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因為在她后面抓住她的頭發(fā)不松手被趕來的“達叔”下令“放電”,這是我面對“突突”以來第一次不感到恐懼,似乎認為我剛才的行為可以用我腦袋里現(xiàn)存最好的詞語來形容----“英雄”。
我挺直著身板坐在木制的靠椅上,面前坐著的“他們”眼睜睜的看著我,有的甚至在害怕的哆嗦。我笑著看著他們,心想他們一定會明白我的,我是他們的英雄??墒恰斑_叔”仍舊在大聲的斥責我的過錯,但是我不理睬他,依舊在那對著“他們”微笑,這讓“達叔”又一次發(fā)起了火,底下的“他們”都嚇呆了。
“突突”由她來執(zhí)行,我就坐在那看著她,這也是我第一次被“突突”的時候沒有閉上眼睛。她的眼睛紅紅的,從里面滾落下透明的東西,我知道那叫做淚。她顫抖著雙手把所有的針都接在了我的身上,我等著最最痛苦時刻的到來。
可是那陣“突突”的感覺始終沒有開始,我又看了看她,她抖動的手一直都沒有碰那個黑色的匣子。
這時候我感到了一種勝利的喜悅,似乎我嚇倒了她。我咆哮的喊著:“我們不怕突突?!泵媲暗摹八麄儭币埠臀乙黄鸷捌饋怼?p> “達叔”生氣的跑過來要去動那個黑色的匣子,被她攔住了,她好象是在求“達叔”放過我,可是“達叔”完全不聽她說什么,說了句:“秦采兒,走開,我來收拾這個瘋子?!北氵^來擰了那個黑匣子上的東西。
這一次的“突突”似乎比從前任何的一次都厲害,我開始聽不到他們的喊聲,我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身上的好多地方都針扎似的疼,但是好象有什么東西正讓這些疼痛漸漸緩解。我一抬頭,發(fā)現(xiàn)身邊坐的是她,她叫什么來著?我想了好半天,最后確定“達叔”管她叫的是“芹菜”。我很奇怪,這本來應(yīng)該是個蔬菜的名字。
她見我醒過來,問我還疼不疼,我歪了歪頭,她繼續(xù)把一種黃色的液體涂在我被“突突”弄黑的地方。
“芹菜!”我突然叫了一聲,感覺很好玩。
她抬起頭又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好害怕又會頭痛,躲開她的眼神,但是我沖她笑了一下。她愣了一下,也沖著我笑了,我不知道她這樣是不是像“他們”一樣明白我的意思了。
她繼續(xù)給我涂擦著那種黃色的液體,一邊擦一邊自言自語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明白的話,但這些話好象又是對我說的,因為她說了我的名字,可是我怎么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么意思呢?
“聞仁,不,哥,你怎么會那么固執(zhí)的和達叔斗啊,看看你這被電燒黑的皮膚我真的有些心疼,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哎,我真希望你能好起來,能再一次想起我是誰。我知道你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可是我卻因為有事臨時換了飛機現(xiàn)在可以活著回來陪你。這也許給你的打擊太大了,再加上向宇的死,在那么短的時間里經(jīng)受兩次這樣沉重的打擊你才會變成這樣的。
現(xiàn)在芹菜回來陪你了,聞哥。其實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找你的,可是等我回來了,你卻再也不記得我了。這或許是老天和我們開的最大的一個玩笑吧,不過我不怕,他們把你送到這里,我就跟來這里,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再是個醫(yī)生了,而在這里做了個護士,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聞哥,我是多么的希望你能記起我啊,即使你想不起我也不要這么的恨我啊,雖然你現(xiàn)在瘋了但我會永遠愛你的,可你什么時候才可以對我說上一次:芹菜,我愛你呢?”
她說到這的時候,眼睛里又流下了透明的淚,我感覺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我是那么的熟悉,似乎在我心里曾經(jīng)千萬次的出現(xiàn)過。雖然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我知道她說的最后這句話對她是多么的重要,于是我突然坐起身伏到她的耳邊輕聲的說:“芹菜,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