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劍在薛沐白的這番話的中,聽出了堅毅,也聽出了期望。
他一瞬間就明白了,接下來他恐怕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人生就是這樣,即便重生一次,也不是想象中的那個樣子。只要置身其中,那就變數(shù)無數(shù),他想要做一條無憂無慮的咸魚,絕無可能。
既然已經(jīng)加入了國畫社,那也就只能愛咋咋地了。隨遇而安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
安安分分的上了兩天課,這天傍晚,丁曉劍穿上運動服,戴上長沿棒球帽,揣著網(wǎng)上淘來的望遠鏡,再次來到白茹璧家對面樓頂。
這是一棟實驗樓,正好處在教學(xué)樓和家屬樓中間,他已經(jīng)來過很多次了,算得上是輕車熟路。
實驗樓通往樓頂?shù)倪^道上,有一道銹跡斑斑的鐵柵欄門攔路。
柵欄門上掛著一把老式三環(huán)大鎖頭。
這個大鎖子,攔住了很多對想上樓頂溫存的野鴛鴦,卻沒能攔住丁曉劍。
他直接買了一把同款鎖頭,把原來的那把鎖頭撬下來,扔掉了。
這種行為在學(xué)生們看來,也許有些瘋狂??蓪λ粋€30多歲的中年油膩大叔來說,屁大點兒事。
即便就是東窗事發(fā)又能咋地?一沒偷,二沒搶,不就撬了一把鎖子上樓頂看了會兒風景嗎?
今天傍晚,樓頂上的夕陽很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黃昏的風,也很清涼。
可是丁曉劍無心心欣賞落日余暉,也沒有時間感受涼風輕撫面頰的溫柔。
一上來,他就找了個角落貓好,然后掏出望遠鏡,對準白茹璧家的窗戶,開始了偷窺。
樓頂角落里的蚊子很猖獗,搞不好應(yīng)該還都是母蚊子。好不容易逮住他這個公的,那叫一個下嘴不留情。
為了偷窺,丁曉劍豁出去了。一具臭皮囊而已!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舍得一身剮,才能把皇帝拉下馬嘛!
白茹璧雖然還算不上土皇帝,但是丁曉劍也用不著一身剮,頂多也就是被母蚊子親幾口,他忍得住。
隨著劣質(zhì)望遠鏡鏡頭的不斷伸縮,白深深那曼妙的身影,總算是非常清晰的出現(xiàn)在了丁曉劍眼前。
此時此刻的白深深,正斜倚在床上看手機,身上穿的很清涼。
上身穿著白色絲質(zhì)吊帶睡裙。下身穿著,咝,下身穿的到底是什么呢?我靠!……
丁曉劍看了半天,才敢最終確認,她,她,她,根本就沒穿。
為了透氣,這妞兒也真是!真是夠大膽兒的!
即便就是在家,在自己臥室,那也不能連個小nei都不穿呀!
“太過份了!怎么能這樣呢?怎么能不分的再開一點呢?給我這眼睛辣的,夠嗆!你說!”
但見鏡頭里的白深深,時而皺眉,時而眉頭舒展開來。顯然,已經(jīng)沉浸于書中的情節(jié)很久,不可自拔了。
“哦,原來這妞兒,是洗完澡之后急著看書,忘穿了!”丁曉劍這個老流氓,終于替白深深找到了不穿內(nèi)的合理理由。
正當此時,白深深的房門被敲響了。
白深深被打斷了閱讀體驗,很是不悅,氣咻咻的下床,一把拉開房門。
見是自己的父親白茹璧,白深深紅唇頓時撅起老高。
“爸,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沒事別打擾我,我這看劇本呢!”
白茹璧盡管人品不咋地,可是對自己的女兒,沒得說,溺愛。
禽獸也有父愛如山的一面!
臉上的笑容很慈祥,和課堂上的笑容,很不一樣。
“深深,看的啥劇本???哪兒來的劇本?給爸瞅瞅?”
白深深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對自己的父親,確實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只能戀戀不舍的把自己的手機交出去。
然后突然眼前一亮,詢問道:“爸,你們美術(shù)系有沒有一個叫丁曉劍的大一新生?”
說完之后,突然又有些索然無味:“算了!問你也白問,你肯定不知道!你可是大教授,每天日理萬機,哪會記得一個大一新生?”
誰曾想?白茹璧一聽見是丁曉劍,頓時警覺了起來。
“你真以為你爸我就那么不接地氣?我還告訴你,這個丁曉劍啊,你爸我還真知道。
設(shè)計系廣告一班的。
有點兒天賦!
可是那小子,膽子有點兒肥,剛剛軍訓(xùn)完就曠課整整兩周,要不是你爸我心善,這會兒,他估計已經(jīng)被開除了!”
白深深頓時就笑了:“你手下的學(xué)生啊!那還真是緣分??!”
白茹璧更警覺了:“什么緣分?那小子不會是在打你主意吧?你好像比他大吧?”
白深深一撅嘴:“大怎么了?女大三抱金磚!”
白茹璧一下子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不僅暗暗腹誹:看這個樣子,自己這個寶貝女兒,這已經(jīng)陷進去了呀!
腹誹完畢之后脫口而出:“好小子!有點兒手段呀!泡學(xué)姐都這么迅速的嗎?”
“和我老白有的一拼??!”最后這半句話,白茹璧還是生生忍住了,當著女兒的面,沒好意思說出來。
不過,他這前半句話已經(jīng)令白深深很不滿了:“爸,你怎么說話的?還有點兒大教授樣兒嗎?有這樣說自己女兒的嗎?什么叫泡?我們那叫偶遇,充其量也就邂逅!”說完之后,滿臉都是甜甜的笑意。
“偶遇?邂逅?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們是怎么偶遇的?又是怎么邂逅的?”白茹璧頓時更加緊張了起來。
他這個老流氓的經(jīng)驗可是非常豐富的。非常清楚就他寶貝女兒這么大的無知少女,那可是最是好騙的。基本上一騙一個準兒。妥妥的傻白甜。
他白茹璧就沒少欺騙無知少女,因此,門兒清。若非他罪行累累,屢教不改,他老婆,也就是白深深的親媽,也不能和他這個功成名就的大教授這么早就離婚。
白深深絲毫不怵父親的逼視,小嘴一撇,沒事人一般說道:“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沒談過戀愛!用得著你這么緊張兮兮的嗎?我們是在健身房偶遇的!他替我糾正跑步姿勢,我還誤以為他是健身房新來的教練呢!
就這樣就認識了唄!”白深深說的云淡風輕,說的一臉甜蜜,白茹璧更覺事情蹊蹺了。
當即再次追問:“真就這么簡單?別隱瞞!肯定還有!快說!”
白深深把心一橫,也想讓父親更深入的了解一下丁曉劍,索性也就不隱瞞了。
“他很有才,漫畫畫的不錯,劇本中的女主形象他都設(shè)計好了,說出來也許你不信,之前他都沒見過我,可是設(shè)計出來的女主形象卻和我一模一樣!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還有,他創(chuàng)作的這個劇本很贊哦!看了之后我都有種他選錯了專業(yè)的感覺。我覺得他當初更應(yīng)該報考導(dǎo)演系或者編劇系?!?p> 白茹璧可是個江湖老流氓,丁曉劍的這點兒手段瞞得過還沒出象牙塔的白深深,卻瞞不過他這只老狐貍。
他一瞬間就看出來了,丁曉劍撩他女兒,根本就是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