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拳頭如山般落下,全身的鮮血都被這一擊所牽動,如火焰般熊熊沸騰起來。
燃燒氣血做功,使用武技,毫無疑問,這代表了這個男人真的是三階修煉者!
即使在整個石城,也為數(shù)不多的存在!
一階和二階修煉者的差別尚可以通過數(shù)量來彌補,就像是普通人面對拳擊手,一個兩個打不過,一次性來幾十個,拳擊手一個照面都撐不過去,一點實力都來不及發(fā)揮,就要被擊敗。
但是二階修煉者在面對三階修煉者時,其間的差距就已經(jīng)不是數(shù)量那么簡單,好比一群拿著長矛的土著,遇上了擁有加特林的士兵,理論上只要子彈無限,土著來得再多,都沒有打敗對方的可能性!
換句話說,一階修煉者尚且可以和二階修煉者過一過招,不過很快就會被放倒而已。但二階修煉者,卻連與三階修煉者交手的能力都沒有!
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男人發(fā)瘋后當(dāng)場殺人,在場的沒有任何人能拿他有辦法。
除非出動重武器、同階的修煉者。
不然男人就是無敵的存在!
“死吧!”
紀燭通過吸引男人注意力,來換取小孩逃生的可能性。自己卻被對方盯上,這個距離已經(jīng)沒有機會反悔了,想逃都沒有辦法。
人群里一個一階修煉者的少女俏臉雪白,她驚呼出聲:“郭家的落山拳,這一拳相當(dāng)于一輛大卡撞擊在人的一個點上,不夠結(jié)實的話,當(dāng)場就會穿出一個大洞,全身骨骼以血洞為中心蛛網(wǎng)狀裂開,暴斃而亡!”
這個少年已經(jīng)死定了!
她幾乎可以看到男人的拳頭把紀燭攔腰打斷的樣子!
“碰!”
紀燭的頭皮都發(fā)麻了,不過看到那對小孩成功逃離危險,松了一口氣,哪怕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無敵的,但是他也沒被大卡車碾過啊,面對男人的這一拳,紀燭本能地舉起雙臂格擋,心臟砰砰狂跳。
能不能擋下,就看這一下了!
但是等了半天,他也沒有感受到那股巨大的沖擊力。
紀燭疑惑了一下,緩緩張開眼,卻感覺手臂微微一振,男人的拳頭貼在他的臂上,渾身血管如蚯蚓般凸出,漲紅了臉。
“?”
紀燭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男人已經(jīng)擊出了這一擊。
但是,自己怎么沒什么感覺?。?p> 要不是張開了眼,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男人的拳頭已經(jīng)落下。
“沒想到,這個被動的效果如此給力!”
他心里一喜,也是,既然送了這個被動,:不可能一點用都沒有,那個神秘的聲音沒有理由給自己一個必死的任務(wù)吧。
發(fā)瘋了的男人顫抖起來,不少地方的血管都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裂開了,讓他愈發(fā)像一個血人。
他像是沒有看清楚,眼睛有些瞎了,努力瞪大眼睛。
自己應(yīng)該的確打在了對方身體上???
為什么人家一點事都沒有?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三階修煉者,而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拼盡全力的一擊卻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少女鳳目大睜,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感覺自己看錯了。
怎么那個三階修煉者的一拳轟在少年身上,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雖然這么說有些不太好聽,但是在少女眼中,紀燭被對方一拳打成馬賽克才是正常的現(xiàn)象啊。
人群里發(fā)出一陣低呼。
“不可能!”
他聽著那些人的低呼聲,滋生出了名為羞辱的情緒,低吼一聲,一腳踏碎地面,身體像一張拉滿的弓,手上泛起一層金光,將箭矢,也就是他的拳頭,狠狠射了出去!
這一拳要是打在實處,就算是作為高樓承重柱的水泥墩子,也會被破開一個大洞,起碼能埋到他的手肘部位。
之前的那一擊,雖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這一擊,絕對會將這個人打得法醫(yī)都發(fā)愁!
紀燭也重新緊張了起來,當(dāng)修煉者催發(fā)武技的時候,身體會相應(yīng)的發(fā)生異變,尤其是在催動自己氣血之時,沸騰的鮮血能將人的身體外廓活生生脹大幾分,此時的男人完全像是一頭猛獸!剛才那一擊的威懾還沒有消失,此時第二拳襲來,他下意識地就重新舉起了雙臂。
“轟!”
男人一聲悶哼,好幾處血管都破裂開來,灑了紀燭一身。
他的手在抖,在劇烈地顫抖!
沒有效果,為什么沒有效果?
紀燭安如磐石,仿佛連一點沖擊都沒有受到,那錯愕的眼神,如同一句嘲笑,你怎么一點力氣都沒有啊?
男人已經(jīng)懵了。
為什么我打不動他??
“咳咳……”
他噴出一口鮮血,捧著心臟倒退幾步,坐在了地上。
藥物暴走之后,改變了男人的身體,讓他變成了一個不人不鬼的存在。
每一次燃燒氣血的攻擊,都會永遠透支這具身體的壽命。
一旦氣血消耗光了,這具身體就會生理意義上的死去。
三階修煉者剛剛學(xué)會燃燒氣血,像他這樣毫不珍惜地瘋狂使用,頂多三次,就會將體內(nèi)的氣血消耗一空。
“我不信……我不信!”
