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地獄廚房
這是一座低矮的公寓樓,剛剛刷過油漆維護(hù)過的墻面,以及公寓樓外新栽種上去的綠化,絲毫沒法掩蓋它已經(jīng)腐爛到骨子里的異味。
而站在它上端往更遠(yuǎn)處看去,整一塊區(qū)域,就像是亞馬遜森林中面積最寬闊的沼澤一般,在散發(fā)著濃濃腥臭味道的同時,還本能地吞噬著所有其接觸的事物。
在這座公寓樓內(nèi)部的某間房里,格雷福斯正翹著腿坐在木凳上,他右手握著一柄搶來的手槍,左手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雪茄。
“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格雷福斯的目光在地面上掃了一眼,積滿了塵的地板上,零散地躺著一些綠油油的鈔票。
錢不算多,但粗略判斷也有大幾千美刀。
“真......真沒有了?!?p> 一個男人哀求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格雷福斯面前,有一個綠色的吊扇,而在原本應(yīng)該放置吊扇的天花板掛鉤上,倒掛著一個被綁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男人。
昨晚在解決了那兩位NYPD后,格雷福斯在附近逮了一個小混混,大致問了問整個紐約的地下世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而后;
他便連夜趕到了那位小混混嘴里的‘天堂’——地獄廚房。
短短幾個小時的時間,格雷福斯感覺自己已經(jīng)愛上了這里,這渾濁且潮濕的空氣,這充斥著罪惡和暴力的土地,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如果排除掉地理環(huán)境的差異,他愿稱這里為比港第二!
根本不需要去提前調(diào)查,也不需要去敲門問路,只是單純依靠自己的感覺,隨意地闖進(jìn)一間屋子,他都能夠碰到跟自己一樣‘骯臟’的家伙們。
這里的’罪犯密度‘,直逼比爾吉沃特。
而一心搞錢的他,在經(jīng)過了大半天的’工作‘后,已經(jīng)收獲了半個背包的’零錢‘。
’啪‘
一根燃著的雪茄砸在了男人臉上。
格雷福斯有些不耐煩地站起來,他瞥了一眼還餓著肚子的背包,把自己的臉湊到了男人面前,“他們都跟我說,你這是一塊的頭兒?!?p> 說罷。
他往旁邊走了幾步,在桌子上還殘余了些白色的粉末,這種玩意兒,在符文大陸上也有,因此他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一個粉頭子說自己手里面只有幾千美刀,格雷福斯感覺面前這人在把自己當(dāng)作傻子戲耍。
之前的搞錢速度,似乎是有點慢,所以他特意問了好幾個好心人,才找到了這位,但他發(fā)現(xiàn)這位好像并不喜歡自己跟他好好說話。
“真......真的?!?p> 男人喉嚨管發(fā)顫。
就在前不久,他親眼看見面前這糙漢忽然闖進(jìn)來,而后利索地像是砍瓜切菜一樣,把自己招攬的那幾個好手一個個的都收拾的整整齊齊。
嗯。
整整齊齊的倒了在了地上,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動靜。
他發(fā)誓,在‘規(guī)規(guī)矩矩’的地獄廚房,沒人敢像面前這糙漢一樣胡來。
這糙漢就像是個愣青頭一樣,絲毫不顧及大家制定的規(guī)矩,上來就下重手,還想玩黑吃黑。
這種事要是被那位知道了,這糙漢再能打也得被沉船,但,在那位知道這件事之前,男人覺得自己似乎更危。
“呵呵?!?p> 格雷福斯笑了笑,面前這位粉頭,比他想象中要硬。
他的右手抬起來,把手槍調(diào)換了一個方向,而后直接用握把朝著男人的嘴巴砸了下去。
“?。。?!”
