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師姐
“張帆，醒醒，醒醒?！?p> 睜開眼，卻看見院落間盈盈而立的若夢。
完好無損的站在那里。
“相公?！蹦锹曇籼鹉伒南窆鸹邸?p> “哦”張帆很平靜。
坐在地上，默默注視著那身影。
“我美么？”
“美。”
聽了這話，“若夢”幾乎要軟倒，羞紅著臉就要靠上來。
“就你會夸人家?！?p> “來親一個?！?p> 兩人對視。
然后，一低頭，張帆躲開了。
“師姐，你演的太尷尬了?！?p> 空氣沉默了。
“若夢”的臉逐漸褪色。
聲音也冷淡下來。
咔嚓，空間的碎裂聲傳來。
張帆不自覺的下落，越落越快。
前一個時辰，驚慌失措
后一個時辰，平平淡淡
第三個時辰，他開始嘗試在空中解手，在他忍著驟然的風，解開褲腰帶的剎那，空間凝滯了。
“我還想試試水會不會往上飛呢?！?p> 他落到一片平臺上，遠處是星空。
兩只如日月的眼睛睜開，而張帆就在兩眼之間。
一尊龐大的神明端坐在宇宙上，正在奮筆疾書，抄著星圖。
浩瀚的聲音傳來。
“張帆，你不敬師姐，我欲在此地禁錮你五百年，可有異議？”
“有，師姐，我活不來了五百年，我還只是個半步金丹。”
“死便死了！”
“哦，那沒事兒了?！?p> “所以師姐你星圖抄完了么？”
環(huán)境陷入了死一樣尷尬。
百無聊賴，張帆開始修煉。
不過，密密麻麻的系統(tǒng)提示音卻傳來。
叮，叮，叮。
“檢測到宿主走火入魔，沒有檢測到功法，您的生命格位得到提升，目前等級：夢，十之又一?！?p> “檢測到宿主走火入魔，沒有檢測到功法，您的生命格位得到提升，目前等級：夢，十之又五?！?p> “檢測到宿主走火入魔，沒有檢測到功法，您的生命格位得到提升，目前等級：夢，十之又十?！?p> “您的生命格位提高了，目前生命等級：朦朧?！?p> 域外，無智無心之終，一只銀色的大手突兀地出現(xiàn)，抓起一道影子，一巴掌呼了過去，又粗暴地塞回黑暗。
黑暗顫抖了下，又穩(wěn)定下來。
“哪個憋孫捅咕我一下又跑了？”
這片不詳之處又陷入了永恒的寂靜。
“誰打我？”
張帆感到一種疼痛。卻無有源頭，好像被呼了一巴掌。
“誒喲”
這一聲劃破了寂寞。
一扇發(fā)光的大門從無垠的黑暗中突兀地出現(xiàn)。
圓乎乎的星云飄蕩出來，像是星星餡的湯圓。
“喂，你剛才是不是修真呢？”
“是呀，怎么了？”張帆回答。
“我勸你不要修?！?p> “為什么呢，你是誰？師姐去哪了？”
小星云似乎生氣了，呼哧呼哧地繞圈飛起來。
“我就是師姐，你要是修真，日后會變成我這個鬼樣子的?！?p> “修真不是會成仙啥的么？”張帆不解。
“當年是，但是現(xiàn)在，變天了?！?p> “你可能還會獲得所謂的力量，比如我，執(zhí)掌空間。又比如你的師兄，存在于生死的間隙中，永存?！?p> “但你，會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著就是代價，窺見真實的代價！”
“那又如何呢？”
“你不懂，完整的真實，是你，是我，甚至師傅，甚至太陽，都無法承受的?！?p> “那又如何呢？”
“能救人么，能讓仙起死回生么？”
“我不知道，或許可以，或許不能，當成為真實的那一刻，它便具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p> “那我還是要修?！?p> “為什么，我可以幫你離開，幫你忘卻這些，甚至大富大貴，可以做皇帝，做俠客?！毙窃频穆曇艏痹昶饋?。
“你能讓仙復活么？”
“我，我，我不能”
“那我便要修真了?！睆埛哪抗獬纬旱乜粗切窃?。
“呀呀呀呀呀，真是，我不管你了！”
云團翻騰，化為一具醞釀星河的人形，冷艷而神秘。
“你好，我是你的師姐，我叫羅雅，星云與空間的歌者?！?p> 她的聲音變得冷徹，精密。
“哦，你，你好?！?p> “我是壹號人格，剛才與您會面的，是弎號人格。我對他的冒犯表示歉意?！?p> “沒事，沒關(guān)系?！?p> “作為賠禮，我們?nèi)蝗烁駴Q定，將“戒指”贈送給你?！?p> 她憑空凝聚出一枚銀白色的戒指，放到張帆的手上。
“空間：80畝，不可放入物品：空間戒指，活物，惺忪等級以上物品?！?p> “惺忪？那是什么？”
“你好，你有資格獲取這個答案?！?p> “當修真進入小乘期，生命將發(fā)生蛻變，去尋求真實。只有真正窺見真實，生命才能發(fā)生蛻變?！?p> “那大乘期呢？”
