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沖突再起
端午節(jié)過后,俞雅嵐便打算到咸平縣的下轄村子里去了解一下當前的農(nóng)業(yè)發(fā)展情況。
她打算從農(nóng)具和糧種的改良入手,當然,一下子拿出自動化的農(nóng)業(yè)機械是不可能的,但將現(xiàn)有的農(nóng)具往省力省時的方向改進,對她來說不算難事。
乘著馬車剛走到城外,突然馬匹發(fā)出一陣痛苦嘶鳴,車身也跟著劇烈晃動起來。
負責駕車的女仆琥珀立即穩(wěn)住受傷的馬匹,之后似乎與什么人發(fā)生了沖突。
俞雅嵐蹙著眉掀開車簾查看,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車廂外,琥珀正與十幾名地痞流氓纏斗,不過數(shù)招便將對方打得跪地哀嚎。
“姑奶奶,饒命?。∈俏业扔醒鄄蛔R泰山,我們這就離開!”
為首的地痞頭子不停地拱手求饒,原以為只有兩個弱女子會很容易對付,哪知對方竟然是個武林高手!那手勁兒不是一般的可怕,他感覺自己的腿好像斷了……
“哼!是誰指使你們來的?老實交代!”
外表嬌小可愛的琥珀撇撇嘴,右腳用力向下踩壓著其中一個小流氓,對方又疼又懼,只能嗷嗷求饒。
地痞頭子見狀心里抖了抖,但還是打算敷衍過去,“沒人指使,我就是見你們兩個小姑娘勢單力薄,以為能趁機搶些銀錢罷了,以后不敢了,求姑娘放過我們吧!”
旁觀的俞雅嵐神色有些不耐,天色不早了,她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人身上,但貿(mào)然使用真言丹又不太妥當,于是只好威脅恐嚇一番。
“既然不肯說,那便殺了吧?!?p> 地痞頭子聞言大驚失色,沒想到這俞姑娘看著清冷嫻靜,實則是個心狠手辣的硬茬?!
琥珀嬌俏的娃娃臉上揚起一抹囂張的笑容,二話不說直接對地痞頭子用上了分筋錯骨手。
“啊——!饒……饒命啊!我說、我說……!”
地痞頭子只覺得全身骨頭好似被人活生生拆開一般,疼得他淚流滿面,甚至喉嚨忍不住一陣反酸,猛地將胃里已經(jīng)消化大半的食物全部嘔了出來。
“噫!真惡心,趕緊都交代了吧,不然下回可就見血了!”
琥珀見這毛賊終于妥協(xié)認命,一掌重拍將對方的筋骨恢復了原位。
地痞頭子痛苦地連咳幾聲,不得不把實情都招供出來,“是……是縣令家的方雯小姐,讓我等找機會抓住俞姑娘,然后給她灌食五石散和迎春笑,等藥效發(fā)作,就將俞姑娘扒光了扔到街上,再派幾個又老又丑的乞丐與她當街茍合,讓她聲名盡喪、狼狽慘死?!?p> 俞雅嵐聞言,清冷的眉眼瞬間變得凌厲,這個方雯三番兩次用下三濫的手段謀害她,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會還手嗎?
琥珀也氣得小臉通紅,當即又把這些人都揍了一遍,直到他們疼得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了,才勉強作罷。
“主子,那個姓方的肯定是嫉妒你!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如此,看不得別人活得比她好,就千方百計地要將人踩入塵埃,要不我去把她宰了,省得她再出來作妖!”
俞雅嵐蹙著眉搖了搖頭,方雯再惡毒也是縣令的外甥女,隨便打殺等于授人以柄。
“將這些人押送到衙門吧,對方明目張膽來害人,我們只能光明正大地上縣衙告狀了?!?p> 至于暗地里怎么反擊……方雯謀算失敗必會氣急攻心,噬心丹自會折磨她。
只是今日的安排恐怕是完不成了,俞雅嵐嘆了口氣,心里有些郁悶。
然而剛準備返城前往縣衙,就見宋曦帶著幾個手下騎馬路過。
“這是怎么回事?你沒受傷吧?”
宋曦見場面一片混亂,連忙下馬走到俞雅嵐身邊,關(guān)切地詢問她的安危。
“我沒事。”
俞雅嵐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會偶遇出城辦事的宋曦,見他面帶擔憂,便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宋曦得知這群地痞流氓欲行齷齪算計,黑沉的眸中閃過一抹殺意,當即命刀虹把他們押送到縣衙擊鼓告狀,讓縣令務(wù)必按律法辦。
“既然都去大豐村,咱們便結(jié)伴同行吧,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宋曦今日出城,是為了處理宋家宗族在大豐村的祭田糾紛,得知俞雅嵐也要前往那地,立刻相邀同行,否則兩個弱女子獨自上路,他委實不放心。
俞雅嵐也沒有矯情,將地痞們交給刀虹處置之后,便和宋曦一起離開了。
……
縣衙內(nèi),胡縣令正一邊處理公務(wù),一邊苦惱著如何做出政績。
忽然一陣鳴冤的擊鼓聲傳來,他不知怎么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于是皺著眉準備升堂審案,心里疑惑著會是誰來告狀?
大堂里,十幾個地痞流氓狼狽地跪著,刀虹陳述了案情之后,又遞來狀紙和口供。
胡縣令當即黑沉了臉色,在心里把那不省心的外甥女唾罵了千萬遍。
“方雯指使地痞謀害稻香齋的俞姑娘一案,人證物證俱在,還請大人秉公辦理,我家公子也是此案的人證,如有需要,他也可上堂作證?!?p> 刀虹拱著手冷聲說道,直視縣令的雙眼中隱隱透著威懾,仿佛在警告對方莫要徇私,否則苦果自嘗。
胡縣令氣得渾身發(fā)抖,卻仍是不敢反唇相譏,見對方一副逼迫他盡快斷案的架勢,只能忍著心中的惱恨讓人將方雯抓來對質(zhì)。
方雯原本待在家里美滋滋地等待俞雅嵐出丑的好消息,哪知卻突然被衙差闖入閨房逮捕。
之后進了縣衙大堂見到那群地痞流氓,得知俞雅嵐竟敢擊鼓告狀敗壞她的名聲,當即暴跳如雷,破口大罵:“姨父,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人,是俞氏那個賤人冤枉我!”
刀虹似是對她的狡辯早有預料,一揮手讓人帶進來個關(guān)鍵證人。
“草民是怡紅樓的打手田大財,當日正是這位方小姐親自從我手中買去了五石散和迎春笑,我怕她濫用禁藥惹來麻煩,還哄騙她在交易的銀票上留下了指印?!?p> 已經(jīng)被刀虹教訓過的青樓打手跪地自陳,并遞上了物證銀票,一舉將方雯的罪行直接定案。
堂外旁聽的百姓一片嘩然,紛紛低聲議論或詬誶她的惡行。
“你胡說!我是冤枉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居然敢胡亂攀扯!”
方雯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惱恨與羞恥激得她心口劇痛,隨即嘔出一口新紅,徹底暈死過去。
她這一暈,胡縣令便有些怨恨不在場的宋曦和俞雅嵐,有什么恩怨私下找他調(diào)解不行嗎?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害得雯姐兒吐血昏厥,還連累他也臉上無光。
于是心下一狠,直接宣判將雯姐兒和這些地痞流氓收監(jiān)關(guān)押一個月以作懲處,然后無視刀虹質(zhì)疑的目光,憤然甩袖退堂。
刀虹見此也不再多言,拍拍衣擺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