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小院。
得知可以祭拜先父,林黛玉頗為高興,似乎沖淡了自己的憂傷,平日里喝不下的米粥,今日都喝了半碗。
紫鵑瞧著也是為姑娘高興,瞧著姑娘的興奮勁,紫鵑心里為自個姑娘計算起來。
寶玉那邊,以黛玉的性子,除非是寶玉死乞白賴的一個勁地哄著,最重要的一方面便是需要搞定老太太。
以老太太對黛玉和寶玉的寵愛,若是兩人寧死也要在一起,想必老太太是不會棒打鴛鴦。
可若說服了老太太,府里其他人哩?
即便順利嫁給寶玉,以后的日子也不好過……
除非,黛玉愿意給寶玉做個妾……
黛玉是個大家閨秀,怎可能作妾。
總而言之,黛玉和寶玉兩人是千難萬難。
反觀王府,雖說同樣不是正妻,可側(cè)王妃的待遇可是極高的,不比一些誥命夫人差。
府里的大夫人和小夫人都是極為贊同黛玉入府,王爺又是個疼人的主。
相對而言,黛玉入王府的情況可遠超賈府。
況且,寶玉那個性子,指望他,估計自個姑娘病死都不曉得。
思忖片刻,紫鵑瞧著屋內(nèi)就剩她和黛玉,不由地問道:“姑娘,您這幾日如何想的?”
黛玉看著紫鵑認真的模樣,嘆了嘆口氣,惆悵道:““我也不曉得!””
眼圈漸紅,又開始嗚咽起來,泣道:“紫鵑,你說我該怎么辦?!?p> 黛玉和紫鵑感情好,曉得紫鵑是一心為她考慮,現(xiàn)在她彷徨失措,根本不曉得該如何抉擇,眼下,她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身邊的丫鬟了。
紫鵑勸道:“姑娘,其實,王府也挺不錯的,起碼,在這里,不用受那些白眼?!?p> “況且,老太太也有這個意思?!?p> 黛玉曉得,若是全由長輩作主,自個便隨了長輩的意,可趙昕偏偏讓她自個選。
心里糾結(jié),自然難以抉擇。
紫鵑見黛玉沉默下去,也就不再多言,這件事,還是得黛玉自個想通。
申時三刻,剛剛睡醒的趙昕坐在仁和堂上,平兒仔細著幫趙昕揉按額頭。
“夫人呢?”趙昕呢喃道。
平兒回道:“爺,您忘了,夫人晌午時分跟您請示回趟賈府?!?p> 趙昕皺了皺眉,咋吧了一聲,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也是,昨日操勞許久,自然勞累不少,瞧元春的模樣,反倒是愈發(fā)精神,果真是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他也想了起來,金陵是賈家的老家,元春便去和老太太打聲招呼,趙昕便隨她去了,自個就小憩了一會。
念及此事,趙昕便打了個哈欠。
少頃,李信便來尋趙昕,趙昕便讓他進來。
看著下方的李信,趙昕問道:“李信,事辦妥了?”
李信恭聲道:“回王爺,船的事,屬下等已經(jīng)辦妥。”
趙昕點來點頭,此次出行行程遠,水路自是極好的選擇,故此,趙昕便然后人去尋一艘大船,當然,趙昕離京是私事,自得王府自個掏腰包。
此次出行人員眾多,自是要好好準備。
按照趙昕的安排,隨行人員一百余人,其中,護衛(wèi)便占了一大半,不為別的,只為安全。
雖說沒出過京城,可也聽說水賊的事,面對亡命之徒,趙昕可不敢拿王爺?shù)纳矸萑ベ€,況且,水賊不一定是水賊。
趙昕尋的便是樓船。
樓船,因船高首寬,外觀似樓,而得名。
李信回道:“王爺,尋的的樓船共三層,可載五百余人。”
趙昕滿意的點了點頭,除去王府的一百余人,纖夫也需要一百人左右,船的空間寬綽不少。
“辦的不錯?!?p> 李信瞧著趙昕滿意的模樣,想起懷中的五百兩銀票,于是說道:“尋船的事,多虧了周仲,他是漕運出身,船只的事自是比屬下熟門熟路?!?p> “周仲表示,船只費用,請王爺不必擔心,一切費用都由他來解決,算是孝敬王爺?shù)囊环囊?,感謝王爺庇護之恩?!?p> 趙昕嘴角微微上揚,道:“本王知道了,下去好生安排便是?!?p> 周仲的話,李信帶到了,自是不會再說什么,于是恭聲下去。
待李信下去,趙昕笑道:“這周仲還挺上道的啊?!?p> 隨后轉(zhuǎn)頭瞧著平兒問道:“平兒,你怎么看這件事?!?p> 平兒回道:“這些個事又不是府里的事,奴婢哪里懂?!?p> “奴婢只要懂伺候王爺夫人便是。”
這李信這么好心幫著周仲說話,估摸著是收了好處,不然,吃飽了撐的?李信可不是個舍己為人的人。
對于李信,趙昕曉得他是個貪財?shù)拿?,有些小聰明,幫著姜軍處理些人際的關系。
好在手上干凈,趙昕并無惡感,所以也就聽之任之。
姜軍不是個傻子,自是會好好管理手下的人……
趙昕手下無能人,準確來說,是不能有能人,這一點,趙昕明白,自是不犯糊涂,可手下也好歹要有些有手段的人。
人畜無害的趙昕,其他皇子不會拿他動手,向他動手,所受的利與弊相差甚遠。
除掉趙昕,只會引起皇帝的不滿,不論崇明帝多么不待見趙昕,可好歹是崇明帝的兒子,大乾朝的皇子,若誰敢動手,不論手段多么高明,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若是被查了出來,還把自個陷進去,得不償失。
可趙昕若是表現(xiàn)的利大于弊,那么,說不準哪個腦子抽了的就不講武德……
不說除掉趙昕,一些陰謀詭計便招呼上來。
簡而言之,現(xiàn)在的趙昕不值得其他皇子勞心。
而趙昕,要的正是這樣的效果。
李信嗎……尚可一用。
少頃,緩過神來的趙昕起身道:“走吧,本王去瞧瞧寶丫頭?!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