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身份?
不等伍長回過神來,徐浩冷冰冰道:“大宋皇城司契丹部霸州組玄字號密探,有事關(guān)遼使的密報,需要入城稟報大名府皇城司。茲事體大,你放是不放?”
皇城司?。?p> 這個衙門,若換成其他人可能沒聽說過,可作為大名府守城門的軍士,自然有所耳聞。
太平興國六年改武德司為皇城司。掌宮城出入、周廬宿衛(wèi)、宮門啟閉。每門給二銅符與一鐵牌,左符留門,右符請鑰,鐵牌則請鑰者正隨,按時參驗。凡臣僚覲見皇帝,上下馬有定處,自宰相、親王以下,所帶人員有定數(shù)。以內(nèi)侍派遣親事卒伺察臣民動靜,報告皇帝。
同時,也刺探敵情的職能。
不過,要說眼前這流民是皇城司......
伍長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來:“哈哈哈!小子,你是要笑死我?皇城司密探長你這樣子,一身破爛衣服,抱個小孩?”
還是說皇城司刺探敵情,什么時候刺探到流民堆里去了?
雖然這句話不敢隨便亂說,可這不耽誤伍長不相信。
畢竟,這換成任何人來,都不會相信一個衣衫襤褸抱著小女孩的十六七歲流民會是皇城司的探子。
士兵老劉頭嘴角抽了抽,好言提醒道:“小子,趕緊走,皇城司的探子是你個流民能假冒的,那可是大罪?再說了,你這假冒得也不像啊,人家皇城司的從來都是從驛站加急傳信,哪有你這樣混在流民堆里的?”
“老劉!你和他說個屁?。 ?p> 不等徐浩接話,被逗樂的伍長繼續(xù)笑著道:“這娃子不曉得哪里聽來的‘皇城司’這三個字,他曉得錘子個大罪和加急傳信?我看他就是想騙進城去,行不軌的事兒!”
“哼!!耶律宗元和蕭惠犯境,霸州鄉(xiāng)兵、信安軍在巨馬河拒敵!”
徐浩雙目緊閉,隨即突然睜開,那大大的瞳孔里,仿佛包含了許多不甘和憤懣!
整個人的氣勢,頓時發(fā)生了變化,他冷冷道:“我等密探折損多少人才從遼境探得信息,你居然在此質(zhì)疑我?遼使蕭特末和劉六符應(yīng)該就是走得大名府這條道去汴梁,時下恐怕已經(jīng)進京了。你一再在此阻攔與我,屆時,延誤了密報傳遞,影響了朝中決策!你一個伍長,可擔(dān)待得起啊?。俊?p> 一旁的老劉聞言一震,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很難想象,先前都還在低聲下氣求人的流民,突然有了如此氣勢!
這等氣勢,俺老劉在都頭身上都沒見過!
伍長更是覺得那道聲音,在耳朵邊上轟鳴。
遼國使團,似乎確實是前幾天過去的......
他情不自禁退了一步,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若那少年說的是真的,我擔(dān)待得起么?’。
見著伍長后退了一步,將前路讓開了來,徐浩抬腳便往城門里走。
“等等,還請小郎君稍等!”
沒等徐浩走出幾步,身后便傳來了一道聲音。
轉(zhuǎn)頭一看,正是那剛回過神來的伍長。
只見他三步并做兩步走了上來,臉色難看,卻拱了拱手放低了姿態(tài):“小郎君,你說你是皇城司的,可有什么憑據(jù)?”
“沒有!”
徐浩搖了搖頭,神色沒啥變化:“路引、腰牌在打斗的時候弄丟了,要是沒丟某還用得著到了大名府才進城?”
(ΩДΩ)!
好經(jīng)得起推敲的理由!!
伍長臉上寫滿了‘你以為我讀書少,你就可以豁我?’,卻因為拿不準不敢下決定,只能退而求其次道:“既然如此,小郎君可否略微等一下?我這就通報我家都頭,在沒有任何憑據(jù)的情況下放你進去,我確實做不了到,還請體諒一二?”
“不用如此麻煩!”
徐浩依舊搖頭,冷冷道:“帶我去大名府皇城司便是,若是你走不開,直接帶我去見你家都頭也行?!?p> “這......”
“你一個帶刀二的,還怕我跑了?”
“那行!”
伍長略微思考,便點了頭?!拔疫@就帶你去見我家都頭?!?p> 穿過城門洞,旁邊有一排房子,那是平日里軍士們休息的地方,也是都頭辦公的場所。
說是辦公,無非就是休息。
畢竟,大名府只是陪都,看守北城門的都頭平日里基本不會有什么公務(wù)。
即便是隊伍的操練,也有副都頭帶隊。
所以,抵達所謂的都頭休息室門口的時候,徐浩可以清楚聽到里面?zhèn)鞒鰜淼镊暋?p> 敲了好幾次門,伍長才被允許進入。
沒等多久,一個甲胄并不整齊的胖子便從那門內(nèi)走了出來。
他較有興致地圍著徐浩轉(zhuǎn)了兩圈,語氣玩味道:“嘿,皇城司,玄字號密探居然會是沒脫奶的娃娃?嘿嘿,好玩!老子當(dāng)差這么多年了,還第一次遇見有人敢冒充皇城司的!你小子真不怕死?”
很明顯,對方可不是那沒見過世面的伍長,沒那么好騙。
可徐浩一點也不慌:“這位都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有何證據(jù)說我在冒充密探?難道,你手下沒告訴你我給他說的那些信息?”
“說了!”
都頭的眉毛微微揚了揚,皮笑肉不笑道:“遼使來得大張旗鼓,你知道這個,不足以證明你是密探吧?!倒是哄騙軍士,誆騙本將,這可不是小罪喲?!?p> 徐浩依舊語氣淡然,“對都頭你來說,這些都不重要吧?”
“哦?。 ?p> 都頭眉頭一挑,問道:“這么說,你承認你是假的皇城司密探咯?哄騙我,你可知道我一生氣,殺了你,不會惹任何麻煩?”
“知道!挖個坑,埋了就是。誰能知道是你殺的?即便是,那時我都死了,為何殺我,還不是都頭你順便說?”
徐浩淡淡一笑,“不過,我賭你不會殺我!”
“為何?”
“很簡單!第一,都頭出來的時候雖然看似一肚子火,可實際上對我沒有怒意,眼神里更多的是好奇;第二,你根本不需要判別我是不是密探,只需要押我去大名府皇城司,不管我是與不是,你都能收獲大名府皇城司的人情,何樂而不為?一時手快殺了我,和獲得皇城司的人情比起來......都頭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這么選。”
“你小子不錯!”
都頭拍了拍徐浩的肩膀,笑著道:“你說得很對!我確實會安排人送你到皇城司!希望你是真的密探,那樣咱們?nèi)蘸筮€指不定有機會一起喝酒!”
喝酒么?
徐浩咧嘴一笑,“放心,等我離開大名府之前,一定請你喝一次酒!”
一二三石頭人
老少爺們,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