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權臣的小夫人是嬌花,得寵著

5、還好,不臭

  說到信菚,蘇青泠小臉倏的漫起如黃昏時分的火燒云。

  信菚寄出后,她聞著手上好聞的桃花余香,倏的驚?。骸緣牧恕俊?、那可是桃花同心鎖信菚。怎能寄給陌生男子!

  更驚省信菚內容那般沒頭沒尾、暖里暖昧!

  “嗯?”男人壓低聲兒問,尾調上揚,低沉、好聽的腔調,像只能撫觸到心湖的大手。

  她小臉更醺紅、灼燥。

  他微微側轉頭,掃了她一眼,緩緩轉身,望向遠處湖山,綿密睫撲闔。

  “我絕不與沈家結親!”她小聲氣呼呼道。

  他沒言語,薄唇抿了抿。

  不好當著人家父親的面說,你家沈立快死了,你家娘親安的極惡毒的心思,更不好說,嫁過去我會死,你也會死;她只能呼嚕咕囔:“他很臭!”

  嗯?沈昂長這么大,第一回聽不肯結親是因嫌棄男方很臭?他再度側轉頭看她,俊眸似在問:你如何知沈立很臭?

  她學他,沒言語;悶紅著臉,忿忿瞪他,哼,少裝沉靜,沈家就沒一個好人!就連下人都個頂個的壞,那種家府,哪家姑娘嫁過去,倒血霉。

  他突然側低頭,嗅了下自己的肩膀,長吐了一口氣——還好,不臭。

  她:……

  他緩緩抬起頭,……

  周遭似一下子,凝固了。

  不知哪棵樹上的鳥兒倏的嘎嘎叫,吵得人心亂。

  他訕訕轉過頭去,繼續(xù)看他面前青黛的湖山,綿密睫又撲闔。

  她抬伸頭偷覷,原來這男人雖威嚴凜凜,卻并不過份凌厲,是因這圈過份綿密的睫兒,又晃了晃小腦袋,管他長什么樣的睫兒,“還我!”她咬牙嬌狠狠說。

  那封信菚雖沒落款,但字跡總可循的,那般沒頭沒尾說甚【家中有事】,絕不能落入旁人手!

  他揚了揚眉,還?如何可能?他可是第一回收到年輕女子的桃花同心鎖信菚,還是這般有趣、香軟的小姑娘。

  貓蹲在花叢里的她盯著他負于背后的袖兜,袖兜中正透出熟悉的幽幽桃花桂花香,哼,這賊人還帶在身上!

  小手鬼鬼崇崇伸出去,蠢蠢欲動掀起他衣袖一角。

  “咳咳!”他若無其事收回手,攏在身前,剛想說甚;

  一串腳步聲由遠而近。

  “我替你引開他們,你快回。”他抬步迎向聲源。

  “沈大人,貴客貴客!”蘇濤急急大步迎了過來!

  “蘇大人,好說好說,叨擾!”他身高腿長,兩三步已到蘇濤跟前,主動大步向湖心亭走去。

  蘇青泠躲在花叢后,瞪大眼睛看沈昂與父親兄長寒喧、談笑風生,只見他左手順勢輕拍蘇清榮手臂,不經意間一派上位姿態(tài),面對蘇濤則微微斂駝腰背,透出兩分尊重,著實把蘇濤嚇了一跳。

  這人怎么轉個身就和適才完全不一樣了?適才仿如毫無氣勢?很是溫和溫潤,此時氣勢斂著也直壓湖山?難怪話本里寫做官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除了她爹爹,沒一個好東西。

  沒能拿回信菚,蘇青泠很是悶悶,臨走時,再望了眼湖心亭,洽沈昂朝她這邊望來,沈昂掃了她這方向一眼,抬起手揮著廣袍長袖趕蚊子。

  哼,她知道,他在提醒她,他袖兜里有她寄的信菚。這男人,和他娘親一樣的壞!

