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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趕路人

第六節(jié)、第七節(jié)

小城趕路人 作家散淡阿迪 6040 2021-10-16 19:15:50

  06.遇見“花仙子”

  溽熱漸漸散去,秋天已不知不覺到來。小城北峰山上,一片秋意濃色翻滾;站在護城河邊,遠眺山腰,一撮一撮的黃葉點綴在群巒疊翠之中,不知是銀杏還是即將轉(zhuǎn)紅的秋楓……

  轉(zhuǎn)眼常一帆已工作一年了,剛剛轉(zhuǎn)正。

  初秋的周末,他沒有回老家,一個人正百無聊賴窩在床上看書,聽見有人在樓下大門口喊著,“一帆,一帆”。

  常一帆打開窗戶探出頭去,原來是大林騎著“重慶”摩托在大呼小叫。這家伙醫(yī)藥學校中專畢業(yè),分配到縣醫(yī)院藥房,油水多,沒兩年抖起來,摩托車都開上了。

  常一帆揮手招呼他上來,大林卻拼命招手他下去。估計有事,常一帆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穿衣洗漱,十分鐘后已出現(xiàn)在公司門口。

  大林努努嘴,示意上車。常一帆問:干嘛,要賣我呵?大林哼哼,賣你?也得有人要呵……好事,下午有舞會,晚上酒會接著跳。

  從大林開車過程中,時不時扯著嗓門喊話的支言碎語中,常一帆總算了收齊了此行的全部“信息”。

  他們醫(yī)院內(nèi)科護士長過生日,在縣城一個朋友家舉辦舞會。朋友家是“華僑厝”,單門獨院,綠樹成蔭;特別是廳堂很大,做舞場非常棒!關鍵點在于,大林說護士長邀請院里沒有班的護士參加,聽說有十幾二十個美女。老實說,這才是吸引大林和自己眼球的風景。大林吹著說,一帆,老同學怎么樣?夠兄弟吧……

  一帆說:還行還行,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大林喊道,說不定今天就成功了。

  常一帆笑罵:你個大頭林,你以為找對象是菜市場買蘿卜嗎?

  兩人到達華僑厝時,門口已經(jīng)停了不少摩托車和自行車。九十年初,兩輪女式摩托車多為走私“水貨”,在縣城很風行。那個鳥叫般“BB”機也是新玩意,一些“土豪”和年輕人,趕時髦,腰上別著一個,整天滴滴叫。常一帆挺看不上,這玩意兒就是“奴性”東西,等著被人呼,不是自找麻煩嗎?

  進門之后,別有一番天地。常一帆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兩只眼睛都不夠用?;▓@,洋樓,車棚,游泳池,還有娛樂廳,廚房,保姆房……大林說,僑厝主人的孫女在一中教書,是護士長閨蜜。

  護士長雖然是一個孩子的媽,但愛玩,有文藝范兒。當然,手下有幾十個護士待字閨中,作為“大姐大”,不得創(chuàng)造創(chuàng)造機會,搭搭鵲橋嘛。

  常一帆跟著大林走進“廳堂”,廳里男男女女,濟濟一堂??吹竭@么多花枝招展的窈窕淑女,常一帆頓時感到渾身不自在,臉開始發(fā)燒。

  好在大家都在品嘗食物,喝著飲料啤酒,沒人在意他。大林都熟悉,忙著打招呼,點頭。

  約摸半小時后,音樂響起,窗簾放下。外面天色還早,里邊卻彩燈閃爍著,仿佛置身于一派流光溢彩的浪漫之夜中……

  常一帆舞技還行,在大學里,宿舍學長是條“舞棍”。但凡校園里有舞會,總愛拉上他,混跡其中,夢想“舞出”一段戀情來。兩三年舞下來,常一帆和他快跳斷腿,也沒見哪個女生喜歡上舍長。

  肖紅妮也愛跳舞,不過,她不想和常一帆公開在校園舞會跳,倒是常帶著他,去市區(qū)舞廳跳,每人交門票費兩元。

  兩輪下來,終于有女生過來邀請。一個頭發(fā)扎花手絹女孩落落大方過來,作了邀請的禮姿。大林捅捅他,耳語:“花仙子”,內(nèi)科科花護士,上,上啊!”

