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丁曉劍其實早就發(fā)覺了,重生之后祖盼盼也非一成不變。
至少從祖盼盼的眼中,他能夠看出來,祖盼盼對他,并非全是虛情假意。
全是虛情假意的話,那自然好辦,一腳蹬了也就是了。
可是這里面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那就必須做一次推心置腹的長談了。
丁曉劍率先在湖畔的一處石凳上落座,果斷阻止了祖盼盼的投懷送抱,掏出一支煙點上。
抽了一口之后,狠狠的吐出一團煙霧:“盼盼,這半年來,你應(yīng)該也感覺到我的變化了吧?”
祖盼盼有些傷感,不知道是在傷感她的身體對丁曉劍已經(jīng)毫無誘惑,還是在傷感她自己的無能和脆弱。
以前,她一直覺得她自己其實就是個女漢子,心如磐石,時刻都非常清醒,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個樣子的。
至少,面對著眼前即將要失去的感情,她就完全沒有那么淡然。
“感覺到了,這半年來,你的變化很大,我有時候甚至覺得,你已經(jīng)是另外一個人了!”
丁曉劍再次猛吸一口煙:“那你喜歡的是以前的我呢?還是現(xiàn)在的我?”
沉吟良久,祖盼盼很認真的說道:“我覺得我更喜歡現(xiàn)在的你?!?p> 丁曉劍點點頭:“其實我知道,你根本就沒有真心喜歡過以前的我?!?p> 祖盼盼剛想否認,丁曉劍出言打斷了她:“半年前,也就是我離開固城藝術(shù)培訓學校那次,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我夢見你過了藝考,我也過了藝考,可是文化課考試的時候,我闌尾炎突發(fā)了……
后來,你來了西藝,我繼續(xù)復(fù)讀。
再后來,等我考上西藝,你卻告訴我,初戀是青澀的,也是不成熟的,愛不需要理由,不愛也不需要理由,你已經(jīng)找到了屬于你的真命天子……”
祖盼盼慘然一笑:“一場夢而已,你當真了?”
丁曉劍點點頭:“我沒法不當真,那場夢實在是太長了!也太沉重了!夢里頭,我似乎過完了我的整個人生……
所以,我才會重新審視咱們的感情……”
“我們的感情沒問題!你干嘛還要重新審視?你吃飽了撐的嗎?17歲,才17歲,我什么都交給你了,這還不能證明我愛你嗎?”祖盼盼蒼白無力的解釋著。
丁曉劍冷靜地搖搖頭:“你如果真的愛我的話,當我被推上風口浪尖的時候,你就不會說那樣的話了!
你如果真的愛我,當我一次次被冀春陽羞辱的時候,你就不會阻止我!
你如果真的愛我,當我和冀春陽叫板兒的時候,你就不會只擔心你自己的得失!
你如果真的愛我,你就不會一次又一次的使出你的那些小手段、小伎倆,威脅我,脅迫我……”
祖盼盼再也聽不下去了,這等于當面被揭了老底呀!
以前不愛丁曉劍的時候,她也許還能坦然面對。
可是現(xiàn)如今,面對一個自己不愿放手的人,實在是無顏以對啊!
她只能蒼白而又無力的辯解:“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我是愛你的,我是真的愛你的!現(xiàn)在我才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你不能和我分手……”
丁曉劍搖搖頭:“說這些已經(jīng)沒用了,俗話說:覆水難收,破鏡難圓!
我說的這么明白,只想告訴你,咱們之間已經(jīng)完了,誰也拯救不了!
戀人的心是玻璃做的,一旦破碎,永遠不可能再恢復(fù)到原來的模樣……”
祖盼盼無言以對,只剩下“嗚嗚”的哭泣。
丁曉劍不管她,抽了一口煙,幽幽的像是自言自語:“其實,世上的愛情,對于每一個人而言,都是極不理智且奢侈的。
或許有的人并不這么認為。
可若干年后,他們都會驀然醒悟,曾經(jīng)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愛情,他們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不值!很是不值??!