男人深吸一口氣,猛地從地上彈起,踏碎了一塊地磚。全身上下所有可見的皮膚都變得通紅,眼球里,滿是血色。
拳頭上,有一道璀璨耀眼的金光覆蓋,如同一顆微型的太陽,落日拳,便是指的揮拳如天上的太陽隕落。雖然是夸張,但是給人的感覺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毫不顧忌地動用了體內(nèi)所有的氣血,準(zhǔn)備打出自己現(xiàn)在可以達到的最強一擊。
哪怕是沒有暴走狀態(tài)下的他,都絕不敢使出這樣一拳。這一擊的力道已經(jīng)快超過三階的界限,與四階都相差不遠了。對身體的負荷難以想象,即使擊殺敵人,自己也會立刻重傷,甚至留下終身隱疾。
一拳落下,面前的紀燭也被他那拼命的模樣給嚇到了,揮手格擋。紀燭能夠明顯感受得到,這一擊蘊含的力量遠遠超過了前面兩拳,自己的被動,還可以擋住嗎?
會不會超過這個無敵1的上限?
“砰!”
男人的手臂無力垂下,他的目中透露出幾分絕望,搖搖晃晃倒退幾步,背靠墻壁倒了下去。
現(xiàn)在他體內(nèi)的血管,幾乎全都破裂了,火一樣沸騰的鮮血融入組織液中,燙的他無比迷茫。
眼前的世界一陣昏暗,他使不上力氣,喃喃道:“為什么……”
為什么自己傷害不了眼前的這個人。
帶著不甘的遺恨。
男人腦袋一歪,氣血攻心,已經(jīng)死在了地上。
“這……”
在紀燭的眼中,就是男人輕飄飄的擦了自己三下,然后身體就爆了,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整個人跟個血噴泉似的,無比嚇人。
這張無敵體驗卡,竟恐怖如斯??
人還沒出招,自己就爆體了??
真的太給力了!
“新手任務(wù)完成,系統(tǒng)已開啟,完成獎勵:永久被動:無敵1(免疫超過自己三個等級以下敵人的致命一擊)。”
耳邊那道聲音再度響起,紀燭眼前忽然張開了一個半透明的面板,上面有自己的屬性,還有一個背包模樣的東西在旁邊。
不過紀燭這時候沒空仔細研究這個東西,隨手關(guān)閉了面板,周圍的人群已經(jīng)歡呼起來。
“英雄!英雄!”
“好人一生平安??!”
“您好,我是P站的自媒體人……臥槽別攔我,你快給老子讓開!”
那個用攝像機全程拍攝的攝影師根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本來是想把紀燭明知必死,卻依然一往無前的身影記錄下來,沒想到發(fā)瘋的男人自己卻倒下了。
他激動得雙眼落淚,這一幕太有戲劇性了!紀燭沒有死!太好了!
修煉者少女撓了撓頭,摸不著頭腦,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嘟嘟——嘟嘟——”
一串急促的鳴笛聲傳來,一輛高大醒目、印有北斗標(biāo)志的汽車駛?cè)脒@條街道。
這是修煉者協(xié)會的專車,上面的北斗是全國修煉者協(xié)會的統(tǒng)一標(biāo)志,代表著修煉者協(xié)會接到命令,緊急出動處理事件。
為數(shù)不多的三階修煉者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集結(jié),效率不是一般的快。畢竟這是在華國,一分一毫都不容刻緩。
從發(fā)生到報警,再到轉(zhuǎn)交協(xié)會,再到出動人員處理,由于是三階修煉者當(dāng)街暴亂,因此相關(guān)部分極其重視,晚上一分鐘都可能造成嚴重的后果,把時間壓縮到了極致。
可是當(dāng)他們來到現(xiàn)場時,卻沒有半點危險的氣息,反而一片歡呼,震耳欲聾。
“報假警?”
這次接受任務(wù)的是形意太極掌門人,郭保,看起來有四五十歲,說話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他臉上浮現(xiàn)一抹怒色,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三階修煉者當(dāng)街暴亂的樣子,自己中斷訓(xùn)練火急火燎的趕到這里,結(jié)果是個玩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鼻子重重一哼,讓一個工作人員詢問情況。
可是當(dāng)車輛駛?cè)胫行?,看到地上血人一樣的尸體時,郭保卻忍不住臉色一變。
“郭尚!”
和自己同為郭家子弟,繼承家族絕學(xué)落山拳的郭尚!怎么死在了那里!
到底是什么情況?
難道……報警說的那個當(dāng)街暴亂的三階修煉者,就是他?
郭保深吸了一口氣,迅速意識到這件事情并不簡單,要是真的是郭尚暴亂,以郭家落日拳的兇猛程度,將會造成難以想象的后果。
可是他又是被誰打死的!
死相如此凄慘,像是被打爆了全身血管一樣!
到底是誰有這個能耐?
“郭叔!”
窗外傳來一道嬌聲,他尋聲望去,一個嬌小可愛的少女鉆出人群,朝他揮了揮手。
“小璃?你怎么也在這里。”
看清楚來人后,郭保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下了車,皺眉問道:“來的正好,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郭尚真的發(fā)瘋了嗎?他又是被誰打死的?!?p> “呃……”
被他稱作小璃的少女尷尬地笑了笑,表情有些古怪。
“尚叔的確發(fā)瘋了。”
“竟然真的是他!”
郭保心里一緊,暗自嘆了口氣。
郭尚作為他的兄弟,有著相似的修為,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加入修煉者協(xié)會,憑實力謀得一個閑職,偶然指點下晚輩,潛心修煉。
郭尚卻沉迷于用秘藥提升能力,整天想著不用努力就變強,作為弟弟的他勸了許多次都沒用。其實他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天,以郭尚的性格,發(fā)瘋,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只不過當(dāng)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還是忍不住一痛。
畢竟是手足兄弟,摯愛親兄啊。
“那他……又是被誰打死的呢?”
郭保沉住心,告訴自己不能被情緒所左右,再度問向小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