  常一帆只得倉促上場。前面幾步找不到感覺,有些緊張。也許是太久沒有摟著女人,他手摟著女人腰肢,一直緊張得不停顫抖,惹得女孩嫣然一笑。幾步下來,舞場記憶恢復了,開始漸入佳境。

  慢三,快三,拉面,恰恰……連著幾曲下來,這個“花仙子”始終拉著他跳不松手,一個小時過后,中場休息時,他們兩人儼然成了今天舞會的“明星”了。

  常一帆在喝飲料休息時,大林從女人堆里鉆出來,湊近他,神秘說:想不想了解“花仙子”檔案?常一帆沒反應過來,咹?!大林罵了句:笨蛋!就剛剛跳舞的舞伴,“花仙子”啊。個人情況,都在大頭里吶。大林說著,得意用手指點了點自己那顆碩大的頭顱。

  常一帆明白了,奚落他:你有這么厲害?藥名恐怕記得沒這么多吧……

  大林不服,什么話這是?藥名記得那海去了,區(qū)區(qū)幾個女生的檔案,記在腦子里還不是小菜一碟嘛。接著,滔滔不絕背了一大堆出來:花仙子,姓名宋曉花,1970年出生,省衛(wèi)校畢業(yè),工作三年,內(nèi)科護士,目前為止沒有對象。

  舞會鬧騰了一下午,到暮色四合時才消停一會兒。也許精力和熱量已發(fā)泄差不多了,少男少女們這才記起肚子餓了。廚房里,護士長張羅著閨蜜家阿姨,把煎炸煮烹各色小吃擺上八仙桌拼湊的“方桌”,擺上飲料、啤酒,點上蠟燭,留兩盞照明的彩燈……剛剛喧鬧的舞廳,一下子成了溫馨寧靜的“燭光晚餐”了。

  大林一時性起,拿著一瓶啤酒到處找女孩子干杯,這人就這副德性,見了女人堆就挪不動腳了,虧了還是在女人窩工作的!常一帆吃著春卷蠣餅,喝著啤酒,覺得是真餓了,舞池飛轉(zhuǎn),神采飛揚,激情澎湃;一曲終了,下場喘息之余,開始饑腸漉漉了。他邊吃邊喝著,與“花仙子”套著近乎,原來她的老家跟常一帆是一個鎮(zhèn)上的,只不過她們家是鎮(zhèn)上居民戶,常一帆家卻在山里,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村戶。

  男女舞伴們紛紛向護士長敬酒,祝她生日快樂!正在起哄,護士長獻歌一曲時,門口傳來一陣喧鬧聲,只見一幫打扮著港臺時髦風情的男男女女進了門。護士長連忙迎了上去招呼接待,大林說:這是縣城里最牛逼的“小城四少”,其中的“兩少”,公安局副局長公子和縣醫(yī)院院長的小兒子,人稱“杰少”和“斌弟”。

  兩個“少爺”都沒正經(jīng)工作,香港常住戶口,就在縣城里玩玩,反正家境殷實,父母又寵,兩人變著花樣找樂。縣城里有誰不知道這兩個“玩家”?!以至于,身邊的女孩從來不缺,三天兩頭的換。再難纏難甩的女孩兒,到了他們那,都乖乖地擺平。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還不能帶走半片云彩的呵。就是這樣,漂亮女孩照樣趨之若鶩,前仆后繼的;這讓大林常一帆他們頓生感慨良多,只恨當年未逢時呀……

  “杰少”和“斌弟”他們一干人,一上場就是勁歌熱舞,人人血脈噴張。舞到瘋狂時,把燈光關掉,一時間群魔亂舞。啤酒酒沫亂飛,舞池中不斷傳來女孩子的尖叫,到底是氣急還是刺激的叫聲,已經(jīng)是無從考證了。

