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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書太宗皇帝本紀(jì)

第四章:老鄉(xiāng)?殺掉他!

楚書太宗皇帝本紀(jì) 煌煌華夏 2102 2021-10-21 05:37:36

  “孫大哥,這杯酒敬您,給您賠不是了?!?p>  羅家廳堂擺了桌席,駱成文舉著酒杯一嘴的不是。

  他的面前,正是白天找上門來,讓那駱玉晟拿彈弓打了二弟的孫漢子。

  經(jīng)過一天的修養(yǎng),孫漢子的臉色算是好看了許多。

  銀子也拿了,這賠禮酒也喝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事,自然要揭過去。

  孫漢子舉杯應(yīng)下一飲而盡,哈出一口酒氣,寒暄起來。

  “羅家大郎,哥哥聽你這口語,也不是這福州地界人士,倒像是江淮一帶的?!?p>  福州人說話辨識度太高了,一聽就能聽出來。

  而且福州這十里不同音,隔開一座山丘,那都沒法交流。

  駱成文一張口就是江淮語系,一下就能分辨出來不是福州當(dāng)?shù)厝耸俊?p>  “孫哥走南闖北,輕易就辯了出來,佩服?!瘪槼晌奶袅舜竽粗刚J(rèn)下:“弟弟家中確實不是福州當(dāng)?shù)厝?,而是從揚州逃難來的。”

  “揚州?”

  孫漢子眨了幾下眼,臉上可就蕩漾起了喜色:“怎得這般巧,哥哥我也是揚州人士?!?p>  “您也是?”

  “千真萬確,哥哥我以前是在揚州漕運碼頭做工,跟著船家來福州這走貨的,結(jié)果船在下了港就被賊人給劫了,哥哥我也是沒辦法才只得留在這,倒是沒曾想在這成了家,嘿嘿,娶了你嫂子?!?p>  “那可真是他鄉(xiāng)遇故人啊?!?p>  駱成文忙添酒舉杯,激動不已:“弟弟家住揚州通渠街,姓羅單名一個文字。”

  “孫彪?!?p>  孫漢子也報了蔓,感慨著痛飲三杯。

  他鄉(xiāng)遇故人,何其值得開心。

  放下酒杯,孫漢子又嘆了口氣。

  “世事無常啊,某本是不該來此的?!?p>  “哦?”

  駱成文來了興致,問上一句:“哥哥此話何意?!?p>  “唉,往事不提也罷?!?p>  這人話說半截未免太讓人討厭了,更何況駱成文本就心里發(fā)虛,見孫彪不愿意說,便一個勁灌酒,直把孫彪灌的酩酊大醉,才刨根問底。

  “哥哥方才說世事無常,何解啊?!?p>  “前些年某在揚州,認(rèn)識一妙人,干的是糞夫行當(dāng)?!?p>  孫彪大著舌頭,回憶起往事來:“你可千萬別小瞧那糞夫,不少掙錢啊,那人讓某和他一塊做事,結(jié)果轉(zhuǎn)天我去尋他,嘿,找不到人了,聽那附近的人說,那家伙膽大包天,殺了衙門的人。”

  駱成文臉上頓時一僵,額角瞬間流出汗珠,嘴唇發(fā)白起來。

  勉強控制住臉上的表情,僵硬的應(yīng)話。

  “是嗎,好大的膽子啊?!?p>  “可不說嗎,誰能看出來啊?!?p>  孫彪筆劃著:“就那瘦瘦弱弱的一趕糞車的糞夫,竟然還敢殺當(dāng)差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后來某就尋不到他了,也不知道是被官府捕殺了還是逃到哪隱姓埋名去了,我只知道他姓駱,叫什么倒是不清楚。

