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三天,三個邪風刮襲和停歇的時間段。
寇鱗那百余畝的地塊頗為平靜。
自從上次戰(zhàn)斗結束。
直到現(xiàn)在。
都算得上是相安無事,沒有再遇到什么怪異邪孽。
如果不是地塊外的詭霧還在流轉,每到夜晚邪風繼續(xù)刮襲,那錯亂的時空照樣會隱隱影射出斑斕的五彩光芒,天上的穢云照樣濃厚的如頂蓋般掛在天穹下。
甚至都以為這不過就是個黑夜略長,或是在等待日出的世界。
“或許是氣運金龍的殘余神力還在生效的緣故?!?p> 寇鱗這三天時間的平和有所猜測。
不能說完全正確。
但是。
同樣不能說沒有道理,氣運金龍的威勢連天地都能貫穿。
在當時出現(xiàn)的短短片刻之間,竟然以鼎盛帝國王朝的氣運,仿佛烈日臨世那般,硬生生的將這片地塊的一切孽業(yè)都凈化了個干凈,甚至連穢云都被削弱大半。
繼而因為夜晚的邪風猛烈的刮襲時,將那薄弱的穢云吹散了個漏洞。
然后才有的天地靈氣降臨和落下的無數(shù)星月之華光。
“至少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很不錯。”
寇鱗稍稍抿嘴。
抬頭,看著佛殿內正在忙碌的道道身影,清秀的臉上也露出笑意。
這三天約百余個時辰,之前因為戰(zhàn)斗而遭到重創(chuàng)的部曲,此時已經(jīng)有不少輕微傷和輕傷的傷員得以恢復,能夠離開床鋪,在現(xiàn)在熱火朝天的忙碌中幫幫忙。
畢竟現(xiàn)在的佛殿外,推平墳堆和開墾田畝的工作已經(jīng)提上日程。
對于那些因為親人和同袍戰(zhàn)死的百姓及部曲來說。
忙碌不是壞事。
反而能讓自己忙起來以后,就沒心思想別的。
“算是好事?!笨荀[看著佛殿內留下的這些傷員,傷勢較輕的就用斧頭劈著木頭,傷勢差點的就在鐵鍋旁邊蒸煮雜糧豆飯,傷勢重些的則就是隨手添點柴禾。
都是井然有序的樣子,架鍋添水燒火讓豆飯蒸煮出來,噴香撲鼻。
相信用不了小半個時辰就能將飯食造好。
對于外面的那些身影來說。
干完活回來。
然后,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食,喝上熱騰騰的豆湯,著實是美好滋味。
到時候吃完飯,再躺在床鋪上歇息歇息,睡上一個多時辰以后,再舉起火把扛著農具去外面忙活,不但不耽誤工作,反而還將時間分配的相當好,有條不紊。
“這樣的話,狀態(tài)都能很快的恢復過來。”寇鱗輕輕的笑笑。
只要忙碌起來就能忘卻悲戚的往事。
何況過去了三天。
百余個時辰。
再怎么說,心態(tài)都能稍稍做出調整。
雖說因為慘勝而造成的,那所謂的‘戰(zhàn)斗應激反應’仍然存在于佛殿內的眾人心中,包括眾人那心事重重和沉默不言,不喜歡說話的樣子都是因此而來。
可明顯對比三天前,那天晚上睡覺都時而有人驚醒的場面。
在寇鱗看來絕對已經(jīng)是好了很多。
“出去看看。”
寇鱗離開佛殿。
站在門口的臺階上,金光薄膜內,便是那涓涓流淌的活水。
而在這口池塘般的寬井下,那最深的圓井之中,放置在里面的泛溪碧水球,正將混合了佛殿正門上方匾額內的皇庭道藏卷的云雨神紋,然后產生的衍生源水,源源不斷的從井內冒出來,繼而將圓井上的方形寬井里灌滿,任憑水波蕩漾。
就在東側井壁的位置,已經(jīng)人為的挖出來了一條溝渠,大約一米寬半米深,兩側渠壁和底部同樣鋪了一層細密排列的青磚,用來延長這條水渠的使用壽命。
畢竟涓涓流淌的活水灌滿水渠,若是將渠道浸泡的松軟。
那日積月累之下就會塌陷。
為了省事。
也為了方便修葺,砌上一層青磚保護,算是為以后多了層保險。
“不錯?!笨荀[點頭,就單憑這個小小的細節(jié),就知道外面這群還沉浸在悲戚里,卻已經(jīng)開始忙活起來的漢子們,對于安排下來的這些差事,的確是上心了。
就在金光薄膜外,東邊的位置便是那約有百畝之多的荒廢田地。
那些已經(jīng)恢復過來沒什么大礙的漢子還在吆喝。
“都過來搭把手,來來來,來一塊用力!”
