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吻、過去、未來與命運
“等一下!”源稚生突然叫停了櫻的動作。
繪梨衣解下蒙著眼睛的布條,看見身后龍化的高杉景毅然決然的起身環(huán)抱他的脖頸,將溫熱的嘴唇印在高杉景的嘴唇上。
櫻和源稚生目瞪口呆,這還是自家那個呆呆的傻姑娘?
高杉景的骨骼因為龍化而膨脹,原本一米八左右的身體猛躥到兩米出頭,細密的鱗片從身后密密麻麻的爬上臉頰,后背和額頭隱隱凸起,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掙出高杉景的身體,金黃色的瞳孔流露著嗜血的情緒。
繪梨衣了解這種感覺,龍化!或者說,鬼化。沒有什么力量是不需要付出代價,古龍之血在被人類所竊取時,寄托在龍血中的孤獨、憤怒、殺意以及命運也一同被人類竊取。悲哀的命運隨著血液一同寄生于混血種的命運之上,如果無法抵抗這命運,那就只能淪為不龍不人的死侍,永遠的沉淪在這份宿命之中。
在東京灣抓捕宮本慕的戰(zhàn)斗中,高杉景插入宮本慕和繪梨衣的戰(zhàn)斗,促使繪梨衣龍化暴走,是高杉景的擁抱把繪梨衣從崩潰的邊緣拉回。這一次,輪到繪梨衣將高杉景從生死的交界拉回。
“這是哪?”高杉景疑惑道。
滾燙沸騰的巖漿中樹起大大小小的青銅柱,無數的青銅柱在巖漿中組成了一片青銅的樹林。天空中不見日月,被巖漿的光灼燒,露出火一般的色彩,海水蒸發(fā),大地崩裂,無數的巨龍相互廝殺又一齊隕落。
黑色的王將白色的王殺死,將他的骸骨束縛在最高最粗的青銅柱上。黑王的眼中充斥著無盡的殺意,白色的王眼角劃出幾滴眼淚。很快,淚珠就被巖漿所蒸發(fā)。
直到這時黑色的王眼中的殺意才漸漸褪去,但轉瞬又變得無比憤怒:“奧??!你騙我!”
巖漿隨著黑王的怒吼化作火的海嘯席卷著一切,無數青銅柱在這一聲怒吼中坍塌崩壞。
白色的王最后用虛弱的聲音說道:“哥哥…不必內疚,他本就是玩弄命運的騙子…但他永遠無法掌控命運,玩弄命運的家伙終究會被命運戲耍。終有一天我會復活,到時候…我們一起復仇?!?p> “這是,黑王殺死白王的故事嗎…”高杉景看著眼前的畫面目瞪口呆,原來他們是一對兄弟。
似乎是聽到了高杉景的自言自語,黑王猛地瞥向高杉景所在的青銅柱。高杉景感到來自血脈深處的威壓迫使自己忍不住要雙膝跪地,瞻仰王的威儀。
“新的命運嗎…不知道千萬年后,我和他又是什么樣子…既然你出現的話,那奧丁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吧?!焙谕醯幕仡^,收攏翅膀向著巖漿沖去,濺起的浪頭將高杉景吞噬。
畫面一轉,八岐大蛇的尸體無力的趴在龜裂的大地上,源稚生面無表情的斬下源稚女的頭顱,然后自裁。身后的赫爾佐格跳著芭蕾舞揭下王將面具,大笑著將繪梨衣的血液輸進自己的身體,享受著由人到龍的進化。
“不!你個混蛋給我放手!”
高杉景沖向赫爾佐格,他曾一度認為自己的到來一定會更改繪梨衣死亡的命運。可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他的面前,繪梨衣會死,源稚女會死,源稚生會死…他不會救下任何一個人,這或許是刻印好的命運,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而更改。
在高杉景絕望之時,赫爾佐格完成了自己的進化。竊取白王權柄的他仿佛也感應到了高杉景的存在,偏過頭狡黠的看向高杉景。
“超脫于肉體和精神的命運嗎…將你吞噬,或許我會真正的凌駕于世界的頂端吧!”
