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親交得發(fā)心,與生交得提防!”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不是知根知底,還得多多提防。
俗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九天玄玉笑得很開心:“這么說,洪各各是把窩當(dāng)成最親近的神靈了?!?p> 李紅軍揉了揉祂的蛋殼,溫婉一笑:“這是自然,先不說咱們都是女媧姐姐的弟弟,自我誕生以來,你也是我認識的第一位神靈,沒有你,說不定我還不知道迷失在哪里呢!”
“哪有,就算沒有窩,洪各各這位機緣之靈,也能成為神師,受神靈尊敬?!?p> 說著九天玄玉有些不悅,強調(diào)道:“還有,窩不是弟弟,窩是妹妹!”
好嘛好嘛!你喜歡就好。
李紅軍懶得糾正祂,隨便祂去罷。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一旁的虛也笑出了聲,看起來很是高興。
九天玄玉不解道:“虛,你笑什么?”
“你能笑,吾為何不能?”虛反問道。
“窩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和你能一樣嗎?”
“為何不一樣?不都是因為神師把吾等當(dāng)成親近之神靈嗎?”
這……好像有點道理。
洪也沒說是把誰當(dāng)成’親’,不過肯定有自己。
九天玄玉不說話了。
虛這古神壞的很,還是不要和祂辯論了。
虛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都說小孩子是最藏不住東西的,心里想什么都寫在臉上。
九天玄玉也差不多。
“誰在吵吾睡覺,不知道這是吾的地盤嗎?”
混沌中一道蛇影緩緩顯現(xiàn)出來,然而祂睜開眼的一瞬間,頓時就慫了。
“大…大神!”
祂輕輕吞了口唾沫,不敢動了。
這尼瑪怎么會有一尊大神?
莫非………
沒等祂反應(yīng)過來,九天玄玉率先滾了過去。
“你是誰,怎么筑身這般怪異?”
李紅軍眼前也閃過一抹疑惑,這位神靈怎么有點眼熟。
“我我我…呸,小神燭陰,敢問道友是?”
“窩是九天玄玉,乃是玄陰大道之靈?!?p> 九天玄玉話很多,不知怎么地,祂對眼前這叫燭陰的神靈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不出意外的話,祂們的大道應(yīng)該相似或者同源。
李紅軍眼前一亮。
燭九陰?燭陰?
難怪他怎么說看起來這么眼熟。
這不是龍族始祖嗎?
只不過現(xiàn)在的燭九陰還不太像龍,更多的是像蛇,想來是還未完全筑身。
九天玄玉高興道:“你應(yīng)該是陰之大道的一種吧!窩是玄陰大道,咱們算是同源。”
燭陰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虛,心里很是提防,心不在焉的說道:“是啊,是??!”
“你為何筑身如此怪異,神師不是傳下了完美筑身之法嗎?莫非你不知曉?”
“筑身成道,即為完美,法不唯一,吾有更好的筑身法,為何要學(xué)那莫須有的神師!”
燭陰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虛的身上,說話的時候冷冰冰的,聽起來不可一世,很是令人不爽。
然而祂卻并沒有發(fā)覺,原本說話還客客氣氣的九天玄玉,臉上突然露出一絲不悅。
“就憑你,區(qū)區(qū)小神,也敢口出狂言?”
燭陰愕然,稍稍收斂了些:“小神又如何?那些個遠古大神,誰不是從小神走過來的。祂們能有所成就,吾為何不能?再說了,吾聽說,神師也不過是個剛剛誕生的小神?!?p> “祂剛誕生便悟出了完美筑身之法,吾已誕生千年,悟出比祂更好的筑身之法,也更為合理。”
“神師乃是神師,誕生便悟出完美筑身之法,也只是祂的其中一項成就而已?!?p> 九天玄玉很是氣憤,祂歪著身體,指著虛怒道:“祂還是古神呢,祂都悟不出更好的筑身之法,你憑什么可以?!?p> 燭陰偷偷瞥了虛一眼,心里大驚:“祂竟然是古神,不是大神?”
古神在大神之上,兩者位格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平日里在祂看來大神就是高不可攀的了,沒想到眼前這位竟然是古神。
心里發(fā)虛,燭陰不敢再說什么大話。
“見過古神!”
虛本不想搭理祂,卻見李紅軍對祂很有興致,也就微微點了點頭,態(tài)度還算隨和。
燭陰見狀,才又道:“古神身份尊貴,吾自不如,可這與神師有何關(guān)系,祂能領(lǐng)悟完美筑身之法,也不過是機緣巧合,如若不然,成就神師的未嘗不能是吾!”
“你……”
見燭陰說不通,九天玄玉越想越氣:“你可知窩身后這位……”
“玄玉!”
被人打斷,九天玄玉不解的看向李紅軍。
燭陰也順勢望去,只見一個筑了陽身,氣勢看起來甚是玄妙的小神走來。
燭陰頓時內(nèi)心悸動:“身無道果,卻筑身完美,他不會就是神師吧!”
