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過后的神族遺址村,山林間透著一股涼意。
江茶兩只手都提著沉甸甸的袋子,走起路來很吃力。
“走快點,別磨磨蹭蹭的?!?p> 身旁的兩個人手上什么都沒拿,還不停地催促她。
江茶只知道悶著頭走路,一副瘦小虛弱好欺負的樣子。
“看看你這副樣子,陸博士怎么可能看上你?別癡心妄想了,離他遠一點?!?p> 江茶抬頭想反駁什么,江二喜抬手做了個要打她的手勢,江茶瑟縮一下,又低下頭去。
村里人都知道江茶的媽媽去了趟城里,大著肚子回來,精神還有點不正常了,是個瘋子,江茶就是瘋子生出的小傻子,誰都能欺負一下。
就這樣的,還敢肖想城里來的陸博士?
陸博士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博士,還是考古隊的負責人,前途不可限量,會看上一個傻子?
她們正常人都不好意思過去跟人家說話,這個傻子可好,每次去送飯都往陸博士身邊湊,不要臉!
穿過山林,面前是一片山谷,傳說這里是上古時期神魔大戰(zhàn)的戰(zhàn)場,大雨過后,山壁中出現(xiàn)了大型動物化石,引來了云城的考古隊。
考古隊找村里人做飯,做好飯送過來,她們現(xiàn)在就是去送飯。
到了地方,江二喜和江永花給大家分發(fā)盒飯,江茶偷偷拿了一份飯,往發(fā)現(xiàn)化石的山壁處走去,陸博士一般都在那里。
江二喜看見江茶偷偷摸摸走了,囑咐江永花一聲,快步跟過去。
“咦,不在嗎?”沒看到人,女孩眼睛里出現(xiàn)濃濃的沮喪。
突然一股大力襲來,江茶撞到山壁上,頭上出了血。
江二喜本來只想推她一下,看到血,突然心虛,見沒人注意到這邊,趕緊走了。
走了兩步回頭惡狠狠的警告,“是你自己撞的,別跟人瞎說?!?p> 血滲進化石中,失去意識的女孩睜開了眼睛。
這一瞬間,山林俱寂。
蟬的叫聲戛然而止,昂著頭的蛇忘了吐蛇信子,野雞縮著脖子得像鵪鶉,剎那間,它們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那是來自食物鏈頂端的威壓。
不過也就很短暫的一瞬!
原本懵懵懂懂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厲光!
這是哪?她不是和天神麓銘決戰(zhàn)被封印了嗎?
被撞到的地方刺痛,江茶抬手,還沒觸到傷口,突然停住。
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只手,眼睛瞪大!
她的爪爪呢?
身為上古兇獸,動一動指甲都能劈開一座山,現(xiàn)在這是什么東西?
江茶看著這只手,這...這分明就是一個人類幼崽的手,還是個發(fā)育不好的幼崽。
她這是......奪舍重生了?
還沒來得及高興,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她能重生,那家伙呢?
江茶抬頭看向不遠處那幾個綠色的棚子和穿著奇奇怪怪的人類,突然腦袋一陣刺痛,陌生的記憶襲來。
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江茶,母親江月嬌是村長的女兒,從小自恃貌美,不甘于嫁給書記家的兒子,十八歲去了城里闖蕩,幾個月后大著肚子回來,不僅說不出孩子的父親是誰,精神還不正常了,丟盡了村長的臉。
江月嬌的身體不能打胎,否則會有生命危險,村長不忍心眼睜睜看著她沒命,只能讓這父不詳?shù)暮⒆由聛怼?p> 生下江茶后,江月嬌更瘋了,神志不清,還有傷人的舉動,幾次差點把江茶掐死。
村長心疼孩子,將江月嬌關(guān)了起來,自己照顧外孫女。
五年前,江茶十歲的時候,村長去世,把江茶和瘋女兒托付給大兒子江明一家。
江明也想走仕途,擔心不照顧江茶她們孤兒寡母會對自己的名聲有影響,就把這個爛攤子接了過來。
江月嬌繼續(xù)被關(guān)著,江茶還住在村長的老房子里,江明夫妻根本就不是真心照看她,一直想著這孩子餓不死就行,再長大點就送她出去打工,眼不見心不煩。
江茶現(xiàn)在十五歲了,但因為長得小,人又木訥,送去打黑工都沒人敢要,伯母王翠翠因此經(jīng)常對她打罵。
考古隊一來,她立刻就給江茶的學(xué)校請了假,讓她跟著她們一起給考古隊做飯,一天能掙七十呢!
江茶消化著腦海中的記憶,說實話,有點困難。
她當上古兇獸的時候,人類還只知道穿著樹葉子在山林里跑,什么村長、書記、打工,這都什么玩意兒?
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太陌生,在陌生的地方,總想找點熟悉的東西。
江茶轉(zhuǎn)身,將手按在化石,呃,她自己的尸骨上,那種熟悉感讓她身心舒暢,突然,眉頭一皺。
她的內(nèi)丹呢?
手放在內(nèi)丹該在的位置,那里是空的。
內(nèi)丹沒有隨著她進入這具身體里,那還怎么修煉?
內(nèi)丹去了哪里?
如果那家伙也一樣重生了,一定會想重新封印她,他修煉可不需要內(nèi)丹。
突然間,江茶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一定要把內(nèi)丹找回來。
與此同時,云城嘉禾私人醫(yī)院。
昏迷數(shù)月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儀器發(fā)出嘀嘀嘀的聲音,一大波醫(yī)生涌向這間病房......
“奇跡,這真是醫(yī)學(xué)奇跡!”
“除了奇跡,根本無法解釋?!?p> “太神奇了?!?p> 因為心臟衰竭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的人,突然醒了,心臟衰竭還好了。
病房外,幾位醫(yī)生非常震驚,除了奇跡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
病房門打開,男人穿著黑色西褲與白襯衫,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幾位請隨我來,關(guān)于黎律的病情,我還有一些地方需要向幾位請教?!?p> 二十分鐘后,男人重返病房,看著里面的人滿臉無奈,“怎么自己起來了?你的意思我已經(jīng)跟幾位醫(yī)生說過了,你醒了的事不會傳回帝都?!?p> 病床上,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男孩穿著黑色長褲與白色衛(wèi)衣,斜靠在床頭,看著外面。
臉上帶著久病的蒼白,同時也給人一種很干凈的感覺,他是典型的濃顏系長相,眼角一顆淚痣,眸光深邃。
就那么靜靜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精心繪制的油畫,讓人想私藏。
黎律伸手放在心臟的位置,感受到那里正在有力的跳動。
“我要去一個地方?!?p> 他拿出手機地圖,將那個地方展示給蘇御珩。
“神族遺址村?”蘇御珩疑惑,“去那干什么?”
梅子酒哦
江茶說她很乖,你信嗎? 鐺鐺鐺,新文來啦,我的小可愛們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