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三十九章 (二)
這時前臺看見了我,她徑直走了過來跟我說道:“Andy,你也來了,正好,陳總下午要過來跟我們大家見個面,你也一起參加吧。”
“好的”,我答道。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的,早一點總比晚一點強,省的自己老是個心事。
吃過午飯,前臺把我們叫進了會議室,Jerry, Alice和我,倪維在外地沒有回來,他最近一段時間即使連工作都鮮少跟我溝通,不過我也懶得去問他。一朝君子一朝臣,今天也確實不同于往日了,雖然他是我的大學(xué)同學(xué),雖然他是我招進YINTE HOME的,但是誰又不是都在為自己考慮呢?他現(xiàn)在躲著我,說實在的,我雖然很是不開心但是在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我還是能夠理解他的。畢竟現(xiàn)在陳有同是我們的老板,我又跟陳有同有過節(jié),倪維自己明白的很他如果跟我走的太近,勢必會影響到他自己在YINTE HOME的前途。
會議室的門一下子被推開了,陳有同和Jasmine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我們幾人趕緊站了起來。陳有同朝我們笑了一下伸手讓我們坐下。
他微笑的跟我們講道自己初來乍到還望大家對他多多關(guān)照,大家以后就是一個戰(zhàn)壕里的戰(zhàn)友了,愿能團結(jié)一致,共同進步。他剛說完,Alice便帶頭鼓起掌來,我也象征性的跟著拍了拍手。這次見面會就這樣結(jié)束了,不溫不火,著實平淡的很。正如我起初預(yù)想的一樣,會剛開完,陳有同便把我一個人留下了。
“Andy,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真沒想到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共事?!标愑型⑿Φ母艺f道。
我沒有接話,抬起頭看向他。陳有同見我沒有搭理他,便有些尷尬地把臉轉(zhuǎn)向了Jasmine。
Jasmine好像感受到了陳有同的示意,她轉(zhuǎn)而對我說道:“Andy,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磿涯銌为毩粝聠幔俊?p> “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講出來,我這個人比較笨,不愿意猜來猜去?!蔽掖鸬?。
“呵呵,”Jasmine也不禁尷尬一笑,“Andy,你倒是挺有個性的。”
“呵呵,”我也不禁呵呵一笑。倒不是我自己不識抬舉而故意使性子去頂撞他們,我總覺得他們把我單獨留下肯定不是為了給我升職加薪,冥冥之中總感覺這肯定還是跟上次天宇那件事情有關(guān)。
果不其然,Jasmine最終還是跟我挑明了,“Andy,上次天宇的事情,公司并沒有對此蓋棺定論,公司也早就已經(jīng)決定對此重新展開調(diào)查。不過現(xiàn)在還是想聽聽你的意見?!?p> “哦?是嗎?”對此我卻沒有一點驚訝,這種小伎倆我其實早已經(jīng)看透了。
“是的。你有什么想說的不妨直接說出來?!盝asmine對我笑了一下。
“我相信Luciano早就對此表過態(tài)了。他不認為我有任何問題。”我答道。
“呵呵,”陳有同忽然又說話了,“Luciano is yesterday”。
“哦,是嗎?既然你們這樣說的話,那我就沒有什么好說的了”。對啊,那我還能說什么呢?這擺明了就是要挑事啊。
“好吧,”Jasmine沉默了一下說道,“既然你沒有什么想說的,那我就開門見山吧?!?p> “請說,”我答道。
“公司經(jīng)過調(diào)查認為你對天宇的索賄事實清楚,證據(jù)確鑿。現(xiàn)決定對你做以下處理…”。
“等一下,”我打斷了她,“事實清楚,證據(jù)確鑿?什么事實?什么證據(jù)?你們倒是說說看?!蔽乙幌伦颖患づ?,這屎盆子扣的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我與你們有何冤仇,為何要這樣陷害于我啊。
“天宇王總對你索賄的投訴是事實,陳總的證詞是證據(jù),另外公司還找過Alice和倪維調(diào)查過此事,他們也都從側(cè)面驗證了你索賄的事實?!?Jasmine答道。
“哦?你的意思是倪維也跟你們說我對天宇索賄了?”我甚是驚訝,這怎么可能?我不相信倪維會這樣害我,我在天宇的時候可一刻都沒跟倪維分開過啊。
“是的?!盝asmine答道。
“可有何證據(jù)來證明?”我還是不愿意相信。
這時Jasmine從兜里掏出一支錄音筆,她慢慢的將錄音筆打開,Jasmine和倪維對話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p> Jasmine問倪維道:“倪維,你跟Andy一起去的天宇,你清楚他跟天宇索賄的事情嗎?”
