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在警局坦白了自己故意殺害頂樓租戶廖東的事實。也闡述了殺人動機就是自己認為廖東的刑期不夠長,而且認為出獄后對居住在同一個小區(qū)里的小女孩們造成威脅。
張嵐回憶說:“那段時間,我在想怎么讓他搬出我們小區(qū),正好看到業(yè)主群里有人在抱怨我們樓上有花盆砸下來,把她家雨棚砸壞了,他們跟物管反應過,物管沒查出來是誰家的花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后來小區(qū)業(yè)主呼吁增加攝像頭,物管也沒有增加,我想如果他被樓上落下的花盆砸死了也不奇怪吧。”
“我觀察過他的出行,他每天晚上都會去小區(qū)門口買煙,然后會在正對我們樓下的長椅上坐著抽完一根再上樓?!?p> “我選了一個刮大風的日子,這樣就算有花盆或者其他東西從樓上墜落大家也可能以為是風刮倒的,本來我們樓頂有很多違章建筑,起大風的時候被吹下來打到人也在情理之中?!?p> “那你之前提供的9:06上傳的音頻是你事先錄制好的?證明你沒有作案時間?!倍】龁柕?。
“是,提早就錄制好的,錄制時長有半個小時。”張嵐平淡地回答提問。
在警方的詢問和調查下,張嵐還承認了自己設局制造了另外兩起意外,即吳厚注射抗生素后飲酒搶救不及時死亡,以及南泥小區(qū)住戶肖強被毒蛇咬死。
肖強刑滿出獄后,獨居在廉租房南泥小區(qū)內的一棟7層樓的頂樓,正是住在張嵐的同事6樓租戶呂一萍樓上。
“一萍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兼同事,她跟我提過多次,住她樓上的獨居老頭是犯強奸罪出來的,她感覺好幾個晚上都被對方跟著,為此她一直感到恐懼不安。我勸過她搬走,她說那個地方確實比較便宜,上下班坐車也方便,不能找到更便宜更合適的地方了?!睆垗拐f道。
“后來我無意間了解到我們這里醫(yī)院蛇毒血清存量很少,甚至有的醫(yī)院沒有,我就想著要不試著用毒蛇對付他?!睆垗固鹚氖纸o警察看,手指上還有模糊的傷口愈合痕記,說:“為了保證他不能及時輸入蛇毒血清,我事先讓毒蛇咬了一口,再去醫(yī)院注射血清。然后再通過一萍的防護欄那,把毒蛇從他窗口那扔進他的房間。”
“你和呂一瓶合謀的嗎?”丁俊濤問。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睆垗菇忉屨f:“事發(fā)的頭一天,我們幾個同事在她家做客。第二天我就假裝說我競爭上崗的資料忘在她家了,要急著用。她就把鑰匙給我,我開車去她家拿?!睆垗雇萄柿讼驴谒?,說:“全程都是我一個人,沒有人知情?!?p> 警方又詢問了呂一萍及幼兒園的其他人,和張嵐說的情況基本吻合。
再說吳厚,那個出獄前當保安,出獄后又當保安的“意外死亡事件”第一人。
警方與按摩店老板核實,白酒推銷員正是嫌疑人張嵐。
張嵐回憶道,吳厚出獄后,她一直關注他,了解他的居住地和他長期飲酒、定期嫖娼的習慣后,她就開始著手策劃殺人計劃了。她一直在等,等到他感冒生病,到診所注射抗生素的機會,再假裝成推銷員在吳厚常去的按摩店,以優(yōu)于市場的條件和價格推銷上好的白酒,并大膽預測吳厚到了按摩店會經不起好酒和低價的誘惑而飲酒。大量輸入抗生素后又大量飲酒必然會引起雙硫侖反應,而雙硫侖反應會出現(xiàn)與高血壓類似的癥狀,且可能引起血壓驟降,那他就可能會誤以為高血壓犯了,如果他幸運地隨身攜帶降壓藥,就正好把已經降低的血壓再次降低,最后休克。即使他不服用降壓藥,他也極有可能因為雙硫侖反應致死。畢竟救護車還會堵在路上。
“你怎么能斷定救護車會堵在路上?”丁俊濤問道。
“因為那是周五的晚高峰,一般情況就會堵車,再加上我開車制造了一個小的交通事故?!睆垗瓜袷窃谥v解一個電影情節(jié),似乎與她無關:“當然,我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這次沒成功,那我就再等?!?p> 聽到這里,丁俊濤倒吸一口氣。“那你為什么要殺他?”
張嵐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陷入遙遠的回憶。
那是一個大年十五的晚上,兩個少女在滿天的煙火下奔跑著,暢快地笑著,享受著美好的青春時光。這其實是高中的晚自習過后,她倆一同回家,本來回家只需要走15分鐘的路,可為了看更多的煙火,她們繞道而行,卻不知道危險在向他們靠近。
一個學校的保安從她倆出校門的時候就一路尾隨,直到走到一個偏僻的巷子。當她們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時候,她倆就往前拼命地跑,而保安也緊跟其后。她倆躲進了一個廢棄的倉庫,倆人各躲一處。最后保安發(fā)現(xiàn)了其中一個女孩,并實施了強暴,最后還給她拍照,威脅她說如果敢報警就把這照片公布于眾。
而另一個女孩則因為害怕一直躲著不敢出來,只是捂著嘴巴,一直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