男人慘呼一聲,鮮血和碎牙一起噴了出來。
“你可能不知道,我就喜歡嘴硬的,在比港,嘿?!?p> 格雷福斯搖了搖腦袋沒繼續(xù)說下去,他覺得還是行動更有說服力。
粗繩在格雷福斯手里被玩出了花,男人終于被擺正了過來,但還沒等他腦子里的血流下去,忽然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是貼心的幫自己圍了個圍脖。
“錢和命,選一個?!?p> 格雷福斯沒有耐心再磨下去。
他需要錢;
具體數(shù)額他不知道,但肯定是越多越好。
“真,真沒了。”男人鼻涕眼淚都飆了出來,他嗚咽道:“昨天剛把貨賣出去,錢,還沒來得及收回來?!?p> 格雷福斯瞇了瞇眼睛,“你們這里還能先貨后款?”
“能,能的,沒人敢違背規(guī)矩......”男人話說一半,頓了頓,好像他面前就有一個。
格雷福斯嘆息一聲,腰背挺直了起來,其實要按他自己的節(jié)奏來,他是不會這般急切的。
或許他會先看看能不能去騙幾個土豪,騙不成再動粗;
但現(xiàn)在,在有限時間內(nèi),他感覺自己有種正在跟死神賽跑的感覺。
他在地獄廚房已經(jīng)呆了將近十個小時,這是一個很尷尬,也很危險的時間,因為這十個小時足以讓本地的勢力注意到他的行為。
甚至,此時正在哈萊姆區(qū)搜尋自己的條子們,也有可能像鯊魚般循著血腥味追來。
作為一個長期在法律和危險邊緣反復(fù)橫跳的小能手,他曉得如何最大程度的保護(hù)自己,但就在他想要退去時,腦子里忽然出現(xiàn)了溫暖的光線以及......
‘砰‘
槍托又砸在了男人臉上,濺射的血灑在地上,在陽光照耀下反射出了晶瑩的光澤。
男人的哀嚎還沒停,格雷福斯暴躁的聲音已經(jīng)響起,“最后給你一個機會,你的哪位朋友那里有現(xiàn)金。”
“有,有的。”男人求生欲瞬間拉滿,“有一個很神秘的人今晚好像要在這里交接什么......”
“具體一點!”
“具體......”男人哭了起來,“具體我不知道,我就是聽一個粉友提了一句,說是在地獄廚房的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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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的酒館;
廖老板天花亂墜地講述完自己的某段精彩經(jīng)歷后,抬頭看了眼時間,隨即有些遺憾地站起來,嘴里道:“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不需要了?!蹦峡聰[了擺手。
對于廖老板的發(fā)家經(jīng)歷,最開始他是有些興趣的,畢竟聽本人講總比看什么紀(jì)錄片要真實得多。
但在聽了廖老板的輕微修飾后的經(jīng)歷,南柯覺得還是看紀(jì)錄片更加真實一點。
這時候兩個老頭都從外面進(jìn)來,短褲背心換成了黑色的西裝,不經(jīng)意間這么看過去,還真有些《教父》的味道。
“都準(zhǔn)備好了?”廖老板問。
“都準(zhǔn)備好了,地獄廚房那邊也打好了招呼,他們會派人清場。”禮帽老頭回答道,他手里還是那柄蒲扇,但蒲扇后面似乎有一個黑色東西黏在上面。
“行?!绷卫习妩c點頭,而后轉(zhuǎn)過來對南柯特意叮囑道:“你最好是別出去了,這種小場面不至于讓你再跑一趟?!?p> “好?!?p> 南柯曉得廖老板之所以特意這般吩咐,一方面確實是害怕自己麻煩;
但另一方面,也是卯足了勁,想著在自己面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
畢竟他們‘聯(lián)合’以來,自己這邊是已經(jīng)展示了足夠的實力;
而廖老板除了最開始辦證辦成了外,似乎真還沒成功的秀過肌肉。
因此,廖老板現(xiàn)在很饑渴,很急切的想要一個渠道來展現(xiàn)展現(xiàn)自我!
這想法,南柯理解。
所以在廖老板等人離開后,他自己去了酒館后門,換了一個方向,往地獄廚房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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