不然如何解釋他筑身如此完美?
李紅軍微微一笑,很是禮貌:“再下洪,見過燭**友!”
神師叫洪,燭陰是不知道的,不止是祂,混沌中絕大多數(shù)神靈也不知道。
無他,神師這個稱謂太過出名,以至于大家對他的名字不太熟悉。
當(dāng)然,這并不是主要原因。
真正的主要原因,其一是因為神師高高在上,要想去面見神師,最少也要大神,而混沌中,大神少之又少,大多為小神,所以洪這個名字流傳不廣。
知道的自然不多。
再者,神師傳道混沌,又命名神靈,身份可謂是至高無上,能稱呼神師已是越矩,又怎么敢直呼其名。
想到這,燭陰肅然起敬,同時心里又有些害怕。
“祂真要是神師,吾豈不是把神師得罪死了,這混沌中可還有吾立足之地?”
李紅軍帶著笑意緩聲道:“道友無需緊張,吾曾在女媧湖聽神師傳道,因此大有感悟,筑身接近完美?!?p> 燭陰愣了一下,立即賠笑道:“原來如此,道友真是好機緣!”
李紅軍連連擺手:“不敢當(dāng),與燭**友相比,差距甚多!”
“豈敢豈敢,燭陰之道,乃是小道,上不得臺面!”
燭陰放低姿態(tài),看起來有些拘謹,還有點憨憨的。
一旁,九天玄玉不解道:“剛才還如此狂妄,怎么現(xiàn)在又如此隨和了?”
燭陰咳嗽一聲:“玄玉道友哪里的話,吾之前不是還沒見到這位…咳咳道友嗎,不然吾早已心悅誠服,怎敢口出狂言!”
九天玄玉一臉疑惑,這燭陰怎么變性子了?
李紅軍輕笑道:“玄玉,燭**友這是謙虛呢!你可不要小瞧了祂,祂這筑身可不簡單?!?p> “再說了,祂說的也沒錯,道不唯一,筑身成道,即為完美,莫看祂現(xiàn)在才小神,筑身也不完美,可未來祂的成就,未必會比當(dāng)世古神差!”
聞聲,九天玄玉是有些吃驚的。
“能被洪如此夸獎的神靈,這還是第一次見?!?p> 就算是巨泰,李紅軍也只是說欣賞,還沒到夸獎的地步。
不止是祂,虛也是一臉驚奇,仔細打量燭陰。
還別說,祂的筑身真有點東西,和其他的蛇身不同,多了兩只爪子。
不過只是上半身有,下半身卻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沒來得及筑成。
當(dāng)然,祂要考量的不是這些,區(qū)區(qū)筑身,還上不得臺面,許多古神也有接近完美的筑身,只是不肯傳出罷了。
讓祂沉思的是李紅軍的話。
“神師說祂未來的成就不會比古神差,是因為神師在推演中看見了祂的未來還是怎的?”
如果真是這樣,虛覺得祂還是需要’正視’一下燭陰,畢竟能在未來嶄露頭角,被神師看見的神靈,可不會差。
燭陰卻不這樣想,祂聽見李紅軍這么說,還以為是在暗示祂什么,畢竟自己之前可是對他口出狂言了。
想到這,燭陰頓時心都懸起來了。
“道友哪里的話,與道友相比,燭陰不過是混沌中的一粒塵埃,一閃即逝,上不得臺面?!?p> “未見道友之前,燭陰本以為神分三等,古神為最,大神次之,小神最上不得臺面。可如今見了道友,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與道友相比,古神又算的了什么……”
說到這,燭陰意識到什么,頓時無聲了。
原因無他,若是沒有古神在,祂說也就說了,怕什么。
可現(xiàn)在,旁邊就站著一位古神,自己不是貶一夸一了。
神師雖然遙不可及,可古神也是他不可企及的。
這屬于是橫闖動物園,惹了獅子,又遇老虎,橫豎是個死。
然而令祂沒想到的是,一旁的虛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只是呆呆站在那里,毫無作為。
見狀,燭陰仿佛是真正確定了什么。
又笑瞇瞇的說道:“別說古神了,哪怕古神之上與道友相比,也只是小題大做,上不得臺面?!?p> 李紅軍微微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虛表現(xiàn)的若有所思。
能被神師夸獎,肯定有過人之處。
燭陰繼續(xù)道:“道友乃是混沌中的一道光,指引神靈的未來,照亮混沌的前方,乃是吾亙古不變,追逐的信仰……”
九天玄玉已經(jīng)看不下去了。
祂比虛都能舌忝。
真是丟人現(xiàn)眼。
吾不屑與祂為伍!洪各各更不會被祂的花言巧語給蒙蔽雙眼!
