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這個世界太危險
躲開一個兇悍的,轉(zhuǎn)身卻兜頭撞上一個更強的。前有伏貓,后有追雞,胡飛一瞬間嚇得冷汗淋漓。
這只貍花貓半歲多大,名叫“虎子”,是胡飛剛回鄉(xiāng)村的時候從鄰居那里抱來的。
光聽這名字就知道它的脾性有多么兇惡,不光不給擼,急眼了還對主人上爪子。
而且胡飛還見過這家伙抓老鼠的樣子,那可真是小刀剌屁股,叫人開了眼。
現(xiàn)在的自己體積和重量大概縮小了一百倍,身高不足二十厘米,體重不到一公斤,也就跟一只大點的老鼠相當。
這虎子極有可能把他當成了可以捕食的對象,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幽幽的閃著兇光死死盯著胡飛。嘴里發(fā)出“嗚嗚”的叫聲,伏著前腿,一副似乎隨時都要撲上來的架勢。
胡飛可不敢跟武松比,喝了幾口酒就能跟這種級別的猛獸比劃,估計自己一個滑產(chǎn)過去,都能把虎子喂得飽飽的。
再說,這體型的比例相差的也太大了!
心思電轉(zhuǎn)之間,胡飛迅速爬起來朝著對面的沙發(fā)拔腿飛奔過去。
沙發(fā)的腿很低,他能爬的進去,虎子卻鉆不進去。
上次虎子抓老鼠的時候胡飛就發(fā)現(xiàn)了這種情況,當初還是他抬著沙發(fā)把老鼠趕出來才讓虎子一個惡狗撲食得了手的。
三米多的距離,胡飛都使出了吃奶的勁兒,這輩子怕是都沒有跑過這么快。
不敢向后看,趴下身子鉆進沙發(fā)底,虎子厚重的爪子似乎裹挾著勁風狠狠的拍了下來。
沒拍到。
胡飛赤條條的躺在地板上望著沙發(fā)底板呼呼的喘著粗氣,心臟都要跳了出來。
“喵嗚!”
虎子還在堅持不懈的努力著,毛絨絨的爪子探進來,像小孩子的手不安分的尋找著自己心愛的玩具。
尖利的指甲不斷伸縮,胡飛絲毫都不懷疑被它抓一下子會是什么后果。
“這死貓!”
胡飛恨恨的罵了一句,撿起曾經(jīng)怎么也找不到的一只圓珠筆,抱在懷里向后縮了縮,才感覺有了一點安全感。
這受害者的視角也讓他感到驚悚,那種可能要葬身貓腹的恐懼。
發(fā)生了什么?捋一捋。
一個小時前自己還在跟兒時好友宋然早在后院的藤椅上喝酒吹牛皮,喝的開心了就躺著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變小了,其他動物似乎卻沒有變小,反而還變得比尋常更兇猛了,好友宋然也被一只大公雞當成了食物。
怎一個慘字了得!
至于人類為什么會縮小,是不是只有自己和宋然變小了,還是世界末日要來了,胡飛還不得而知。
想想那些正在做著正常工作的人,在廁所蹲坑的人,開車行駛的司機們......
細思極恐??!
不過現(xiàn)在胡飛也沒了時間去感慨悲傷,不斷努力的虎子已經(jīng)堪堪擠進來一只貓頭。
它伏在地上,一只前爪不斷的向前扒拉著。黑暗的環(huán)境中,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如同夜光的一樣醒目,也讓人望之膽寒。
所幸這家伙平時吃的比較肥,身子還暫時鉆不進來。
這是這樣也把胡飛嚇得夠嗆。
平日里喂你那么多貓糧,現(xiàn)在又這么執(zhí)著的想要拿你的主人當糧食,你的良心不會痛么?
虎子的良心會不會痛,胡飛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虎子完全鉆進來,自己恐怕再怎么掙扎也難免步入宋然的后塵。
“喵嗚!”
“喵,喵你妹??!艸,不認識你爸爸我了!”
胡飛抱著沒有了帽的圓珠筆,一個機靈跳了起來。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筆尖對準了虎子的大眼睛,使盡全身力氣扎了下去。
順勢怒吼一聲,為自己加油打氣。
“你過來??!”
