云縫里看到月亮。
她覺得她和月亮還挺像的,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亮起來。
要有多仔細才能在云縫里看到月亮。
月亮不一定代表晚上,或許還代表著一覺之后第二天就會來臨。
第二天開啟又將是美好的一天。
WU-xiaoxiao:陪我去見個客戶。
Moon:那我收拾一下。
WU-xiaoxiao:九點四十,我準時來接你。
付時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可以收拾,整理了一下妝容,就出門了。
九點四十,一分不差,吳瀟瀟剛好到達。
付時熟練的坐上副駕,系好安全帶后,問道:“這么晚了,去見什么客戶?”
“張春?!?p> 張春是國內知名導演,付時大三的那個微電影還收到了張春的一致好評。
“是我認識的那個張春?”付時還有點不相信。
“我國似乎沒有第二個如此出名的張春了?!?p> “張春導演什么時候還管配音了?”
“還不是因為你這尊大佛?!?p> “又關我什么事?”
“跑我這來挖人了唄!”
“那你不把我好好藏著,還把我?guī)н^去?”
“其實我也覺得你可以跟著張春導演試試,至少在這方面你天賦還挺高的?!?p> “怎么是我托你后腿了?”
“說實話你是真的喜歡配音這個行業(yè),還是因為那個人?”
吳瀟瀟這個問題把付時問住了,大學期間她相對于播音,還是更喜歡編導,也是一直想往編導的方向發(fā)展,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最后選擇了配音。
或許就是因為他吧!
她曾經的那個少年,曾經那個讓她滿心歡喜的少年。
付時頓時不語,但此時此刻吳瀟瀟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你先去見見,你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吧!”
“嗯?!?p> 多多少少曾經的那個少年給過她一絲羈絆。
約定的地方是淮蕪有名的一家高級會所,光是門口的兩根石柱子看起來就價值不菲,整體是比較偏歐式風,高端大氣。
里面最顯眼的還是大廳里的吊燈,看似像蓮花,每一片花瓣都巨亮無比,那蓮花很大應該有好幾百片花瓣組成。
吳瀟瀟沒有跟著付時進去,她在車里等看。
張春和付時沒聊多久,還不到半個小時就結束了。
回到車里后,吳瀟瀟就開始詢問:“聊得怎么樣?”
“我打算先把《等風等云也等你》這個配音完成后,就先跟著張春導演試試?!?p> “不愧是我最愛的女人,既然還想著先完成我這邊的工作,真是感人肺腑??!”
“那可以考慮在我走之前給我加點工資嗎?”
“你一個富二代,讓我給你加工資,好意思嗎?”
“大學畢業(yè)后我就已經不是一個富二代了。”
“還在跟家里吵架?”
“嗯?!?p> “你是體驗生活,我是被生活逼迫,我們不一樣啊!”
......
折騰了一天,付時一回到家就洗漱好休息去了。
伴隨著外面的雨聲,付時慢慢入睡。
誰也不知道她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一場盛大的婚禮,那是她最開始夢寐以求的。她一席白色婚紗,手捧鮮花,對面黑色西服的男人單膝下跪為她戴上婚戒,薄涼的嘴唇依附在她手上。
手捧鮮花的是她,單膝下跪的是漆嘉衍,這是她高中時期就夢寐以求的一場婚禮。
或許打動女孩的并不是最浪漫最盛大的婚禮,而是單膝下跪的人是她的摯愛,那便是夢寐以求及一生的渴望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