  大林很興奮,常一帆第一次見到如此駭然的舞會,覺得太瘋狂了,心理接受不了,就偷偷溜到外面吸煙。路過衛(wèi)生間時,虛掩的門縫,窺見兩個男女正抱作一團,倉促動作,上下其手。常一帆頓時有些作嘔的感覺,只想快點離開,便進去找大林和“花仙子”。

  誰知剛剛霓虹翻飛,轉(zhuǎn)眼間舞池一片漆黑朦朧,男男女女正如膠似漆跳著“貼面舞”哩。這種舞,常一帆見面過。大學校園里不讓跳,城里舞廳是下半夜關燈,“溫柔十分鐘”。說穿了,就是摟摟抱抱,占占女舞伴“便宜”;當然,男女這樣長期摟抱,也是會日久生情的。

  常一帆和大林找到“花仙子”時,赫然發(fā)現(xiàn)正坐在“杰少”的大腿上,被那一幫正按著灌酒呢!

  常一帆一下沖了上去,就去拉她。瞬間,被那幫人擋開?!敖苌佟绷R道:你他媽誰呵?找死是不是……

  大林在邊上一直給他眨眼示意,讓他不要犯渾;可常一帆不知為何著了魔似,一把推開“杰少”,喊道:這是我女朋友!“花仙子”帶著醉意說,杰少爺,這個確實是……是我男朋友,我們上個禮拜……剛,剛訂……婚的啦……

  “杰少”朝常一帆狠狠瞪了一下,說:這“花仙子”是老子今晚上看上的,今天晚上我送她回家,你滾蛋吧!

  常一帆還在據(jù)理力爭,說:這不行,她必須跟我回去。常一帆瞟了一眼大林,這哥們會意,偷偷溜出去開摩托車。

  “花仙子”搖搖晃晃掙脫“杰少”的箍圍,叫著:我要吐我要吐……那幫人驚慌失色,紛紛躲開?!盎ㄏ勺印鄙钜荒_淺一腳進了廁所,吐沒吐不知道,出了衛(wèi)生間門口,被常一帆拉著就往門口跑。

  當“杰少”跟著一幫人追出來時,大林載著他們,早已絕塵拉風而去?!盎ㄏ勺印北еR环蟊常f: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07.尷尬的一夜

  “花仙子”估計酒量不咋地,坐在摩托車后,被涼風一吹,漸漸的軟在常一帆的身后。起先是她雙手環(huán)抱常一帆,后面開始松了,還一路不斷地噴射,吐了常一帆身上臭氣薰天。沒辦法,常一帆只得摟著她,一邊扶著車座鋼把,擔心她歪下車去……

  好不容易給她送到醫(yī)院宿舍,常一帆和大林兩個扠著她,弄了半天才讓她開了門,把她丟在床上,“花仙子”吭都沒吭一聲,昏昏沉沉秒睡過去。大林心有余悸,嘆道:還好你小子膽大,英雄救美一回,不然今晚她就羊入虎口了……那個花花公子是個狠角,“花仙子”還不得花容失色?!

  常一帆罵道,你們醫(yī)院什么人吶,護士長怎么會招這些個紈绔子弟來玩?大林說,護士長也不是成心的,她弟弟跟那些“新新人類”是一伙的。常一帆說:還好有驚無險,這下總算是把這些“衙內(nèi)”少爺給得罪透了,估計麻煩不會少的!

  大林慨然,說:怕咋地?朗朗乾坤,還沒王法了?走一步,看一步,你也不用擔心了……

  大林又帶他回宿舍,把外套換了,喝了兩杯醒酒茶。眼看時間不早,十二點多了。大林說:要不你今晚將就在這睡一夜,別回公司宿舍了。常一帆懊惱,說:“花仙子”吐了我一身,連我背心都有酒味,不沖一下澡,如何能入眠?不得薰死……

  大林只好星夜馳奔,開車送他回公司,一路上行人車輛稀少,昏沉沉的路燈也似乎睡著了。常一帆一路提醒大林,開慢點小心安全。大林吹牛說,沒事,兩瓶啤酒沒感覺,早就上廁所拉沒了。