赫爾佐格扔下繪梨衣的尸體,俯沖向高杉景,卻被一道無形的墻壁擋住,一個披著黑袍的神秘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棋子再強大也只是被人玩弄的棋子,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赫爾佐格博士?!?p> “呵!我得到了皇的權柄,自然有資格和你們平起平坐,我有資格站上這盤棋局!”赫爾佐格失去往日的優(yōu)雅,以巨龍的姿態(tài)咆哮道。
“徒有皇的權柄而沒有皇之心的家伙,有什么資格與我等平起平坐!”神秘人從黑袍下不科學的掏出兩柄巨劍,那是來自七宗罪的貪婪和暴怒,是諾頓為了殺死龍王而鑄就的武器。
“說的對,我的老朋友們,那么我弟弟的權柄是不是應該由我來收回呢?”路鳴澤也凌駕于半空中,加入兩人的談判。
“是你!是你!我竟然忽視了你的存在!我曾距離世界的終極那么近!”
“是啊,你錯過了殺死我最好的機會。現在,我來殺死你了。還有你,我的老朋友?!?p> 神秘人笑笑:“那邊的那位呢?難道不是我們的對手嗎?不如先把他殺死再來博弈吧。”
路鳴澤:“他的王之心還很稚嫩,讓一個孩子和成年人對局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就留下他在此試煉,等成為出色的棋手后再來對弈,豈不是更有樂趣?”
神秘人狂笑:“你只是想給自己找個盟友吧!我接受你的條件,能給我?guī)順啡さ募一锟刹欢嗔?,我希望他能給我?guī)硇碌臉纷?!?p> 路鳴澤和神秘人如同老友一般交談,無視身邊的赫爾佐格。赫爾佐格見自己被蔑視,惱怒的對兩人發(fā)動言靈。
萊茵、燭龍、歸墟、黑日…
一道又一道的滅世級言靈從他手中噴涌而出,卻都被路鳴澤一個響指取消。
“你看,你就是輸在這種地方,真正的王之戰(zhàn)是血與肉的碰撞。王之戰(zhàn),不死不休!連我最討厭的這個家伙都帶來了七宗罪準備與我搏殺,你卻只會像個小孩子一樣在一旁釋放些可笑的言靈?!?p> 路鳴澤手中具現天羽羽斬,神秘人則揮動貪婪與暴怒,竊取白王權柄的赫爾佐格如同屠宰場的牲畜般被兩人分割,很快又在血肉強大的活力下再生。
“縱使我拿你們沒有辦法,你們也殺不死我,待我完全掌握皇力量的那一天,我終要你們付出代價!”
神秘人嗤笑道:“都到這一刻了還在做美夢嗎?你的命運告訴我不論你再怎么掙扎,命運的終點都是只在今天被斬殺罷了,絕沒有例外,沒有人能反抗命運?!?p> 說罷,揮刀斬開赫爾佐格的胸腔,將暴怒插進它的心臟,赫爾佐格的心臟在這柄刀下不再跳動,這份來自命運的詛咒從刀尖傳遞到他的心臟,再由血液將詛咒蔓延到全身。
赫爾佐格在臨死前似乎終于窺見了自己的命運,發(fā)出不甘的嘶吼。
“白王的權柄就送給你了,反正我們也不過是虛無的未來。這個小家伙怎么辦呢?是因為你他才看到這份未來吧。”神秘人將暴怒和貪婪塞回黑袍中,似乎他的袍子是哆啦A夢的異次元口袋一般。
路鳴澤:“能否回歸他的那份世界線就要看他的王之心是否能駕馭四度暴血了…否則,可能他會永遠被困在這條世界線吧。這是對他的懲罰,誰讓他的出現破壞了我規(guī)劃好的劇本?!?p> 神秘人:“你可真是個惡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破壞你劇本的人貌似是我吧?!?p> “呵呵,我可唯獨不想被你這么說,如果你當時和他一樣弱小的話,我已經殺死你了。這次給他崛起的機會不也是為了牽制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