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趕往司理堂,柳玄林原本沒想來這,前幾天回來時司理堂派人來通知了陳勇的處罰結(jié)果。
柳炎出事之日,柳玄林并不在門內(nèi),當(dāng)他得知事情經(jīng)過時,心中非常氣憤,不想他熔火門出了這等有辱門風(fēng)的事。
他知道柳炎和陳勇一直打打鬧鬧,并未在意,他知道柳炎是個有分寸的人,不想陳勇居然不守規(guī)矩。
之后等他巡查回來后,專門跑去給掌門告罪。
想著回來時,看著柳炎在自己院子里靠著竹子睡著,被傷痛折磨著還等著自己,柳玄林心痛萬分,想著哪怕得罪陳勇在宗內(nèi)的長輩,也要把陳勇在熔火門除名。
不過昨天柳炎說出當(dāng)時的場景,他想了一晚,也明白陳勇也只是被人利用罷了,最先的怒氣自然消了。
不管怎么說。陳勇畢竟是他熔火門的弟子,既然并沒有真正犯錯,保他出來也是他這個門主該做的事。
所以哪怕柳炎不說,他也是要帶他過來一趟,把情況說明讓陳勇出來的。
走進(jìn)司理堂大門,入眼盡是黑白兩色,一名穿著墨色白底長袍的弟子看到師徒兩人,連忙過來見禮:“柳門主,柳師兄你們怎么來了?”
柳玄林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這名弟子問道:“我過來找你們王堂主,他人在這?”
司理堂堂主叫王幽道,比柳玄林早進(jìn)玄元宗,有著筑基后期的修為。
那名弟子回道:“王堂主在呢,柳門主里面請?!?p> 說著在前面為兩人引路,柳炎跟在柳玄林后面打量著室內(nèi)陳設(shè)。
白色墻壁上用墨畫著古獸和神獸的圖案,個個栩栩如生。
不時有弟子帶著一捆捆卷宗玉簡,一個個表情嚴(yán)肅,在堂內(nèi)各處來來回回。
司理堂掌管整個玄元宗各門各地的違反門規(guī)之事。
每天都要處理大量玄元宗所犯之案,除了玄元宗各門,還有領(lǐng)地各地交上來的案宗要處理。
很快,那名弟子將他們領(lǐng)到了大殿門口,大殿中一名皮膚黝黑,長相威嚴(yán)的中年人正在伏案記載。
領(lǐng)路弟子走進(jìn)大殿,向他說道:“堂主,柳門主有事找你。”
中年人抬起頭來,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看到柳玄林后沉聲道:“進(jìn)來吧!”
兩人進(jìn)去后,給兩人上座后,領(lǐng)路弟子便退了出去。
王幽道直接問道:“柳門主,你過來司理堂有何事?!?p> 柳玄林回道:“正是,王堂主,我這次帶著當(dāng)事人過來是來替陳勇翻案的?!?p> “哦?”王幽道一頓,目光移向了柳炎,而后面無表情道:“是嗎?”
王幽道的一句普通疑問,卻是直刺柳炎內(nèi)心深處,這是對靈魂的壓制,柳炎感覺一股寒意從后背升起。
他立馬抱守心神,知道這是修為太低,而且因?yàn)橹厣貋盱`魂受損,但臉上依舊一副平靜模樣。
眼前的王幽道,在前世沒見過,也聽到過他不少傳聞,是玄元宗筑基期少有的高手之一,執(zhí)掌司理堂為人鐵面無私,一手問心決更是出神入化,犯事之人在他的審問下都能夠乖乖就范。
后來柳炎知道問心決,其實(shí)也是有限制的,只能對修為比自己低的修士,或者神魂虛弱修士使用才會有效果。
看到柳炎能抗住自己的法決,王幽道暗暗稱奇,煉氣期修士在他問心決之下,很難有這樣的表現(xiàn)。
連一旁的柳玄林都略感驚訝,不過,王幽道居然無辜出招,試探自己的弟子,對他這個門主的挑釁,他正想質(zhì)問他為何要弟子隨意實(shí)展問心決。
“這位是掉入熔火坑后,能后安然無恙,你的大弟子柳炎吧!果然出眾,柳門主,莫怪,哈哈!”
這時王幽道說話了,不僅道出了柳炎的身份,還和柳玄林打起了哈哈。
柳玄林很少和司理堂打交道,沒想這王幽道居然是這等性格。
心中想質(zhì)問的話也不好在說,現(xiàn)在來也是想讓他幫忙,便指著柳炎說正事。
“王堂主,你說的沒錯,這就是我徒兒,和陳勇打斗掉下熔火坑的柳炎,當(dāng)初你關(guān)押陳勇時,柳炎正在昏迷中,想必后來也沒在找他問話了吧?!?p> “其實(shí)你們沒有必要過來的。”王幽道繼續(xù)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柳玄林和柳炎互看一眼后,不解看向王幽道。
王幽道也沒有在多話,說了句稍等,起身走到一邊的架子上拿了一塊玉簡過來,遞給柳玄林。
“柳門主先看看這個吧!就知道我為何會這樣說?!?p> 柳玄林拿著玉簡,向玉簡注入一絲靈力,開始查看里面的內(nèi)容,眉頭慢慢皺起,看了一刻鐘才表情嚴(yán)肅的收起了靈力。
這玉簡應(yīng)該是陳勇的審問和供詞的整個過程記錄,柳炎一看師傅,感覺事情不對勁。
“師傅...”
“你昨晚說和陳勇的打斗是否撒過慌?”柳玄林打斷了柳炎的提問,盯著他嚴(yán)厲問道。
柳炎不知道玉簡記載了什么讓師傅如此,但肯定和自己說的有不同之處。
他看著柳玄林語氣堅定的說道:“師傅請放心,徒兒說的句句屬實(shí),這上面是怎么記載的?”
柳玄林聽柳炎說后,表情放緩,嗯了一聲,本來想把玉簡給他看,又想起他不能用靈力。
看了一眼王幽道,開始把玉簡記載的內(nèi)容講給柳炎聽。
記載的是,司理堂的人還沒問,陳勇一開始就認(rèn)了錯。
說是自己把柳炎打下去的,整個過程沒有意外之類的記載。
連他的祖爺爺,陳長老過來詢問,陳勇也是沒有任何的辯解。
柳炎以為師傅說錯了,不敢相信,要不是體內(nèi)的炎毒,不能用靈力,他真想拿過玉簡自己看是不是記錯了。
再次問過師傅,他向師傅說道:“師傅,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弟子不知陳勇為何如此,這當(dāng)中一定有隱情?!?p> 又對王幽道說:“王堂主,弟子雖和陳勇不和,當(dāng)也不想讓他蒙受冤屈,可否讓陳勇出來,讓弟子和他當(dāng)面對質(zhì)?!?p> 這時有弟子進(jìn)來上茶,王幽道示意柳玄林坐下喝茶,回身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對柳炎說道:“那你給我說說當(dāng)時是什么情況?!?p> 柳炎無奈,只能再次把昨晚和師傅說過的話,重新說一遍。
王幽道聽完,臉上表情和剛才柳玄林一般,眉頭皺起,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他看著柳炎,想對他再次施展出問心決,又看了看柳玄林的臉色,顯然他是相信柳炎話的。
王幽道嘴唇動了幾下,好像在給人傳音,在和柳玄林交代了一些那天陳勇的情況后,站起來整理了下衣袍。
“既然柳門主說我司理堂處理有誤,那只能在走一趟司理堂的流程了,請?!?p> 柳玄林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