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強馨隱在人前裝的很堅強,可是她畢竟是個女人。
父親離世,男友背叛,公司股東和獨立董事逼宮,她這個總裁真的是疲于應(yīng)付,心力憔悴。
她孤立無援很長一段時間了,一直都在苦苦支撐,腦子里頭的那根弦繃得很緊,也不知道哪天會“嘎巴”一聲斷掉。
尤其是這個賭約立下之后,她內(nèi)心之中的壓力更大了。
打賭的時候她對丁曉劍這個天縱奇才很有信心,可是打賭完了之后從大會議室回到她自己的辦公室,她又不那么篤定了。和普通人一樣,每當遇到這種關(guān)鍵時刻,都會患得患失。
“真能殺入前三嗎?
縱然是西京文化輝煌的時候,也僅僅只有一次殺入過呀!
這個賭我是不是打的太草率了?
贏了當然好!不但能夠提升人氣,收攏人心,還能一帆風順的拍攝《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梢禽斄四兀?p> 我這個總裁已經(jīng)人心盡失了!真要是輸了的話,我可連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丁曉劍你到底是不是天縱奇才?
丁曉劍你的這首歌到底能不能殺進前三?
……”患得患失中的強馨隱,不斷地在內(nèi)心之中反復糾結(jié)著這些問題。然而,這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沒有答案。
強馨隱很想給丁曉劍打個電話??墒且幌肫鹱约旱纳矸荩挠秩套×?。
她好歹是一家大公司的總裁,丁曉劍一個小弟弟而已,她的脆弱,有必要讓一個小弟弟知道嗎?
“唉!看來我真是窮途末路了,竟然荒唐到把一個小弟弟當成精神寄托,他可整整比我小十歲呀!……”
就在這種嚴重的患得患失之下,強馨隱終于支撐不住。
病了。
從南山南推出的第一天起,高燒、低燒、咳嗽、流涕,交替反復,一連就是好幾天。
盡管身體非常的不適,可強馨隱還是不想去醫(yī)院。
她不想被人看笑話,只能偷偷躲在辦公室里吃退燒藥,吃感冒藥。
臉色慘白,嘴唇?jīng)]有血色,就靠化妝品來改善。沒有胃口,吃不進去東西,渾身連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走路都是眩暈的,怕栽倒,下班也沒法下樓,她索性就窩在總裁椅里面懶得動彈。
反正回去也是孤身一人,像個孤魂野鬼,呆在辦公室里和呆在家里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三天來,也只有她的秘書莎莎清楚她的狀況。
莎莎是強馨隱的老同學,公司里,她也就只有這么一個可憐的勉強能夠稱得上是心腹的人。
一個傀儡總裁,一個初來乍到的總裁秘書,這樣的組合,想干成點兒事兒,那真是千難萬難。
今天已經(jīng)是強馨隱患病的第三天晚上了,她的癥狀非但沒有絲毫要好轉(zhuǎn)的跡象,而且好像還在一步步加重。
秘書莎莎被強馨隱今天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下班后也不敢自己回家留強馨隱一個人呆在這里了。
莎莎第n次開口苦口婆心的勸說:“馨隱,你不能再硬扛了!咱們還是去醫(yī)院吧!你再這樣硬扛下去,會出事兒的?!?p> 強馨隱神色呆滯,倔強的回道:“這個賭約馬上就要見分曉了,我哪兒也不去。我不能去醫(yī)院,那些人肯定在盯著我,我不想讓那些人看我的笑話……”
秘書莎莎很著急,可是她畢竟是下屬。
以前,她們或許還能稱之為閨密。
可是現(xiàn)在不行,事隔多年,兩人之間的友情變沒變質(zhì)莎莎不清楚。因此,她不敢擅作主張。
這些年,其貌不揚的莎莎,被處處都看臉的大熔爐熔煉過之后,已經(jīng)只剩下謹小慎微,唯唯諾諾了。
這份工作對她來說,那可真是來之不易。因此她無論在什么情況下也不敢發(fā)飄,她把自己的位置擺的很正,不敢不對強馨隱這個總裁保持應(yīng)有的敬畏。
所以,強馨隱的話,無論在什么情況下,莎莎都會無條件執(zhí)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嘛!這就是社畜的悲哀?。?p> 回到自己的秘書室,莎莎左思右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給強馨瑤打個電話。要不然的話,她真怕強馨隱出事。
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馬上要到零點了,強馨瑤早已經(jīng)進入夢鄉(xiāng)。這妞兒為了保證睡眠質(zhì)量,電話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關(guān)成了靜音。
莎莎反復撥打,總是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莎莎想到了丁曉劍。雖然她和丁曉劍接觸不多,但是她清楚強馨隱對丁曉劍的推崇。
更何況,強馨隱對丁曉劍這么有信心,用丁曉劍的歌和三大運營總監(jiān)打賭,現(xiàn)如今出事兒了,解鈴還須系鈴人。
即便丁曉劍也解不開這個鈴,那就當找來個幫手唄!勸勸強馨隱趕緊去就醫(yī),搭把手,把人送醫(yī)院去,也是好的吧?
