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飛魚服,繡春刀
雪姬怔住了,這就是父親的真實目的嗎?
他想要吸功大法!
可她答應(yīng)過方逸,絕不將這武功外傳,否則生兒子沒……
這個臭男人,非要逼人家發(fā)這種毒誓,好像兒子不是你的一樣?
“父親,我還學(xué)了絕情斬?!?p> 雪姬想轉(zhuǎn)移話題,她覺得絕情斬也不錯,不比吸功大法差。
這想法有些自欺欺人……
絕情斬雖然不弱,但修煉基礎(chǔ)太苛刻,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滅絕人性?
“你連父親都不信任了嗎?”
柳生但馬守揭下蒙面黑布,沉聲道:“好,父親答應(yīng)你,只要你交出吸功大法秘籍,我與方逸之間的恩怨從此一筆勾銷?!?p>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是方逸的話。
雪姬不傻,她很清楚父親的脾氣,這番話多半只是說給她聽的。
真給他吸功大法,他便有了與方逸一戰(zhàn)的資本,屆時兩人才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不可以!”
雪姬一臉堅決,道:“我答應(yīng)過他,不可將此功傳給任何人……”
白養(yǎng)了!
柳生但馬守深吸了口氣,按捺住想發(fā)作的沖動。
“父親的生養(yǎng)之恩還比不上那個那男人嗎?”
如果他懂的話,也許會說:當(dāng)初就該把你s墻上去。
雪姬眨眨眼:“父親只是生了雪姬,是他養(yǎng)的我?!?p> “……”
這話似乎沒毛病。
她才六歲就被派出去當(dāng)臥底,嚴(yán)格來說,這個父親并未盡到養(yǎng)育之情。
柳生但馬守氣得咬牙切齒,這還是他那個乖巧聽話的女兒嗎?
他幾乎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想要以武力搶奪,但當(dāng)瞥見不遠(yuǎn)處冷眼旁觀的男人,這個想法只能作罷。
“父親對天發(fā)誓……”
“父親,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p> 雪姬打斷了自家父親的誓言,她怕這虛假的承諾引來電閃雷鳴。
“什么辦法?”
柳生但馬守雖然已經(jīng)不抱太大希望,但仍忍不住追問。
雪姬紅著臉,扭捏道:“等您的小外孫出世,他必是傾囊相授,屆時不也有我們柳生家的一半么?”
“!?。 ?p> “哼!”
柳生但馬守氣得直接頭也不回的走了。
要等你十年還是二十年?
……
“你已盡得為師真?zhèn)鳌!狈揭荽蟛阶邅?。他不禁感嘆,曾經(jīng)的小雪姬多么乖巧懂事,現(xiàn)在卻變成這幅腹黑的模樣。
他的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不是你害的?!毖┘樕⒓t,她確實變壞了,連父親都敢打趣。
“不過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狈揭萦行岩?,便宜岳父不會真的要等到他的小外孫長大吧?
他一臉怪異的看著雪姬干癟的肚子,心中感慨:此事任重而道遠(yuǎn)?。?p> “父親一向執(zhí)拗,只怕不會輕易被說服?!毖┘б荒槼钊?,知父莫若女,她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
他只是眼見沒有成功的希望,才選擇暫時放棄罷了。
“如果……如果還有下次,你便吸光他的內(nèi)力吧?!?p> 正如方逸所想,柳生家族的女兒都是胳膊肘往外拐,難以置信這種話是從雪姬嘴里說出來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方逸也被纏的有點煩,這也是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
金碧輝煌,金龍纏繞,盡顯堂皇大氣,神圣莊嚴(yán),正是太和殿。
這是方逸第一次踏入這座宮殿,他是來接受封賞的,也代表著從此由幕后轉(zhuǎn)向正面。
可以預(yù)見,今日過后,他的生活從此不會太平。
小皇帝與眾臣先是處理了日常國事,隨即便提起了太后被擄一案。
首先封賞的是段天涯,歸海一刀,隨后……
“朕日前認(rèn)識了一位江湖義士,不但武功高強,更兼奇謀善斷,可謂智勇雙全……此番太后能得救,此人功不可沒?!?p> 聽著小皇帝毫不吝嗇的贊美之詞,朱無視與曹正淳心中俱是生出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很顯然,小皇帝這是在為某個人鋪路。
“先生,出來吧!”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小皇帝喚出早已在后殿等候的方逸。
話音剛落,一身青衣的方逸進(jìn)入百官視線內(nèi)。
“錦衣衛(wèi)指揮使之位空懸已久,朕意,封方逸為新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p> 小皇帝一石激起千層浪,話音剛落,眾臣頓時議論紛紛。
而其中最不平靜的當(dāng)屬朱無視與曹正淳。
前者一向視方逸為勁敵,自然不愿見他增強實力。
尤其是……其中一個問題值得深思。
他何時與正德聯(lián)系到一起的?
兩人之間又藏著什么貓膩?
……心中疑竇叢生,但朱無視沒有急著開口,現(xiàn)在有人比他更著急。
朱無視斜眼看向曹正淳方向,果然見他臉色難看,顯然事先并不知道這件事。
錦衣衛(wèi)是我的,我的,與方逸何干?
“陛下,老奴有話要說?!?p> 曹正淳果然坐不住了,錦衣衛(wèi)是他手下兩大勢力之一,被奪走等同斷了一臂。
方逸一臉戲謔,他知道曹正淳想說什么。
“說?!?p> 小皇帝也知道,他與方逸事先便已經(jīng)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十五年前,此人曾劫過,并救出朝廷欽犯古三通,一介通緝犯如何能竊居高位?”曹正淳娘里娘氣的說道,說完還伸出梅花指對向方逸。
“哦?”小皇帝故作茫然,問道:“先生,可有此事?”
“沒有!”
方逸笑吟吟的看向曹正淳,道:“在下何時成了朝廷欽犯,為何我卻一概不知?”
這就是他的應(yīng)對之法,耍賴!
他當(dāng)時蒙著面,再加上老皇帝不知為何并未追究那件事,歲月早已掩蓋了一切。
沒證據(jù),你奈我何?
“你……”
曹正淳氣急,卻又無計可施。
他忽然想起來了,當(dāng)年老皇帝唯恐兩大高手聯(lián)手?jǐn)噭语L(fēng)云,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不曾發(fā)出通緝令。
其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方逸后來又夜探皇宮,與老皇帝進(jìn)行了半個時辰的促膝長談。
確切地說,是以武力威脅!
“太后駕到!”
小皇帝顯然早有準(zhǔn)備,這是他的終極底牌。
縱觀歷朝歷代,無不以孝道為先,只要太后開口冊封,再加上他事先安排的應(yīng)聲蟲,這件事基本就是板上釘釘?shù)牧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