“嗷嗚!”
刺破皮肉的滯澀感,讓胡飛知道自己得手了。毫不猶豫的扔掉沾滿了鮮血的圓珠筆,迅速向后一跳,正好躲過虎子怒急攻心,狠狠砸下來的爪子。
“好險!”
差點就被開膛破肚,胡飛拍著胸口心有余悸。
“嗷嗚!”
虎子的碩大貓頭很快就消失在視野里,恐怖的叫聲也越來越遠,只留下一地斑駁的血跡。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暫時沒了危險,胡飛有種想哭卻又哭不出來的感覺。
又冷又餓,還非常的累,稍稍放松下來的胡飛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著的胡飛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里他變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數(shù)不清的帥哥富豪排著隊的來追求他。
然后生無可戀的胡飛穿越到了一個名叫地球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人娶不上老婆,但是他們一點都不急,因為那里長得帥、性格暖的男孩子是不會喜歡女孩子的。
胡飛很欣喜,終于沒有人再糾纏他了??纱┰街蟮纳钣肿屗噶穗y,因為胡飛除了那點淺薄的畫稿能力什么都不會。誠如二狗說的那樣,Diao絲到了什么時候都是Diao絲,廢物到了哪里都是廢物。
別說稱王稱霸、開公司搞科研了,就連被認為穿越者之恥的唱歌抄書都無法做到。萬萬沒想到胡飛還是在那個世界混的風生水起,用自己驚人的美貌振興了同樣開始落寞的東莞。
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就在胡飛以為能用賺來的錢蓋一座亞特蘭蒂斯時,他被掃黃的抓了。但是穿越者之神并沒有拋棄他,最后胡飛還是蓋成了一座亞特蘭蒂斯,直到清醒過來的時候仍舊唏噓不已。
除去忘記的,胡飛只記得自己成了一名大主播,各種小學生排著隊用家里的錢來給他刷禮物,各種小白領(lǐng)甚至不惜挪用公款來看他畫一幅放飛自我的《葫蘆娃》……
好爽!嗯,大主播……《葫蘆娃》……
胡飛突然想起自己的身體似乎發(fā)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奇妙變化。如果不是此刻正赤條條的躺在沙發(fā)底下,以及身邊濃郁的血腥味兒刺激著神經(jīng),胡飛還真以為自己也就是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而已。
這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還好,還好!小兄弟沒有離自己而去。
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從高大的落地窗前已經(jīng)再也透不過一絲光亮。
要怎么辦?躲在這里就算不會被虎子吃掉,恐怕用不了多久自己也會餓死。
胡飛再次犯了難,空空如也的肚子里咕嚕咕嚕的叫著,似乎要把整根腸子都翻過來。
一陣拉開屋門的聲音傳入耳朵,接著是輕微卻有力的腳步聲,讓胡飛忍不住渾身一個哆嗦。
有人來了?
難道除了自己和宋然,別人都沒有變???
可是這個時間,又有誰會來自己家啊!
不知道外面情況的前提下可不敢貿(mào)然跑出去,再次抱起地上那根圓珠筆,胡飛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危險了!
腳步聲由遠及近,又轉(zhuǎn)向臥室,廚房,再次轉(zhuǎn)了過來,向著次臥而去。
“有人嗎?爸爸,爸爸你在哪里???”
清脆的聲音停留在沙發(fā)前,胡飛看的清楚,那是一雙七八歲孩子的腳丫,沒有穿鞋,光滑細膩,卻如同史前巨獸一樣壓迫感十足。
胡飛沒敢出聲。
然后他就看到那雙腳丫在不斷的變小,直到變得比自己現(xiàn)在的還小。
一個穿著紅色草裙,國字臉濃眉大眼的小人兒撩起了沙發(fā)底下的罩單,彎著腰把腦袋伸了進來。
小人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欣喜:“咦,爸爸,你果然在這里!”
看著這熟悉的形象,經(jīng)典的草裙,胡飛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葫,葫蘆娃!”
“咣當!”
胡飛的三觀跟著手中的圓珠筆一起掉在了地上,比被卡車碾過的樂事薯片還要碎。