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又是無極閣
“找到了,找……”連清欣喜的從一疊符紙中抽出一張,抬頭一看,方才還兇悍莫名的青瞳狼已經(jīng)躺在了血泊之中。
他尷尬的在雞窩般的頭頂撓了撓,隨后機智的豎起一根大拇指,“風小兄弟果然神武!”
不等他說出更多夸贊的詞語,非梧的小臉上露出夸張的驚容,“小心身后!”
一聲凄厲的狼嚎在連清的身后響起。
另一頭青瞳狼趕到了,見到地上公狼的尸體,當即就像發(fā)了狂一般沖向了離它最近的連清。
連清想也沒想,咬破手指,將滲出的鮮血按壓在方才翻找出來的滅符之上。
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黃紙綻放出一道炫目的光芒,宛如長了眼睛一般直沖母狼的頭顱而去。
“轟——”
一聲炸響,來勢洶洶的母狼被符紙貫穿了頭顱。
由于速度過快,符紙在母狼的頭顱中留下空腔,堅硬的頭骨承受不住那由內(nèi)而外的巨大張力,“嘭”的爆碎開來。
“乖乖,兩條龍嗎?”非梧喃喃自語。
剛才那張符紙的威力竟比鳳非池的全力一擊還要強上數(shù)倍,非梧忍不住懷疑,這真是一個練氣境武者能夠做到的嗎?恐怕連筑基境武者都很難吧!
這個連清,藏拙了?
見那頭母狼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連清心滿意足的轉(zhuǎn)過身,登時被兩人默契同步的審視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
非梧又做出了她那個招牌動作,端著一只手摸著下巴,圍著連清轉(zhuǎn)了幾圈,上下打量的目光活像是要將他看個透徹。
小姑娘陰惻惻的聲音響起,“連大人,見死不救是病,得治。”
他掌握著這樣的雷霆手段,方才師兄與公狼搏斗的時候,他為何在旁邊裝傻充愣。
這不就是妥妥的見死不救嗎。
還有青離城那次,如果不是自己提醒,師兄必定因有傷在身不敵陳肅。
連清如芒在背,急忙解釋道:“姑娘誤會了,在下的確只是一個普通的練氣境武者,雖然也是符師,可剛才所用的符紙并不是在下繪制的!”
“是嗎?細說一二?!?p> 非梧還是有所懷疑,卻不再繼續(xù)繞著他轉(zhuǎn)圈了,在篝火旁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知為何,連清明知這個小姑娘只是一個普通人,卻還是打從心底里畏懼她。
她這個實力非凡的師兄是一方面,更主要是因為這個姑娘身上自然而然散發(fā)出的上位者的氣場真的很強大??!
這真的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嗎!
“梧桐姑娘有所不知,云玄大陸上有著一種特殊的職業(yè)——符師?!?p> 非梧眉頭一皺,“符師?是在武者的基礎(chǔ)上修成的嗎?”
“非也。”連清神秘一笑,“就像掌握了煉丹技巧就能成為丹師一樣,只要學習了符術(shù),普通人也可以成為符師。
“所謂符術(shù),就是將各種材料按合適的比例調(diào)制成符水,再用狼毫筆在符紙上繪制出各種符文組合,最終得到不同效用的符紙。”
普通人也可以成為符師?鳳非池眼前一亮,連清這一番話倒是提醒了他。
如果師妹學習了符術(shù),自己不在她左右時,她也有足夠的能力自保。
至于調(diào)制符水的材料,自己去幫她尋找即可。
只要他的實力精進得足夠快,就有機會尋到更好的制符材料,足以支撐她學習更高深的符術(shù)。
這樣看來,成為武者也不是師妹唯一的出路。
非梧不知道自家?guī)熜终诎荡链恋奶嫠?guī)劃著未來,她在盤算著是不是可以借用符紙作為幌子“光明正大”使用異能術(shù),反正這兩者都不會產(chǎn)生玄氣波動。
“那你說剛才的符紙不是你繪制的,這又是怎么回事?”非梧對自己的計劃很滿意,打算將符師這個職業(yè)打聽得更清楚些。
“連某句句屬實,絕無一句假話!符師和丹師雖不一定是武者,但二者都跟武者一樣,也分為九階,其中符師的階級劃分最簡單,最高能繪制出幾品符紙便是幾階符師。
“在下慚愧,掛著符師的虛名,其實只是堪堪學到了一些皮毛的一階符師。至于剛才那枚用來抵御妖獸的二品滅符,其實是出自家?guī)熤?。?p> 看他字字懇切,不像是扯謊,非梧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不少,余光瞟到自家威武霸氣的師兄此時正站在那匹雄性青瞳狼的尸體旁,認真觀察著那柄已然沒入了妖獸體內(nèi)的匕首。
非梧暗道不好,一個普通少女哪來這么大的力氣,當時光顧著救人,沒控制力道,不會露餡了吧!
鳳非池內(nèi)心十分欣慰,若不是師妹抓準時機重傷青瞳狼,他與這畜生不知還要纏斗多久。
他躬身將匕首從妖獸的尸體中拔出來,一個轉(zhuǎn)身,正好對上非梧充滿興奮和崇拜的小臉。
“師兄,你交給我的匕首果真威力驚人,我不過是用力一扔,它就扎進了這匹狼的身體里。師兄得到這把匕首一定花費了不小的力氣吧!師兄可真厲害!”非梧盡力表現(xiàn)出對這把匕首威力的肯定,以及對自家?guī)熜值馁澝馈?p> 與此同時,她的內(nèi)心卻在祈禱,不要露餡,千萬不要露餡!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寸,雖說他們從小在一起長大,睡同一張床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但畢竟那是小時候,如今她已經(jīng)出落成大姑娘了,為了她的名聲著想……
鳳非池不動聲色的向后挪了一步,薄唇緊抿,用玄氣將匕首上沾染的獸血抹除。
非梧沒有注意到他后撤這一細節(jié),緊張的注視著他不緊不慢擦拭獸血的動作。
終于,鳳非池看向她,語氣鄭重,“這是三年前我跟隨師父前往一處劍閣殘跡時偶然得到的,當時師父還因為這把匕首傷了右臂。如今既然師妹用得趁手,也算是冥冥之中的緣分,便贈與你吧。長兄如父,就當是師兄代替師父為你置辦的嫁妝之一吧。”
真好,嫁妝送匕首。
非梧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她這個直男師兄在攛掇她謀殺親夫。
等等,嫁妝不是父母給女兒準備的嗎?難道他們的師父,梧桐宗的宗主,是這具身體主人的父親?!
這么重要的消息,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怎么沒人跟她說??!
非梧不知道匕首是什么時候落入自己手中的,她只知道這柄匕首仿佛比之前沉重了幾分。
來到這個全新世界的迷茫感此時被一種復仇的信念取代。
非梧回想著在去往青離城的路上,從師兄口中問出的覆滅梧桐宗的宗門的名稱。
無極閣。
又是無極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