我已經(jīng)決定了,此生,我絕不會再傻不愣登的去追尋那虛無縹緲的愛情。
我會把精力全都放在事業(yè)上。
男人可以沒有愛情,但絕不能沒有事業(yè)!
我要讓含辛茹苦養(yǎng)我長大的父母驕傲,我要不負韶華,我要不負此生……”
祖盼盼又有些聽不明白了。
淚眼朦朧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我,并不是為了強馨瑤,也并不是為了朱蕓熙?”
丁曉劍點點頭,非常認真的說道:“不為,誰都不為,只為我自己!”
說完之后,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話不夠直白,丁曉劍嘴賤,又多說了一句:“你還不懂?。繉τ谀腥硕?,靈魂和肉體是完全可以拆分的?!?p> 聞言,朱盼盼突然不哭了。
抹了兩把眼淚,直勾勾地望著丁曉劍:“我明白了!你不是不想要我了?你是不想負責任!我不需要你負責,至少現(xiàn)在還不需要,你完全沒必要擔憂,我也可以試著把靈魂和肉體分開的!”
丁曉劍徹底無語。
半晌之后又解釋道:“不是!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長痛不如短痛,咱們最好還是早分早了?!?p> 祖盼盼搖搖頭:“你別說了,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不是都給朱云熙說,你打定主意要當渣男了嗎?”
丁曉劍根本就沒想到,他發(fā)給朱云熙的信息,祖盼盼能知道,這倆妞兒不是一副情敵模樣嗎?怎么還互通情報呢?多少有點兒不好意思,只能沉默以對。
祖盼盼見丁曉劍不說話,接著又說道:“我現(xiàn)在又沒想和你結(jié)婚,我還沒想那么長遠,你也不用考慮負不負責任的事兒,我又沒逼你。
既然你還想渣她們,為什么就不能繼續(xù)渣我呢?
你和她們又沒有真感情,渣她們,還不如繼續(xù)渣我,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艸,這理論,咝,貌似確實沒有錯呀!”祖盼盼的理論功底確實扎實,把丁曉劍繞的,已經(jīng)完全忘了來此的初衷了。
見丁曉劍面露沉思,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祖盼盼似乎覺得勝利在望:“來吧!渣我吧!我真的不介意的,來呀!”
丁曉劍無語問蒼天。
幸好他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怕自己意志不堅定,再次墮入魔道,于是,果斷起身,快步離去。
邊走邊擲地有聲地說道:“我是打定主意要做個大渣男不假,但是,渣男并不意味著就是種馬?!?p> 見丁曉劍落荒而逃,祖盼盼笑了。
笑過之后,望著丁曉劍的背影,自言自語道:“舔狗,渣男,種馬,有區(qū)別嗎?
總有一天我還會讓你種我,渣我,舔我的!”
丁曉劍沒想到,他的一片良苦用心會這樣付之東流。
若是早知道的話,他才懶得白費這么多口舌。
回到宿舍之后,宿舍里的那三頭牲口,自然沒少打趣他。
什么弄,了幾次???在湖邊還是在樹林???到底有幾個女票?。渴窍矚g強馨瑤多些呢,還是喜歡這個祖盼盼多些???烏七八糟的問題,問的丁曉劍煩躁。
第二天,九點鐘開班會,宿舍里頭的三頭牲口,老早就起來了。
又是梳頭,又是刮胡子、噴香水,一番捯飭之后,還都穿上了自認最拉風的衣服。
丁曉劍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問曹清文,你不是說你的女朋友是?;▎??都有?;ㄅ笥蚜四氵€打扮的這么騷氣干啥?
曹清文嗤之以鼻:“就只允許你同時有兩個女朋友?別人就不行?”
一句話懟的丁曉劍無話可說了。
李超群這個賤人,趁機幫腔:“昨天晚上你走之后,我們已經(jīng)發(fā)過誓了,要以你為榜樣,要向你看齊,不多拱倒幾棵白菜,絕不罷休!”
吳強:“你特么是豬啊,還拱白菜?”
三人頓時哈哈大笑。
八點半,四人一起到教室,原以為來早了,誰曾想?該到了的基本上都到齊了。
他們這個廣告設(shè)計一班,還真是靚妹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