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奇跡與轟動
在這片罕少經過一片流云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滴水。
沸騰，化為水蒸氣。
融合，籠罩成云霧。
一道陰影遮住了一直籠罩這沙漠的橙黃色光芒。
干癟的世界，被濕漉漉的氣候籠罩。
男孩哭著，哭著。
忽然他感到了一滴水。
“我怎么把眼淚弄到頭發(fā)上了？”
他疑惑。
然后第二滴水，第三滴水滴，第四滴水接踵而至。
“是誰也哭了？”
肯定不是他媽媽
因為他媽媽早就死在一場狩獵之中了。
“你的親人也死在這里了嗎？”
男孩嗓音稚嫩
腦袋向左轉
沒有人
腦袋向右轉
也沒有人
抬頭看天。
豆大的雨水砸在他的淚腺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男孩從沒見過這東西。
他驚惶的躲閃著，卻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撞上了一道瘦削的身影。
一滴渾濁的淚撒了下來。
男孩抬頭。
那是一位枯槁的老人，滄桑的面容灑滿了興奮。
阿布布這輩子只見過一次雨，那是父親臨死前。
他看到，那片遙遠綠色的密林吞噬了父親之后，下起了一場雨，它沖刷了所有的血跡。
那是什么？
他問媽媽
“那是雨?！?p> “要是有好多雨的話?！?p> “我們這里也會變成充滿生機的地方?！?p> “像那片綠色的森林一樣么？”
“會更好?！?p> “那一定是像咱們的綠洲一樣”
“比那還要好?！?p> “到底有多好呢？”
“好像白撿了一顆詭晶那么好，好像喝到了月牙泉泉水那么好！”
“太好了?！?p> 萬米高空之上，萬千雨水醞釀著巨大的生機從極高之處洶涌的奔逃下來，企圖用微薄的力量去滋潤這片大地。
盡管這場雨并不能使這里變成沃土。
但淋漓的雨是甜的。
揮灑到每一位沙民的頭上，心里。
濕潤而清潔的雨水，沖下了所有沙民身上的鮮血和泥土。
匯成一股又一股的濁流。
緩緩的躺到沙漠的低洼處，形成一個小水潭。
他們張開嘴。
甘甜的雨水滋潤著每一個人心田。
所有的沙民都罕少洗澡。
只有在出生的那一刻和死亡的那一刻，才會接受徹徹底底的洗禮。
很多沙民甚至不會死在綠洲間。
所以只能被黃沙掩埋。
但今天他們卻做了這樣一件奢侈的事情，這樣一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洗澡而且是用雨水洗澡！
所有的沙民都瘋了。沖進泥潭里，涂的稀里嘩啦的，就像花貓一樣，就像頑童一樣。
雨水，是甘甜的的。
那死掉的沙民的鮮血也被沖得一干二凈。
狂歡之中，他們高聲稱頌著張帆的名字。
萬歲，萬歲，萬歲！
這名字似乎具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
他強大，神秘它能帶來生命，更能帶來雨水。
部落的所有沙民，都對他的姓名產生了無可名的敬畏。
或許有一些沙民不服氣。
但是所有的疑惑，質疑，嫉妒等等的情緒，都在最后化為了濃濃若實質的敬畏。
因為
在第二天
他們歸途的路上。
張帆又一次舉重若輕的把雨呼喚了吧。
所有人都瘋狂了。
他們伏跪在地上。
稱頌著張帆的名字。
隨著兩場雨的到來，張帆的名聲一日響過一日。
甚至已經傳到了其他的部落。
隨著張帆收到的崇拜越來越深。
張帆感知到自己左臉的死亡力量越來越濃郁。
他懂了。
盡管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什么下一步的陰謀。
但張帆還是選擇去做。
第三天他們返回了綠洲。
張帆做了一件褻瀆權威的事情。
打起一盆綠洲中的水，傾灑在沙地里，這被視為極端的大不敬。
上一個這樣做的部族，水立刻便干枯了。
同樣，張帆帶領的部落也遭遇了同樣的厄運。
原來那波光粼粼的水潭一瞬間就干枯了，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褻瀆和不敬。
但是張帆畏懼嗎？膽寒嗎？根本不會。
因為他擁有謊言的力量。
他要付出代價微乎其微。
他在下一盤大棋。
這盤棋將狠狠的撬動所有的平衡，讓他足以在混亂之中猖狂的大笑，滿足他的惡趣味的同時，還能為他挖掘新的希望。
于是在沙民的驚恐和慌亂之后。
他們驚訝的發(fā)現那水潭竟然又灌滿了。
這男人是連月牙泉也無法奈何與懲罰。
就仿佛是新的神的使者。
帶來了嶄新的力量。
而且相比于月牙泉來說，他們第一次不再覺得月牙泉是那么的和善，清澈。
他們發(fā)現了更仁慈的神。
張帆！
他在這片水源地里無私的揮灑著水資源。
而張帆也并不必一直忍受口渴的代價。
因為他發(fā)現這個代價可以和所有依附他的人共同承受。
也就是一人渴一天，大家笑開顏。
隨著這個消息在廣袤的沙漠上一點一點隨著殺蜥蜴的奔走而傳播。
一個人兩個人，三五個沙民，甚至有甚者拖家?guī)Э谮s到他的部落。
他們見到了，這位仁慈的新神是如何揮灑甘霖的。
他們見到了，這位高貴的沙民是如何毫不留情的對待他的褻瀆者的。只一眼，褻瀆者的生命就隨著沙漠的沙粒一樣消逝了。
而這帶來的后果就是，狂熱。
在偷走了月牙泉在他們心里的地位之后。
張帆獲得了莫大的權利。
對于所有部落的沙民，他像神一樣予取予求。
這么一瞬間，他甚至都已經動搖在了這廣袤無邊的權力的海洋之中。
但最后他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不是一地的自由。
我想要的是一片干凈的，沒有任何詭異的天地。
要去走遍大陸的每一個角落，和若夢一起。
多么純正的夢想。
他瘋狂的擴張還是引發(fā)了警覺。
附近三個部落，帶著大祭司的神諭前來征討。
那一戰(zhàn)是充滿了血腥和刀光劍影嗎？
那一戰(zhàn)是兇險而驚心動魄嗎？
都不是。
那一戰(zhàn)非常簡單。
因為張帆的部落已經擴大到空前的規(guī)模了。
他的臉已經不再漆黑。
身后卻出現了一尊虛影。
影子搖曳，幽暗憎人。
披著斗篷的影子握著一把鐮刀。
張帆遙遙指向三大首領。
亙古虛空之間，劃過一道鐮刃。
像收麥子一樣，平滑的略過那些人的軀干。
然后，首領和精英都像麥子一樣，倒下了。
血液猶如麥粒那樣，揮灑。
七殺之六，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