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內部審查開始
一直是到了第二天正中午,有陽光透過玻璃燙在臉上,直到是把倆人曬得睡不著了,小夫妻才是意猶未盡地從貝拉房間的小床上爬起身來。
沒有小貝拉鬧騰的獨處之夜,反倒是叫身心疲憊的姐弟倆在一夜瘋狂過后,極為難得地睡了個安穩(wěn)好覺。
只不過由于家姐的懷抱太過溫軟,叫小家伙完全沉醉在溫柔之鄉(xiāng)當中,差點就忘了今天還要同兩位特派專員互相配合,協(xié)作進行督軍大人委派他們的調查任務。
來不及坐馬車再慢悠悠地進城了!
胡亂批了套衣服的小家伙直接是行徑幽暗路徑,走幽影界深層一路小跑到了軍營駐地前;在把幾個熟識的衛(wèi)兵給嚇了一大跳同時,順帶著還把今天的入城費給逃掉了。
可就算是這樣緊趕慢趕過來,小家伙還是足足遲到了一個半小時。
不同于正在耐心翻閱征收來的各種檔案,事事講究證據(jù)、合理的格里高利修士。作為其副手的德比中尉已經(jīng)是極不耐煩了——在這漫長的等待時間里,她幾乎每隔五分鐘就要出去找衛(wèi)兵詢問情況;沒有薩塔的消息,她就又垂頭喪氣地回辦公室里來回踱步不停,然后再度循環(huán)。
到了最后,怨氣叢生的冰美人實在等不及同小家伙匯合后再一齊行動:直接是帶著人沖上門去,把還在妓|院里白日宣淫的前王國騎士團團副、現(xiàn)新鄉(xiāng)民團后勤處副監(jiān)的理查少尉,當著那幾個妓|女的面給抓到了軍營里臨時開辟的專員辦事處。
等薩塔就位報道的時候,披著單衣的少尉正被牢牢綁在長椅上,耷拉著腦袋接受著中尉小姐的審訊。
不過與其說是審訊對方,在小家伙看來更像是少尉對德比單方面的心靈磨礪:對嫌疑人審了快半個小時,除了她衣服上被少尉噴出了幾點唾沫星子外,沒有收獲哪怕半點有用的情報。真叫人懷疑她在憲兵學校教書時是不是特|供版教材用多了,連基本的審訊技巧都給忘記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呀德比小姐~咱昨天回去后研學法術弄到太晚了,沒想到一下子就給睡過頭了~”
走進審訊室里的小家伙先聲奪人,不等德比發(fā)難,他便是極為誠懇地把提前準備的說辭和盤托出,期望能就此糊弄過去。
但對方也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雛鳥:鼻頭猛地一縮,緊蹙眉頭對著身上有味的小家伙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馬上就搞清楚是個什么狀況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身上帶著那股味兒?這次就算了?!?p> 所幸她現(xiàn)在沒空理睬這點小事,正在為了撬開這個硬骨頭的嘴而頭疼呢:“薩塔,你來想想辦法;這個混蛋說在他的律師到來前,他什么也不會說的?!?p> “欸?你有沒有按照我給你的單子跟他說?”
德比沒有回話,只是沖小家伙甩了甩他昨晚上留的那張話術單子。
這樣都不招供嘛?那可就有點奇怪了……小家伙那如寒風般銳利的冰冷視線,對著這個毫發(fā)無傷的中年少尉來回打量了有一小會,忽然間意識到了問題的癥結所在。
“內個,奧蘭多兄弟現(xiàn)在在做什么?”
眼神隨著思維逐漸活泛起來的薩塔冷不丁回頭問了一句。
德比則是滿臉不明所以的回答著,看起來潘下士的離去對她的精神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叫她居然看不出如此明顯的暗示:“他現(xiàn)在檔案庫里查閱資料,以求整理出一條這起走私案的主軸來。怎么了?要叫他過來?”
“不,他現(xiàn)在不能過來?!毙〖一飩戎X袋瞇眼盯著德比看了有一會兒,方才是悻悻地嘆氣一聲,找了個由頭請她幫忙:“德比,你能去倉庫里幫我拿一瓶補血合劑嗎?”
“你要這干什么?”
“沒啥,待會用得到的。走的時候記得把門捎帶手帶上哦~”
說罷,薩塔便是連推帶趕地把德比請出了門外。
而站在門口發(fā)愣,直到房門被小家伙反鎖的那一瞬,摸不著頭腦的中尉小姐方才恍然大悟——這小家伙這是準備上刑了呀!
于是乎她趕忙是朝著倉庫藥劑室的方向飛奔去,生怕自己來晚了,扛不住刑的理查少尉就要在軍營里直接一命嗚呼了。
而被綁在座椅上的理查并不知曉內情,見這個略顯眼熟的一米六矮子順勢反鎖了房門,他整個人反倒是活躍了起來:“我認得你!你是逐風者的人,霜雪那婆娘手底下的那個矮子!”