  那晚,沈昂在蘇府酒過幾巡,直至月上中天方回,蘇夫人、蘇家兩位舅舅也被邀來列席,談笑酬唱,甚為合契,席上賓客其樂融融,頗為盡興。

  翌日,蘇府上下都贊那文武兼修、氣宇軒揚風度翩翩的沈昂沈大人,正當紅的沈大人一點架子也沒,對親家蘇濤似敬重有加?對蘇家兩位嫡出少爺似更流露出甚投契的親近、提攜意?

  蘇府攀上這門親事,真了不得;蘇濤夫婦笑得合不攏嘴,早早起來拜家神,派次子蘇青松持厚禮至大師父處,催大師父盡快將蘇青泠與沈立的八字合婚貼兒遞出來。

  盡管小姐一付毫不關心酒宴、對沈大人更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被征用侍宴的鬼精靈春香,就是曉得小姐定想知道酒宴方方面面細情,她邊侍候小姐洗漱,邊事無巨細學給小姐聽。

  蘇青泠聽得眉頭緊蹙,那人就沒提出廢除結親!兩家人吃喝得這般歡愉,這門親事更加沒跑了,她、她死定了?!

  “聽舅大人說,沈大人在國子監(jiān)謀的可不是閑職,據說、那、那是什么障眼法,實為太子師,就、就是皇上讓太子拜沈大人為師,不得了!昨晚酒席上,沈大人讓二少爺得閑可去國子監(jiān)聽課,老爺開心得當場讓二少爺下跪拜謝,沈大人還側身不受,這氣度……”

  春香激動萬分呱呱說個不停,說得越歡,蘇青泠越渾身冒冷汗。

  拜過家神,王珠過來她廂房,對沈大人更是贊不絕口,“沒想大人脾性、氣度如此謙遜,昨兒應承娘親多多來咱們府里走動,今兒一早派人送了兩壇上好佳釀過來與你爹爹,兩把玉骨扇與你大哥、二哥。青青,你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喲?!?p>  王珠歡喜得摟著蘇青泠眉開眼笑。

  “你二哥至大師父處催取合婚貼子,不巧大師父閉關,后天才出來,合完婚,便可正式回復沈家,大師父早早說過,你是旺夫命,這頭婚事啊,定是天作之合,珠聯璧合?!?p>  蘇青泠渾身冰涼,她似看到黑白無常搖著幡子搖搖晃晃向她走來,卻連句娘親救命也沒法子喊說。

  催女兒換好衣衫去小書堂上課,王珠便出來約裁縫、掌柜上府里來,錦緞被套、壓箱衣裳等嫁妝,雖都早早備好,但如今攀的是太子師沈家,得重新好生添置。

  因太疼女兒,夫婦倆又眼高于頂,女兒這親事挑來揀去、思忖來去、高不成低不就,將女兒蹉跎到過了十八,倒成心頭疾,如今終云開月明,王珠歡喜得下重本,定要讓女兒十里紅妝,風光大嫁。

  如何是好?蘇青泠站在西窗前,佯裝閑適賞景,實則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一世,這男人要做甚?

  她已承認是她寄的信、明言不愿與沈家結親!他明知他娘親在做那害她的腌臜事,卻不肯如她意替沈家悔婚?還在蘇府裝甚毫無官架子與民同樂!送禮、提攜她哥,替兒子沈立百般討好她爹娘,誑取她爹、娘歡心,鞏固這門親事!

  他要和他娘親一般使壞心眼誑她去沖喜?!若他這深懷文滔武略、有權有勢的太子師出手,她定逃脫不掉。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死局?爹娘也余世不安?

  湖邊,二哥青松與女先生緩緩走來,女先生說著甚,二哥悠然頷首,想起女先生昨日的一番話,蘇青泠半瞇了瞇眼,那男人靠不住,不,這世間男人都靠不住,得靠自己。

  計上心來,她收拾好心情,先淡定的去上課,認真學打算子、看帳冊、庫房管理,甚至還請女先生下回講講兵書,才去找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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