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點過,余振又早早的醒了過來,洋仔還依然呼呼的睡著,余振沒忍心叫醒他,就這么痛苦的躺著,身體哪里感覺都不舒服,誰能受得了幾天一動不動的躺著,后背感到持續(xù)的酸疼。左腿一直懸掛著,屁股感覺麻木難忍,也不能大弧度的調(diào)整姿勢,也就借著尚好的雙臂,背部和臀部時不是的左右微微移動,來緩解不適感。
沒多久,余振聽到了過道中輕微的腳步聲,早晨的醫(yī)院安靜的出奇,久臥的人會變得對聲音的辨別能力更強,更加敏感。從腳步聲音他能夠分辨出是一個女人,甚至通過走路的節(jié)奏,他幾乎能夠判斷這個女人就是寧可,更甚的是他還在腦中勾勒出了寧可走路的姿態(tài)和表情。
但這猜測帶給余振的不是驚喜,而是內(nèi)心的一陣慌亂。昨晚他想了一夜,也沒想清楚該如何面對。隨著腳步的越來越近,余振索性閉上眼睛,強壓著自己慌亂的心跳。
聽到寧可在門外對守衛(wèi)的倆人說了什么,應該是和往常一樣,寧可給他們帶了早餐。
隨后寧可輕輕地推門而入。打量了下余振,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可躺在病床上的余振內(nèi)心一陣慌亂,心理擔心著洋仔說破自己醒來的事情,心跳便越來越快,和昨天初次醒來時面對寧可給自己做‘大掃除’的尷尬而保持的鎮(zhèn)定,判若兩人。
不料,這時體征檢測儀‘嘀嘀嘀’的響了起來,原來是余振心跳過快,超過了監(jiān)測的正常標準。
這聲音和體征監(jiān)測儀上飄紅的數(shù)字,把寧可嚇壞了。
“洋仔,洋仔,快,快叫醫(yī)生?!睂幙纱蠛暗?。
洋仔被這聲音一激,忽的從陪護床上彈了起來“咋啦,咋啦”,門外的倆人也聞聲‘破門而入’,一臉茫然的看了看寧可。
“你看,余振這心跳,不正常了,快去叫醫(yī)生??臁!睂幙芍钢差^嘀嘀叫著的體征監(jiān)測儀。
洋仔不知道情況,也嚇得不輕,起身就沖出了病房,忽的又覺得那里不對勁,立馬又折返了回來?!坝嗾?,余振,”用手搖了搖,余振的肩膀,還暗中用手掐了兩下,他這是在試探余振。但余振沒有做出回應。
“洋仔,你瘋了,你搖他干嘛,快去叫醫(yī)生啊?!睂幙刹唤獾慕辜钡膶ρ笞腥碌?。
余振在洋仔的搖晃下分散了注意力,慢慢鎮(zhèn)定下來,心率也慢慢的降了下來,體征監(jiān)測儀也隨之變得正常。
“你看,沒事了”洋仔似乎明白了余振實在裝睡,剛才是寧可突然到來對他產(chǎn)生了刺激的反應,笑盈盈的對寧可說。
“洋仔,你沒事吧!你還笑的出來,都快嚇死我了!”寧可對洋仔的異常表現(xiàn)非常生氣。
“誒,他一直都正常,你一到就不正常,說不定是他內(nèi)心感知到了你,心里激動呢?!毖笞腥粲邪凳居窒耖_玩笑的說到。余振內(nèi)心把洋仔詛咒著,生怕這小子這么快就說出自己醒了的事情。
“你瞎說啥呢?!睋踔鴤z外人,寧可還害羞了起來?!安贿^真得讓醫(yī)生來看看,都這么幾天了人還不醒,剛才心率還異常,你還是去叫醫(yī)生吧?!?p> “現(xiàn)在主治醫(yī)師還沒上班呢,一會再說吧,現(xiàn)在不正常了嗎?”洋仔知道情況后便想幫余振拖一拖。余振聽洋仔這么一說,內(nèi)心有些自責,剛才錯怪洋仔了。
不一會,吳娜也過來了,看得出來今天心情很好,應該是來兌現(xiàn)自己昨天的諾言的。洋仔,心想這下可麻煩了,便出借口出去吃點東西,溜了。聽到洋仔走了,余振心里又慌了起來,不知道如何應對,但有了剛才的經(jīng)驗,這次并沒有很大的波動。
“寧可,你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昨天辛苦了,今天你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你就放心吧?!眳悄刃睦硐氚蓞悄戎ё?。
“沒事,余振沒醒,我也不放心,一個人照顧他也挺累的,我也在這幫忙吧?!睂幙烧f到,兩個女人各懷鬼胎,但有不好說破,因為在余振的事情上,倆人目前處于平等的狀態(tài)。
余振一聽,心理更是一頓亂煩,一個搞得自己就夠嗆,倆人都在,那這就不是心率異常的問題了。
余振心理不停的盤算著,總得想個辦法,把兩個女的都支走。另外,身體一直不敢動,身上的不適感慢慢的侵蝕著他的意志。
“該換護墊了,我們得趕在醫(yī)生來之前換掉,不然醫(yī)生來了又得說我們這些家屬不負責任了”寧可說到。
“行,我來吧”吳娜積極的說到。
“額,我來吧吳娜,我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
“沒事,以后還要長期照顧振哥,不會也得學?!眳悄炔桓适救?,就像余振是她的一樣。