倪維答道:“我不清楚?!?p> “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并不確定Andy是否對天宇索賄了?!?p> “可以這樣理解?!?p> “你們中間有分開過嗎?或者說Andy有沒有跟天宇的王總單獨相處的時間?”
“有分開過?!?p> 聽到這時,Jasmine關(guān)掉了錄音筆,她又抬頭問我道,“Andy,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那Alice又跟公司證明了什么了呢?”廣得的事情我就一直奇怪Alice對我的態(tài)度,“再說Alice從來都沒有去過天宇?!?p> “是的,確實,Alice沒有去過天宇,但是從她口中得知你對廣得特殊照顧。這從側(cè)面反應(yīng)了一個問題就是你對天宇存有不滿。所以這也能反過來驗證你對天宇索賄的可能?!盝asmine木然答道。
“哦,好吧,那陳總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我沒有再繼續(xù)跟Jasmine糾纏反而問陳有同道。
“你什么意思?”陳有同沒有想到我會有次一問,慌忙問道。
“沒什么意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都懶得再去搭理你。像你這種人,我如果再去多看你一眼,我都輸了。就這么著吧?!?p> 我站起身來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頭跟他們說道:“我本無欲無求,真誠待人,努力工作。我也曾經(jīng)白衣少年,最后為國轉(zhuǎn)戰(zhàn)沙場,可最終落了個毒酒了結(jié)余生。”
回到家中,我跟倪維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沒接,我倒不是想去興師問罪,我只是希望他自己能主動跟我說出來而不是讓我像個傻X一樣從別人的嘴里得知,畢竟他是我的摯友。過了很久倪維回了個信息給我,他首先對我表示歉意,他跟我說陳有同私底下找過他,希望他能出面作證,這樣的話倪維就能跟此事完全撇開關(guān)系,把我的問題坐實了,公司才能把我開掉,倪維也就能順理成章的坐上我的位置。
我看著手機不禁啞然一笑,是啊,誰跟誰好呢?誰活著不都是為了自己啊。
好吧,又失業(yè)了,我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點上一支煙,窗戶后面就是一條馬路,此時車來車往,噪雜不堪。半世浮萍隨水逝,一霄冷雨葬名花。
每個人都會經(jīng)歷一段特別艱難的時光,生活窘迫,工作失意,愛的彷徨,如果挺過來了,就會豁然開朗,如果挺不過來,時間也會教給我們怎么跟生活握手言和,所以我不害怕,日升日落,總有黎明。
我轉(zhuǎn)過臉來,忽然發(fā)現(xiàn)床邊的抽屜還沒有完全關(guān)掉,里面一疊子的信封引起我的注意。是的,這都是以前蕭冉寄給我的信件,一直都沒有舍得扔掉。我走了過去把這些信封拿了出來,又從里面掉下了一個東西,是一個耳墜,那是趙宇的,我還記得她曾經(jīng)在我家里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原來是掉進了抽屜里。
沒工作了,也自由了,是不是該出去看看?忙活了那么久,也該給自己放個假了。但是去哪呢?我從兜里掏出一枚硬幣,投一下吧,正面是蕭冉,背面是趙宇,我想了一下便把硬幣向空中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