“大乘期已經(jīng)消失了?！?p> “那小乘后面是什么呢？”
“小乘后面是■■■■”
師姐的聲音平攤直敘，卻聽不清楚后面為何物。
正欲進一步問答之際，師姐卻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
“抱歉，言多必失”羅雅的眼神又變了。
“你就是小師弟？”
那聲音溫柔而平和。
“我是貳，很高興認識你。我的妹妹太淘氣了，我的姐姐太冷漠。還請你見諒?！?p> 張帆此刻已經(jīng)累了。毀滅吧，數(shù)不過來了。
“向你介紹這些，是師傅安排的，后面的事情，他要親自對你說?！?p> “好的，姐姐?！?p> “姐姐，剛才弎惡作劇，你有沒有補償？”
一只手輕輕點在張帆鼻尖上。
“我們?nèi)齻€人的記憶，是相通的哦?！?p> “那，那沒事了?！?p> 輕笑在黑暗中泛起漣漪。
“要不要來喝杯茶呀？”
她緩步踏進光門，張帆也被拉著進門。
此處竟然是臥室，金玉玲瓏帳，錦繡鴛鴦床。床前擺上鑲銀鵝頸壺，間雜汝窯新瓷杯兩個。
“來，師弟。這茶自天河來，名為圓缺，試一試？”
張帆看了看床，看了看她。
“這是昏睡紅茶么？”
不等答復。
一口悶掉。
“開個玩笑，師姐不要在意?！?p> “誒，師姐，你怎么不說話？”
“誒，不會真的......”
張帆被撂倒了。
那銀白身影一分為三，化為三人。
“根據(jù)分析，這件事事后可以解釋為藥力過強?！边@是冷漠的一號
“弎，可就這一次，下次不要不鬧了?！边@是溫婉的二號
“姐姐，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么他莫名的有吸引力么？”
三人相看
三只手一齊點到張帆的額頭上。
她們，來到了張帆的內(nèi)庭。
看到了那一片星空。
“好美呀！”
三個人都被震撼了。
日月天空都被吞噬之后，銀河便凝固在了一瞬間。
所有觀星的人，哪怕是她，都再也沒有見過變化的星空。
但是張帆的內(nèi)庭中，萬千星辰流轉(zhuǎn)變化，周而復始，永不停息，玄奧之意無盡。
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好像一輩子看漫畫的人，突然有一天發(fā)現(xiàn)有一種東西叫動畫。
星圖它不香了。
星軌它不好看了。
她現(xiàn)在有沖動。
邀請全正地的觀星者在張帆腦子里開學術(shù)研討大會！
太香了！
張帆此刻隱匿于星空中，一臉悲憤。
“太恥辱了，太恥辱了，總是莫名其妙的昏迷，然后別人就進了內(nèi)庭，還指指點點！”
就好像有人闖進你的浴室，還對你的器官品頭論足！
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算了，還是得忍。
打不過呀。
當張帆再次回到現(xiàn)實的時候，羅雅正炙熱地看著他。
“師姐，那茶？”
“別，叫我羅雅?！边€是貳。
“那之后，我還要去見師傅?！?p> “不著急?！?p> “那，師兄？”
“管他死活？”
“那，我？”
“娶我！”
張帆傻了。
好家伙，師徒三人全是神經(jīng)病。
“我已經(jīng)娶親了。”
“我做妾！”
“我不打算......”
“丫鬟都行！”
“你圖啥呀？”
“我，我”師姐實在說不下去了，化為一團小小的星云。
“我說，我說，我們?nèi)齻€圖你內(nèi)庭里的星象！”
“太好看了！”
“經(jīng)檢測，你的內(nèi)庭美麗程度，為1000分?！?p> 如此，張帆無奈地扶額。
悲憤又低落。
“看吧，看吧，使勁看！”
渾然是一位受氣的小媳婦。
“真的可以嫁給你的，我們都愿意！”貳溫聲細語地勸慰。
“看！看！看了別說話！讓我靜靜?！?p> 這一場面直到易來找張帆。
當時張帆蜷縮在墻角，眼神悲哀。
而羅雅志得意滿，坐在床上。
“師傅，師傅，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我真沒把小師弟怎么呀，別動手，別動手，您把鎮(zhèn)星尺拿出來一定是開玩笑的吧，別！”
在那一天，正地北界，所有人都見到白日天空中有兩道流光追逐，時不時爆發(fā)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