病急亂投醫(yī),莎莎還真就撥通了丁曉劍的電話。
丁曉劍當然還沒睡。
祖盼盼不正纏著他夜市上吃燒烤呢嘛!
正擼著羊腰子的丁曉劍,一聽說是這么個情況,二話沒說,扔下祖盼盼就走。
祖盼盼當然不想讓丁曉劍走,可是見丁曉劍那么堅決,也只能無奈放手了?,F(xiàn)如今的祖盼盼已經(jīng)不敢再蠻橫了,有些時候,她很有分寸。
……
打車來到西京文化,丁曉劍直奔九樓。
此時的西京文化到處都黑漆漆的,只有總裁室還亮著燈光。
強馨隱窩在沙發(fā)里絮絮叨叨說胡話,莎莎胸前平的沒有二兩肉,瘦的跟麻桿似的,一個人連強馨隱扶都扶不起來。
想叫值班保安吧!又一想,丁曉劍也快來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等待的時間特別漫長,莎莎急得團團轉(zhuǎn)。
丁曉劍總算是來了。
一看這個情況,抱起強馨隱就走。
莎莎后面招呼一聲,趕緊去地庫開車。
兩人把強馨隱送到人民醫(yī)院,已經(jīng)差不多一點了。
掛了急診,一瓶液體輸下去,三點鐘,強馨隱的狀態(tài)總算是好了一些。
丁曉劍又去旁邊通宵營業(yè)的肯德基買了粥,強令強馨隱喝下去。
五點鐘,強馨隱的燒退了,人站起來也不眩暈了,就是還有點兒虛弱。
把強馨隱送回家,差不多也快六點了,莎莎就去準備早餐。
強馨隱心里頭有事兒,睡不著,就讓丁曉劍陪著聊會兒天。
自己最虛弱的一面已經(jīng)被小弟弟一覽無余了,強馨隱也就不再裝強大了。
聊會兒天就聊會天吧!反正都忙活了一晚上了,也不在乎耽擱這點兒工夫了。既然選擇了做好人,那好人就做到底吧!不就聊天嘮嗑嗎?嘮唄!
重生回來之后,丁曉劍雖然喜歡看美女,但是說實在的,祖盼盼也罷,朱云熙也罷,包括慕林珊,周麗雪,他都覺得太幼稚了!
白深深雖然比這幾個妞兒要略大一些,但在丁曉劍這個油膩大叔看來,還是太嫩。
太嫩的這些個妞兒,逗逗、玩玩還行,交心,真談不上,有代溝啊,這個。特別是有的時候,荷爾蒙宣泄完畢之后,總有一種負罪感,像是在亂lun。
要是和強馨隱的話,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兩人的真實年齡和心理年齡相差不大,而且,強馨隱這種類型的女人,丁曉劍也不知道究竟為什么,還真有點兒感興趣。
所以呀!和感興趣的女人聊天,丁曉劍當然愿意。更別說,除了強馨隱自己主動之外,還有這么合理的一個借口。
………
強馨隱和他麾下三大運營總監(jiān)打賭的事兒,丁曉劍已經(jīng)聽莎莎說過了,當然也就知道了她究竟在擔心什么?
給別人打氣,那當然得語不驚人死不休!
為了讓強馨隱好好休息,別再魔折磨自己了,丁曉劍說出來的話,幾乎都是強馨隱愛聽的。
“你這純粹就是瞎擔心!
我你還不放心嗎?
你還記得嗎?拍公益廣告的時候我咋說的?
我是不是說摘金就摘金?
我把話撂這兒,你盡管把心放的坦坦的,我這首歌別說是殺進四大音樂平臺月度排行榜前三,即便就是殺進年度金曲排行榜前五,那也不是事兒!
到時候把你手下那三個不聽話的玩意兒的臉,給他們打腫!看他們還敢不敢和你這個大總裁打賭?……
你這個賭打的好??!
我還正愁著我那個劇本的制作費用呢!你這上來就賭5000萬?太有魄力了!我喜歡!
到時候咱們就用這5000萬,拍一個好片出來,狂攬票房,恰爛錢,再打他們的臉!……
你就放心吧!有我丁曉劍在,絕對沒人能看你笑話……”
丁曉劍凈撿好聽的說,話雖然說的有些粗俗,但是句句說在了強馨隱的心坎上。
不知不覺間,強馨隱隱隱有一種錯覺,覺得面前的丁曉劍根本就不是比他小了整整十歲的小弟弟。
她覺得面前的丁曉劍就像兄長,就像父親,可以在她脆弱的時候給她帶來堅實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