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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趕路人

第二十節(jié)

小城趕路人 作家散淡阿迪 2908 2021-11-29 17:56:51

  20.高處不勝寒

  經(jīng)過“銀行卡”風波的折騰,常一帆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常一帆自責因自己的工作疏忽,導致史副縣長憑空惹來官司纏身。盡管領(lǐng)導多次安慰,可他還是覺得心里有愧。

  市紀委將上次查實情況轉(zhuǎn)報省里,省紀委卻要求事件當事人到省里當面接受問詢,說明情況。史副縣長剛剛經(jīng)歷了喪母之痛和被調(diào)查的委屈,顧不上料理母親的后事,帶著常一帆赴省城,到省紀委陳清事實。

  問詢,筆錄,警示談話;分開訊問,寫書面材料,等待審查。

  幾乎把上次的調(diào)查程序又走了一遍。

  一天折騰下來,史副縣長的臉上已經(jīng)是疲憊有加。出了機關(guān)大門,史副縣長的手機響了,之前手機上繳關(guān)機,剛一開機,電話就響個不停。除了她弟弟報告母親后事情況,基本上都是一些關(guān)心問候的電話。

  省城閨蜜來電話說,吃完飯再回去。史副一看,天已全黑了,兩人這才覺得饑腸轆轆,七點多了。史副對常一帆說,咱們不能虧了肚子,走,吃飯去。

  上午來時,她已知今天一天恐怕要耗在這了,便打發(fā)縣政府司機先回去,說好了晚上再上來接。常一帆估摸,這會司機該上路了,到省城差不多他們也吃完飯了。

  他請示史副縣長,要不要讓司機現(xiàn)在開上來?

  史副縣長長舒了一口氣,說:不要了,今天太累。小常,咱們今晚住省城,明天上午回去。你跟司機交代一下……

  史副縣長閨蜜祁總是個絕色女人,典型的“白富美”。她是史副念師范大學時的同學,用祁總俏皮話說是“同居四年”。人家省城出身省城望族,畢業(yè)后出了國。如今又“殺”回來,經(jīng)營廣告?zhèn)髅焦?,長袖善舞,賺得缽滿盆肥。

  祁總見了面,跟史副縣長來了個花式擁抱,調(diào)侃說:經(jīng)歷了風風雨雨,“冷玫瑰”更加嬌艷了!史副推了她一下,笑道去你的,又開始胡說八道。我秘書還在這哩……

  祁總好!常一帆微笑著招呼。祁總這才注意閨蜜還帶著小跟班,又謅開了,說:我說呢,敢情這跟班的是“小鮮肉”呀!

  兩人嘻嘻哈哈打鬧著往餐廳走。史副縣長最近一直郁悶低落,難得這么放松開心一回,常一帆打心里也覺得高興。吃飯時,祁總公司的兩個高管也在,三個女人一臺戲,何況今晚四個女人。

  閨蜜不依不饒粘著史副喝酒,喝酒的理由五花八門,花樣百出。兩個高管跟常一帆搞起“車輪戰(zhàn)”。常一帆因為跟著領(lǐng)導,起初百般抵賴,只是咪了一小口,害怕酒多誤事;但架不住兩個女高管直嚷嚷,史副縣長對他說,小常,算了,放開喝,反正今晚住下來不走了。

  祁總對他開玩笑說,小鮮肉,你今晚放倒她們倆其中一個,歸你了,扛回房間好好享受!

  史副縣長笑著瞪了閨蜜一眼,唬她,別亂說,小常還沒結(jié)婚吶!

  喲,還沒開苞呵,我不信還是“童子雞”。趕明兒,姐們教教你呵……

  史副掐了她一下,說越扯越離譜,自罰一杯。

  罰罰罰,老娘認栽了……祁總明顯有了醉意,開始口無遮攔。

  常一帆被說臉上發(fā)窘發(fā)燙,恨不得早點離席。晚上十點多了,已經(jīng)醉得走不成路的祁總還在大呼小叫,去唱歌去夜總會。史副縣長紅著臉說,改日吧,今天喝死了,我的頭暈得不行!