在這些個人均身高普遍高于帝國中部平均水準的極北之民眼中:自幼被魔力紊亂影響身體發(fā)育,直到成年了身高也才勉強達到了南方平均水平的小家伙,自然就成了他們口中標準的矮子。
但除開吵架拌嘴以外,親友們更多是用討巧的‘小家伙’作為昵稱來調侃他;你一個不熟識的外人竟直接稱呼他為‘矮子’,無異于在彈藥庫里生火點煙。
小家伙倒是沒有大動肝火,只是默不作聲地徑自布置著隔音法術。事畢,他便起身在角落茶幾上抽了個紙杯,又從包裹里捏了根圖釘刺穿杯壁,叫一團魔力漿團包裹著針尖似是為了方便握持,然后才是緩步踱到了他身旁:
“老實交代吧,你背后的老板是誰?”
“你TM說什么胡話呢?小矮子,知道老子是誰嘛?”
“知道啊,新鄉(xiāng)民團的理查少尉,赤塔家養(yǎng)的一條好狗而已?!毙〖一镏皇强┛┬α似饋?,“為什么抓你過來問話,你心里還沒有數(shù)嗎?
只不過理查少尉冷不丁悶哼一聲,似乎是對小家伙的話術極為不屑。他同樣是咧嘴冷笑一聲,然后朝著薩塔的外套上用力啐了口唾沫:“又來?別以為這些廢話就能激我,趕緊把老子放了!”
“可你是在進行走私呀,少尉先生?你難道不知道這是要槍斃的罪行嗎?”
“這些話你還是同我的律師說去吧!別以為我會怕你們,在沒有拘捕令的情況下你們強行擄我過來,這分明是在誣告以及非法拘禁!”
理查少尉依舊是不依不饒,以至于末尾他還極為氣憤地補充了一句:“在律師到來前我有權保持沉默!但我還要警告你們,你們無故抓捕合法的民團軍官,這是要造反不成?!”
但自以為會震懾到對方的少尉先生滿懷自信,卻是在這‘和平年歲’里全然忘記了一件關乎他性命的大事——如今的新鄉(xiāng)男爵領暨新鄉(xiāng)衛(wèi)戍領區(qū),如今可是依照戰(zhàn)時條例進入了緊急軍管狀態(tài),并是得到了衛(wèi)戍部的‘追認’且要求其在此國事危急之時便宜行事。
理查少尉這番近乎威脅的勸告不僅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正中下懷,給了小家伙一個極為合適的審訊借口。
只見薩塔默不作聲地叫小指在紙杯上輕輕一點,那團原本還散著翠光的魔力漿團瞬間又變化成了一抹鮮紅。而后,小家伙便是慢條斯理地呢喃著:“這么說來,你是想同衛(wèi)戍部對抗嘍?”
話音未落,小家伙便是猛地飛起一腳來,直接將這猝不及防的少尉連著椅子一齊踢翻。
重重摔倒在地的理查來不及反應,便再度于劇痛當中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那心狠手辣的矮子又是用那雙皮靴對他著小腿飛起一腳!其力度之大,竟是生生地將那三條靠背條踢到碎裂開來,叫碎屑在脊背上就地炸開了一朵朵混著血污的細小肉花來!
更是如同頑童踢飛石子一般,叫他的面龐隨著巨力旋轉,就地磕到了桌腿上:只一痛,瞬間便是有鼻血和著清涕潺潺流落。
而德比以防止他逃走或反抗,更是叫人用麻繩死死捆住了他的四肢。如此吃痛之下,少尉本能地蜷縮起身體來試圖緩解疼痛;卻反倒是叫木頭棱角隨著自重再度壓迫起了四肢,把自己壓得是愈發(fā)生疼。
這被自己罵作矮子的小婊|子似乎是還不解氣,竟是又抬起那只覆著層魔力薄膜的靴底踩在臉上,叫耳朵在粗糙的條石地面上狠命磨蹭著,直到出血了才算是告結……可這還不是結束!
他緊接著又將腳面踏上了手腕、腳腕!同耳朵一樣不肯罷休,非得是在地面上生生磨出了鮮血淋漓來才行!
不過突然間,面無表情的薩塔又轉身把那只紙杯收回到了挎包當中。然后直一腳,毫無征兆地沿著椅腿的方向將那張方桌給踢翻開來?
劇痛之下幾近昏厥的少尉頓時恍然大悟:這小婊|子何其毒辣!這分明是在偽造證據(jù),到時候好證明自己是試圖掙扎逃跑時不甚受的傷!該死的婊|子!
但少尉還是低估了小家伙的殘忍,剛才那番人為制造出的偽證不過是剛剛結束的熱身活動而已。
不過在那之前,薩塔還是想節(jié)省點力氣:
“你還有最后的機會。說吧,你背后的老板是誰?你們到底要在這里做什么?不要和我說赤塔,你是議會的人,他不是。他就是個出租房子的中介二姨,還沒有這個本事和膽量買賣人口。你最好和我說實話,要知道現(xiàn)在可還是軍管狀態(tài),作為特派專員我有權就地處決任何變節(jié)者?!?p> “……還不回答?你們就這么想和衛(wèi)戍部頑抗到底嗎?那么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哦~”
如同隕星直墜的包鐵靴底重踏而下,再度同理查少尉的面頰貼合起來:幾乎是攜威壓之勢與大地合力,誓要將顱骨和著血肉一并碾作漿糊!
而下一瞬,一團自靴底憑空而生的渾濁水團裹挾著魔力黑光,在眨眼間將這顆頭顱完全包裹了起來,為這個昏昏欲沉的魂靈帶去了那含糊不清的最后清醒!
“我投降!我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