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
“臭婊子,你殺了山姆!”
其他看守們趕到了,他們看著倒地的山姆,憤怒地掏出步槍射擊。
“砰砰砰,啪啪啪?!?p> 桌子上的玻璃器皿被擊碎,碎片四處飛散。
“糟了?!?p> 茉莉立馬拖著尤斯塔躲在試驗臺的后面躲避射擊。
“呃……那只變異的怪物呢?”
尤斯塔聽到巨大的槍聲,迅速清醒了過來,不可置信地向茉莉問道。
“你竟然干掉那怪物?”
“他不是怪物,他叫山姆,你快走,去幫助燕先生,他還沒死?!?p> 茉莉一邊把槍舉過頭頂還擊,一邊說道。
“你也有什么魔導器之類的對吧,應該有什么奇怪方法能離開這里吧?快跑?!?p> “是的,但是……”
尤斯塔詫異地看向茉莉。
“快走!”
“……”
“好的,照顧好自己,盡量慢點死?!?p> 尤斯塔念叨了句咒語,消失在了原地。
玻璃器皿的碎片包圍著茉莉,她背靠著試驗臺,捂著自己中彈的腹部,花瓣般的鮮血從她的身旁蕩漾開來。
——
我的名字是茉莉,茉莉·史密斯。
我出生于加利福尼亞舊金山的一個外人看來幸福美滿的家庭,我的媽媽是舊金山年輕有為的華裔律師,父親是舊金山總醫(yī)院醫(yī)療中心有名的醫(yī)生。
但我不這樣認為,我鄰居家的孩子泰勒的家庭生活看起來更有趣些,而她的父母只是在我父母看來不入流的畫家和喜劇演員。
盡管我的父母一直抱怨著這個街區(qū)有些不符合他們的身份,但我依然一次次開心地跑去泰勒家玩,我們兩個都是獨生子,有很多的共同話題可以聊。
他們家里有種和史密斯家截然不同的氛圍,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那就是——快樂,富有冒險精神的泰勒總是給我展示他各種各樣有趣的小玩意兒,盡管他們的家庭不是特別富裕,但是泰勒的父母會給他買最新款的游戲機,我的父母只會給我買磚頭厚的書。
再后來,我搬家了,再也沒見過泰勒了。
從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畢業(yè)后,得益于大學里優(yōu)秀的成績,我抱著逃離這個家的想法加入了聯(lián)邦調查局。
聽到這個消息后,父母十分地反對,甚至駕車到了我的公寓來,我們大吵了一架,最后鬧得不歡而散。
每當我迷茫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泰勒,想起他那張滿是泥巴的臉。
做禮拜的時候,兩家都會去同一個教堂,我們總是會偷偷跑到教堂外,比比誰先爬上那棵樹大樹。
“喂,你還在等什么呢,你到底是不是站在我這邊的?”
頑皮的泰勒坐在樹干上,伸出手。
“當然?!?p> 我笑著回答。
但我會把鄉(xiāng)愁壓在心底,繼續(xù)前進,不只是為了泰勒,更是為了自己。
上帝保佑。
——
“上帝保佑?!?p> 聚光燈的強光照射下一名全副武裝的黑衣男人,他不得不把手放在眼前遮掩自己的視線。
中年男人從暗處走來,眼神里帶著驚喜地看向這名不速之客。
“你這小子竟然還活著?!?p> 身穿「第一天堂」制服的士兵把加布護在中心的同時舉槍對準燕無歇,加布趕緊向前一步按下了他們的槍管。
“都別開槍,這位可是重要的客人。”
“……”
燕無歇沉默不語,死死地盯著對方的眼睛。
“你既然沒死,不會意味著——你把他們都殺了吧?”
加布大笑著詢問,對著空氣畫了個十字架。
“愿上帝保佑他們的靈魂?!?p> 一輛印有「第一天堂」標志敞篷的軍用越野車開到了兩人身前,燕無歇看向遠方,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和煙塵,一個龐大車隊趕了過來。
“上車吧。”
加布坐在后座熱情地招呼燕無歇坐下,燕無歇環(huán)顧四周,似乎自己沒得選擇,聳了聳肩,坐在了加布的對面。
“我知道你的能耐,「大魔導師」唯一的徒弟,能造出各種花哨的魔導器?!?p> “但魔導器再厲害,也只是更好用的工具罷了?!?p> “相比于工具,人更加重要。”
“我相信力量和信仰是相輔相成的,一個人、組織擁有的信仰越強大,他們的力量亦然越強大?!?p> “很抱歉讓你不得不殺了那些人,我做好了犧牲的準備,「第一天堂」的所有人都是。他們是為主而死的,所以他們死而無憾,畢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這一切都怪這狗屎一樣的制度,無論是M國還是BX國,那些總統(tǒng)和將軍們之類的鳥人的確擁有一些力量,但是他們沒有一點對于主信仰?!?p> 加布舉了舉捏緊了拳頭。
“所以,我準備把他們挨個干掉了,讓所有民眾同時擁有信仰和力量。和他們一起,我們能讓M國甚至全世界付出代價,讓真正的「天堂之門」降臨?!?p> “為完美的理想社會喝彩吧!”