  常一帆扶著她送她們登車離去,上電梯時,史副幾乎是趴在常一帆身上,被他拖著進電梯。紅酒后勁足,剛才又在停車場站著說話吹了一陣風,酒勁上來了,她整個人像灘泥一樣軟了下來。常一帆看著一箱多紅酒喝了個底朝天,估計這幾個女人每人起碼一瓶以上。一瓶紅酒對常一帆來說,差不多到了七八成;可對于史副這樣不常喝酒的女人,就算是滿頂?shù)睦玻?p>  叫服務員開了門,常一帆費了半天勁,和衣把她弄到床上躺著。殊不知,酒醉的人,一躺下頓時天旋地轉(zhuǎn)。史副縣長叫著,暈暈暈,我要吐,要吐……

  常一帆扶她進衛(wèi)生間,她一腳蹲在馬桶邊,紅色水狀噴射而出。常一帆急忙閃開,袖子上還濺上幾抹血紅色的穢物。常一帆又是給她擦臉,又是漱口,忙乎了一通。

  跟她工作快兩年了,第一次見她醉成這樣,又是兩個人獨處,常一帆既緊張,又有些莫名的興奮。對于秘書來說,領(lǐng)導對他不設(shè)防,就是最大的信任和肯定!

  醉了的史副,先是跟常一帆訴苦,又說了失去母親的傷感,說著說著,竟委屈得哭起來。嚶嚶的哭聲在半夜特別刺耳,搞得常一帆很緊張,可是又不知怎么勸慰。站在床邊手足無措,任由她哭。

  女人一旦哭起來沒完沒了。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壓抑哭泣,常一帆頓感職業(yè)女性的不易和委屈,一個當領(lǐng)導的女人難,一個離異單身的女人更難,常一帆剛才從史副傷心的話語中,已經(jīng)聽出縣里有人有意借這次告狀做文章,蓄意整垮她。

  到了快十二點,史副縣長還在喊“難受”。常一帆覺得再呆在她房間里,顯然不合適了。他給她頭額敷了冷毛巾,就轉(zhuǎn)身出了房,回到隔壁的自己房間。

  匆匆洗漱一下,常一帆方才解衣躺下,頓覺全身酸痛。剛才過于緊張,肌肉繃得太緊了,累得不行。

  半小時后,正當他迷迷糊糊快睡著時,隔壁的衛(wèi)生間傳來劇烈的開門和嘔吐聲,緊接著又是一陣一陣的嘔吐和劇咳。

  壞了,又吐了!常一帆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一時拿不定主意怎么辦?醉酒嘔吐不止,要是昏厥,嘔吐物堵住氣管,后果不堪設(shè)想。常一帆還是決定起來,他飛速下床穿衣;給大堂值班的服務員打了電話,讓她上來開門。

  當他和服務員進入房間時,嚇了一大跳。史副縣長正趴在馬桶上,勾著頭,像蝦似沒有聲息。常一帆示意服務員搭把手把她攙回床上躺著,服務員拿拖把處理一下衛(wèi)生間。

  服務員很擔心,問明他們是一起來的,說你能不能幫忙看著點,要是她一個人出了事,那可不得了。

  常一帆說,沒事沒事,她是我領(lǐng)導,酒量不好,今晚喝多了……

  服務員這才放心出了門。常一帆倒了口水,給昏沉沉的史副縣長喝下,她臉上這才有了血色樣;否則,剛才刷白刷白的,不省人事的樣子還真把他嚇得不輕。

  今晚聽酒后真言,常一帆總算是證實了以前的傳言。

  辦公室早就在傳,這個結(jié),始終都在,看來是永遠解不開了。

  今晚聽她只言片語,常一帆一個小貓貓,撓破頭也想不明白,好好干事不就完了嘛!

  史副縣長躺著又是一陣難受,躬起身子又作嘔,但脖子一抻一抻,已經(jīng)吐不出來了。剛才在衛(wèi)生間,把黃膽都吐了,現(xiàn)在胃里估計是空空如也。

  “難受,難受”她含混不清叫著。常一帆埋怨道,你酒量這么差,又沒吃東西,一晚上都在拼酒,醉了,能不難受嗎?

  他彎下腰,給她牽了牽被子。突然,被她伸出的雙手緊緊箍住,常一帆頭腦片空白。

  他竭力辦開她的手,可酒醉的女人手勁出奇得大,根本動不了。再看她,微閉雙眼,臉色酡紅,好像很享受的樣子。常一帆駭?shù)没觑w魄散,這是領(lǐng)導呵,自己怎么這樣。

  使勁掙脫后,她又摟住他。常一帆就這樣讓她摟著,見她意識開始模糊,沉沉睡去時,他慌忙逃也似溜出房間。

  到了自己房間,他還驚魂未定。假如今晚不是她,沒準把持不住,他就上了??蓪Ψ绞亲约旱念I(lǐng)導,又是酒醉不省人事,這一步要踏上去,那才是萬劫不復呵!

  常一帆一晚上也沒睡踏實,就是這個夜晚,他才動了離開縣府辦,離開史副縣長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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