“我不是擔心你沒經(jīng)驗對他造成二次傷害嘛,你看這腳懸著。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p> 兩個女的就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掙著,余振心理慌亂的不行,這可不能再讓這倆女的給自己弄了。焦急的祈求著洋仔快回來救駕,這洋仔也不傻,知道這事不好辦,躲都來不及,怎么會早早的回來呢。
倆女的也沒爭論出結果,倆人手里可沒閑下來,拿盆的拿盆,拿護墊的拿護墊,看這架勢,是要‘二女共侍一夫’了。
余振哪受得了這架勢,情急之下,就打算假裝自己醒了過來。
學著電視劇的情節(jié),先動了動手指。
這倆女的手里忙活著,那里注意到了這些細節(jié)。
余振見第一步操作無效,于是又動了動嘴,眼睛微微的睜開。
天不如人愿,倆女依然沒有看到。
余振心里為自己拙劣的表演一陣尷尬。
“水,水”余振便微弱喊到,果真在這方面沒有經(jīng)驗,全是學的電視里的情節(jié)。
在連續(xù)兩波操作后,起到了明顯的效果。
“啊。。振哥,你醒啦”吳娜幾乎是驚叫了出來。
“余振,余振”寧可也激動的叫著他的名字。
“水”余振沒有回答,眼睛閉著,繼續(xù)用微弱的聲音拙劣的表演著。
吳娜這才反應過來,接來溫水,用勺子喂了起來。余振可能也真是渴了,喝的老積極了。
寧可掏出電話,準備把余振醒來這個好消息告訴大龍她們。
“大龍,大龍,余振醒了。?!睂幙傻恼Z言很激動。
“哦,知道了”大龍反應了半天,用還未清醒的嗓音回答道,大龍還沒起床,話語中一點也沒有興奮感。
寧可感覺自己的興奮沒有受到積極的回憶,心里琢磨到‘這大龍這幾天忙得抑郁了嗎?這么大的事,一點也不興奮?!?p> 掛了電話后,洋仔也回來了,推開門,看見吳娜還給余振喂著水,差點沒反應過來。
“?。∮嗾?,你醒了!”洋仔用高得出奇的嗓門喊到,把寧可和吳娜嚇一大跳,余振微微睜眼給了一個鄙視的眼神,仿佛在說‘你小子的表演,比我還拙劣’。
洋仔大叫后,便沒有下一步激動的表現(xiàn),就坐在陪護床上,玩起了手機,好像剛才的大叫就是一個‘任務’。從專業(yè)角度看,這個表演是脫節(jié)的,激動的情緒很干,這并不是一個敬業(yè)的演員。
相反余振,雖然沒有經(jīng)驗,學著腦海中電視劇的情節(jié),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相對而言他是一個敬業(yè)而又細膩的演員。
“振哥,慢點喝,你幾天沒有進食了,先少喝點,給腸胃一點恢復的時間?!眳悄葴厝岬膶τ嗾裾f。
余振漸漸地,眼睛掙得比剛才大了一些,看著眼前的吳娜說“是你啊,吳娜”
“嗯嗯,是我,振哥,你終于醒了,擔心死我了”吳娜說著,眼睛里還打起了轉。她是激動的,因為,她心里認為余振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是自己,而感到幸福。
“余振,還有我呢”寧可也探著頭,微笑著看著余振“這里還有洋仔,洋仔快過來,讓余振瞧瞧”寧可對著洋仔說到。
余振微睜著眼的時候就用余光看到了寧可,只是不敢直視,聽到寧可跟自己說話,便看向她,微弱的叫了一聲“寧可”,沒有想好更多的話。
他依然忍受著自己背部和臀部的不適,沒有動彈身體,將剛醒來的那種虛弱感演繹的細致入微。
“吳娜,你今天休息嗎?”余振依然微弱的聲音問到。
“是的,今天周末呢,你都睡了幾天了”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余振想要有了盤算。
“你說振哥,跟我還客氣啥”吳娜不喜歡余振對她見外。
“你去和秋雅一起給大龍幫幫忙,冒三奘項目的事情還很多,大龍一個人忙不過來的?!庇嗾裾f到
“這不有洋仔嗎?我還要留下來照顧你呢!”吳娜有些不情愿。
“洋仔得留下了照顧我,你一個女生照顧我也不方便,更重要的是‘冒三奘’開業(yè)營銷籌備的事情,我還得跟洋仔溝通,我現(xiàn)在這情況,只有洋仔去辦才行?!庇嗾竦脑挘欣碛袚?jù),吳娜雖然很不情愿,也沒有理由不同意了。
看吳娜沒有說話,余振便看了看寧可。
“寧可,你看我這情況,太足項目的時間太緊了,你得多費心??!”
“你就放心吧,我可沒有把這事落下!”寧可回答到。
“電腦里的方案大綱我都寫得差不多了,一會你回去看看,把你的那部分補充一下”余振巴不得馬上把她支走。
寧可心里也明白這事的重要性,也骨干疏忽,也便同意了余振的說法。
“另外,寧可,你可以賺點錢給我嗎?”余振過了一會又問到。
“這錢本來就是你的!你給我卡號,我一會轉一部分給你,這轉私戶有金額限制,明天在陸續(xù)給轉”
“我衣服的錢包里有銀行卡,你轉我10w就可以了,其他的還是由你保管,后面有需要我再找你?!彼X是轉給妻子的,自己也沒有太多花錢的地方。
余振大影帝就這樣成功的把兩個女的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