“這個墳包里似乎還真有東西!”
“那邊!趕緊的!”
“快快快!挖到陪葬的東西了!似乎是不少銅板!”
他們手持鐵锨和鋤頭,遇到墳包就是七八個人合伙過去將其圍攏,隨著一聲吆喝頓時就開始忙活——對著墳堆的封土邊緣用力,沒有片刻功夫,本就久未修葺,被風雨侵蝕刮襲的低矮封土,便徹底的消失在了他們的鐵锨和鋤頭之下。
甚至拿著鋤頭的,還著重對著墳包中間的位置使勁,三下兩除二之下,偶爾還就真的能挖出破破爛爛的木頭和碎木屑,或是破破爛爛的草席子或爛布條。
更隨著繼續(xù)用力,就能發(fā)現(xiàn)里面的棺槨或裹尸布之類的東西。
以及藏在里面作為陪葬品的小零碎物件。
雖說沒什么價值。
但是,偶爾還能找到四五枚扔進去陪葬的銅板。
從早上邪風剛停止刮襲,到現(xiàn)在大約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平掉了四五個矮墳以后,竟然找到了二十多枚沉甸甸的銅錢,著實是讓這些人多了幾分欣慰。
這種忙碌過后的收獲最能吸引人,哪怕是少少的一點收獲。
哪怕是自己根本在平常就用不著這種銅錢。
但能得到總是好的。
“隊率來了。”又找到三枚銅板,寇鱗也走了過來。
頓時有人連忙提醒,這些臉上沾染著些許泥土的漢子們頓時都拿著農具站好,畢竟都是部曲里出來的人,戰(zhàn)斗素質和軍事素養(yǎng),再怎么說也不會太差。
前些天寇鱗給他們加持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現(xiàn)在可還是在慢慢生效的過程中呢。
“嗯?!笨荀[對他們點點頭道:“繼續(xù),不用管我?!?p> “我等明白。”這些漢子回應。
當然。
回應是回應。
領導說的話是領導說的話,該怎么執(zhí)行還得懂點人情世故。
“隊率,這是今個早上找到的銅錢?!睘槭椎囊粋€鄉(xiāng)勇伍長拿起個破布袋,看樣子也是在墳堆里找出來的,被他當做了包裹將那二十多枚銅錢都裝在了里面。
“銅錢?!笨荀[稍有興趣的接過來:“這我得看看?!?p> 畢竟那孽物叛王的出身是唐朝。
比起那虞朝來說。
還要更早。
至少,在寇鱗曾經(jīng)看過的雜書里,說這是虞朝前的王朝。
而現(xiàn)在留存下來的雜書,注書時間也都是虞朝之物,對于現(xiàn)在當然算得上是古朝,但比起唐朝來說卻已經(jīng)是晚輩,因此上面關于唐朝也多是片鱗半而已。
只是寇鱗伸手接過那破布袋,看著里面裝著的銅板。
清秀硬朗的臉上微愣。
“等等?!?p> 他反手將一枚銅板在里面拿出來。
入手沉重,雖說沾滿泥土也能看得出鑄造時絕對用料十足,而且隨著他的手指將上面沾染的泥土摩擦掉,看著這三指寬的銅錢上的四個年號用字。
忍不住微微瞇起眼睛,自己也頗有些驚奇:
“虞朝通寶?!?p> ………………
PS:不好意思,今天加班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