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出來,齊心漣其實對這具身軀的主人還是有著復(fù)雜的感情,畢竟陪伴了她十多年,而且在危急關(guān)頭之際,為她付出了性命,
至于齊心漣團隊里的那些人,也不過是平時說的好聽,關(guān)鍵時刻終究還是想著自保的,或許也是這一點,更讓她確定了某些東西吧。
但是很無奈,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那個能為齊心漣付出一切的人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司故只不過是個鳩占鵲巢的外來者而已,司故也不想利用這具身軀主人的付出,去博取這個女人的感情。
司故索性沉聲道:“以前那個司故已經(jīng)在森林里死了,我并不是那個司故,你明白嗎?”
齊心漣臉色一白,于她而言,早已習(xí)慣了司故溫和的樣子,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司故現(xiàn)在這種冷漠的態(tài)度,她以為司故不過是因為被拋棄,所以心有怨念,方才說出了這番話。
齊心漣極為勉強的笑了笑,面色蒼白,抬起手,將鬢角垂落的發(fā)絲輕挽至精致小巧的耳背后面,低聲細(xì)語的輕輕答道:
“嗯,我知曉了!”
司故目光一凝,差點被她這一副乖巧的受氣小媳婦模樣給勾去了魂,心中不斷重復(fù)道:兄弟,被這樣的女人勾了魂,實在怪不了你。
非是我軍無能,而是敵軍太狡猾!
無論哪一個激素正常的男性,讓他去面對一個美麗動人的女性,他都很難做到不心動,做到?jīng)]有任何想法,這是生物的天性,更何況司故前身作為這個女人的奴仆,幾乎和這個女人日夜相處,加上拯救者的光環(huán)加身,怎么能做到不心動?
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女神一般的存在!
他連忙轉(zhuǎn)過頭,大步流星走去,不敢在多看齊心漣一眼,生怕再多看幾眼這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便軟了心腸。
兩人一前一后隔著幾尺的距離,沉默無言的向前走去,安靜的能夠聽到微風(fēng)輕拂過耳邊的“呼呼聲”,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齊心漣一手絞著裙角,輕聲開口問道:“司故,你現(xiàn)在...是什么境界了?還有你的頭發(fā)...怎么會變成這幅模樣的...”
司故聞言一愣,然后極為坦誠的答道:“我現(xiàn)在是超凡境初期,至于我現(xiàn)在的模樣...”
“只能說,一個普通人,身負(fù)重傷,想在那種妖獸遍布的森林里存活下去,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滿頭的白發(fā)便是我付出的代價吧,看著年輕,其實已經(jīng)是一個年入古稀的糟老頭子了...”
司故知曉,兩人都是因為神行官的身份才來到意識界中,可以說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不存在拖累不拖累的考量。
而且司故不過是超凡境初期罷了,可以說是神行官中的最低標(biāo)準(zhǔn)了,誰拖累誰還是一個未知之?dāng)?shù)呢!
境界榜:
1、枯生(??)
2、萬守(??)
3、銀尾(??)
4、柯定道(??)
5、梅空尋(??)
6、何玄之(??)
...
998725、司故(超凡境初期)
打開境界榜單一看,又有不少人超過了他,現(xiàn)在的司故可以說是處于百萬神行官之中,最末尾的存在!
所幸境界榜只公開顯示前百的神行官,百名開外的只有自己才能看見自己的排名...
若是讓人看見這個排名,那還怎么混?
司故:別說了,要臉!
一旁的齊心漣無從得知司故的想法,只是看見司故終于開口,齊心漣也是心情愉快,嘴角微微勾起。
只不過越聽到后頭,心情就越發(fā)低落,臉色蒼白,心中忍不住的陣陣發(fā)痛。
雖然司故很輕松的將這一切一筆帶過,并沒有任何訴苦的意思,但是她也是在那森林中生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了,她自然知曉,很一個身受重傷的普通人,究竟要怎樣才能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下存活?
結(jié)合司故渾身上下沒幾塊布的狼狽,一道道遍布軀體上的累累傷痕的,還有這滿頭白發(fā)的樣子,她很難想象,司故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又是怎樣熬過這些時間的,想必非常艱難!而這一切,又都是因為齊心漣不顧一切的接下的那個考驗,司故與之隨行,而后又舍身相救。
所以說,司故遭受的苦難越嚴(yán)重,她心中的負(fù)罪感與感動,也就越發(fā)濃重,所為之搖擺不定的心,也就越發(fā)堅定!
齊心漣臉色略顯蒼白,勉強的笑道:“修士壽命悠長,古稀之年頂多也就算是普通人的中年吧,千萬不要氣餒!”
“而且...而且...我現(xiàn)在可是超凡境中期哦,以后...就輪到我保護你了...”
最后幾句話說完時,她已霞飛雙頰,潔白的耳朵也染了個通紅,聲音最后更是小的細(xì)弱蚊蠅,好像在說著什么驚天大秘密一般,生怕大聲一些,就會被人聽見。
司故走在前面,不曾回頭,也無從得見這俏靨含羞,眉目含情顧盼生輝的這一幕,只是冷哼道:
“切...保護好你自己再說吧,大難臨頭各自飛!”
齊心漣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一般,立馬堅硬的回聲嗆道:“才不會!”
...