燕無歇皺了皺眉,不知是因為聽到了來自前面開車的士兵感動涕零的聲音還是這顛簸的路面。
“小子,你的信仰是什么?”
“……”
燕無歇依舊保持沉默,他看向道路前方,看著那座巨大的高高在上的耶穌像。
——
他們終于到了目的地,里約熱內盧的耶穌像前,一個巨大軍事營地已經(jīng)被建了起來,營地內停留著多輛巨大的導彈發(fā)射車。
加布跳下了車,拍了拍車隊里貨車的貨箱。
“這里面都是催雨彈,里面有濃縮的「天堂之門」,等會我們會讓這里下一場覆蓋里約熱內盧全境的大雨,保證能讓所有人都能擁有機會成為「覺醒者」?!?p> “如果親眼目睹「天堂降臨」的話,也許你那落灰的想法會改變吧。”
“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p> “哦?”
加布轉頭看向他。
“我既不是戰(zhàn)士也不是士兵,也不是什么政治家,所以聽不太懂你的屁話。我更像是——科學家。”
燕無歇搖了搖頭否定道,從戰(zhàn)術背心里掏出裝有高濃度的粉色液體的小瓶子,在燈光下舉起端詳著它。
“作為一個科學家,我認為你那聽起來異常美好的計劃——「天堂降臨」的代價太大了,而且一定會失敗?!?p> 接著,他一飲而盡。
“至于信仰?主在我心中?!?p> 燕無歇瞳孔睜大捂著脖子,跪倒在地上,雙手抓地痛苦地顫抖著,濃縮版「天堂之門」的副作用比他想象中的大。
“給他收尸吧,可惜了這樣一個魔導技師了。”
加布搖搖頭了,指揮著「第一天堂」的士兵前去收尸,忽然間,高速移動的藍色光球穿透了兩名上前的士兵的身體向著加布飛去。
“「奧術·飛彈」”
“愚蠢,你認為這樣做就能匹敵我了嗎?”
他嘲笑道,熔巖在他的雙目中噴流涕,燃燒的翅膀在他身后展開替他擋住了襲來的奧術飛彈。
“你不知道我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懷揣著怎樣的理想!”
翅膀一對接著一對從加布的身后展開,總共六翼,他的雙眼射出熾熱的射線射向燕無歇。
“你止步于此了,凡人?!?p> “「奧術·鏡象」”
燕無歇吟唱了咒語在若干個一模一樣的他在「天堂之門」的武裝人員之間來回穿梭,但他的身影連同「天堂之門」的武裝人員被紅光瞬間擊穿。
燕無歇失去的是假身,但「天堂之門」的武裝人員失去的是生命。
“真是可笑,你覺得走到了這一步,我還會擔憂他們的性命嗎?”
“草?!?p> 燕無歇見到加布的殺伐如此果斷,不再猶豫,真身沖向導彈發(fā)射車釋放法術,這才是他的真實目標。
“「奧術·射擊」”
“什么???”
加布扇動六雙燃燒的天使之翼,在一瞬間來到燕無歇身前,帶著火焰的一拳打斷了他對準導彈發(fā)射車的施法。
“砰!”
燕無歇在加布出拳的瞬間放棄了施法,伸出雙手抵御,但依舊失去平衡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重重的撞上了一輛吉普車。
“咳咳?!?p> 燕無歇咳出不少鮮血,但眼神依舊堅定,他的左手已經(jīng)受傷扭曲了,他舉起右手。
“「奧術·飛彈·改」”
若干枚藍色的光球像流星雨墜落一般飛向加布,但加布只是揮動六翼便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娛樂時間結束了,白癡,你真的認為我沒留有后手嗎?”
“即使你依靠濃縮的「天堂之門」成為了「覺醒者」,也不可能戰(zhàn)勝我這個完美的「天使」?!?p> “就算你把整個營地夷為平地,這座城里還有數(shù)十輛搭載「天堂之門」彈頭的發(fā)射車?!?p> “你就眼睜睜地看著這美妙的「天堂降臨」吧!”
加布揮動翅膀飛向天空,伸出雙臂享受這一刻。
導彈發(fā)射車啟動,數(shù)枚導彈射向天空的云層中。
“轟隆隆?!?p> 一陣雷鳴后,晴朗的天空被染上了了異樣的粉色,血一樣的雨下了起來。
燕無歇低下頭,咽下了喉嚨里滲出的鮮血,自嘲著笑了笑。
還是失敗了嗎?交給總部處理吧,還來得及嗎?
“什么?”
加布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身體上的特征,由于服用「天堂之門」產(chǎn)生的特征開始消失,對于魔力的掌控感也隨之消失。
“不不不不,我是被選中的啊?!?p> 加布意識到了發(fā)生的一切,他狼狽地掀開營地里的箱子,打碎那些裝有「天堂之門」的試管痛飲了起來,但他卻沒有重新轉變?yōu)椤赣X醒者」。
“我可是被選中的?。槭裁粗饕獟仐壩遥。。?!”
燕無歇意識到了加布的異常,也試著去操控魔力,發(fā)現(xiàn)自己的情況和加布一樣。
「天堂之門」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