  誒對了,現(xiàn)在在洪州,洪州你知道吧,就那個鬧造反的什么楚王,聽說也姓駱,叫什么、駱、駱永勝是吧,二十多歲。

  乖乖,別會是同一個人吧?!?p>  駱成文放在桌子下的雙腿肉眼可見的哆嗦著,面上還是強壓住,陪著感慨。

  “應(yīng)該是巧合吧?!?p>  “我也覺得。”

  孫彪一咧嘴,不屑道:“揚州那個就是一挑糞趕車的,怎么可能搖身一變就成了反賊王爺,哈哈?!?p>  “對對對,孫哥說的極是?!?p>  一場酒,喝的駱成文遍體生寒滿是汗水,強撐著送走孫彪,一關(guān)上門可就禿嚕到了地上,大口喘起粗氣來。

  那在洪州鬧造反的駱永勝是何許人?

  就是今日他口中的駱玉晟的爹!

  也就是他和駱成武兩人的義父!

  而之所以今時今日他們躲在這福州城外改姓羅,就是隱姓埋名逃匿藏身。

  這也就是為什么之前婦人如此擔(dān)心官府的原因。

  那位婦人,便是駱永勝的妻子。

  叫溫珺。

  坐在地上許久,駱成文才算勉強定住心神,可腦子里依舊在胡思亂想著。

  那個叫做孫彪的漢子,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還是說有意的試探?

  雖說天下的事無巧不成書,可又哪里來的那么多巧合呢。

  揚州做工,福州走貨,就那么巧被賊人劫了船?

  還就那么巧住到了他們一家人附近。

  森著臉,駱成文推開了駱成武的房間,發(fā)現(xiàn)后者一個激靈躲進(jìn)被窩。

  “大哥你干什么!”

  駱成武紅著臉怒吼:“進(jìn)門不知道敲門喊一聲嗎,一點禮節(jié)都沒有!”

  “你知道個屁的禮......”駱成文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上前去扯被,便見駱成武死死拉住,滿臉的羞臊。

  這下,是個傻子也知道駱成武在屋里做什么了。

  駱成文頓時哈哈笑了起來,之前的驚惶一掃而空,坐到一邊的凳子上笑的喘不上氣來。

  “等這段時間過去,哥請娘給你說門媳婦?!?p>  駱成武躲在被里沒臉去看,半晌吭出一句來。

  “什么事。”

  “明天你去跟上鄰居那孫漢子?!?p>  說起正事來,駱成文頓時嚴(yán)肅正經(jīng)許多:“跟著他看看他一天都在忙些什么,若是離了這要入城的話,你就在外面尋個機會,把他殺掉!”

  殺人!

  不管這孫彪是不是真的巧合還是假意試探,駱成文都不敢冒險。

  殺掉孫彪才是最穩(wěn)妥的做法。

  駱成武倒是一點不吃驚,臉上風(fēng)平浪靜的。

  殺個人對他來說還不如剛才駱成文突然闖進(jìn)來讓他受驚呢。

  “為啥?”

  “他好像知道咱們的事。”

  這下駱成武才呆不住,一把坐起身來,從被里露出半拉屁股。

  這功夫駱成武也顧不上什么害臊了,森著臉,殺氣彌漫。

  “這種事宜早不宜遲,萬一他今晚就把事傳出去呢,我現(xiàn)在就摸進(jìn)他家干掉他,掠盡財物裝作殺人越貨不就行了?!?p>  “不可?!瘪槼晌膿u了搖頭:“他白天來咱家生事,周邊都知道,若是今晚就死在家中,官府可能會懷疑到咱們頭上,為安全記,你明日集外殺他,挖個坑埋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官府也只當(dāng)他是失蹤,不會費心費力調(diào)查的?!?p>  “成!”

  駱成武點點頭,而后一指門外:“大哥請出去,弟弟還有事要忙?!?p>  “滾滾滾。”

  駱成文笑罵,起身離開。

  只是一張臉上,滿滿散不開的憂心。

  仰頭看天,烏云遮月。

  “此情此景,與當(dāng)年揚州之夜,何其相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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