然而,祂轉(zhuǎn)過頭,卻見李紅軍笑得正歡。
李紅軍也察覺到什么,立即變得正經(jīng)起來。
糟了,我的形象被損害了。
堂堂神師,怎么能被花言巧語給迷惑?
當(dāng)然這也不能怪他,實在是這些神靈太能舌忝了,關(guān)鍵是這些神靈還是他認識的。
先有泰坦,后有燭九陰,一直瘋狂來舌忝他這個凡人,他能不笑嗎?
咳咳…言歸正傳。
其實李紅軍笑,并不是得意,而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豁然開朗。
他曾熟讀山海經(jīng),山海經(jīng)中記載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fēng)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fēng),身長千里。在無綮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
記載中的燭九陰可謂是上天入地,睜晝閉夜,無所不能。
光讀書,其實很難想象出祂是什么樣子。
然而,現(xiàn)在李紅軍見到了真正的,活生生的燭九陰,可謂是豁然開朗。
原來燭九陰長這樣,是這么個性子。
當(dāng)然,這還只是混沌時期,天地未開,燭九陰也還沒有成長起來,并不能算真正的燭九陰。
可也足夠讓李紅軍眼前一亮了,原來神靈和人也差不多。
神靈弱小的時候也是各種舌忝,等祂變強了,估計就是古神不過如此了。
李紅軍喊停道:“好了好了,我自己是什么樣,我還不知道嗎?現(xiàn)在別說古神和古神之上了,就連大神我都高不可攀?!?p> “不過未來嘛,倒是可以期盼一下,畢竟只要肯努力,未來可期,也未嘗不可。”
燭陰頓了頓,急忙道:“是極是極,道友所言有理,燭陰甚是佩服,可謂是聽君一席話,白活幾萬年??!”
李紅軍:“…………”
差不多得了。
不過有一說一,燭陰有點意思。
起碼比他見過的大多數(shù)神靈都有意思。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李紅軍對祂比較熟的緣故,畢竟是龍族始祖。
李紅軍淡然問道:“對了,你知道這是哪里嗎?你怎么會住在這,你沒有自己的山頭嗎?”
燭陰頓了頓,有些為難,最終還是開口道:“吾其實也不知道這是哪里,不瞞洪道友,吾其實是逃到這里的。”
“逃?為何要逃?”
燭陰搖頭:“吾也不知,原本吾和幾位志同道合的道友一起在一處小湖,共論大道,可不知為何,有神靈突然對吾等出手。幾位好友相繼被擒,吾也是拼死才逃了出來。”
“無故被擒?”
李紅軍皺眉,這混沌真是一次又一次拉低他的印象??!
難怪臨行之際女媧姐姐要交代他照顧好九天玄玉。
虛在一旁解釋道:“混沌之中常有大神將小神捉去當(dāng)成奴仆?!?p> “堂堂大神,難道會沒有小神愿意伺候祂們?”這個解釋李紅軍并不滿意,他怒道。
虛冷聲道:“有些大神殘暴,常把小神毆打歸道,久而久之自然沒有神靈愿意。”
李紅軍怒目圓睜:“如此殘暴,豈敢為神靈?”
“神靈乃大道生養(yǎng),并非平心而定!”虛無語,這不是你定的嗎!
李紅軍咬牙狂笑,他在自嘲卻笑得有些恐怖:“說的也是,不過就算披著神靈的皮,也不是吾道之神靈,以吾之言,當(dāng)為惡神、邪神!不入神榜,不可封神!”
虛不語。
惡神、邪神其實都無所謂,反正都是神靈。
可不入神榜,不可封神,會不會太嚴厲了?
混沌之中,又有幾個神靈手底下是沒有幾件骯臟齷蹉事情?
就連女媧、盤古、五行神靈祂們手底下也未必干凈。
神師此舉可謂是要和混沌至少半數(shù)的神靈為敵,實為不智之舉!
虛勸諫道:“可否從寬處理,混沌之中豈無爭斗?有爭斗就有傷亡,若是全都定罪,混沌中可沒有幾位好神,更別談封神了!”
李紅軍不悅道:“與我何干?這批神靈不可封神,那就等下一批,總有能夠封神的?!?p> 許久,他才冷靜下來:“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斗,這一點我也明白,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我不橫加干擾,也這個沒資格??梢菤埍┲翗O,因欲而使,我絕不茍同,更不與之同流合污!”
說罷,他看向虛。
虛愕然,急忙道:“吾從未有過此等舉動,吾堅定支持汝之定論,不與之茍同。”
說完,祂還瞥了九天玄玉和燭陰一眼。
九天玄玉也是連連點頭。
燭**:“小神乃是受害者,更加深惡痛絕!絕不與之茍同!”
李紅軍點了點頭。
雖說神靈的話信不得。
可在這混沌之中,只有自己的思想超前,能有人擁護,不說有幾分真誠,可也足夠讓他有那么一絲絲感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