  到了公司路口,常一帆尿急,讓大林停車,掉頭回去。自己踅摸到墻角,急急忙忙放了一泡尿。啤酒飲料茶水一肚子,剛才憋著,一緊張也忘了;放松下來,才覺得內(nèi)急。吁了一口氣,常一帆提提褲子,才深一腳淺一腳往公司門口走。

  約摸拐過圍墻角,離公司門口五六十米時,只聽公司大門“咣當”一聲開了,常一帆嚇了一大跳,以為門衛(wèi)老牛頭提前給他開門。轉(zhuǎn)念一想,不對呀,老牛頭老伴歿了,回家奔喪請假一周哩。

  定晴一瞧,不看不打緊,一看差點暈趴。只見“一枝花”穿著粉紅色睡衣,正在鐵門里邊開門往外推,門外站的男子,中等身材,略胖,一轉(zhuǎn)臉,常一帆嚇得大氣不敢出,這不是陸副局長陸家文嗎?這么三更半夜來這……常一帆“砰砰”亂跳的心馬上得出結(jié)論:自己撞見了不該看見的一幕,他趕緊噤聲縮回墻后。等鐵門“咣當”一聲關上后,他還愣在墻角的黑暗處,一時不知所措,進不是,退也不是。

  夜已很深了,萬籟俱寂,遠處傳來三兩聲半醒半睡的狗吠聲……

  常一帆猶豫了很久,后悔讓大林太早走,現(xiàn)在半夜了沒地可去。進去后,萬一撞見這對“野鴛鴦”,如何是好?

  “一枝花”丈夫長住國外,難得一見。常一帆剛剛以為是她老公回來,差點就要迎上前去。還好男人轉(zhuǎn)過臉來,在窺探左右,要不然,常一帆也沒法看清是誰啊!

  磨蹭了半個小時后,估計他們已經(jīng)進了房間。常一帆才躡手躡腳,用鑰匙開了傳達室邊門,這是老牛頭給他的“專利”。為了這個便利,常一帆舍了一瓶好酒,兩包香煙,老牛頭才破了例。

  緊張的常一帆像做賊一般,踮著腳尖走路,從門口到三樓宿舍二三十米距離,二十來級臺階,足足走了二十分鐘。一路生怕磕碰弄出聲響,一路又怕二樓那間宿舍的門突然打開,常一帆心都提到喉嚨口,差點要窒息了……

  二樓的門并沒打開,起先透出窗簾和玻璃,還有隱隱約約的粉色燈光;待他轉(zhuǎn)過二樓樓梯角,發(fā)覺里面的燈已經(jīng)暗了,露出幽幽的,冷冷的黑色窗戶。

  常一帆悄沒聲息開了宿舍門,盡量扶著門框,最大程度讓開關門的聲音匿于無形。他現(xiàn)在不敢再去陽臺水池邊沖澡,只用毛巾沾沾水,胡亂擦幾下,小心翼翼躺在床上,屏著呼吸,大氣不敢出。

  這座舊樓建的時候不短,臺風來時,樓板都會搖晃。當時建時,哪有什么幾號幾號鋼筋,都是五號粗鐵線摻著低標號水泥漿,砌上磚建成的。平時隔音差,常一帆在宿舍從不敢重手重腳。就為了這,他還遭受過樓下的女領導,兩次劈頭蓋臉的批評,說他吵著樓下人的休息,夜貓子,起居無常什么的。

  今晚這情形,她準是以為常一帆回鄉(xiāng)下老家。周末,他大都回去。不回去,也很少外出,一般貓在宿舍看書。“一枝花”肯定是認為他今晚不會回來,才有了把男人迎進宿舍的一幕。

  常一帆心里暗暗叫苦,這如何是好,明天早上千萬不能再碰見。只能貓在床上,不能下樓了。否則,萬一撞見,豈不尷尬?!