兩人一路前行,時不時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談,氣氛還算得上融洽,直至落日西沉群山之中,空中繁星點綴二人沉默著繼續(xù)向前走去,暫時尋找到了一個適合露宿的地方,雖然他兩都是超凡境的修士,但還沒有達(dá)到那種可以不依靠食物存活,不借助睡眠恢復(fù)的境界,還是需要少量的食物與睡眠的。
借助齊心漣的法門,燃起了一大堆篝火,這不僅僅可以取暖,還可以驅(qū)趕大多數(shù)的夜行的掠食動物,畢竟夜行的生物大多數(shù)都對火光,帶有天然的厭惡,極少數(shù)會主動靠近光源。
司故開口說道:“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齊心漣就這樣在草地之上,席地而眠,在篝火旁,緊緊抱著自己的小腿,縮成一團,就像是一只縮成一團的小刺猬一般。
司故看了一眼,好像從某些博眼球的無良營銷號那里看見過,說這種睡姿的人很缺乏安全感,難道她這樣從小衣食無憂,父母疼愛的世家弟子也會缺乏安全感嗎?果然是無良營銷號!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齊心漣連忙抬起頭,開口問道:
“對了!司故,你的基礎(chǔ)功法從何而來的?我修的是家傳功法,品級是玄奇。”
她抬起頭的瞬間,恰好看見司故在盯著她發(fā)呆,她不知道司故此刻正神游天外,想著無良營銷號的事,還以為司故又跟以前一樣,看著她看呆了!
心中忍不住一陣得意:不還是跟以前一樣,老是偷看我!哼...
司故回過神,將目光轉(zhuǎn)向別處,也沒有注意到齊心漣印著昏黃火光的雙頰,此刻已經(jīng)是通紅,也不知道是被火烤的,還是因為什么原因。
司故聽見她問的問題,問完以后,又直接將她自己修的基礎(chǔ)功法說了出來,可以說是誠意十足。
司故也從前身中模糊的記憶得以了解這個世界,了解這個世界對于資源的壟斷非常嚴(yán)重,大多數(shù)普通人根本沒有接觸超凡力量的機會,就算有機會接觸,也沒有資源修煉,有資源修煉,也不一定能走的多遠(yuǎn)。
也不曾缺少過,那些妄圖打破壟斷的人,但是他們會面對各大世家與門派的打壓,亦有寒門逆襲的例子,最后卻也逃不過成為世家的結(jié)局。
屠龍者終成惡龍?不,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如果你想做一股清流,那么必須要有獨自對抗世界的實力,與覺悟!
司故索性也沒藏私,坦誠的答道:
“修的天威,只修了入門篇,進階篇需要的神恩點還沒攢夠!”
齊心漣還是將眼前這個司故,當(dāng)成以前那個對她毫無保留的人,自然不會認(rèn)為司故在騙她了,她也雙眼冒光,眼中盡顯崇拜之情的驚呼道:
“天威?你是怎么做到的?”
作為頂級世家,內(nèi)部流傳的功法,在她看來已經(jīng)是最頂級的存在了,在引導(dǎo)者看來卻也不過是玄奇品級罷了。
齊心漣自身也是修行小白,根本不了解天威的含金量,只是覺得非常厲害而已,要是但凡有了解其中利害之處的,此刻怕是已經(jīng)驚掉下巴了。
有人或許會說通過神行官權(quán)能兌換?其中兌換之難度,常人難以想象!這些后文再續(xù)...
言歸正傳,不得不說,齊心漣本就生的容顏極美,加上傲人的身姿,可以說得上是個尤物了,如此美人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你,很難不讓人虛榮心爆棚。
司故心中忍不住便飄起來了,片刻后才冷靜下來,若論境界,眼前這個女人可是比司故強大的,所以她崇拜的不是如今的這個司故,也不是他的力量,而是崇拜那個愿意舍身去救她的那個司故。
想通了這些之后,司故內(nèi)心再無波瀾,只是淡淡的說道:
“還行吧,主要是達(dá)成成就,送了很多神恩點,運氣好罷了,沒什么好說的!”
齊心漣似是好奇心十足一般,滿臉期待的開口問道:“司故,你就給我說說吧!”
司故輕笑:“沒什么好說的,運氣好罷了!”
“還有,你究竟睡不睡?若是不想睡的話換你來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p> 齊心漣又不是什么遲鈍之人,自然能夠聽出司故言語中,已經(jīng)透露出一股不耐煩的意味,已經(jīng)不想和自己多說了。
她微微噘著嘴,心中微微不滿:“兇什么兇,睡就睡!”
前身記憶中得知,他們的團隊之中一樣有修士的存在,而且是超凡境后期,就是那個名為賈念合的男人,并且他還是這個女人的未婚夫,若是這個女人真的因為司故的力量而崇拜他的話,她更應(yīng)該崇拜的是賈念合。
但是在司故前身的記憶中,齊心漣對賈念合也不過是冷冷淡淡的樣子,雖然沒有抗拒與賈念合的婚禮,但也并沒有顯得有多么高興,至少她未曾用過這個崇拜的眼光看過他。
所以說她崇拜的并非力量,也并非如今的司故,而是司故的前身。
司故也不得不收回他對前身“舔狗”的定義了,如今看來是郎有情,妾有意,不過這段感情卻受制于封建禮法、傳統(tǒng)道德、還有那些世俗目光的緣故,也只能壓制于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