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早上我坐上最早的一班車趕到了工廠,等我到的時候李萍萍已經(jīng)在廠門口等我了,她今天還特意描了眼線,涂了些唇膏,一頭長發(fā)批在肩上,穿著一件駝色大衣,里面一條束腰的碎花裙子,更顯其婀娜身材,有一股風塵女子的味道,我在心里笑了一下。
見面時我們倆相視一笑,并肩走進廠內(nèi)。看著時間還早,我們便來到董總的辦公室里喝茶,我跟倪維發(fā)了個信息,等他們到的時候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上午10:30左右的時間倪維跟我回了信息,人剛剛到,在二樓的大會議室里。
我們倆一起下到二樓,我故意裝作偶遇的樣子,走過會議室時大聲的“咦”了一下,然后迅速退回到門口,Mark也在此時正好和我目光相對,驚的一下子長大了嘴巴,“Andy”?
“哇,Mark,怎么會這么巧?”說著我走上前去。
“是..是..是”Mark連說了三個是,表情先是有幾分尷尬,又迅速恢復(fù)到平靜。
厲害的人物就是這樣,能很快的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這點還是挺讓我佩服的。
“Mark,我們也有一年多沒見了吧,沒想到能在此遇見?!蔽蚁蛑斐鍪秩?。
“是啊,是啊,不過我現(xiàn)在比較忙,等我們有空再聊?!彼艺f著話,眼睛卻向門外看去。
“哦,這是我朋友李萍萍.”我把李萍萍叫過來跟他介紹道,”Mark,要不你先忙,對了,你們晚上住這嗎?我們晚上再聊?”
“晚上,這個晚上我們可能要去別的地方?!盡ark很顯然是在推脫。
“你看你們老同事碰見也挺不容易的,要不晚上就別走了,你們好好聚聚,好好喝兩杯。”李萍萍此時插話道。
“這個..這個...”
“就這么定了吧,到時候我也陪你們喝幾杯。”看Mark還在猶豫,李萍萍又加了一把勁。
“既然美女都發(fā)話了,那好吧,拒絕美女的邀請是不禮貌的。”Mark答道。
這一晚上的時間Mark幾乎都在神游天外,也只有李萍萍跟他敬酒的時候他才能緩過神來。別說套他的話了,這整整一頓飯的時光我們說的話加起來都沒超過三句。這件事我做的顯然有些盲目了,我確實小看他了,他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也絕對不是靠單單整幾個人就能爬上去的,他肯定有他自己的實力。我有些灰心了,這他大爺?shù)募兇馐窃诶速M時間,這時只見李萍萍忽然跟我使了個眼色,我一下子心領(lǐng)神會,拉著倪維走出門去。我們來到大廳處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子巍,我還是要再給你道個歉,我上次說的話太過于傷人,我也不想去解釋理由,就是想真誠的道個歉?!蔽覀儎傋履呔S就說道。
我沒有接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遞給他一支煙。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李萍萍扶著Mark一晃一晃的走了過來,他們倆似乎都喝大了,走起路來有些打飄了。Mark這長的像土豆一樣的身材靠在李萍萍的身上,她根本承受不來。倪維見狀走向前去扶住了Mark,我也把李萍萍一把攬在了懷里。
回到房間,我把李萍萍扶到床上,墊高枕頭又扶起她靠在上面,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怎么樣?還行嗎?”我問道。
“這點酒沒有關(guān)系,你知道嗎?你們出去后,我跟他連干了五杯,他直接就趴下了”李萍萍正說著忽然間干嘔了幾聲,我趕忙拿起垃圾桶放在床頭,她“哇”的一聲直接噴了出來,我趕緊抽出幾張紙巾幫她擦了下嘴,又順手把床頭的杯子遞給她,她咳嗽了幾聲,喝了幾口水漱了漱了口,又仰著臥回到了床上。我望著她,此時像灘爛泥一樣蜷窩在床上,雙頰暈紅,膚光勝雪。我忽然間自責起來,子巍,在你心底你認定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所以你才敢這樣去利用她。但是不管她再怎么濫情,她一直都在幫助你,也從來沒有欺耍過你。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話我?guī)湍銌柕搅耍崩钇计加终f道,“他說其實他內(nèi)心很是欣賞你,只是這一山不能容二虎?!?p> “不重要了”我此時望著她愧疚的說道。
“怎么了?這不就是你今天來這里的目的嗎?”她有些驚訝。
“萍萍,謝謝你。不過真的不重要了?!蔽乙恢倍荚诩m結(jié)著過去不放,不管是對蕭冉,林娟,姜總還是Mark,別人害過我,我又何嘗沒有害過別人。蕭冉,林娟都曾被我深深的傷害過,我不能再把你也傷害了。我一直都把過去抱的太緊,這樣下去又如何能騰出手來擁抱未來,是時候跟過去握手言和了。
“萍萍,喝點水早點睡吧?!蔽覍λf道。
“你知道嗎?Mark問我要聯(lián)系方式了,你說我給還是不給呢?”她看著我笑道。
“這個你自己拿注意?!?p>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吃醋嗎?”
“我吃哪門子醋啊。我和你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只不過是普通朋友?!蔽掖鸬?。
我這話說的有些重了,把她噎得半晌都沒說話。
“早點睡吧?!蔽移鹕韯傄?,忽聽她突然說道,“子巍,你難道跟每個女生都喜歡搞曖昧?”
“你說什么?”我猛然轉(zhuǎn)過身怒視她道。
“難道不是嗎?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么要跟我走這么近。你要是不喜歡我為什么我每次約你你都會出來。你給我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我喜歡你,我可喜歡你啦,我一直都對你不懷好意,我就是想睡了你,行了吧?滿意了吧?”我大聲對她講道。
“子巍,你有必要這樣講嗎?這就是你心虛的表現(xiàn)。你敢正常的跟我聊一下我們之間的事嗎?”
“我有什么好心虛的,你現(xiàn)在敢把衣服脫了,我馬上就對你下手。”我此時有些惱羞成怒了。
“來啊,”李萍萍忽然站起身來一下子拉掉她身上的裙子,“你不是想睡我嗎?來啊?我心甘情愿讓你睡,我不要錢,我也不要你負責?!彼詈髱讉€字幾乎是在一個子一個字的往外蹦,但是這緩慢的語氣中卻是滿滿的冷漠和嘲諷。
我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一下子把我嚇到了。我趕緊拿起睡衣一把把她裹了起來。我默默的坐回到窗邊的凳子上,點上一支煙,打開了窗戶,窗外明月當空,繁星漫天,她們似乎都看到了剛才發(fā)生在窗內(nèi)的一切。
第二天早晨起來,李萍萍已經(jīng)先行離開了,走的時候給我發(fā)了個信息“釋迦牟尼說,只有很深很深的緣分,才能在同一條路上走了又走,同一個地方去了又去,同一個人見了又見?!?p> 即使她的感情過往再過不堪,她從來都沒有欺騙過我,也從來都沒有傷害過我。我打開窗戶望向窗外,一抹樹葉遮住初升的朝陽,室外朝霞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