  樓下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讓他有了不道德的負罪感,撕了兩張紙搓成紙丸,塞進雙耳。

  這時,樓下的聲音方才慢慢遠了去,好像隔得很遠,斷斷續(xù)續(xù),隱隱約約,若有若無……常一帆迷糊了一陣,眼皮直打架,實在睏得不行,懵懵然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日上三竿,九點多十點時,常一帆醒來。五六點天快亮時,常一帆已經(jīng)被樓下吵醒。

  等到樓下一對沒有聲音,回落平靜,起床,撒尿,洗漱……常一帆再也睡不著了。他在心里替樓下的男人著急,快點離開呀,天快亮了。但男人似乎沒有走的意思,又窸窸窣窣上床,常一帆想,完了,這上午什么事也做不了,干脆睡吧!

  也許是昨晚酒水殘留在膀胱里,常一帆是被尿急憋醒的。這讓他很痛苦,三樓宿舍沒有廁所,都是到二樓衛(wèi)生間如廁。

  常一帆披衣下床,光著腳在冰涼的樓板上輕輕挪動。停在門邊,側(cè)耳、屏息,似乎沒聽到樓下有什么動靜。只聽到,“一枝花”正在放著收錄機,流行歌手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唱著愛情,要死要活的。倒是很貼切、應景的,樓下的男女不也是“暗渡陳倉”嘛,常一帆平生第一次經(jīng)歷此景,還真是心驚肉跳,捏著一把汗。也不知是為樓下熟悉的兩個上司,還是為自己擔心。反正,他醒來時,全身濕透了,盡管當時已近深秋,天早已不熱了……

  常一帆心想,小便拉在自己房里絕無可能。看來,沖出去,下二樓衛(wèi)生間才是唯一選擇!

  要說怕什么就來什么,恐怕這已經(jīng)成了規(guī)律。你說就那么寸,常一帆沖下二樓,正要進衛(wèi)生間時,差點與正從“一枝花”宿舍出來的陸家文撞了個正著。

  挽著陸局的“一枝花”瞬間驚詫,唬了一跳,臉唰一下白了,而不是紅了。她飛快抽出了手,下意識揪緊了睡衣,喝道:“常一帆,你怎么在這?!”

  陸家文的笑容突然凝固,僵在那不動了。

  常一帆滿臉尷尬,說了句:領導好領導好!說完就要往衛(wèi)生間溜。

  陸家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諂媚地笑笑,討好般說,是小常呵,大秀才大秀才!怎么,昨晚上沒回去呵,我找黃經(jīng)理要份材料……

  “一枝花”馬上從愣怔中反應過來,連忙附和,是是是,陸局很關心咱們公司,這不,一大早過來了解集中屠宰經(jīng)驗,等著上報省市哩……

  “一枝花”結(jié)結(jié)巴巴解釋著,估計自己聽著都覺得多余。

  常一帆連忙說,領導辛苦啦!一溜煙,逃也似躲進衛(wèi)生間。在里面,只聽到他們急促又慌亂的腳步聲出了大門……

  心慌意亂的常一帆,站在男廁所里,頭亂如麻!他的心里五味雜陳,既有后悔,又有沮喪,更有恐懼。一時半會兒,理不出頭緒,在廁所呆了半小時不敢出來。

  快到午飯時,常一帆下樓到食堂廚房熱饅頭,又碰上“一枝花”。

  先是她有些不自然,爾后假裝不經(jīng)意問他:小常,你不是回家了嗎?我昨晚上看你宿舍沒亮燈呵,門又關得緊緊的……

  常一帆只好坦言,昨晚上參加朋友生日聚會了。朋友喝醉酒,折騰了半夜才回來……

  常一帆又補充了一句,我回來時,你都睡下了,哪里會知道。

  “一枝花”臉上掠過不易察覺的一凜,然后冷冷笑著,說:是嘛?以后不能玩太遲了,影響工作嘛!

  常一帆一整天在忐忑不安中度過,他不知“一枝花”的心里怎么想?既然知道他昨晚睡在樓上,應該不難猜到樓層的隔音……常一帆頓時有一種不祥預感,這到底是給自己帶來福還是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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